《HP生活日记》乙姬V5

55、五十四

　　1992年2月15日，星期六，晴
　　莫名其妙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头痛啊！

　　每次推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玻璃门，菲欧娜都觉得自己好像在重温旧梦，货架前拥挤的人群和柜台前长长的队伍，都让她有一种回到春运的错觉，不，或许说大减价的超市更妥当，可分别这价格从来就没打过折。
　　或许今天这店里人气要比往常弱一些，大概情侣们都到帕笛芙夫人茶馆去享受金色小天使洒下的迟来的祝福吧，毕竟昨天是情人节，帕笛芙夫人不借此良机提升人气才怪。对于菲欧娜来说，这再好不过了，至少她现在只花了十分钟就已经成功付款了，而上个月，轻车熟路的她都还在这里面花了双倍时间。
　　“两加隆十五银西可。”
　　菲欧娜接过糖果包放进包里，又接过找来的两个银西可，微笑致谢后走了出去。
　　凯文•安特惠斯特尔鼓起勇气，决定再试一次。
　　“菲欧娜，我可以请你到三把扫帚喝一杯黄油啤酒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了，而且恰好也是三把扫帚。”
　　凯文极不甘心，这几年谁不知道没人可以约到菲欧娜，今天是哪个幸运的小子居然成功了？难道是那个两年都送花的人？太可恶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顺路。”
　　“好啊，正好你也认识对方。”
　　“我认识？谁啊？”
　　“不可说哦，说了就没惊喜了。”对于这些追求者，菲欧娜一向是温柔而坚定地拒绝，倒也从来没跟哪一个交恶过，平日里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伊莎蓓儿！”这是凯文率先推开三把扫帚大门时发出的惊呼，如果不是不想丢了自己的面子，他几乎想这么退出去。
　　菲欧娜向窗边那位干练的美丽女人扬了扬手，笑问凯文，“对，我跟学姐约好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喝一杯？”
　　在女暴龙身边喝酒，哪怕是菲欧娜开口邀请，凯文觉得还是敬谢不敏，“不用了，你们想必还有事情要聊。啊，我也有朋友在柜台那里，我先失陪了。”
　　伊莎蓓儿冲着落座的菲欧娜摇摇头，先不忙谈正事，“你其实应该让凯文请你喝一杯的，他也够痴心的，都这么多年了。”
　　菲欧娜坚定地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了凯文好，就不要给他无谓的希望。”
　　“可我始终觉得，你应该在巫师中找男朋友，差距太大不会幸福的。”
　　菲欧娜不太想谈这个话题，开口问道：“不对啊，女强人也开始关心起下属的感情生活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伊莎蓓儿这容光焕发的模样实在不像受了什么打击。
　　“没错。我要结婚了，婚期订在复活节前一天。”
　　“这么急？怎么不订在暑假，那样的话我也能参加了。”巫师的复活节假期并没有麻瓜中学那么长，只有一个星期，前后加起来九天而已，巫师家庭的学生倒是可以申请利用学校的壁炉回家过节，可菲欧娜他们这些要坐火车的学生就只好呆在学校里了。“啊，你应该另有安排才对。”
　　“没错，我已经请了院长，也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到时可以跟他一起来。”对于为何匆忙结婚却没有解释。
　　“恭喜恭喜。”菲欧娜连忙掏出昨天自己做好的巧克力推了过去，“这是一份小小的心意，你曾说过喜欢这味道。不过，你现在能吃这东西吗？”看了看桌面上的牛奶杯，菲欧娜露出贼笑：“库克学长好厉害。”
　　女王伊莎蓓儿罕见地脸红了，她强作镇定地看了看巧克力：“今年你又专门做巧克力啦，真是十好女友。”
　　菲欧娜决定乘胜追击：“我已经想好要送你什么结婚礼物呢？孕期保养魔药怎么样？”到底是不是给个准信啊。
　　女王毕竟是女王，很快镇定了下来，“好啊，接下来八个月就拜托你了。”
　　这回轮到菲欧娜傻了，她只听说过这种魔药，从来没接触过啊。“哪家魔药店的保养魔药品质最好？这可是关键，丝毫不能出差错的。”
　　“斯内普教授出品的最好。”
