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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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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柳,依依盼春燕。
南方的天气比较暖和,尽管是冬未,仍是绿意不减,各种四季不败之草木,四时常开之繁花,尽有蝴蝶蜻蜒蛰伏其中,乡镇城府皆处处可闻沁心的花香。
“逐花,你…你真的要走?”握紧了掌中的手,不舍地看着对面的人,他既无法开口说出心里的话,也无能力让他留下。
含笑抽回手掌,轻施一礼,只说了声“我走了。”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城镇走去。
“逐…”张开了嘴,却喊不出那个名字,只得抑制着苦涩的内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从视野中消失不见,才黯然地回身,带着商队转回自己的家园。
相逢何必曾相识,但,他却宁愿自己从未与他相逢相识,只怪苍天捉弄,叫他在那一天遇上了他,从此,心里有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悠然自得地拿着从卖花女手中买来的鲜花,不时轻嗅一嗅,逐花四处张望,唇边笑意不减,或许,这里真的能够寻到他梦想中的仙境吧!
来到一座还算心怡的酒楼,逐花直接走上顶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小二见状赶忙上前招呼。
“公子爷,您想用些什么,本店的酒菜都是远近出名的。”
“既然如此,最有名的菜随便来几盘,你们这儿可有陈年竹叶青,若有的话来一壶,没有就上一壶上好的龙井吧!”
“是,您稍等,小的马上给您送过来。”小二点头哈腰的往柜台交待去了。
将玉箫轻放在桌上,逐花侧目看向窗外,依然是人潮涌动十分热闹,不期然地回想起为自己算卦的道士的惨状,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不受人控制,所以才会弄成那样,希望以后那个算命的道士出门前会先替自己算算。
片刻间,小二利落地将酒菜上齐,然后便去招呼新进店的客人。
轻尝了几口菜色,逐花便停箸不动,而细细地饮起酒来。浅酌一口,看一眼窗外的景色。果然是与北方不同,这里的人不分男女都较俊气,身形也比北方人瘦弱几分。
“果然不同啊!”自语一句,逐花干脆依在窗前慢慢看了起来,依然是一口酒一眼景。
菜过五味,酒过三旬,能让平常人醉上一天的陈年竹叶青只是让逐花的双颊微微泛红,依然清亮的双眸说明他根本没有丝毫的醉意。
正待饮下最后一杯,却见楼下突然人群骚动起来,不一会儿,便见有人在屋顶上窜来跳去,先前一人急急欲逃,后面二人紧紧追赶。
“哦!有意思,这里的人原来也喜欢跑步!”井然有序的饮完了杯中的香醇,逐花将钱放在桌上,“小二,过来收钱。”
“好咧!”正送完了另一位客人点的酒菜,小二闻声而来,却见这边空空如也,除了那锭闪闪发亮的金叶。
奇怪!人呢?四处张望,仍是看不到刚才的客人,小二甚是纳闷,走了吗?不可能啊,自己刚才就在楼梯边,他不可能看不到啊!
寻思了半天仍是不明白,小二也懒的再想,收了酒菜钱准备交给掌柜。
“该死的,还在追。”窜房跃脊,跑在前面的不时回头张望,见追赶的人仍是紧跟在后忍不住骂出声来。
稍稍落后的两人,一个沉默不语只是紧追不放,另一人则边追边嚷,“你这个淫贼,你别以为你还可以逃掉,今天我一定要抓住你。”
“可恶,今天真是倒霉!”禁不住开始怨自己运道不好,不肯束手以缚,他只能脚不停步地狂奔。
“嗨,你的轻功不错嘛!”
冷不丁地,旁边突然有人说话,吓的他一个机令还以为被人追上,转头一瞧,顿时冷汗如瀑布一样从头流到脚。
“你…你…”大着舌头,他不敢置信地望着与自己并驾齐驱的人,怎么可能,竟然真的有人追上来了。
“小心哦!”
“什么?”
“你的脚下是空的。”
啊!低头一看,还真是的,不知何时自己竟已来到空地,怪不得无论自己怎么迈腿就是无法再移动一步。
天,他在想什么,分神不说,还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引到奇怪的问题上,他…他这不等于是自找死路吗?
