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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1章 ...

  •   全然未曾察觉自己的房间曾有陌生人来过,寒夜引着罗春雨来到床前。
      看着该说是第二次相见的人,一身书生打扮的罗春雨慢慢坐下,一边伸手去探逐花的脉像,一边回头询问身侧的人,“他怎么了?”
      “不清楚,可是他的脉像很弱。”据实回答着他的问题,寒夜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不再多问,指尖下的事实已经告诉他事情的确是有奇怪的地方,罗春雨探过脉后,又将手贴向逐花的颈边。
      不留意还没有注意,这一下却带出了衣领下清晰的红痕,罗春雨脸色立变,立刻伸手扶起了床上的逐花,顺手拍开他的穴道。
      “逐花,醒醒!”轻拍着他的脸,想用少许的刺激令他更快的苏醒,罗春雨朝着身后的人一使眼色,已经看到的寒夜立即出屋四处查看去了。
      困难地眨动着眼睑,好不容易睁开眼,逐花捂着疼痛的颈不住的咳嗽起来,痛苦的感觉忍不住连那张平凡的脸都绞在了一起。
      “咳咳……咳咳…”
      “逐花,你怎么样?”握着那只紧抓着自己的手,指尖所抵之处正好是他的手腕,罗春雨为第二次测知的情形更加心惊。
      怎么回事,他的脉像比刚才更乱了?!
      痛苦不已的沉声咳着,就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柔弱的身体哪里经的起这番折磨,待到那震天的咳声好不容易止住后,逐花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
      湿热的汗水顺着额一滴一滴滑下,本来已经恢复少许生气的双眸又黯淡了下来,轻趴在床沿,想要辨别眼前的人已是不能,只有鼻息显的越发沉重。
      “我扶你躺下。”不敢怠慢,罗春雨急忙扶着他躺回床上。
      轻皱着双眉,几下低沉的喘息后,睁开的双眼一下子又闭上,然后,便再也没有回应。
      “逐花?!”心焦地看着他好像昏了过去,罗春雨却束手无策。
      “逐花大哥怎么了?”赶的不巧,已经躲了两天的水如梦难得已鼓起勇气想要前来探望,却在门口处就听到里面不安的声音。
      急匆匆,绣花鞋大步急迈,进了门后也不停留,直接奔到床边,一双水眸惊慌地先望向床上的人。
      脖子处那红白分明的痕迹当场吓坏了水如梦,颤微微地玉手立刻抓住了染满汗水的手,红唇更是不停地唤了起来,“逐花大哥,逐花大哥!”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芳颜立即清泪,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水如梦扯着罗春雨的衣袖连连哀求,“罗大哥,你救救逐花大哥,你救救逐花大哥啊!”
      也是急的汗水直冒,罗春雨握着手懊恨地说:“可是,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救他?”
      原来一直是叶甄在负责他的事,这会儿偏偏他又不在,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无法了解病情他根本无从下手。
      “春雨,逐花怎么样?”刚刚在屋外巡视过,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的寒夜两手空空地回来。
      冲着他摇了摇头,罗春雨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他刚刚回来不到两天,竟然就会有人对他下手,虽然他平时好闹了些,但也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没有必要如此狠绝非要他的命不可吧?!
      而且,从种种形迹上看来,这下手之人恐怕还是武林盟内部的人,该死,难道说有奸细浑进来了吗?
