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有难》四方津

14、第 14 章

　　公元1251年的春天，各派系长达一年时间的王位之争终於落下了帷幕。非正统王系的蒙哥王子的角逐成功，既印证了大草原强者为王的黄金定律，亦宣示著成吉思汗子孙们的分裂，为日後的元王朝悄悄地埋下了隐患。
　　──《霸业迭兴》

　　这一天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和林城内一大早便人声鼎沸，人们奔走相告新汗的诞生。各部落的首领，长老，酋长，王族大臣皆林立在王宫入口，等待新王的驾临。

　　据忽必烈和司仪官说，整个登基大典分为祭天、登位、下诏及庆典四个环节，除了庆典外，其余三项活动都是身为神子的我必须参加的。特别是早上的祭天，要我陪同蒙哥登上和林城郊刚刚架筑起来的、高达四十米的神台，然後点燃其上的火炬并以之炙烤牛羊的头颅，以示天命彰显、武运昌隆之意。

　　此刻，前往城郊的祭祀行列正缓缓行进於城中，前後是手持枪戟行阵整齐的亲卫兵，新汗的皇车及祭师──也就是神子我啦──的马车被围在行列的正中，几位深受新汗重视信赖的将领则骑马分列在马车前後，行指挥保护之责。

　　大街的两边挤满了京城的百姓们，争先恐後地想要一睹新王的风采。真是，看他还不如看我，那个老家夥还没我一半帅哩！

　　脑子里转著颇为“不敬”的念头，蓦地又想起一事，忙从车窗里探出头，刚想出声叫住旁边的将领，却已被周围突然爆发的欢呼声吓了一大跳。我愕然望去，只见街道旁的百姓们都在狂热地喊著“神子大人”，有的甚至当即跪了下来，泪流满面。而受他的影响，周围的人也纷纷跪下，不一会儿整条大街的人竟都跪下了，都在喊著我的名号──

　　“神子大人！”

　　“神子大人万岁！”

　　“吾等受神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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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这种巨大的热情惊呆了，一时之间只愣在那里，无法作出任何反应。不止是我，整个车队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这千呼万唤的奇景。

　　「没想到神子这麽受民间的欢迎和拥戴，甚至超过了大汗……！」当这一想法自所有人脑中闪过时，少数心思细腻的将领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忍不住偷偷望向中间两辆马车上的人。坐在後面马车上的神子一派淡然（在他们眼中是如此 ^ ^），而坐在前面马车上的大汗则……一脸的阴霾。

　　领悟过来的将领皆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喝令队伍尽快前行。但一切都已晚了，眼前的景象已让蒙哥与我之间有了微妙的缝隙。随著时间的推移，各种事情的不断发生，这缝隙越扩越大，最终造成了无以挽回的後果……

　　和林郊外，祭天神台。

　　“哦哦！很厉害嘛！”我将手举到额际，望著眼前高耸巍峨的祭天台，吹了声轻佻的口哨。整座神台全由磬石构成，以一种奇妙的序列构筑成分毫不差的八角形状，意为八方降伏；而神台周围又有八座烽火台再构成一个八角形，与中央的神台合数为九，意为九五之尊！顺便说一下这些都是忽必烈告诉我的。

　　忽必烈还告诉我，因为顾及到我的伤，怕我撑不到祭天结束，所以旭烈兀特意接下了祭天台守卫的任务，以便能随时照顾到我。

　　“也就是说他会待在这附近罗？”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东张西望寻找著他的身影。碍於伤势，我现在根本不敢乱跑，只能眯缝了眼睛注视著来来往往忙碌著的人们。好半天也没见著他，我终於忍不住抓了个路过的兵卫问道：“看到旭烈兀王子了吗？”

　　“是、是！”那兵卫结结巴巴地回答：“禀告神子大人，旭烈兀王子在祭台的另一边！”

　　“去把他找来！”我满意地放开了他，同时下令道。

　　“是！”兵卫得了令，便急急忙忙往祭台另一边跑去了。、

　　回转头，我又望了望那高高的祭台，以及祭台这一边至少几百阶的台阶，下意识地抚住受伤的右胸。四十米的台阶相当於现代十层楼的楼梯，要稳稳地爬上去还真有点难度，何况我又有伤在身……

　　“害怕了吗？”不知何时旭烈兀已出现在我身旁，俊颜上仍是一迳的冷漠。他也望向祭台，续道，“现在後悔还来得及──以往也曾有大汉独自祭天的例子，只要我跟大哥说清楚你的身体状况，相信──”

