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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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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喳喳的吵闹声从楼上断断续续的飘了下来,望了眼安睡的人,杨峥心乱如麻。
他该恨自己的软弱,既不想辜负了深爱的人,却又恨不下心去伤害爱着自己的人,两难的境地让他如煎如熬。
吵闹声似是有愈演愈烈之态,原本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这会儿基本上已经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了。
犹豫地在屋内踱步,无法决择地一会儿看向门外,一会儿又看向床内,杨峥一双剑眉快拧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作孽太多,本来一对李氏兄妹别有用心的经常探望就已经让他不安心了,这会偏偏又加上一对水家父女。
不明白,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水家老太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李玉华来这儿没多久之后竟也随后赶到,而且,这些天来,请来的说客不但辈份够老,最最重要的却是,他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提亲来的,对像当然就是让他更忧心的逐花。
平时,两家是各自探望各自的,东西更是已经送的快堆成小山了,因为天工楼实在无法继续充当聚宝盆,所以,几天每天都有侍卫从这里不断的往外搬东西,就连负责驻守的秦攸都无法幸免,已经抱怨好几回了。
要是偶尔,李、水两家不期而遇,那你就别想再待在安静里面了,为了把自己的妹妹、女儿嫁出去,一老一小根本不顾身份、不顾面子,冲着对方就是一通的乱落井下石,然后再把自己这边夸上了天。
这不,楼上的喧闹正巧是又赶到两人共同美其名曰“探望”而碰头后引起的。
“虽然玉娇不错,不过,还是我们家如梦好,样貌美不说,性子也好,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那里,如梦是不错,但还是比玉娇稍差一点,想我们家玉不但娇武功好,而且还会照顾人……”
两眼瞪了过去,拈着白花花的胡子,水练云不服气地说:“还是如梦好!”
桌下,双手用力压住快要烂掉的第N把扇子,李玉华坚决的不妥协,“玉娇比如梦好!”
“如梦比玉娇好十倍!”
“玉娇比如梦好二十倍!”
“我家闺女比玉娇强五十倍!”
“玉娇就是比如梦要好一百倍!”
……
呱啦呱啦,一通根本就像是抬杠的争执不绝,两人比着倍数想超越越看越不顺眼的对方,一时间,局面僵持难解。
好小子,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哼!你明明知道如梦喜欢逐花,却偏偏还要横刀相阻,真是有欠教训!横瞪着眼,水练云脸皮直跳,一边口里不停,一边私下暗自咒骂。
老前辈就了不起了,玉娇和我这位妹夫明明是两情两悦,眼看着就可以定下终身之事,你却来多事,逐花这妹夫我是要定了,我才不会认输呢!不甘示弱,回瞪着年纪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老人家,李玉华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妹妹的心愿。
两边都口角难休,喋喋不修的比这个比哪个,年青的脸与年老的脸上原来还勉强维持的和善笑意就快全部瓦解,只等火气烧去了面上的和平,然后就天雷与地火相撞!
揉着额角,刚开始没说上几句,就陷在了别人的争吵中,一直听到现在,逐花感觉自己隐忍的限度就要到顶。
平凡一如自己,恐怕在街上随便一抓都跑不了十五六个,怎么这会儿事临已身会变的这般麻烦?
虽然也听过母亲说过自己、说过以往的一些事,但承袭了母亲容貌的自己相当有自知之明,在人群中,自己绝出不会是突出的那一个,说不定别人看过之后便会马上忘记。
他承认自己也继承了先祖的某些特质,在煸动人心上,他不否认自己可以让任何人心动,但那绝对是在故意的情况之下,而不是像现在,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会让人误会这么深。
无奈地看着还在继续争吵的两人,逐花只能无奈地再三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知道,也许自己的外貌不是特别的吸引人,但他的一双清眸却很容易让人沉沦,那里面有着别人想像不出的干净和灵活。
他根本没有注意,或许他真的是无意造成任何对自己的误解,但他却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舍弃的温柔。
他从来没有想过,偶然的体贴入怀,却正是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激荡,正如,当初那个晨间,他亲手为水如梦摘下发间的枯叶;也如,他将亲手编织的蝴蝶送到李玉娇手心的时候。
爱,有时候并不是只是包裹在美丽的外表之下,心动,也并不是只存在于绝世的豪情中。
有时候,一点点的关怀,一点点的问候,一点点的体贴,一点点的呵护……,将这些在平凡中点点滴滴组合起来,也是一个圆满的爱。
情,并非都像烈焰那样火热。
绵绵细长的流水,一样可以孕育出人们渴望的东西!