      胸中恨意难平,忍不住,寒夜一记拳头重重砸在桌上,一时杯碟摔了满地。
      以为他定是无望生还,水如梦只是趴在床头嘤嘤哭泣声不断,在旁的小丫环杏儿也劝不住,没一会儿,也陪着自家小姐眼泪汪汪起来。
      哭声让人身感同受那悲凉的气氛,却是更让人发愁,更让人心烦。
      “唉哟哟,这是怎么了,又是哭又是叫的!”摸着迷雾满堆的头,又连续‘失踪’多日的赫连荣大盟主光临大驾走了进来。
      本来是回到那处绝崖,想再探探底下的情况,也好明确那人到底是生是死,结果一无所获,沮丧地回来准备先好好大睡一觉去去沉闷的心情时,就被这连天的哭声给吵到,害的他连一对新婚佳偶还未先慰问就给召了过来。
      正自无措,眼见他进来,罗春雨当即双眼亮了起来,连忙起身扯了他就往床边拉,“你回来的正好,先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笑地看着连本职身为大夫的自己都给忘了,赫连荣不紧不慢地调弄着:“喂喂,我说春雨啊,你急出病了,替人看病好像是你的责任耶,你怎么叫我呀?!”
      给了他一记无刃飞刀,罗春雨没好气地数落他不正经的行为,“都什么时候了,还闹!逐花的情况很不好。”
      “哦!”
      什么?慢了一拍才意识到他喊的是谁的名字,赫连荣唰地一下回头,瞧清楚了床上的人,不等旁人拉,他便积极地挪到了床前。
      一手握住他的脉门,一手撩开了衣领,令人注目的证据与不规律的脉动让平时玩闹惯了他赶紧收敛心神。
      “这是怎么回事?”肃然回首,赫连荣冷静地问着身后的人。
      言语之间自然流露出少见的威势,王者的霸气足以让前一刻还将他认做是一个无良浪子的人通通摔破了眼镜。
      “不知道,我本来只是想让春雨帮他看看,没想到刚回来就变成了这样!”聚拢双眉,寒夜解释说。
      “好胆量,竟敢在武林盟里闹事,哼,要是白白放过你,岂不是让你看轻我赫连荣了!”冷笑一声,赫连荣眼中泛出骇人的利光。
      “寒夜,去叫杨峥过来。”已打定主意,赫连荣翻身也坐在床上,双掌抵在逐花背心的同心对寒夜说。
      一点头,知道事关重大,寒夜马上又出了屋。
      “春雨,麻烦一下,暂时帮我护法。”
      “可以,只是……”
      “什么?”
      “这样做有用吗,叶甄提过,内力对他好像并没有帮助?”略显犹疑,罗春雨不确定地问。
      “是会费点事,不过,帮不了大忙,只能帮小忙了。”暗幸自己所学的武功正好和他有点关系,想来多多少少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没有效果,赫连荣解释了几句便住口不提,专心运功将内息传到逐花的身上。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看了,罗春雨沉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再三告诉自己不能乱。
      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水如梦轻咬着手指不让哭声再响,不可以,不可以再打扰他们,否则他真的会……
      偷偷咬着丝帕,只知道事情重大,杏儿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双杏眼一会儿瞧瞧这边,一会儿瞅瞅那里。
      一如所料,内力传去后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总算比全然没有用的强,感到他的脉动已经有开始趋于平稳的征兆,赫连荣暗自感叹不已。
      看样子,他是真的与那人有关系呢!
      老天爷做了这样的安排,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爹,你是否知晓,当年你所牵挂的人的儿子来到了你一手所创的地方?或者,这就是您的期望?!
      已经去世的父亲曾经说过的话、曾经为情所苦的模样在脑海一闪而过,赫连荣除了一再的叹息不知自己还能怎样。
      挥去杂念,专心为眼前之人运功,如今,他所能顾的也就只有先救了他再说了。
      内息如流,自动在体内缓缓移动,失去意识的人也渐渐被暖流影响,随着眉头一阵轻皱,叮咛破唇而出,所有的人都真正的放了心。
      吁着气,赫连荣慢腾腾的将气收回丹田,抹了抹额上的汗,然后扶着已经脱离危险的人躺好,顺便也从床上走下。
      真是有够累的,费去他将近四成的功力总算是救了他的命,可恶,要是抓到了凶手,他绝对会跟他讨回这笔“血债”。
      抱着茶壶连灌了好几口,赫连荣才恢复了点精神,冲着紧张巴巴的人说了一句:“他已经没事了。”
      哼哼!杨峥,感激我吧,我救了你的情人耶,以后你一定要为我尽心尽力当好管家才行,也好方便我……,嘻嘻!
