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流（死神|小白|原创女主正剧向）》惜所与兮

5、【四】

　　【四】
　　要有多深情才能在生死中还能说着相信？松本几乎要哭出来。一直一直一直向前的背影永不回头，她在后面默默地看着，连刀也握不住。别说抱歉啊，我要的其实只是你还活着就好。夜太冷风太凉，你的坚持，也是我奉为生命的坚持呀。日后你我一身鲜红，手握长刀，尽敌折杀。青铜嘶鸣铮铮不息，即使生死陌路，我却会依然相信着你。

　　日番谷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窗外的阳光温暖柔和，透过木质的楞框洒在他的被子上。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让他有些微微的头晕。

　　好饿，病号醒了的时候也是要吃东西的好么？。他愣了好久的神，才耷拉下眼皮，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恢复一些年少的孩子气。没有人会再纵容他啊。日番谷合上眼睛，胸口有些痛。

　　不是幻觉，折原相真的走了，毫不留情。呵，这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格。那一刀其实一点也不深。她个傻瓜，自己怎么会不懂，连在最后一刻都在保护他。女孩子瘦弱的肩膀用尽全力地依靠在他的冰翼上，借此掩盖着她不能言语的颤抖。

　　层叠在角落里的窗帘被夏风吹得鼓起来，病房里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难得的清闲时光让日番谷有些昏昏欲睡。脑海中黑色的世界里开始传来阵阵风声，远处渐渐显现出冰原的影子。冰轮丸隐隐传过来的呼啸声被病房的开门声打断，日番谷借着脚步声分辨出是松本乱菊。少年蹙了蹙鼻子，似乎还闻到了热气腾腾的饭香，空荡荡的胃应景地叫了两声。

　　松本把日番谷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少年的肩膀。皓白的头发变得柔软，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样子，还不是这般少年老成。“队长醒了？”松本正看得出神，就见少年已经毫无阻力地睁开双眼，祖母绿一样的眸子闪着光亮：“你是不是带了蛋羹？快拿过来。”两句话的时间里日番谷已经皱着眉毛爬起来，被子下面的腿蜷曲着。一只手胡乱地揉着头发，赌气似的口气：“饿死了。”嘛嘛活蹦乱跳的，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松本打开食盒的盖子递了过去，然后前倾着身子把日番谷的枕头立起来让他靠着，一面小声报告最近几日的情况：“现在是第四天了。蓝染，市丸银，东仙要及折原相，于三日前在双极之丘上，夺走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藏在朽木露琪亚身体里的崩玉，叛逃前往虚圈。除此以外，最大的疑点是折原相把她的刀留下了。”

　　日番谷捧着食盒吃得欢畅，鼓着腮帮慢慢整理语句。但是这鸡蛋羹真的是很好吃，明显侵占了他的大脑，想了半天也只是愣愣地问她：“这是谁做的？”

　　松本听着他的回答，有些跟不上日番谷跳跃性的思维。但看着他难得的呆萌表情，松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站起身去饮水机旁接了一纸杯水，俯身递给他时的目光里甚至还带着一点宠溺，无声无息间安抚着他的情绪：“是我做的哟，队长。”

　　日番谷浅浅地喝了一口，握着纸杯低垂了眼睛，将刚才的小孩心性收得干干净净，连说话的声音也开始了冷静与沉着：“我很好。折原相的刀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给十二番队送过去做分析？”

　　松本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背，正色道：“就在您的枕边。送过去了，但是没有用处。因为没有人知道折原相斩魄刀的具体能力，所以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测试。”

　　日番谷跟随着松本的目光转头，最终看到了那把刀，短小的刀身和展翅欲飞的白鹰。松本拿过来交到他手上，有些担心地说：“是……卯之花队长发现的，但是折原当时没有拔出来，在腹部。”日番谷把食盒和水杯都一股脑地堆给松本，自己拿着刀仔细摸在索。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日番谷有些想不明白，她留下这把刀，是想要告诉他什么呢？

　　折原相的事原本知道的人就很少，所以最后并没有上报给总队长。日番谷叫人订了套檀木刀架，放到了自己的私宅里。他猜不出折原的心思，亦想不出折原回了虚圈要如何同蓝染解释，又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一场阴谋，根本轮不到自己来担心。折原相淡薄孤傲，他日番谷冬狮郎自问也从未曾猜对过她的心思。既然如此，那便索性放弃不猜了。

　　一周后的十三番例会上，碎蜂队长报告，在虚圈的隐秘机动得到情报，崩玉将在半年后苏醒，决战的时间可以确定为冬季，同时说有消息称要小心空座町。涅利茧斜睨着碎蜂，他龇牙冷哼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转头又用同样嘲讽的表情看着不怒自威的山本总队长。京乐春水耸肩表示不太相信，浮竹十四郎也认为有可能是蓝染的调虎离山，而一旁的卯之花却提议派出小队随同死神代理常驻空座町。山本对他们的意见不做理会，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们。朽木白哉在不作声地将这些个汹涌暗流收在眼底，默然地闭了眼睛。争辩了许久，山本取了两种意见的折中，两周后由六番队副队长带人一同对空座町进行排查。

　　至此，关于虚圈的情报源源不断不可收拾，甚至细致到了十刃的相对数字及大概能力，入侵空座町的具体时间，虚夜宫的内部结构。这些情报通过碎蜂的“内部消息”传递，众人从最初的惊喜到最后的毛骨悚然。这样的手腕，不管是谁，哪怕再忠心，日后就算最后回到尸魂界，也是断不能留下了。这哪里是间谍，这分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是蜜糖还是砒霜，谁也没胆子为这人做半点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