“啊!”惨叫一声,由于无着力点,他直直在从空气上方摔到空气下方,其冲力之猛就连坚硬的地面都被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啊!这样就结束了,他还没跑过瘾耶,真是可惜。
逐花感慨不已地从屋上跃下,用捡来的小木棍戳着土坑里的“人”,“喂,你还好吧!如果还有气的话动一动,我好给你找大夫。”
要是死了,那就免了。这句话,当然是没有出口的。
就这耽搁的时间,后面追赶的人已经奔到跟前,虽然从远处发现事情有变,但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弄不明白号称“踏雪无痕”的蒋长玉怎么会一个跟头就栽到地上起不来了。
眼看两人已至近前,逐花赶紧扔掉手中的“凶器”,“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呃?!看了看对面一脸无辜的人,再看看坑里只剩半条命的家伙,两人同样的莫名其妙,一时间众人无言。
好半天后,还是先前爱说话的青年开了口,“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逐花,追逐之逐,花草之花。”
“原来是逐花公子,失礼了,我们奉武尊之命特来捉拿这个采花贼,多谢公子相助。”斯文俊雅的青年双手一揖诚意致谢。
“武尊?就是那个南尊北圣的武尊吗?”像个好奇宝宝,逐花问道。
脸上的笑容禁不住有点僵硬,就连不喜多言的另一人都以看白痴的眼光看向逐花。这家伙从哪儿来的,竟连武尊都不知道。
“嗯,这个…咳”干咳两声,将尴尬之意掩过,接口回答:“正是。”
“原来如此。”
两个对望一眼,然后一人说道:“逐花公子刚来此地?”
“嗯。”
“既如此,不如随我们一起回去?”
“这样啊…”对哦,那里的人多,应该知道有关那件事的线索才对,思索一番,逐花笑盈盈地点头答应,“好吧!”
“那,公子请。”将从土坑中挖出的人用绳子捆紧,然后用手抓牢,两人一边引路一边前行。
行不多时已至武林盟的大门前,只见左右两边两座狮子做张牙怒吼之姿,尽现百兽主王的威风。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屋顶上吊着两个红灯笼,黑色的匾上用金漆将“武林盟”漆的金光闪闪。
正在门口闲聊喝茶的三人见有人过来立即转头观望,一身穿黑衣,容貌俊美的男子首先站起,“苏瑾、子青,你们回来了?”
玄衣人略一颔首算是回应,而另一位则大声说道:“不仅我们回来了,看看,我们还把他抓回来了。”说罢,将手中的绳索用力一登,后面摔的鼻青脸肿的蒋长玉马上被拉到前面。
听到他的话,其他两人也站了起来,走到近前仔细打量起这位名动一时的采花大盗,一白衣人托着下巴戏谑地说道:“子青,你们不会是抓错人了吧,传闻中的踏雪无痕据说是貌比潘安,这个人…,怎么看都像个猪头耶。”
斜了一眼本想抗议,无奈牙齿掉了好几颗,只能呜呜叫的人,常子青说:“活该从人变猪,要我说,这家伙连猪都不如。哼!”
妈的!要不是老子今天倒霉,就凭你也抓的住我,哼!不服气地回瞪了一眼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蒋长玉似乎忘了自己现在正是砧板上的肉。
水蓝长衫的男子似乎有严重的洁辟,眼见这个满身泥士,不禁皱眉,忙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掩住鼻端,防止那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难闻气味再传入鼻中。
而穿黑衣的年纪较长的,则首先关心的是他们的安危,略有忧心地问:“你们没受伤吧?”
摇头回答,玄衣苏瑾依然沉默如故。
“这家伙的轻功应该不错,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抓住他了,了不起。”拍着常子青的肩,蓝风不住的夸赞。
惊起一堆灰尘,握扇的严翎赶紧后退几步。
“对了,说说你们是怎么抓住这个猪头的,一定很精彩吧?”
