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被自己蠢哭》千溪雪湖

98、计划

　　接受风奇死讯后的伊素裳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蔓锦葵炼好解药也没出来过。妖界动作已经开始加大频繁。但也是托了风奇的福，这下子魔界就有正式的理由与妖界划清界限了。

　　傅千迟这些日子负责为魔界与仙界搭桥，也不时常在待魔界。他得知风奇一事后，出于仁义也安慰过伊素裳，可到底不是太熟，并没多大的效果。

　　这天傅千迟带了一个消息回魔界。蔓锦葵前两日服下解药，每天都要两个时辰来调息运气，直至痊愈。刚收功傅千迟便进门来了。

　　“小仙鹟，身体如何了？”

　　“再调息个两三天就能全好了。千迟，你此去仙界有什么收获？”

　　“妖界现在的势头越来越大，再不想办法就难办了。因此天帝向魔界提了个条件。”傅千迟坐下道。

　　蔓锦葵去帮他倒了一杯茶：“什么条件？”

　　“若我们能联手除掉妖界这个隐患，从此仙界与魔界便互不干涉。”

　　“天帝会这么大方，想必还有个附加条件吧？”

　　傅千迟欣赏地点头：“没错，前提是魔界不要再生事端。”

　　“现在我们也只有借仙神两界之手才能对付妖界，就算不满也只能妥协了。”

　　“素裳她还躲在在房子里不出来么？”傅千迟又问。

　　蔓锦葵叹息道：“我能明白师姐的心情。别看师姐那样，她可是个比我更重情重义的女人。风奇就这样离开了她，一时之间她很难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嗯。对了，等妖界下次进攻时，我们要使计把焚渡引到玄冰地域那里去。”

　　“为何？”

　　傅千迟也不知道天帝所说有几分真假，但白商弦在玄冰地域那里找了许久，应该也有些眉目了。虽然不能确定那种力量是否存在，但妖界的威胁越来越大，他们得速战速决才行。

　　傅千迟把天帝的话告诉了蔓锦葵，蔓锦葵陷入沉思之中。难怪她之前会在玄冰地域遇见白商弦，原来他去那里，是因为有任务在身啊。

　　“好，到时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焚渡毕竟是我师弟的化身，或许我在场更能牵制住它。”

　　傅千迟却不同意：“不行，虽然你恢复了记忆，又借的是汐鸾的身体，但你还是个凡人，根本没有任何力量。”

　　“至少我还记得护身的功夫，法力也可以借汐鸾的仙体发出，你不要担心了。师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一定要跟着去。再说，只要我一天还在魔界，魔界的人就是我的家人，风奇就这样被杀死，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傅千迟知道蔓锦葵倔起来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听，只好答应下来：“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切忌不可乱来。”

　　蔓锦葵微笑着伸手握盖在傅千迟的手背上：“好，我知道。你刚回来还没和碧霄打招呼吧？你去和他打声招呼，我再去劝劝师姐。”

　　傅千迟回握过蔓锦葵的手良久才不舍地松开：“嗯，那我便走了。”

　　等傅千迟离开后，蔓锦葵也跟着去找伊素裳。

　　推开伊素裳的房门，屋子安安静静的，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蔓锦葵走进内屋，才看到伊素裳坐在塌上拿着手上的衣服发呆。

　　她的眼睛红肿得已经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脸色又苍白。让蔓锦葵惊奇的是，伊素裳的头发好像一夜全都花白了，似乎才几天的时间就老了许多，憔悴不堪的模样。

　　以往都是伊素裳在她身边安慰她，开导她，这次轮到她来开导安慰伊素裳了。她踩着轻轻的步子走近伊素裳：“师姐，你的头发变白了，看来你是伤心到极致了。”

　　伊素裳不说话，仍然发着呆。但她似乎听到了蔓锦葵说话，眼泪噼里啪啦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湿了满脸，手上捉着的衣服也被泪水沾湿了。

　　“师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再哭下去，风奇也不会回来。”蔓锦葵坐到伊素裳的身旁，开导说。

　　伊素裳抬手擦去眼泪，才勉强挽起一星笑意道：“让师妹你看到师姐这狼狈样，真是做了个坏榜样。”

　　蔓锦葵摇摇头，伸手去帮伊素裳拭泪：“我虽与师姐你不同，但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风奇如果还活着，一定不希望你为了他整日以泪洗脸。”