　　第二个炸雷，“斯内普教授！他熬这个干什么？给谁用？”
　　“傻瓜，前两年赫奇帕奇不是有个姑娘，毕业就结婚，三个月后就抱上小孩了。你说斯内普教授熬没熬过。”伊莎蓓儿神往地想着，那姑娘居然能挺着六七个月的肚子复习考试，最后安然生产，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居功至伟啊。她现在也忙得很，早就想寻个门路请斯内普教授帮忙，菲欧娜自动落网，实在太幸运了。
　　“伊莎蓓儿？”菲欧娜苦着脸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
　　女王灿然一笑，“没错，这才是我今天的正题。”
　　菲欧娜迅速掏出魔药箱，推了过去，说话的速度也提升两倍，“这是这个月的份额，我已经提前做好了。请柬你没带在身上吧，没关系，猫头鹰过来就行。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这种事谁沾边谁倒霉，她还是早溜早好。
　　“给我坐下，要不我就把你定住。”伊莎蓓儿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魔杖。
　　菲欧娜咬牙，这几年她也不是白过的，真要打起来也不怕她，只是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她实在是——只能坐下来。
　　“伊莎，亲爱的，你就饶了我吧。我觉得咱们院长跟斯内普教授的关系就很不错，他出马一定没问题。”
　　“这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的。”
　　菲欧娜脸色平静了下来，这就好，她还真怕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过，你也别想就这么混过去。明天我会把材料寄过来，你帮我拿给斯内普教授。当然，还有请柬和报酬。”伊莎蓓儿推过来两张请柬和一本看上去就历史久远的魔药书。
　　菲欧娜真的想哭了，怎么会找上她了？“伊莎，我是不是有哪得罪你呢？这事可不可以不找我？”
　　“我总不能让弗里维教授拎着这一大堆东西去地下室求人吧，也不能直愣愣地把这些东西寄过去吧？”
　　怎么不可以？
　　“放心啦！我仔细观察过了，这些年来，斯内普教授对你态度最好了。”
　　你有没有搞错？那一桶桶鼻涕虫是态度好的证明？还是每个周末欺压她进行劳动服务是态度好的证明？搞笑吧您！这场合不合适。
　　伊莎蓓儿面对菲欧娜控诉的眼神也不免心虚地轻咳两声，其实斯内普教授已经拒绝过弗立维教授了，她只是不死心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哪怕让斯内普教授教菲欧娜熬出来也好啊，至少这姑娘的水平很稳定，这几年已经得到充分验证了，比起外面那不知道谁做出的魔药总让她心安一些。
　　“斯内普教授最喜欢扣分和让人禁闭这大家都知道，可是他大多数时间都会让学生到费尔奇那里去关禁闭，你是绝无仅有的每次都在魔药办公室禁闭的学生。”
　　“我是否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因为我是这几年在地下室劳动服务时间最长的学生。”
　　“至少这代表了一点，斯内普教授对你的魔药水平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所以这就叫态度好？”早知在地下室表现好会惹来这祸事，她还不如当初搞砸去擦地板擦奖杯。不对，菲欧娜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还是觉得熬魔药比搞卫生要强。“直说吧，是不是弗立维教授已经试过了？”
　　“或许是斯内普教授没看过这本书的原因吧？是的，他已经拒绝过一次了。”伊莎蓓儿最后还是决定坦白说。“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斯内普教授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了，你会帮我这个忙吧，菲欧娜？”
　　看了看紧握住自己的手一脸希冀的伊莎蓓儿，想想这几年两人的交情，菲欧娜还真不能一口回绝：“我试试看。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