      想想,自己也不是全无好处,赫连荣诡异的奸笑起来,完全不顾在场还有旁观者,任凭自己一付小人模样落人他人眼中。
      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罗春雨将竖直的汗毛抚平,精心对着床上的人疹治起来,没办法,他实在对那个家伙不放心!
      再三确认,罗春雨放心地对着一直守在一边的水如梦点了点头。
      听到他平安的消息,泪水掩去了悲伤,带着重生的喜悦夺眶而出,但是因为怕吵到正需要休息的人,她用力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手的罗帕却早早就已经湿透。
      “小姐!”欣慰地唤了一声,杏儿眼睛也是红红的。
      一屋子人,正值欣庆之时,忽听门外有人急匆匆的奔来,远远的就能听到那急切的呼唤,“逐花,逐花!”
      眼睛猛的一亮,赫连荣积极地站了起来,准备将各种平等的、不平等的条约放在志愿者的面前,就等着他手印一按就可以落个逍遥自在,然后放纵自己五湖四海任遨游。
      木门重重飞开,速度之快、力量之重,让正自幻想的不亦乐乎的人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正面击中。
      怎么…怎么会这样?
      哇,他的鼻子好疼耶,可恶,那个该死的杨峥,也不先来拜谢拜谢他这个救命大恩人,反而敢这么重伤于他,他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全力压榨他才行。
      呜,好疼,都流血了耶!挂着两滴清泪,无限委屈的赫连荣蹲在地上捂着受创的鼻子闷声喊着痛。
      红色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滴嗒滴嗒直往下掉,一幅天然而成的红梅图在门外不少看热闹的人眼皮底下就此铸造而成。
      根本就没有注意那个蹲在门边的虾米大小的可怜人,急匆匆的脚步穿过房门,直到来至床边才停了下来。
      “逐花?!”不能相信的眼神在捕获到那张平凡到极点的脸后,让杨峥的一颗心全部沸腾起来。
      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他不是在做梦吗?他…是真的还活着,对吗?那个出现在眼前的人并不是幻影,也不是假冒者,而是真真正正的他,对吗?
      瑟瑟而抖的手慢慢的伸出,怕吹走了难得一遇的仙境,怕惊散了眼前的如梦似幻,向前一点便又缩回一点。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如果就这样伸出手,是不是就可以摸到他?他不会像风一样飘走,像云一样飞走,是不是?
      老天啊!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梦,那么他愿此梦不醒;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他幻想出来的,那么他愿迷此不返。
      他可以就此性命不要,就是……就是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迟疑了许久,伸出的手还是落在了带着温度的皮肤上,微凉的呼吸从手背传来,暖人的体温在指下传递,这…这只说明了一件事……
      他,还活着!
      “逐花!”
      一声殷切的呼喊,饱含着像是相隔了千万年的思念,双唇画出他的名字的形状,消沉了多日的眸子中那狂热的火苗像是要燃尽世间所一切。
      这一刻,他不管天地是否变色,日月是否毁灭,他所在乎的,只有他!
      只有,他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适时止住了他的激动,罗春雨对着杨峥摇了摇头,“他现在还太虚弱,需要休息,最好还是不要吵闹。”
      对!
      对,对!
      他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他是不能再让他受一点伤害了,他需要休息,他需要安静,他会做到的。
      强力克制自己想就这样拥他入怀的冲动,杨峥不断告诉自己,现在,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要万分小心才行。
      逐花!
      他的逐花!
      “杨……峥!”
