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甄媛戴了副墨镜，又用手掩着半张脸，不认真观察其实还真看不出是她来。
何灰灰只是认出她的手表继而认出她。
今天开戏以前甄媛在化妆间里有意无意提起她的表全球限量，市里唯一一支就是她腕上这支，何灰灰也八卦觑了几眼，密密麻麻镶在表面上的碎钻在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夺人眼球。
甄媛去拍戏时，留在化妆间的女二号还撇着嘴暗里讽她:“谁不知道她的表怎么得来的，亏她好意思拿出来晒命。”她话里有话，其他人包括何灰灰在内面面相觑。
现在再次看到这只表，何灰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想无视吧甄媛又看到她了，她想打招呼甄媛又说不定不愿意让人发现她从酒店出来。
一下子两人陷入了困局。
“嘿！真巧。”何灰灰举起手冲她打了个招呼试图缓解尴尬，可尴尬这东西和大姨妈同属一家，止都止不住。隔着墨镜何灰灰也能感受到甄媛恼羞成怒的目光，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
哼——甄媛扭过头直接往外走去，越过何灰灰身旁还不忘撞她一把，几乎将何灰灰撞倒在地。
回头看去，甄媛开车门上车离开这里了。
何灰灰撇撇嘴，在酒店门口偶遇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她忿忿地扬手拍了拍衣服继续往前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舒一心已经回来了，换了休闲服躺在床上看韩剧。
“刚才通电话的时候不是和我说在路上了么，怎么比我还晚呐！”舒一心眼睛忙着看电脑屏幕，嘴巴又和她说话。
“路上遇见个人耽搁了。”何灰灰边从衣柜拿衣服边应她。
舒一心哦了下很快又被电视剧吸引住，等何灰灰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才继续问下去，“遇见谁了？”
“甄媛。”
“甄媛？”舒一心诧异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
何灰灰嗤笑一声，用毛巾擦了擦发梢的水珠才爬上床，“谁说我和她熟了，不过刚好在外面遇上了。”她斜眼瞄了下屏幕，漫天纷飞的雪花里，养眼的男女主角吻在了一块。
“哎，舒舒……”何灰灰忽然叫起她的名字来。
舒一心闷着声应了下仍是没抬眼，专心致志地盯住电脑，见何灰灰没说下去也不追问，隔了许久才听到她若有所思地问她:“潜规则好吗？”
剧情接近高/潮，舒一心也没仔细听何灰灰讲话，嘴里念叨着重复她说的话。
潜规则……潜规则……
一连喃了两三遍，舒一心突然就炸毛了，整个人弹起来，连手提也掉到床上去，“何灰灰你想被潜？！”
“我就了解一下！”何灰灰被她夸张的反应吓到，不住抚着胸口嘟囔两句。
舒一心还是不放心，又多口问道，“还是有人说要潜你？”
何灰灰几乎翻白眼了，“都说没有，既然靠这行混口饭吃，总要了解一下这些暗箱操作吧！”
舒一心半眯着眼自上往下打量她，不过须臾她又笑着松开眉头，何灰灰正想问她干什么，她却先开口嬉笑着说道:“那也是，被潜怎么也得有些身体资本！”说完又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下，“这么点肉也不够别人塞牙缝！”
呸！死丫头！何灰灰下狠手在她身上泄恨。
舒一心笑得喘不过气来，连忙打手势叫停，“娱乐圈里靠潜规则上位的人确实挺多，就连你刚才说的甄媛也是潜规则潜上去当女主角的。”
“不过潜上去也未必就一定大红大紫，总得有观众缘才行，观众不买你帐，潜上去了也很快销声匿迹，要知道男人可是杂食性动物，吃得比谁都开，捧谁都一样。况且据我所知，那些潜女明星的多半是一些中年发福又带点儿地中海的男人……你受得了？”
何灰灰怔了怔，脑海里幻想了下，一个油头满面的秃头男人腆着肚子压在她身上……
真恶心！何灰灰赶紧摇头。
——
第二日回片场，刚进电视台便遇见甄媛。
昨晚上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何灰灰装作视若无睹径直往前走去，甄媛却站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脚步。
“咱们谈一谈。”语气不容回绝，何灰灰想了想决定按她的意思，谈一谈。
“你一个小临演我也不怕，就想提醒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到处乱说。”
甄媛带路领她一直走到电视台的后楼梯，上下觑了眼确定没人才开始她们的“谈一谈”。
何灰灰不以为意，凝住她随口说道:“既然你都不怕我这个小临演还怕我嘴巴不干净？”
“你！”甄媛一时语塞，气得满脸通红。
“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我会分，况且我对别人的秘密没什么兴趣。”瞧着甄媛快被气死，何灰灰才拍拍她肩膀给她一个似保证又不像保证的答复。
“灰灰你过来一下！”才换好衣服进棚里，制片凡哥忽然无端端冲她招手，脸上还挂满了淫/荡的笑，着实让何灰灰心头荡漾了下，要知道平日里凡哥恶盈满贯，比导演还凶神恶煞，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过。
