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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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灰灰的星路一帆风顺，谁也想不到这一年里火速冒起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人，更没想到的是，裴南卓竟然愿意砸钱捧她。
何灰灰到底是谁？
不甘寂寞的人开始各种人肉，何灰灰的过去，何灰灰的背景……只是一切终究是要让人失望。有迹可循的不过就是何灰灰在日本那四年，然后，没有了。
评价别人，所有人都爱站在制高点。论坛上的网友用清高不屑留言，原来就这样而已。
而已两个字有点伤人，何灰灰也不免伤了把。她也很努力，原来光是而已就能抹杀一切。
裴南卓笑话她，你不像会介意这些。
何灰灰挑眉，回敬他一句，“那真不好意思，我特别介意。”低头在论坛上注册用户，啪嗒啪嗒在键盘上发帖洗白。
裴南卓被她哄得格外开心，伸手搂住她又是一阵亲昵，何灰灰反抗，他却先松手，从身后抽出一份文件递到她手上。
何灰灰还在挣扎，待见到他手上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她愣怔。
这样的文件，何灰灰很熟悉。
“你什么意思？”
“昨天看到了，觉得这个角色很适合你。”
云淡风轻的语气，裴南卓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何灰灰却不住皱眉。
“这是付我一夜的报酬？”
裴南卓轻轻捏住她的脸颊，笑容戏谑，“这是男朋友送女朋友的礼物。”
话毕，何灰灰定住，裴南卓回视她。
时间似乎凝在一瞬，她看着他慢慢凑近，贴上她的嘴唇……
第二天起来，网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已经被全数清理干净，再度回归平静。
可她的心却起了波澜，如深海中的暗涌，表面平静，只不过暗地里正在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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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风心脏一直有问题，年轻时候身体还撑得住，上了年纪倒是时常有些小痛小病。
何灰灰接到监狱来电的时候，正在片场开工。
剧组赶在下个月前把拍摄结束，好让电影圣诞节当天上映。这一周全剧组都在片场熬更抵夜。
作为女主角的何灰灰鼓起勇气跟剧组请假，原先就抱着不成功的念头，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导演二话不说批准，倒是女二号有怨言。
“谁让她有靠山，人人都在赶戏就她一个能请假。”
何灰灰笑了笑调转脚步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医院的消毒药水味笼罩一股消沉压迫的气息，何灰灰赶到医院，何旭风的病房外有两个警员看守。何灰灰登记好信息才被放进去。
何旭风做完检查，静静躺在病床上休息。
何灰灰坐在椅上陪他，调成静音的手机进了短信，裴南卓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她动动手指，正要回短信，他的电话打进来。手指在屏幕上迟疑，何旭风却在这时悠悠醒过来。
“过来了？”
才苏醒的嗓子沙哑，何灰灰悄悄掐断电话，紧接着按了关机，不过几秒时间便完成。
她喊了声爸以后起身替何旭风放好枕头，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
“他们给我打电话。”
“下回再有这样的电话，你不用赶过来，人老了，肯定有几样小毛病。”
何旭风在太阳底下做劳务晕倒，送进医院做了个简单治疗。医生说年纪大了，时刻都要注意心脏问题，尤其血管。
她安静坐在一旁，何旭风喝了口水挨着枕头半躺在床上。
门外警员时不时盯进来，何灰灰想说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何旭风却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缓缓别过脸看向何灰灰，笑着说，“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电视剧了，没想到我女儿也会拍戏。”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何灰灰浅浅笑了笑，眼里笑意有些黯淡，见何旭风躺得不舒服，她又起身搀扶他替他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偷偷瞥了眼两个警员，何灰灰侧侧身避开外头的监视压低嗓子，“爸，你真适应现在这样的生活？”
“现在还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再熬几年就行了。”何旭风被判刑初进监狱那时，确实不适应这样里面生活。从高处跌下来，落差感格外大，甚至接受不来，有不甘心，有愤怒，有埋怨，可时间长了，这些强烈的情绪便会慢慢减淡，直到被迫接受自己所处的处境。