      凄凄惨惨的叫声从背后传来,全付心神都放在了床上的人的身上,杨峥动也不动,根本没有准备搭理的意思。
      好…好样的!他无视自己存在的表情惹怒了无辜受创的人,赫连荣气的牙根发痒,估计若不是顾及自己的形象,他已经扑上去像疯狗一样乱咬一气儿了!
      依着床沿慢慢蹲下身子,杨峥轻轻握着露在被外的手掌,完全不管旁人是否会觉的自己的行为是否合理,他像捧着稀世之宝一样将柔软的手放在唇边细腻地吻着。
      罗春雨傻傻地看着他异乎平常的举止,眼睛像是扭伤了一样不断地眨着。
      心思敏感的水如梦似是察觉了什么,在喜悦他平安的同时,心底也升起淡淡的、不明原因的忧愁。
      唯有一直站在最后的寒夜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一样,还是一付冷冷淡淡的表情。
      “我说杨峥,你倒底是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呀?!”怒极,赫连荣反而不着急了,倒了杯香茶自己饮一口后,他挑着眼冲着那个让人想狠狠暴打的后脑勺说。
      对某个字眼儿特别敏感的人唰地一下回了头,先前的沉稳转瞬间变成了似欲噬人的野兽般的恐怖。
      呵!那表情,还真够吓人的。只可惜,他赫连荣可不是被吓大的。镇定自若地稳坐不动,赫连荣指着床上的人又说:“别看我,你自己看看吧!”
      调回视线,通过那虽然已经理好却仍隐约可以瞧见领下情景的衣领,杨峥看到了足以让他发疯的东西。
      是谁,是谁?他的逐花好不容易才回到他的身边,是什么人竟然再这样子去伤害他?不能…原谅!
      “是谁?!”
      简短的两个字,宛如即将席卷一切的暴风雨,就连空气都好像受到震荡,开始变的越来越凝重。
      “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找!” 不满地回瞪了一眼正拼命瞪向自己的人,赫连荣的屁股像是粘到了椅子上,就是不肯起来。
      干什么,又瞪我,我已经费了不少功力,正累的不得了,你不要以为我穷极无聊,想把剩下的精力也浪费掉。
      呜……,不好,瞪的太用力了,他的鼻子好像又要流血了!
      可恶,都是杨峥害的。
      正在极力思考着谁有成为罪犯的可能,门外,一声怯怯的喊声传来,“杨哥哥。”
      思绪被打断,杨峥面色阴郁地看着那个想进又不敢进来的小人儿。
      被他不善的样子吓了一跳,绮梦赶紧躲回门后。想及成亲来两日的夫妻生活,他对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只有冷漠越来越明显,忍不住心里委屈的直想哭。
      “你是谁呀?!”赫连荣倒是对这位新来的小客人非常有兴趣,见她躲了起来,忍不住探出头来问。
      有些怕生,绮梦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
      咦,这个小人儿还真是有趣的紧,就跟小白兔似的,见人就躲。摸着下巴,赫连荣有趣地看着她一惊一乍的。
      “绮梦。”
      “水姐姐。”好容易见到了自己熟悉的人,绮梦赶紧躲到水如梦的身后。
      “绮梦,你怎么过来了?”搂着她娇小的肩,水如梦柔柔地问。
      看了眼又不理自己的杨哥哥,又看了眼笑起来像狐狸似的赫连荣,绮梦再往水如梦身后挪了挪,等到自以为安全后,才小声地开口,“绮梦来找杨哥哥的。”
      “这样啊!”牵了她的小手,水事梦带着她往前靠近,“杨大哥,绮梦来了。”
      “嗯!”似是懒的理会,就好像她的到来根本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杨峥只是随便答应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等不到他亲切的问侯与拥抱,看着他对待自己比对待一个陌生人还要不如的时候,绮梦立刻红了双眼。
      “杨大哥,你…”蛾眉淡收,水如梦想说什么,又觉的自己没有立场,最后也只好选择沉默不语。
      满屋子的人,都对这对新婚的夫妻感到不解,虽然说夫妻之间要相互尊敬,但也不至于真的到了‘相敬如冰’的程度吧!
