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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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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喜爱吗?怎么样的感情才称为喜爱呢?
不由苦笑一声。
最初来此,因身子的虚弱,也是无聊,便随意拿些书来打法时间,不料,在云若兮的房内竟全是医书。原也是处处不懂,却只随意翻翻便是了,心里想这样总好过整日无所事事,后来,相逢后,寒见若的身体似乎比较薄弱,说话不到三四句便轻咳几声,于是召来大夫为他调理虚弱的身体——这才知道若之前的这付躯体因长期饥寒不定,外加欺凌侮辱早已虚弱不堪,必须好好调理,否则,落下病根此后就麻烦了。为此,若被那黑乎乎的药灌得恨牙不已,但也不敢有所逆言。不过若还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密毒才令寒无法放心,只单纯以为是自己身体弱而已。
自小是个健康宝宝的人,一下变成个药罐子,若自然不肯轻易罢休,于是把那郁闷之气撒到大夫身上。自己跑去看医书,就是想找点不那么苦的药方,也好帮助一下被苦涩的药弄得无可奈何的自己。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似乎也觉得挺有趣,也就不经意记下了。所以才轻轻按脉就探出那人的问题,随口把看过的东西倒出来。还有那深藏在身体内肆虐的药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需刻意,便记得。这样算喜爱吗?还是说,他原本就记得呢?
这身子的旧主,原先是名医者?若真是如此,为何他自己身子之前竟如此虚弱不堪?还有——目光微移,低首,望向自己的身子,指尖略略在腹部移过,半晌,暗叹。
抬头,想要拿杯茶,就看到剑奴站在门口,一道身影在门边一闪,是谁来了呢?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剑,发生了什么事?”若扬声问。
剑奴连忙转身,走过来,顺手掩好门。“并无要事,是柳无霄与我说点小事而已,惊扰公子看书了吗?”
若挑眉,看着剑奴一脸的不自在,不对,若真是普通事情,剑奴不会刻意岔开话题,这摆明就是要瞒自己,会是什么事吗?难道是寒出了什么事!胸口一紧,连忙站了起来,“剑,不准瞒我,是不是寒出了什么事!”
“请公子不要惊慌,主人并没有任何不妥。”剑奴连忙跪下,止住若准备冲出去的脚步,抬头看着若从容下来的表情,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对他瞒下这事,暗叹一口气,开口道:“是那日在路上遇到的轩辕蒲来了,他想见公子,我想公子身体不适,因此自作主张拒绝了他。”
若一怔,他又来了,一下心里不知是酸是苦是涩是痛,只有一种茫茫然的苍白无力,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人,却又忍不住,会缠着丝丝缕缕牵挂,伸掌,低头看了会。
握拳,却又松了。
罢了,见就见吧——
心里做了决定,抬头,微愣,为何剑奴脸色会有些不以为然呢?明明他对他们而言不过只是个路人而已。难道——是这样吗?若看着剑奴,走回卧榻,坐下,“剑,你还隐瞒了我什么?”想了下,那人现是叫轩辕蒲吧,昨日来闹事的似乎是叫轩辕秋——同姓?这么巧吗?
“他还另外带着人来吧,带来的人是轩辕秋?”侧着头,把心里想的说出口,剑奴身子一颤,知道自己是猜对了,那么来这里的目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赔礼道歉。想了想,若拿起桌上的茶喝一口,问,“你帮我问问柳无霄,可以帮我安排一个客厅接待客人吗?”
言下之意是要见那两个人了,剑奴连忙低头应了声。
圆珠相敲,帘幕低垂,闪着冷冷的寒光,墙上挂着是当代名家的斗寒图,墙角处摆放着汝窑美人觚——内插着几枝红梅,一旁香几上放着一个古铜兽炉,丝丝袅袅烟雾腾起,一室弥漫着清幽的雅香,另一张紫檀几上放着露胎刻花碟,碟上堆着十来个娇黄的佛手,桌上摆放了几十碟小巧的点心并果脯。看得出是间雅室,而且也适合用来招待客人,另一旁的窗台下还体贴摆放着一张铺着厚实毛毯的卧榻,若走进去,挑眉。
看来是特地为他所摆放在此的了,无奈地耸肩,坐下。剑奴连忙把手上的锦衾盖上,走到一旁火炉,挑拨几下,才回身站立,以守护之姿随侍于旁。
柳无霄躬身,示意一旁的小二送上新沏的香茗,道:“公子,一切请自便,客人马上就到,如有吩咐,我就在门口。”
虽然说是来赔礼道歉,但自古民不与官斗,还是小心为上。
话音刚落,门口两道身影出现,“云公子,身体无恙否?”轻分珠帘,轩辕蒲领着弟弟走了进来。
“宣王爷。”柳无霄抬手行了个礼,但对于他身旁的另一个王爷却视若无睹,而身旁的小二也跟着仅是抬手行了礼。
“免礼,此处乃是私室,柳老板无须如此多礼。”轩辕蒲忙侧身移开,他可不敢受他的礼,若是皇兄知道,可就麻烦了,略略一瞥,竟想不到他会在云公子身旁,还以守护之态自居,那么云若兮的身份可真有些来历了。想着,心里泛着一丝苦涩,走到若的前面,静静凝视片刻,心里有着一种无措。前几次见面他都隐着自己的身份,不知若可怪他呢?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是,惟有沉默。
宣王爷?若楞住,那他是否应该像电视上所看的那样叩拜行礼?但是看到一旁伫立不语的剑奴,还有只是抬头行礼的柳无霄——有点不懂。
从他疑惑的眼神中轩辕蒲很快就明白他所想,连忙开言,“我们是朋友,朋友相交贵在交心,这等虚礼俗套就免了。”
“这么说来,以后见了你都不用行礼了?”若问。
“嗯,那是自然,你不怪我一直瞒你此事,我就很开心了。”轩辕蒲含笑道,眼睛仍直直盯着光,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若耸肩,“我干嘛要怪你啊,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太过直白的话,差点让柳无霄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转身走出门外。
“哼,你说什么!好大胆,居然敢对本王此等无礼——”向来被抬得高高的人自然把这番话当作是讥讽声,虽然与他无关,但立即怒视过去,语音也渐渐拔高,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轩辕秋!”寒音沉淀,肃然的冷容让任性的人立即消声不敢多言。
“舍弟无状,任性妄为,昨日得罪公子了,不知云公子伤势如何?可需我请御医来为公子检查一番?”轩辕蒲抬手做了个揖,言语中藏着丝丝担忧。回眸朝弟弟冷瞪,轩辕秋惟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昨日是我无礼了,请公子莫要见怪,不是之处请包涵几分。”话未说完,头已扭到一旁去。
昨夜接到属下的回报,心下大惊,想不到一向浪荡不懂事的堂弟竟然会撞见云若兮,而且还支使手下把他打成重伤。当场担忧不已,但是夜色已深,一时也不好上门探望,所以才挨到此刻。
进门时见他斜靠于卧榻上,脸色虽苍白,但是气色不错,应是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听到轩辕秋那不甘不愿的赔礼声,无奈的一叹,抬眸,若脸色如常,并无不悦,心知他不把此等小事放于心上,又是暗喜又是苦涩,心情复杂莫名。
“不敢当,我并无大碍,有劳你担心了。”淡淡一笑,又怎看不出那人的虚礼呢,但是无关紧要的人,若更是懒得理他,所以他的态度如何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二哥,既然他无大碍,那我也就先离开了。喂——你如果要看大夫,花了多少钱,把帐记到我容王府上就是了。”说完,看了看他冷容的二哥并没有阻挡,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