　　“他是个木头呆子，不会说些温柔的话。”

　　“可师姐你知道，他对你很好，很专一认真。我不能原谅妖界把我最好的部下杀死，师姐你也应该一样对吗？如今我们能为风奇做的事情，除了上香外，还要帮他讨回公道。”

　　“让师妹这么担心我，我实在有愧为你的师姐。你说的我都明白，我都懂，可是一想到以后没有他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没有活头了。”

　　说到这个，蔓锦葵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假若只是死亡，那么他们大可以到鬼界去看他，就算不能把他拉回阳间，至少还能得知他投胎的讯息。但被焚渡这个邪物杀了，可是连魂魄都不剩，被完完全全吸收进焚渡的身体里，化成它的养分呀。

　　“师姐，当下有当下该做的事情，以后还远着呢，就不必多想了。你也不想让风奇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伊素裳苦笑：“头发已经花白，心已经如同死灰，没有比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堪的了。师妹，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可是师姐还是没办法那么快振作起来。”

　　“师姐，妖界很快就会进行下一步，我希望到时你能陪我们一起去向它讨个公道。”

　　伊素裳眼神微微一亮，半晌才道：“好，到时候我一起会陪你们去。现在你就让我静静吧。”

　　蔓锦葵觉得自己都劝半天了却没有一丝成果，不禁有些气恼和无奈：“师姐，你已经好几天滴水不沾，粒饭未进了，我去做些吃的送来。”

　　“我不想吃。”

　　“师姐，你不要任性，即使再难过饭还是要吃的。风奇知道你为了他这样，你认为他会安心吗？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别再哭了。”蔓锦葵终于忍不住低声斥责道。说完才缓了一口气，退出门去。

　　伊素裳摩挲着手上已经被泪水沾湿的衣服，喃喃自语道：“可他已经不在了呀，又如何开口对我说，让我不要这样呢？”

　　看伊素裳的样子，蔓锦葵担心她真的想不开要寻什么短见，就吩咐了几个魅守在伊素裳房间。如果里面有什么动静，立即向她汇报。

　　她能理解伊素裳的心情，要是死的是傅千迟，她也一定会这样难过吧？这么想的时候，白商弦的样子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怎么会想到他？如果他死了，她反而会高兴不是？……会高兴吗？蔓锦葵猛地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伊素裳的情况很糟，就煮些粥给她吃吧。

　　在屋顶玩乐的馒头大老远就看来蔓锦葵从另一头往它这边走来，它兴奋地跳下屋顶，奔向蔓锦葵：“主人……”看蔓锦葵的样子有些奇怪，馒头就顿住了身形，问：“主人，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蔓锦葵低下头才知道是馒头在对自己说话，她蹲下身把馒头捧起手心笑道：“没事，可能是受了师姐的影响吧。”

　　“素裳姐她还在难过吗？”馒头歪着头问。

　　“嗯，我现在要去给她煮点粥，你替我去陪她说说话，好吗？”

　　馒头拼命点头，“主人的话就是命令，馒头一定照办。我这就去陪她说话，想办法逗她开心。”

　　蔓锦葵夸了馒头两句，馒头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伊素裳了。

　　蔓锦葵又想着，到时他们去对付妖界，可不能带馒头去。万一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馒头也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好活着。

　　时机一到，就把馒头支开骗去别的地方。如果他们能回来就还好，万一不能回来，至少还有它活着留下来。

　　想到未来的事情，蔓锦葵的神色越加慎重。

　　傅千迟找到碧霄，碧霄正在洗浴池对着那一具具行尸走肉发呆，连傅千迟进来了也没察觉到。

　　“碧霄。”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碧霄才回过神望向来人：“你回来了。怎么样？”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妖界发动进攻。”

　　“要把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引到玄冰地域一定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有什么计划吗？”

　　傅千迟此时与魔界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之前的仙魔大战之中可见焚渡敌我不分，如果除掉控制它的若玉，引它去玄冰地域就简单多了。”

　　碧霄也觉得傅千迟说得在理，他也是这么个想法：“只是若玉和妖王法力高强，只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这有何难？若玉之所以厉害只是因为她在焚渡身边。让她和焚渡分开，要解决她就容易多了。至于妖王，本仙不相信以清言上仙和众多神将以及你堂堂魔君会对付不了。”

　　碧霄听得傅千迟胸有成竹的说法，不禁问道：“你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大可说来一听。”

　　“我们可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