耳边嗡嗡吵个没完,想要的安静片刻都难以求到,头在昏眼在花,不得以之下,逐花干脆让出居室。
走出门外,回顾了身后的两人一眼,摇头,再摇头,逐花踱步走向楼梯。
算了,不管他们了,既然无处可去,那么还是干脆去那里好了,算一算,自己到是有好几天都没有去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地方,可惜不能常住此地,若是每天醒来就可以看到那般景色,恐怕真的是连做神仙都比不上了。
慢步踩在有些褪色的阶梯,逐花的一颗心早飞到了另一个地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如何的笔直从一个人的面前走过。
在看到神情有些恍惚的他时,他微微愕然,紧接着,正当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时,他却就这样漫不经心的从身边离开。
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仿佛自己就是他带起的轻风一样,是这样的微不足道。
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愤怒令他想毁掉自己看的见的所有东西;心里,似是有什么东西碎掉,破碎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楚,让他感觉自己初见阳光的喜悦就在转瞬间随着自己坠入深渊而一起瓦解。
被握在手里的某件东西真的开始破裂,一阵稀疏的白色粉末从手心漏掉,一些粗大的砂砾在他若无所觉下割伤了他的手,以至于,除了白色的粉末之外,还有红色的血珠在一同滴落。
默然无言,只有紧咬的双唇、紧皱的眉头不小心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他不甘地想回身抓住那个把自己当成尘世中的一粒尘埃一样忽视的人,却发现,身后,那抹淡然的背影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顿时,所有的感情全部被空白所覆盖,呆呆的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似乎隐约间还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清新味道,他怅然若失。
“喂,看什么呢?!”
冷不丁,有人拍在他的肩头,惊醒了他的神智,回头望去,只见一张戏谑的脸带着狐狸一样的笑容正看着自己。
“是不是有美人出现,所以你才看的这么出神,在那儿呢,也让我瞧瞧,真是,好待也算兄弟一场,有艳福也该一块分享嘛!”像个专门以写八卦新闻的大嘴巴记者,赫连荣依旧像个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
“没什么!”拨掉了他搭在肩上的手,司徒敬之冷漠的回答。
“敬之,我到现在才发觉耶?!”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着相识不短的朋友,赫连荣一付好像第一次看到他一样的神情。
“发觉什么?”本来他知道自己不该理这种没事都能搅出事来的人,可是司徒敬之还是忍不住好奇而问。
“你,有点口不对心哦!”
“什么意思?”
“这个嘛,还是不说好了,要不然,恐怕会有人恼羞成怒的!”像个市井流氓一样吹着口哨,赫连荣扇着手,一付不提为妙的样子。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竟乱说!”不屑地瞟了一眼整天不务正业的人,司徒敬之已懒的再和他一起做浪费生命的事。
“喂,我说敬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我说的可全都是事实耶!”不满地扯住要走的人,赫连荣为自己正确率高达99.9999999……%的秘闻打抱不平。
“那你说,我何处口不对心了!”
“你真的要我说?!”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闲聊,我要去看看绮梦怎么样了!”
“好,好,我说,不过,敬之,这可是你让我说不得哦!”
横瞪一眼废话一大堆的人,司徒敬之发誓,如果他再敢说一个与事实无关的字,他会马上走人。
高深莫测一知,瞅了瞅四处无人,赫连荣慢慢靠近,在司徒敬之的耳边小声说道:“敬之,你这么‘讨厌’逐花,究竟是因为绮梦的关系,还是因为你也爱上逐花的关系?!”
“赫连荣!”暴喝一声,司徒敬之用力推开了靠近自己的人。
“怎么了?”无视于被自己的一句话激怒的人,赫连荣还是懒散地笑着。
“你敢再说一遍,我绝不饶你!”
看着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的毛发都倒竖起来,赫连荣忽然敛去了笑意,“那天,你吻了逐花,这可是真实!”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竟会被别人说出,司徒敬之一瞬间就哑了口。
“而且,我还问过,你曾在逐花初来的时候来过武林盟,我是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而爱上了逐花,但是我确信,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逐了!”