何灰灰小碎步屁颠过去，叠着手笑盈盈问道:“有什么关照呀凡哥？”
“我就知道你前途无量，灰灰，将来红了可千万不要忘了咱们这些提携过你的人啊！”凡哥眼睛本来就小，现在笑起来除了两排烟屎牙明晃晃露出来以外，那两只眼睛早就没了影。
何灰灰被他说得糊里糊涂，“什么前途无量？”
凡哥猛地敲了下自己的脑门发出巨响，“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和你说，刚才裴总助理给我打了个电话让你去帝后剧组的陈导那边试镜！”
“你说什么？”
凡哥重复一遍，“试镜！”
何灰灰摇头:“不是不是，再前面一点。”
凡哥想了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片刻才不确定地说道:“裴总助理给我打电话。”
何灰灰蹙眉，“可我不认识什么助理。”
凡哥挑挑眉头，一脸邪恶地和她说:“那说不定就是裴总的意思！”他呵呵笑了笑，“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凡哥哼着小曲离开，留下何灰灰一人。
眼前忽而闪过裴南卓的脸，何灰灰晃晃神，心神不住恍惚，凭空受人恩惠的感觉真不实在，他干嘛要帮她呢？
脑子里绕来绕去，难道他想潜她不成！
——
偌大的办公室里，稍稍一回头便能俯瞰整个S市的全景。
鳞次栉比的楼房，绕城而流的江水，飞驰而过的汽车……
裴南卓最爱这片风景，仿佛将世界踩在脚下一般，他喜欢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只需握拳便将所有拢入手心里。
稍稍走神，Merle敲门进来将文件放在桌上给他过目签名，自己则杵在一旁。
裴南卓低头认真检阅，Merle眼睛不敢乱瞄，视线偶尔又会扫到他乌黑浓密的发顶。
“有话直接说。”纤长有力的手指翻过下一页，裴南卓没抬头只淡淡开口说了一句。
Merle不好意思地勾勾嘴角笑了笑:“没事就想告诉你我已经通知何灰灰去试镜了。”
又是一轮沉默，许久Merle才听到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其实Merle最主要还不是说这个。
他搓搓手指头试探性地问他:“裴总，你是不是想捧她？”
“什么意思？”裴南卓挑起眼梢斜斜睨过去，吓得Merle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我问过了，这个何灰灰不是科班出身，才当临演也没多少日子，我们这次投资是大制作，找她当女四号实在有些冒险，”Merle敛起眼里探究的光芒故作若无其事地关心起裴南卓，“裴总，是不是你认识她没告诉我呀？”
裴南卓弯弯嘴角，连眉心都是笑意。把最后一份文件签好交还给Merle，他微哂:“她是你物色回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Merle愕然，忙解释，“可那天……”
“我只是同意你交上来的人选，结果好不好也是你要负责的事。”裴南卓靠在椅背上，搁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敲发出微细的动静，他支着脑袋觑向Merle，不疾不徐揭穿Merle:“你自作主张和陈导说的话我可是一清二楚，下次再乱说话……”呵呵。
Merle不免被他阴森森的笑容吓到，尤其裴南卓还云淡风轻地说着更让人心惊胆战。
他通知陈导的时候确实提过这是裴南卓的意思，陈导还笑哈哈地感谢他的提点。
可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裴南卓表现得一副有奸情的样子，也难免他会想歪！
Merle岔着气讪讪笑了两下，夹着尾巴拎起文件夹赶紧逃窜离开裴南卓的视线范围。
右脚轻轻用了点力，这座城市便如无意外闯进他的视野里，一览无遗。
裴南卓开始盯住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发愣，脑子里难得空荡荡一片。
Merle那家伙经常没什么眼色，他怎么会看上何灰灰那一类型的，真是好笑！
裴南卓想着想着忽然真的笑起来，偏偏在这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烈震动，随手捞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顾影的名字。
伸手摁了锁屏，屏幕重归黑暗，手机终于消停下来。
裴南卓看向远方，天际一片蓝白，偶有飞机穿入云层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飞机云划过长空，。
摄影棚里坐在折叠椅上休息的顾影正抿紧唇不发一言，这几天给裴南卓打的电话全都无疾而终。
助理张渭拿了保温瓶过来递给她，甜甜的蜜糖味顺着敞开的瓶口飘逸而出夹杂着缕缕白烟。
“顾姐喝口水润润喉咙，导演说下一场戏结束就可以收工了。”
顾影单手接过，不锈钢瓶口才碰到嘴唇，顾影又顿住了，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张渭交代事情:“等下收工以后你帮我把东西拿回家，我有事情要办。”
见张渭点头，顾影才就着保温瓶喝了一口蜜糖水，甜甜的润湿了喉咙。
可顾影却开心不起来，抓在手上的手机仍旧静悄悄的，就算裴南卓有事情忙总不会连发个短信也没有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