“嗯,其实……”刚想说其实不是自己抓住人的的,就听那边有人轻语,“嗯,上好的碧螺春,可惜用水不佳。”
咦?一句话,引的众人皆回头张望,原来摆在门边的茶桌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陌生人,所有的人马上愣住。
姜明眸光一闪,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握茶杯自斟自饮的人,暗自猜测他是何人,为什么自己会察觉不到他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
“这位是?”惊异地看着那人,蓝风侧目问向身边的常子青。
同样吃了一惊的常子青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立即开始介绍,“这位是逐花公子,其实是他抓住蒋长玉的。”
“他?!”又吃了一惊蓝风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逐花身上,就连自己都没自信都跟的上蒋长玉的轻功,他竟能抓到他,简直是神乎奇技。
见众人纷纷望着自己,逐花微微一笑,仍是慢慢细品香茗。
“呃,你们是如何与这位…逐花公子遇上的。”
“就是我和苏瑾奉命去抓他的时候。”指了指怒火中烧的蒋长玉,常子青回答。
“那,你们知道他的底细吗?”前一刻的戏谑已不见踪影,眼中早已换上了警惕,蓝风意有所指地问。
“不清楚,他好像是刚来这儿的。”
“这样啊!”对姜明使了个眼色,见对方已经有所准备,蓝风向着门前的客人走去。
“听说是逐花公子抓到的蒋长玉,在下十分佩服,在下也对武学十分有兴趣,还请公子请教一二。”淡笑着说了一番恭维话,蓝风走到逐花面前伸手急向前探去。
“你渴了吗,请用茶。”巧妙回身让出位置,刚刚将酌满的茶杯放在伸过来的手中,逐花笑容可掬地说。
果然厉害!心中暗想,蓝风却不停手,回身又是一掌打去,却见青色人影如烟而散,紧接着左颊突然一热。
茫然一呆,蓝风下意识地站住身形,伸手向脸上摸去,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嘻。”
“蓝…蓝风!”又是尴尬又是困窘的呼唤传来,唤醒了迷雾中的人,蓝风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朋友。
常子青满额的黑线条,手指虽是指着自己却不停地颤抖,也许说是抽筋更为贴切。
严翎用手紧捂嘴巴,脸色绛青,正在极力忍耐防止自己吐出来。
玄衣的苏瑾一向毫无表情的脸竟涨的通红,可能是忍笑的结果。
最后,姜明满脸的肌肉不住的蠕动,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
被一众各异的表情引的深思,慢慢回忆,刚才脸上的那种感觉是……是……,卡的一下,蓝风的脖子顿时僵住,老天爷、爹、爷爷、祖宗、娘亲,他…他…他被人亲了,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思及此处,僵硬的身体马上转为石化。
冷风吹过,众人相对无言,直到另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杨峥!”
看清了正向自己这边走来的人,常子青第一个迎了上去,严翎犹豫地看了一下石化的人,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苏瑾则是站在原地让自己通红的脸缓和下来,而姜明已经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是怎么了?”第二个问题,杨峥已来到案发现场,左顾右盼,最后选择问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苏瑾。
“我们抓到人,遇上逐花,回来,蓝风打他,被他亲。”没有超过二十个字,苏瑾简单的讲述了所有的经过。
“逐花?”
“他!”伸手指向被点名的人,苏瑾简练的话依旧让人钦佩不已。
点头回礼,逐花依然围着石像蓝风转个不停。好有趣,这里的人果然和北方人不同,笑眯着眼,用手在蓝风面前挥了挥,等不到任何动静,干脆用手去戳他的前胸。
喔哦,很有弹性,比的上弹簧哦。
如此小孩般的举动,却看上去非常的暧昧,杨峥忍不住皱起眉头,大喝一声:“蓝风。”
被巨声震回了神,蓝风才发现袭击自己的凶手竟然还在作恶,忍不住怒火上升,手脚齐挥照着眼前的人打去。
“呀!醒了。”从容不迫左移右闪,避开层层拳影,逐花笑着继续挑衅。
见到平日只会戏弄别人的蓝风吃了亏,其他人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这般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时间还没办法瞧出那个叫逐花的人的轻功所出何门派,看在眼中只觉尔雅清秀,宛如有人依水翩翩起舞一样好看。
伸手架住蓝风的掌,杨峥将打闹不休的两人拦下,“够了。”
“可是他…”仍是念念不忘自己被人非礼,蓝风余怒不消。
“来者是客,我们不能失了礼数。”瞟了一眼旁边脸上笑容依然的逐花,杨峥说道。
咬牙切齿万分不甘地罢手休战,蓝风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
一派天真无邪,逐花笑着看向插进陌生人,“看样子,他很生气哟!”