      绮梦就不说了,虽说是已经嫁为人妇,但到底她年纪尚幼,若说夫妻之间闹了别扭,以杨峥的性子也说也不是包容不了的。
      偏偏实际情况却是做为丈夫的人不但对新婚的妻子不理不睬,还整天避之唯恐不及。听一些下人们议论,两人之间似乎连交谈都少的可怜。
      好奇地对着水如梦身边那个与她不让分毫的小美人,赫连荣连连啧舌,真怪了,看的久了,觉的有些面熟。
      想不起来自己是否与她见过,赫连荣再细细打量了一遍,才惊觉这不满双华的少女竟已去了少女的装扮,而是已为人妇。
      等一下,根据事实,证明她已经嫁人了,而且她刚才说是来找杨峥的,照这么推算的话,那她岂不是……
      愣了片刻,赫连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竟……竟然,啊哈哈……”
      太好笑了,杨峥成亲了,而且还娶了个‘小’娘子,在他眼里,那个小女孩根本就像还没断奶的女娃嘛!
      头疼地看着笑的张狂的人,罗春雨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在他怨怼的眼神中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别忘了,这里有人正在休息。”
      哦,差点忘了!自我反省了一番,赫连荣马上合拢了张的太大的嘴巴。但是,转念一想,他又发现事情好像有些脱轨。
      他明明记的杨峥喜欢的人是逐花的,怎么他这会儿又会和这个小女孩成了亲,想不通,思绪完全变成了一团乱麻。
      现在,他只能确定一件事,麻烦……大了!
      在众人无语时,绮梦偷偷地扯了扯杨峥的袖子,“杨哥哥。”
      “你先回去。”不悦地对着身后的人斥责道,杨峥已经没有心情再去顾及她。
      “可是……”
      “回去!”加重了语气,只有顾及还在熟睡的人,杨峥放低的声调。
      无限伤心,豆大的泪珠顿时掉了下来,绮梦不舍地看了眼不曾回望自己的人,然后将藏在丝巾里的小点心往里掖了掖,便扭头出了屋。
      她寂寞的背影让人心疼,水如梦有心追上去安慰,又不舍另一个人,最后,她歉疚地望了一眼门外已无踪影的人,还是留了下来。
      满怀同情地看了一眼屋外一眼,赫连荣回过头来,“杨峥,你打算怎么办?”一语双关,似是问了眼前极需查证的事,又暗含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纷。
      面对着没有苏醒的人,杨峥斩钉截铁地说:“天工楼!”
      “什么?”
      “我要带他去天工楼!”
      “你是想……”
      “是!”
      片刻的无语之后,赫连荣微微点了点头,“也好!”
      的确,天工楼里机关重重,更有奇阵守护,除非是确实精于此道的人,否则,只要踏进一步,便只会落个身陷囵囤的结果。
      在他醒来之前,待在那里到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春雨,你收拾一下东西,也跟着一起去吧!”他的身子不比常人,有个大夫随时在身边也是好事,如此想着,赫连荣对着罗春雨说。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是叶甄,对他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恐怕不会有太多的帮助。”颇对逐花那奇怪的症状有些探索的意味,罗春雨倒也没有拒绝。
      “没关系,你只要准备一些﹫﹫、﹡﹡、**……就行了,这些帮不了太大的忙,小情况还是有些用的。”随口说了几样药材的名称,赫连荣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杨峥凌厉的眼神,只是满眼乱瞧屋子内的东西。
      哼!不告诉你,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再看我也不告诉你,谁让你撞疼了我可爱的小鼻子,我就是借机报复你,怎样?