“要是出来以后，你最想做什么？”
何旭风突然握住她的手，感叹，“爸爸也没什么最想，就是想看到你幸福。”
当年下马的事情，自己前途毁了，也毁了何灰灰的，说好让她出国念书，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他一直耿耿于怀。
何灰灰抿抿唇，她明白何旭风想法，只是既成事实的事谁也没法改变。
放在桌上的手机被关了机，特别安静。何灰灰不住想起关机前裴南卓给她打来的电话。
“爸……”何灰灰突然唤了声何旭风，“你还记得当年上庭指证你的裴南卓吗？”
记忆有些久远，何旭风自认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想了许久才记起来何灰灰嘴里说的裴南卓。
“怎么提起他了？”何旭风蹙眉，当年法院审判，裴南卓的指证起了关键作用。
何灰灰瞄见他的脸色，微笑摇头，“没事。就是问问而已。”
何旭风还想问下去，何灰灰却变了话题，拜访时间不多，外头警员敲门示意，何旭风交代她好好照顾自己，何灰灰点头，拿起手机起身之际，低声告诉何旭风，“我们一定可以很快团聚的。”
——
下到停车场，何灰灰轻而易举找到自己的车，坐上去拿出手机才记起自己刚才关了还没开。
有三通未接来电，一通杨玲，一通助理，还有一通，是被她掐断线的裴南卓。
“刚才有事情，打给我干什么。。”
电话一接通，不等裴南卓说话，何灰灰先自行解释，理由言简意赅。
沉沉的呼吸，像隔了好长时间，裴南卓终于开腔，“回来的时候上我那里。”
没有多余的问题，裴南卓只是简单邀请她上他的公寓。何灰灰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竟然无用武之地，心里头有落空，可实际上何灰灰又希望他不闻不问，她不住勾起笑容，满满的嘲讽。
“好啊！”她愉快回应，带着真心实意。
裴南卓的公寓，何灰灰也上过去几次，她已经不陌生。
正要摁下门铃，裴南卓如先知般凑巧给她开了门，“挺快的。”
何灰灰还没调整好情绪，望住身上挂着围裙的他，脸色仍旧保持微沉。看到他眼里的自己方才意识到此刻的状况，淡去阴郁，眸里转瞬升起温柔，扯开唇角点点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附近。”
男性公寓里，随处可见的黑白灰，偶尔一点艳丽的颜色已是极限。
裴南卓又进了厨房，留下何灰灰在客厅，才开电视便是本地晚间新闻。
“皇朝集团涉嫌侵犯同业商业秘密等多项指控，集团主席裴南卓于今日被带回接受调查。”
画面中被带走的裴南卓坦率荡然，这样狼狈尴尬的场面，他竟然还是表现得无处挑剔。何灰灰自问自己做不到。
低头放下遥控，茶几上的笔记本屏幕此刻正敞开，excel表中清一色数字，何灰灰盯了许久还是没看明白。
恰好这时裴南卓从厨房出来。
“很快就有吃的。”他坐到她身旁，“在做什么？”
“看电视。”新闻结束，在播电视剧。何灰灰笑着回望他，眼角余光觑见他的手把电脑合上。收回视线，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的围裙，卡通图案的围裙挂在他身上异常滑稽，褪下神圣的光环，却又让她看着觉得格外舒服，亲近。
围裙是何灰灰第一次上他家的时候两人一起去超市置办的。
那天突然心血来潮要做饭过家家，裴南卓家里什么都没有只能下超市，锅铲油米通通都要买，结账的时候，收银台的小姐想要推荐加十块多一条抽纸的促销，张嘴第一句就是“太太”。
裴南卓那时那刻在聊电话，自然没注意到何灰灰这边的情况。
收银小姐看着她，何灰灰发愣发了好一会，须臾咧开嘴笑着应道，“那我要两条。”待收银台上又多了两条抽纸，何灰灰将裴南卓留下的黑卡递到收银小姐手里，她对着她认真道，“我还没结婚。”
签好名收回卡，裴南卓已经讲完电话走过来。
“没有回公司？”他牵住她的手，何灰灰动不了只好随意找话题聊。
不过这话题似乎不得他的心，裴南卓没有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下颌。
何灰灰却硬要挑战他的底线，没有明说，试探地继续问下去，“很麻烦？”
电视剧播到一半转广告，目光中的愣怔敛去，裴南卓别过脸凝住她，挑眉狐疑问，“怎么突然关心我。”语气仿似对她的关心感到受宠若惊，可眼神却并不是如此。
呼吸不住屏住，放在腿边空着的手捏了捏沙发，旋即起了两道皱褶，手松开，皱褶摊平。
“女朋友关心男朋友不是应该的吗？”她浅笑着凑前不轻不重在他唇上啄了一小口，裴南卓毫无预兆伸手勾住她脖颈，赶在她抽身以前再次吻上她，比何灰灰的那一小啄吻更深更热，就像热锅中的巧克力，热融化开了仍是一锅的甜蜜。
“我好像听到滋滋声了……”何灰灰有些后悔，趁着换气的空挡微喘着气推开他。
裴南卓压下去不管不顾咬住她的下唇，一轮磨蹭才拉起她的手攀上他的心口嗫嚅道，“那你听不听到我的心跳声……”
低头，他的吻再度落下来。
耳边的滋滋声越演越烈，何灰灰忽然明白过来，这样的滋滋声原来就从她的心口里传出来，就像有种东西忽然冒泡……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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