　　“没关系，你能帮忙我就很感激了。如果斯内普教授还是拒绝，也不用再把药材和书寄回来了，就都给你吧。”
　　“我要了有什么用？这样高深的书我现在还没能力理解，那么多药材也不能浪费了，多可惜啊。”
　　“那你就试着熬熬看，我会随药材寄配方来的。”
　　“什么！”菲欧娜第三次被雷到了。怀孕会给一个人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吗？真的完全不像原来精明的伊莎蓓儿了。
　　“我相信你。”
　　“我可不相信自己。”孕妇呃，入口的东西岂能随便？唉，她这是逼着自己一定要赖到斯内普答应不成。
　　伊莎蓓儿装作没听见，已经拆开盒子，开始津津有味地品尝起巧克力来，“味道真好，好像比去年又有进步了。”
　　“那当然。”今年可是有莎拉这个得力助手，她也新学了不少小决窍。
　　“你那位男朋友应该吃得很满意才对。”
　　菲欧娜志得意满地点点头，丹尼尔那份可是特殊制作的，以她多年的了解，一定很合他的口味。
　　当然，菲欧娜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正有一只诱人的手把她亲手制作的巧克力拿了起来，轻哼一声，又原样放了回去。

　　“来，不用怕，试试看！”
　　“除你武器！”
　　菲欧娜手上的魔杖应声弹落，她不怒反喜，“很好，哈利，你的战斗素质很强，继续努力。”
　　她伸手召来了地上的魔杖，“来，下一个，费比安。”
　　“除你武器！”
　　魔杖在菲欧娜手里弹了弹，却没能挣脱开去。“意识不够强烈，再来！”
　　“除你武器！”这回费比安的声音很坚决，动作也很果断。
　　“很好。”菲欧娜拍拍手，“现在每个人都成功用了一次缴械咒，接下来就是练熟的部分。你们可以分成两组，各自练习。开始吧。”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四个人清脆的喝咒声，菲欧娜则穿插其中纠正一下各自的动作。这是第四次在有求必应室练习，这四个人各有千秋。在魔咒方面，赫敏领悟最快，但在战斗咒语方面，则是哈利不负其名。费比安相对比较平均，而罗恩则相对比较弱。这不，他又被哈利击得丢了魔杖，还小退了两步。
　　“休息五分钟，等下你们可以用上已学过的各种咒语，互相比试一番。”
　　“恶作剧咒语也行？”
　　“当然。”
　　罗恩显然有些不服气，一上场就给了哈利一个“咧嘴呼啦啦”，让不及反应的哈利笑得浑身颤抖，然后才是一个“除你武器”，报了刚刚的一剑之仇。
　　“咒立停。”菲欧娜先给哈利解了咒，然后才对罗恩大力表扬，“很好，能灵活运用魔咒，大家都要好好学习。”
　　费比安撇了撇嘴，似乎觉得这种作法有些不太光明。菲欧娜毫不客气地给了他脑袋上一下，“撇什么嘴，存在就是道理，你以为恶作剧魔咒单单只能用来搞笑不成？用途很广的。比如罗恩刚刚用的胳肢魔法，让人笑得喘不过气来，就不能说咒语，从而抢占了先机。还有诸如此类的小魔咒，比如？”
　　“门牙赛大棒！”赫敏对回答问题总是很积极。
　　“没错，你们想想看，当一个人门牙不停长长时，他还能口齿清楚地说咒语吗？”
　　“可以用无声咒。”
　　“是啊，无声咒。我的习惯是把一个咒语反反复复练熟，直到默念也能起效，还有一些要练到无声无杖也可以使用。这个我不强行要求，你们自己决定。”
　　菲欧娜看了看手表，宣布道：“还有二十分钟的练习时间，继续吧。等下我们来复习一遍你们这一周学到的魔药。”
　　“啊！”罗恩惨叫，他最不喜欢魔药实践这个环节，以前在空教室还好，没有条件，可自从到了有求必应室，每次都已经准备好了，想推脱都没理由。
　　“当心哦，开始了。”
　　“除你武器！”费比安跳着躲开了哈利的咒语，又回了一个“脚立僵停死”，两人一来一往分外热闹。
　　罗恩有可能不好意思在赫敏身上用恶作剧魔法，可他的缴械咒实在比不过赫敏，节节败退。赫敏倒是不客气地连连进击，轮番使用所学过的各种咒语，罗恩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罗恩实在太惨了，惨得菲欧娜不得不叫停，以免严重打击了他的学习积极性。
　　“最后十分钟，你们四个一起上吧，我也来试试看你们最近练习的成果。”
　　费比安对自己姐姐向来有话就说，“那你也不可以用我们没学过的咒语。”
　　坏小子一个！菲欧娜点点头，“我只用一个防御咒语，这也是你们接下来几周要学习的，很实用的咒语，其他的绝对都是你们学过的，OK？”