一字一句如重锤击胸,司徒敬之在不知不觉间不停的倒退,直到背部撞在了一边的门柱才停住。
“刚才,你发火,也是因为逐花并没有很在意你的存在,我说的对吗?!”眼神倏忽间变的极为犀利,赫连荣像是要射穿他一样一直看着脸色已变的苍白的他。
“够了!”大喊一声,想要脱出这言词交织成的罗网,怕自己会这样就被拽入无底黑洞,司徒敬之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声音是否会引来第三人的注目。
淡笑地闭上了嘴巴,依照他的意思,赫连荣未在多置一词。
该死的!怎么会,怎么会让他知道了,怎么会偏偏让他看到了?懊恼中,被他牵起了记忆的一角,司徒敬之无法遏止的回想起当初的那一幕。
那天,是春季的某天。
桃花开的很灿烂,粉的、白的、红的,各种颜色都有,自己本来只是有事路过,却无意发现了在桃花树下的那个身影。
美丽的花瓣不时因风掉落,有像雨丝一像的花幕中,那个身影是如此的夺目,在树与树、花与花这间穿梭,他就是像桃花中的精灵,是那样的吸引人的目光。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连心跳都几乎停止,他想不透,为什么他可以这般的美?为什么在红尘之下舞的可以这般的出尘?
没有时间让他找出答案,他只知道,在那一刻,他醉了,醉在了他舞动的身影中,醉在了他耀眼的笑容中。
即使,在自己发现他也是个男子之时,却痴心不悔的悄悄爱上了他!
多么希望,时间可以这就样停止不再转动,因为,只有在这个时间,这里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他实在不愿再有任何人来惊扰了他心中的“神”。
显然的,上苍并没有听到他的祈求,他的“神”,他的“爱”离开了,就在一片炫烂的花雨中飘然而去。
至今,他仍然悔恨,自己如果当时可以快一点上前,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抓”到他,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在武林盟里看到的一切。
逐花!
呵……,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名。
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走入他的世界。
看着他和杨峥之间的种种,惊觉到了和自己存有同样心思的人早就已经比自己先夺走了他的注意。
他不清楚他对杨峥的喜、怒、哀、乐是不是已经表示他爱上了杨峥,但是他明白,无论如何,杨峥已经在他的心里落了根。
至少,他对杨峥,与对待别人不一样。
绝对的不一样!
他输的惨,败的绝,除了黯然退出战局还能如何。只是,心里的不甘和不忿却如影随形的缠着他,叫他连忘记都做不到。
每次望着花影摇动时,他就会想起那次初遇的情景,相思却在无形中更加腐骨。
为什么?为什么是杨峥?为什么不是自己?他一遍一遍一次一次的问,总是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只能让他怨恨那获得他青睐的人,即使是那个人曾是与自己一起称兄道弟的朋友,也没有办法可以消灭他心中不平的火焰。
“呵……”低声的嘲笑被风卷起,司徒敬之突然间像是疯了一样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会爱上逐花?哈……,怎么可能?!像他那种下贱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我又没有疯,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男人?!”
同情地望着如颠似狂的人,赫连荣低叹了一声,果然啊,爱上拥有如此血脉的人都会很辛苦的,幸好自己并没有爱上他!
“敬之,念在我们兄弟一场,我劝你最好还是打消再动逐花的念头,他不是你可以动的起的人。”赫连荣婉言相劝,先不说杨峥那边,单就逐花的身份论起来,他还的叫人家一声“小师叔”哩,若是真闹的撕破脸面,恐怕他是没办法置身事外的,到那时,他是应该帮谁才好?
“我的事,不用你管!”
言尽于此,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无奈地摇着头,赫连荣慢步穿过他的身边,只是,当他走到楼梯口处突然又说了一句:“敬之,其实,你若真的有心,那就自己亲自去争取,杨峥未必就一定赢你。”
留下一句煸动性极强的话,赫连荣带着一脸的奸笑离开了。
杨峥,可别怪我啊,俗话说的好“君子有成人之美嘛!”更何况,都已经有了李家的玉娇姑娘和水家的如梦姑娘在搅场,再多一个人应该也不算什么的,哦!