      暗自得意着,就差点没有像小孩子吵架时那样露出一个滑稽的大鬼脸来,赫连荣在奋力搏杀的视线中站起身子,然后迈着小步一摇三晃的离开了。
      啊!真是的,先睡一觉再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的自行晃回自己的住处,赫连荣像是某种动物一样吃饱以后就尽与睡意缠绵。
      嗯,亲爱的小枕头,我回来了,来吧,让我们共同美美的享受一番。蹭了蹭柔软的羽枕,赫连荣很快打上了呼噜。
      睡吧,睡醒了以后,等着要解决的事,恐怕不只是逐花一个人的,他先要为持久战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嘿嘿,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忙过了这阵子,他就可以……,在梦中仍不忘替自己美好的未来盘算着。
      幻想着自己正骑在杨峥的背上,在他感激的眼神中心甘情愿的供自己差遣时,某人的口水难看地从他无意识傻笑的嘴角滴到床上。
      那情景看在眼里,实在是…太恶心了!
      而且,他还不断地发出一种让人想吐的声音来,“杨峥,快,赶紧把这些帐目审查审查。”“杨峥,快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麻烦小事。”“杨峥,快,……”
      诸如此类的话一整夜都没有停过,直让夜里有事经过附近的人做了一夜的噩梦,事后,待检查工作结束后,根据数据表明,受灾的对象不仅仅是人类,也包括动物。
      因为,以前一直嚷嚷着有耗子的某侍女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再见过某鼠一家的踪迹后,直呼神仙显灵。
      还有,就是根据某鼠一家的死对头某猫回忆说,因为它们一家受不了那么恶心的声音,所以连夜搬了家,害的它无聊了好长一段时间。
      没办法,它不是自由身,不能像老鼠一家随意迁往别地。
      又是一天一夜,从昏睡中醒来,身边的环境又是早已改换。
      逐花大大喊叹着为什么自己的先辈们会在《绝世》中漏记一项如此高深的武学,那就是——移形换位。(当然了,是移动身形改变地理位置的意思。)
      只是,显然这种武学还有漏洞,那就是为什么他每次醒来,就是不能让自己移到想去的地方呢?
      果然,世间是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的!
      收回别人已经握了半天的手,逐花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每天必然会被别人当成试验对象研究好半天的习性。
      依旧是没有多大的收获,罗春雨泄气地收回双指。连天来,每次替他把脉,他的脉像都不一样,这让学医学了这么多年的他想不好奇都难。
      这回,他算知道了为什么叶甄每次碰到他的事就会手脚全乱了,因为他现在可谓是身临其境了。
      以略显沙哑的声音,逐花向着好奇的大夫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让我离开?”
      “我无意困你在此,只是除非有盟主或是杨峥的许可,否则你暂时还要待在这里,况且……”话锋一转,罗春雨扫视他平躺在床上的身子后接着说:“以你现在的情况,还是留在这儿的比较好。”
      摸不清他的脉象,不知道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他只能确定一件事,他的身体很虚弱,稍有个风吹草动恐怕就有危险。
      “反正结果还是一样,我又何必定要留在这里,再留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在意的挥挥手,逐花倾身慢慢坐起,看着窗外,忍不住又想起夜夜在梦中出现的美景。
      既然终得一死,那么,他宁可死在如梦中一般的仙境中,而不是徒然耗费时间只是傻等在这里。
      “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说不定……”还想再劝劝他,罗春雨才刚说了一句就被逐花摇头止住。
      “恕我说一句不敬的话,你大概连我的实际情况都不知道吧,没有人知道的事,如何还能想的出办法?!”像是自嘲一般,逐花起身着衣。
      被他说的哑了口,罗春雨汗颜地低下头。他说的对,他确实是连跟他有关的最根本的事情都没有掌握。
      所有的一切,目前还是停留在他对受伤很敏感,一受伤就会流血不止的阶段。
      来到窗前,看着楼下已然变血一样红的枫叶,逐花无奈地轻叹,那个杨峥,若不是他一直扣着紫玉箫不肯还他,这会儿,他早就离开武林盟了,说不定,已经找到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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