　　“OK！”四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才同声答应。
　　“那好，我数到三就开始，大家要当心。一、二、三！”话音未落，四个人就“除你武器”、“咧嘴呼啦啦”、“脚立僵停死”、“门牙赛大棒”地招呼上来了。菲欧娜不由有点庆幸自己已经给自己无声地加了一个铁甲咒，要不还真被这四个小朋友弄倒了，索性再来一个“盔甲护身”！
　　“呀！”四人同时被反击的力量击得向后退了一步，当然菲欧娜也不轻松，四合一的力度也让她退了一步，不过，接下来该她出场了，“除你武器！”她的缴械咒的威力也比他们四个小家伙强多了，一扫过后四根魔咒都掉在了地上，接下来让这四个小调皮好好笑上两分钟。
　　“咒立停！好了，刚刚你们也听到了我用的咒语，希望下周在这儿时你们都已经对它有了一定的了解，因为接下来几周我们会用大量的时间来练习这个咒语，保护好自己是前进的前提，所以这个咒语至关重要，明白吗？”
　　四双星星眼崇拜地盯着菲欧娜，四个小脑袋同时点头，“明白。”
　　“对了，刚刚谁用的门牙赛大棒？居然对淑女用这种不美观的咒语，真是讨打，费比安，还不给我出来，去，把魔药材料给分成四份。”
　　“菲菲！”
　　“叫菲菲也没用，还不快去。”
　　赫敏不好意思地抬起手，“其实本来是我用这个咒语的，费比安跟我换了。”
　　“那你也去帮忙。你们俩可以休息，也可以再练一会。”
　　哈利和罗恩捡起魔杖后开始不安分想地给对方修整一下门牙，结果两分钟后，菲欧娜不得不给罗恩施了一个反咒，总算让他的门牙恢复原样。
　　“看来下周还得教你们这个反咒才行，要不然你们就得去医院了。”
　　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道：“我们不用这个咒语了！”
　　“不用才怪！”看样子还是教那两个正在处理材料的两人好了，赫敏和费比安还相对靠谱一些。“好了，过去吧，可以练习魔药了。”
　　哈利很乖地走过去，罗恩则想顽抗：“其实我还有事，珀西说有事跟我说。”
　　菲欧娜也顾不得尊长爱幼了，一巴掌拍在罗恩脑袋上，“明白告诉你，你是被你妈妈莫丽交托到我手上的，让我不要对你客气。过去吧！”
　　“啊，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妈妈？”
　　“以后你总会知道的。”糊涂小子，居然连自己亲妈的娘家姓氏都不知道，活该蒙在鼓里。

　　“完美！”菲欧娜对赫敏撬起大拇指，这姑娘有可能真是一年级最聪明的女巫，魔药也很出色。
　　“菲欧娜，我能不能带本书回去看？”赫敏眼馋地看向墙边那一排书架。
　　“只可以有这儿看，不可以带出去。”菲欧娜自己也在抄书，“要不然像我这样把有用的部分抄下来。”
　　赫敏打开自己的那本《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喃喃念道，“‘房间里面所有的物品在魔法部都有记载，只要你们任何一次没有归还所借物品，这间屋子就会自动消失，切记切记！’难道书里说的是真的？”
　　“至少应该有几分真实。我们也没必要为了一本书来冒天下之大不违，不是吗？”
　　“对！”赫敏取下自己心仪的那本书，翻看了起来，“菲欧娜，这本书来自学校图书馆。”
　　“那也是属于学校的，我们不能未经登记就带走图书馆的书籍。”
　　赫敏终于不作声，她开始争分夺秒地看了起来。
　　“菲菲，我的魔药做好了。”
　　“很好，进步很多了。”菲欧娜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指了指左边一排书架，“不要浪费时间，去看看吧。”
　　费比安早就认命了，他也取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三个是哈利，品质也很不错，跟随费比安的脚步，自动找书看了起来。
　　罗恩的速度最慢，品质也还不错。
　　“好了，时间到了，你们一起回去吧，晚餐时见。”
　　菲欧娜抄完了一个段落，想了想把笔记本装进包里，拎着自己的东西出了门。在后面的门重新变成墙壁后，她又在前面走了三个来回，然后重新进入了有求必应室，十分钟后她再次走了出来，这回她没有回头，取下手上的龙皮手套，匆匆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