想想,两男两女争婚耶,那场面,一定很精彩,他可是舍不得放弃不看。
只顾着幻想有热闹可看,未曾留意一根柱子迎面撞来,赫连荣立刻在自己的额头种上了几粒硕大的“肉包”。
“敬之,其实,你若真的有心,那就自己亲自去争取,杨峥未必就一定赢你。”耳边回响着他临走之时的话,心不受控制的被挑动起来,也许是他依旧在心底深处存有这样的想法,司徒敬之低头瞧着自己的双手。
争取!
他真的可以吗?
他真的可以让那个人属于自己吗?
若真的可以,那么,他情愿用自己的一切作为交换,只要他成为他一个人的就好!
回身收袖,只留五指还在接着空中洒下的花瓣,奇异的混合着百花的香味刺激着人的嗅闻神经。
“啪!”
鼓掌声从身后传来,惊动了沉迷于各色花瓣飘香绝景中的人,侧脸瞧去,只见一个顶着小山峰的脑袋正站在身后不远。
“好,好,怪不得有这么多人为你着迷,现在我总算知道原因了。”
“怪不得你可以当上武林盟主,现在我也知道原因了。”
“哦,为什么?”
“因为你的头比别人‘高人一等’啊!瞧瞧,那天庭还真够‘饱满’的!”
听出他话中含意,赫连荣干笑连连,一边还伸手去摸了摸着脑袋上新鲜热辣的‘包包’!
冷眼看着“擅闯禁地”的人,逐花等着他的解释。
“那个,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实在是有事,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别这样嘛,逐花,我是真的找你有事唉!”
“哦,是吗?”斜里挑高了一侧的眉峰,逐花准备好了听他的下文如何。
“事先声明,我只是受人之托,那个,水家和李家各自找我当说客,想问问你的意思到底怎么样?”举高了手,慎重表示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赫连荣接着说。
“什么意思怎么样?”岂会真的信了他那一套,逐花反问。
“就是婚事的事嘛,你到底是准备娶李玉娇做李家的好妹婿,还是选水如梦当水家的乘龙快婿?”
“赫连荣,你好像对这件事特别有兴趣嘛!”
“有嘛?!”故意装糊涂,当着他的面,赫连荣可没胆敢说自己是存心看热闹的。
“我只是为你着想啊,若是你挑好了人,我也好帮你选选日子,筹备筹备婚事,保证是物美价廉,应有尽有,绝对让你放心。”
听他夸夸其谈,大包大揽,甚至连广告词都用上了,逐花还真有点想笑,“你这么积极,是不是都和店铺商量好了,准备在婚事礼品采购中吃回扣啊,赫连荣!”
差点摔倒,赫连荣赶忙扶住了身边的大树,一边偷擦着额上的虚汗,一边打着马虎眼,“怎……怎么可能?”
天,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他发现这门很好嫌的付业后,他暗底里可是想着最好是天天有人结婚,然后他就可以大发特发了。
幻想着自己的面前被成堆的金子、银子砌满,无论他怎么抓都抓不完,那样一来,自己的日子一定很逍遥。
“不是吗?”一看就知道自己已经踩到了他暗中藏的严严实实的尾巴,逐花学着他的模样双手环于胸前,并且也在唇边挂起了算计的笑容。
“当……当然……不是!”差点就受不了压力而和盘托出,赫连荣猛擦着汗,结结巴巴地说道。
“真的不是?”
“真……真的!”
“赫连荣!”
“有!”
“你在往一边倒哦!”
“啊?啊……”反应迟钝发觉自己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过长,即使有绝世在身,也无法完全抵抗那香味中的毒气,赫连荣尖叫赶紧抱住了树干。
满意地看着自己等候的结果终于出现,逐花笑着走近赫连荣。
“逐……逐花,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不好!”笑看着着他变的毫无反抗能力,逐花抬高了手像是欣赏什么宝物一样,在将经过折射后投到这里的光线下放在自己的眼前。
“小……小师叔!”哭丧着脸,赫连荣已可预见自己凄惨的下场。
“唉呀呀,真是奇怪,我怎么不记的自己有个师侄呢?赫连荣,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笑盈盈地看着一脸菜色的盟(蒙)主(猪),逐花纤纤玉指离着赫连荣的眉心越来越近。
眼珠一转,假装无力向前倒去,趁着他分神之际,赫连荣快速拉住逐花的手,“嘿嘿,你没想到吧!”
似是已经料到他会做怪,逐花回他一笑,“你大概也没料到,我身上可是没有带避毒珠哦!亲亲的乖师侄!”
