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殷纤离（暂命名）》云之崔嵬

11、第 10 章

　　腥红！

　　目之所及，尽是血色。

　　一身血污的少女撑起重伤的身子，艰难的将身前僵冷的孩童尸体抱进怀中。

　　他不禁后退了步，有丝惶恐有些忧惧。

　　少女紧紧抱着已经失去了生命了的幼小孩子。湿厚黑发披下遮去了所有神情，只有控制不住的颤抖泄漏出她的情绪。

　　他连连后退！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他害怕！害怕面对指责！害怕面对她怨恨的眼神！

　　对！他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怎么可能会错！绝对不是他的错！

　　少女慢慢抬起头，一滴血泪缓缓滑过脸颊。

　　“——不是你的错……”少女轻轻地说着，仿佛害怕惊吓到什么般缓和轻柔的语气，一双漆黑眼瞳映着四周的血色，却给人空洞冷寂错觉。

　　“不是你的错——”少女向他伸出手，血泪滴落：“是……我的过——所以，别害怕……不用害怕——

　　不用害怕了……

　　“……主子——”

　　“主子？”

　　冰夷连连轻唤才拉回了失神怔愣的东方离朱的注意力，倚着马车车窗而坐的东方离朱只是懒懒扫了一眼正襟危坐面前的侍女，又转首看向车外街道懒洋洋道：“叫你主子我什么事？”

　　“前面就是陈王封地了，看来主子你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冰夷沏了茶双手奉上，姿势恭敬优雅，与言语形成鲜明对比：“既然主子都能慨然赴死，我等小小奴婢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堂堂陈王殿下日理万机，怎么有空理会我这等白衣？”东方离朱唇角噙笑，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看向马车外的官道。

　　“若主子是普通的平名百姓也罢，但不幸主子您的父亲大人是当朝右相，姑姑乃是今上贵妃。”东方离朱不接茶，冰夷便维持着前倾奉茶的姿势，低首垂颜却淡定而尖锐地叙述着：“九年前的宫廷之变让右相大人成为当朝权臣，无人能及。可也是那场事变中，陈王次子幼女卷入其中，因此而亡。明知陈王殿下对东方家恨之入骨，却强硬地选择经由陈王封地的路线，我真的很想问一句——”

　　冰夷抬眼，严肃认真注视着东方离朱：“主子，其实——你是个笨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