故意装作没听见他的话,杨峥客气地说道:“既然逐花公子前来做客,我等不敢怠慢,请!”伸手指向门内,做邀约之状。
“那我就不客气了。”笑着说完,逐花抬腿走进大门。
左看右看,上瞧下瞧,唔嗯,从外面完全看不出这宅子这么大,怕是只比皇宫小一点点,寻觅一番,逐花对目前的地方下了大概的定论。
穿廊过庭来到正厅,里面不知道是否已经听到消息,已经有好几个人正等在厅内向外张望不停。
呀,人好多哦!嗯,好看的,稍微好看的,比较好看的,有点难看的,算的上丑的人都有,其中还有两位姑娘。
哦,长的很美耶,穿红衣的显的火辣难惹,着黄衣的则显的羞答答的,嗯,不知道声音好不好听。
“你看够了没有,下流东西!”头上已经开始冒烟,一身火一样的红正像她的脾气一样,李玉娇恶狠狠地对着睁大了双眼猛瞧自己的人。
稍停了一下,逐花才慢慢松开了堵着两耳的手指,嗯,不难听,不过,嗓门太门了,比原来遇到的那些人都要大。
再试一下另一位好了。逐花将头一转,打量的目光马上转到羞怯不已的水如梦脸上。
早就俏脸红红的水如梦抵受不住如此热烈的注视,赶紧把身体向旁边侧了侧。
啊,怎么躲开了?咦,这淡淡的香味很好味,好像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又往前凑了凑,逐花闭眼细细闻着鼻尖间的香味,早已忘了该评谁为最佳美女。
“你,你干…什…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水如梦已恨不的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嗯嗯,肤如凝脂,貌似天仙,声如黄莺,不错不错,而且身上还有香味,姑娘真是如梦中的仙子一般哪!”
“你这个无耻之徒在说什么,竟敢对如梦轻薄,看本姑娘不教训教训你。”气冲牛斗,李玉娇再也按奈不住满腔怒气,抽剑就刺。
只见逐花只顾着笔眯眯地继续欣赏美女,根本一点瓜都没有,本来其他心中也有不快的人立刻出声提醒,“当心。”
哦哦,来了!眼中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逐花轻易移向旁边,避过离鼻子只差一线的剑刃。
“李…”本想劝人的杨峥在见到急如密雨的剑法被人轻松的躲开,心里的疑虑更加重了几分。
他到底是什么人?来此有何目的?轻功如此的漂亮,是出自何门派的?是那边派来的人吗?是否也是为了那个东西呢?
沉浸在烦乱的思绪中,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厅里打斗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而其他的人又变成刚才回来时在门外看到的那种模样。
“姜明,人呢?”
特别狼狈兼疲惫地伸手向后院指了指,姜明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不管冷热便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
“你没事吧!”
“别管我了,快去看看,能劝就劝他们住手吧!”可怜他已经做了一回替罪羔羊,衣服在被逐花当成躲避物时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就连头发也被削去不少。
呜…!他好倒霉,原来还以为今天只是蓝风的霉运日,没想也是自己的。刚才要不是闪的快,这会儿,他就得跟街上的乞丐为伍了。
阿弥陀佛,以后要是再看到逐花,他一定躲起来,他根本就是个煞星。
会心一笑,杨峥再不犹豫朝后追去,一路追来,只见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有被打烂的古董花瓶(值5千两),有被划破的名人字画(均在千两以上),还有哀哀痛的乱叫的仆人侍女,其它东西数之不尽。
这…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毁了这里吧!
冷汗狂飙杨峥连忙加快脚步,越往前追越见惨景凄凉,本来住宿的各世家、侠士、剑客有的衣服破烂,有的头发掉了一地,有的酒了一身,有的双眼开始冒火。
不…不行,能快点拦住他们才行。嗯?不过,怪了,追这么久了,怎么连人影都看不到,他们到底跑到哪儿了?
“春桃,看见有人过去吗?”不得已,杨峥只好略停脚步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丫环问。
惶恐不已的小丫环春桃点头如啄米鸡,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朝身后指,“有,有看见,玉娇姑娘、石坚大哥还有好多人都追着一个人跑。”
竟然…竟然还牵连了这么多人,不行,一定的拦住他们,要不然等他惹的满城人追他那就完了。
可是,望着早就寂静多时的庭院,杨峥有些傻眼,该往哪儿追,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嘛!
算了,还是不追了。从未有过的沮丧笼罩了杨峥的全身,看着满处的狼籍,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逐花究竟是什么人啊!
派人打扫好了乱七八糟的地方,耐着性子向不断前来怒气冲冲问原由的人解释,等到一切都安顿妥了之后,天色已近黄昏。
终于,负责在门口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人呢?”
“已经快到了。”
“那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捂着被撞肿的脸,门卫一瘸一拐地走了。
唉!真是一团糟。头疼地想着,门口有人悠闲地走了进来,“嗨,你叫杨峥是吧。”
“其他人呢?”看不到其他的人,杨峥只觉的自己的头更疼了。
“唔!可能还要半盏茶的时间才能回来。”笑嘻嘻地在新换的椅上坐下,逐花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一豪的疲倦之色。
“坦白说,你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嘛?”以肘支颚,逐菜斜依在桌子上看着杨峥,“我,只是在找一个地方。”
“地方?”奇怪的答案。
“我在找一个拥有四时不败的百花之地。”
握在椅上的手不由的缩紧,“然后呢?”