　　“我喜欢你，旭烈兀。”我没头没脑的打断他的话，一出口便是劲爆的告白。

　　旭烈兀一怔，白皙的脸庞瞬间闪过一丝狼狈的红晕。勉强维持住冷漠的神色，他冷道：“昨晚戏弄得我还不够吗？”

　　“戏弄？！”我一下提高了声音。有没有搞错！昨晚的那个KISS（是的，只是KISS……）已经被我列为平生最为得意的事情之一，没想到在对方心里却只是戏弄！

　　“难道不是吗？”旭烈兀迅速移开视线，同时不自觉地後退一步，“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不然……我随时会在你身上在捅一个窟窿出来！”很有气势的威胁，只可惜如果是盯著地面说出来的话，再有气势的威胁也没了那效果。

　　我怪异地看著他，若有所思地问：“旭烈兀，你在慌什麽？”

　　“我才没有！”虽然嘴上那麽说，但他眼底闪过的慌乱却是如此明显。

　　我的心瞬间掠过一抹狂喜。OH……老天爷，这不是真的吧？我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他的心已经动摇了，现在是逼他表白的最好时机！

　　“旭──”

　　“神子大人，祭天马上就要开始了，大汗请您过去！”
　　“~~~~~~~~~~~！！！！”我的脸一下子布满了黑线！为什麽！为什麽每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都这样！不是待续就是有人跑来煞风景，四方你个杀千刀的！（GAGAGAGA~四方奸笑著逃跑了）

　　可恶，四方你给我记住！转过头，我猛得抱住旭烈兀，也不管这样的举动有多惊世骇俗。附在他的耳边，我认真而又臭屁地道：“旭烈兀，我知道你一定是爱上我了，可是你不肯承认，对吧？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说出那三个字的！”、

　　丢下这句似是宣示又像是宣战般的话，我放开了他，头也不回地往祭台走去。这一刻我心中激昂万分，因为……我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帅了！（全场观众再次昏倒）

　　来到祭台前，一干人等早已守侯在此。蒙哥今日穿上了金色龙袍，倒也显得气宇轩昂。见我已来到他身後，他便朝司仪官点头示意。那司仪官也一点头，手中旗令一挥，令人振奋的鼓声立时响了起来！、

　　然後，蒙哥接过侍卫递上来的火把，我则接过代表王位传承的八殇令剑，跟随蒙哥登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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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四百层的石阶果然不好走，行进到四分之三的路段时，我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汗水不受控制地自发际流下。

　　“神子，你好象不太舒服？”

　　前方传来蒙哥谈不上是关心的问话，我迅速低下头，恭谨地答道：“回大汗，微臣前日染上了风寒，现在已无大癌，请大汗不必担心。”

　　“是吗？原来神子也会染病啊？”蒙哥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却听得我心头一寒。“大汗见笑了，微臣终究是凡胎□□，自然也会有生老病死。”我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字眼，同时在心里猜测著他这样突然针对我是为何来？

　　但不等我得出任何结论，蒙哥已再说出令我惊惧不已的话来──“拔都刚才来找过我，他建议我登基之後要立即除掉神子，因为神子对民间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今天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证……”

　　我没有答话，但脸色已苍白无比。见状，蒙哥傲然一笑，续道：“但我非但没有采用他的提议，反而把这番话告诉了神子，神子可知这是为什麽？”

　　我仍是不答话，却缓缓抬头，脸色凝重却不再畏怯地直视著他。老实说我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种时候决不能示弱！此时我们两人都已停下了脚步，下面的人皆惊讶地望著我们，鼓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即使如此，他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只能不明究里地等著。

　　蒙哥再一笑，轻轻吟道：“「拥有焰之瞳的神子将降临，此後蒙古帝国将长盛不衰」象征著我蒙古国昌盛的神子，自是不能因为那样微小的理由便被抹杀！然而，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预言中的神子吗？”说到这，他顿了一顿，凌厉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盯著我，“神子，你的确有著一双焰之瞳，但除此之外，我从未见过你有任何异於常人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是预言中的神子，就请你在这祭天台上，显示一下你的神力吧！”

　　“──！！！”

　　PS：这一章关於蒙古大汗登基的描写很奇怪，请大家不要研究！
　　还有，这部作品里所有关於蒙古风俗人情的描写都很奇怪，也请大家不要研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