如遭雷击,赫连完全无法置信,自己的诡计竟然失败,在一只脚毫无留情地跺上他的脚丫子时,他只能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英勇地倒在地上。
俯首看着满地打滚的人,逐花趁机教训,“记的哦,下一次,没我的允许,不可以再这么没礼貌自己闯进来!”
委屈地咬着嘴唇,含着眼泪,赫连荣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就好!”得到了意料中的答覆,逐花蹲下身子,扯着赫连荣的领子,一路将他当死尸一样拖了出去。
走过暗门,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逐花将手里的“死尸”放开,任他横躺在地板上纳凉。
无辜地瞄了瞄身边的一切,赫连荣小声地问:“逐花,你不是打算就这样把我放在这儿不管了吧?!”
“你说呢?”坐在石幸鼓上,暂作歇息以便恢复体力的逐花淡笑着反问。
“嘿嘿,像你这么心地善良的大好人,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哦!”赶紧摆出讨人喜欢的笑脸,赫连荣讨好地说。
“是吗,我都还不知道,原来我是个“大好人”呢!那你说说,“大好人”应该怎么做才对呢?!”
“你应该先把我扶起来,然后去取避毒珠为我解毒,当然了,这么浩大的工作肯定会很累人的,所以,你还应该再准备点点心、香茶之类的东西来……”一时口快,捡着什么就说什么,突然之间发现那边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赫连荣立刻住了嘴。
要死了,自己怎么这么蠢,明知道惹不起他,竟然还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刚刚的教训还记忆犹新,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说呀,继续往下说呀,怎么说到半截就不说了呢?!”支着下巴,正听的有趣,逐花还不忘催促他接着往下说。
“没,没什么,我瞎说呢,你就当没听见好了。”驼鸟地预备起逃跑的装束,赫连荣学着毛毛虫的样子,在地上一缩一爬要想开溜。
“这样啊,那,不用我扶你起来了?”
“不用了!”
“也不用我去取避毒珠为你解毒了?”
“哪里的话,这么点小毒怎么难的倒我,你放心好了,过一会儿我会自己把毒逼出来。”
“也不用我去准备点茶点来慰劳慰劳你了?”
“你太客气了,好待我也是武林盟主,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反到是你,一定累坏了,等着,我马上就去叫让准备东西送过来。”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说的是意正严词,满脸慷慨的模样,一边继续往远处爬行,赫连荣一边恭敬地回答。
“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没事,没事,你坐着休息吧!”最后客气一番,赫连荣充分运用起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优良传统,迅速爬的不见踪影。
这就是武林盟主的风范,真是叫人不佩服都不行啊!感触良深,逐花看着远处的“虫人”暗自想着。
“逐花!”
“杨峥?”看清来人,逐花微感诧异。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急成这个样子?瞧瞧那一脸的汗,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慌乱”!
“你怎么在这儿?”
“出什么事了吗?”
两人同时问出口,杨峥却已经走近他的身旁,急声厉声张口就是一通吼,“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一个人出来,你就是不听。”
他突然的怒气让逐花一愣,一时间到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情绪非常两极化,盛怒中,看见他茫然的脸,杨峥又忍不住痛恨起自己,“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么大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会令他完全失常。
“没事,只是我去看你,发现你不在屋里,所以……”不轻不重地揽住了他,杨峥回想着片刻前的事。
安稳住了绮梦,有了空闲时间,一点都不想浪费,所以就准备去看他,谁知道,一进屋就看见那一老一少还在争个没完,根本没发觉屋内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赶紧上前询问,谁知那一个老迷糊一个小笨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摇头的,差点气炸他的肺。
明显从他的一些举动中知道他的身体只是更加虚弱,却偏偏不懂的照顾自己,仍要到处乱跑,害的他怕有人趁机而动,只好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找。
“你又在为我担心了?!”看着最后一叶黄叶从枝头飘落,逐花幽幽地说。
“你这样子,又怎能让我不担心?!”嗅着他的发香,杨峥嗔语。
“对不起。不过,不会太久了!”
“逐花!”又听见他在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杨峥立刻出声打断。
微笑着,逐花认趣地不再多说。
“我送你回去!”
“嗯!”
轻扶着他的手臂,杨峥小心翼翼地随着他慢步前行。忽然间,轻微的昏眩让他心惊,停上脚步,他立刻认真地看着身边的人:“逐花,你是不是去过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