“然后…,嘻,先等我找到那个地方再说。”深遂的眼清楚地将他的防备及警惕看出,逐花没有常人该有的紧张。
“你…”刚想继续追问,门口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听起来异常的沉重。
“别我了,你应该先派人准备热水和食物。”闭眼假寐,逐花淡淡地说道。要不然那些人就真的太“可怜”了,再者,离了他们,会无趣很多呢!
什么意思?
决定暂时放下疑问,杨峥站起身走向大厅的门口。
嗯!!!!!
好…好壮观的景象。
所有的人都是拖着双腿行走,所有的脸都写着“累死了”,所有的眼晴都无声地说“我要睡觉”,所有的衣服都“脏不啦叽”。
“来人,马上去准备足够的热水。”在有人因为累、因为倒霉而再次发飆前,杨峥赶紧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好让每个人好好洗洗。
“你…你这…混帐。”还留有一些力气的人恨恨地盯着坐在厅里的逐花,恨不得扑上去暴揍他一顿。
怕又闹将起来,杨峥赶紧出面打圆场,“好了,各位,今天大家都很累了,还是请回去休息吧!”
哼!齐声重哼一声,收回忿忿的目光,各自拖着疲惫的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
唉,总算劝住了!接下来,将目光再转回一派轻闲的逐花身上,就是这么神秘的人的问题,暂时没查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之前不能放任四处乱走。
得…留下他!
眼兴暗了下来,杨峥不卑不亢地说:“逐花公子刚来此地,想必还没有落脚之处,杨峥冒昧,想请公子暂时屈居此处,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这个嘛!”嘻,他到是挺会操心,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多操一点吧,逐花笑着回答:“好啊。”
“吴福!”
“在。”
“带天色不早,带逐花公子去休息。”
“是。不过,杨总管,小人应该将逐花公子带去何处?”
这到是,三院五阁八庭,四馆六楼九舍,应该把他安排到那儿才“安全”呢?细想片刻,杨峥有了决定,“就潇湘馆吧,我见逐花公子手持玉箫,应是精通乐理之人,如此安排,逐花公子觉的如何?”
“总管大人决定吧,我无所谓。”反正这里也只是他停留的一个“驿站”,除非这里真能找到他梦中的地方。
他的梦…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呢?
梦啊!
离他究竟是远了…还是…近了?
“…子,公子?”
“嗯?”回过神来,殷情的吴福正站在面前准备带路。
“吴福请公子移步潇湘馆。”
“哦,请你为我带路。”笑着起身,逐花看了看已经依稀探出头的几颗繁星,跟在吴福身后往别馆行走。
“吴福,你是叫吴福吧!”
“是的,公子有何吩咐?”
“你听没听说过何处有四季百花不谢,不断与风飘落的这样的一个地方?”
“小人不知。”依然慢慢持灯前行,吴福平静的回答。
“是吗!那,吴福?”
“是。”
“你娶妻子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娶,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吗?”
“…”
“吴福。”
“是。”
“我嫁给你好不好?”
突然间,吴福觉的自己的脖子有冷风吹过,吹的他全身都开始打哆嗦。
“公…公子,请不要跟小人开玩笑。”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一手搭上他僵硬的肩膀,逐花不断地将脸靠近。
“公…公子。”天,好可怕,身后的究竟是人还是鬼。恐惧的汗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吴福好想拔腿便跑。
“怎么,我长的不好看是吗?”
开…开什么玩笑,再好看的男人,他都不会娶。
“而且,我还是个男人对吗?”
对,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跟男人成亲。
“唉,为什么人总是被所谓的论理束缚着呢?真正喜欢一个人,是男是女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不管重不重要,总之我老爹是想着抱孙子的。
“没办法了,这个吻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纪念吧!”
咦,他…他说什么吻?
近在咫尺,逐花趁着吴福闪神之间轻轻吻在他的脸上。
瞳孔倏地放大,吴福在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亲了之后,“啊…”又尖又高的叫声直冲入云霄,且久久无法散去。
这一夜,武林盟里除了逐花的所有人耳边都回荡着一个男人凄惨无比的惨叫声,因而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