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害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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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戒之在骄--负重罚之
妒忌戒之在妒--缝眼罚之
暴怒戒之在怒--黑烟罚之
懒惰戒之在惰--奔跑罚之
贪婪戒之在贪--伏卧罚之
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戒之在色--火焰罚之
——但丁《神曲-地狱篇》
真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身高163cm+，体重52kg，性别男，B型血，巨蟹座，最喜欢的人是姐姐冲田三叶和近藤先生，最讨厌的人当然是某个淡黄酱混蛋（土方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额，这是什么？”结城此方捧着黑色外皮的笔记本，稍微有些尴尬的指了指笔记本上清秀得略显稚嫩的铅笔笔记，疑惑的看向抱臂坐在一旁的冲田总悟，“队长，你大晚上的特地跑过来给我看……你的档案？”
原本闭眼小憩的冲田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下一秒便如临大敌一般的睁开了眼，目光撞上了结城欲言又止的神情，立马意识到什么似的夺过她手中摊开的本子。
冲田不着痕迹的倒吸一口冷气，低头定睛之间果然看到了一段歪歪扭扭的覆着一层模糊铅渍的字迹，他快速的将那一页撕下揉成一个纸团，揣进上衣口袋里，然后将笔记本哗啦哗啦翻到后面几页，强装淡定的再次递给结成：“没什么，你看错了。”
“……不，那个，”结成半吞半吐的露出了一个纠结而同情的表情，斟酌许久，“我该不会是不小心翻到了队长你少年时期……”
——每个人的回忆里都会有这么一个丢人的本子，翻开的第一页往往认真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班级，住址，座右铭，甚至爱好和当时好友，殊不知这些残留的印记只会在很多年以后，成为连看一眼都会恼羞成怒的稚嫩记忆。
于是，被偶然触碰到禁区的冲田表情瞬间变得很诡异，这个笔记本是他从武州的乡下带到城市里来的，因为是姐姐送的所以他格外珍惜一直用到现在，用作笔录本，记一些工作杂事或者平时的牢骚：“都说了没什么了，让你看案件资料你翻到前面去干什么你这混蛋……”
这样听起来实在是太像心虚后的指责，于是他欲盖弥彰的假咳一声，补充道：“虽然前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完全是空白的哦空白的……”
“……那，好吧，”结城喉间踯躅的发出一个单音，识趣的避开这个话题，停顿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了，但是那个‘淡黄酱’的‘淡’是不是写错了……”
“……小的时候没上过学，能自学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对，”冲田淡淡抬起头，意味不明的危险眯起眼，皱起的眉间纹路蒙上一层阴影，“哪有什么蛋黄酱，都说了前面是空白的了……喂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的对吧，结成？”
……
说完气氛就怪异的沉默了下来，结城会意的低下头，目光漂移向后面几页，顺着他的话胡诌下去：“啊，不知怎么的因为左手神经受伤，我好像患上了短期失忆症，刚才的记忆都被删除了啊……话说队长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来着？”
“……啧，”冲田在心底暗松一口气，顺势做出一副‘真拿你没辙’的表情，指了指笔记本后面几页稀疏的字迹和示意图，“不是让你看我在档案库搜出的关于这个案件的资料吗……” 然后声音骤然低沉下来，“千万不要乱翻到前面去了哦……”
结城心领神会的干笑一声，绕过刚才的尴尬，垂眸开始快速扫阅起足足记了3、4篇有余的资料。
这份手写资料的开头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罗列了几个知名幕府高官名字和他们的职称，之后紧接着画了几个地方的地形图，适当的在表现模糊之处加上了标语。
清瘦而刚劲的签字笔字体显得有些潦草，显然与刚才看到的冲田少年时那颤巍巍的笔触有所不同，冲田总悟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所以即使结城在他手下工作两年，也鲜少看过他的字。
——这次主动查阅整理相关资料，还特地大晚上开车到医院来把这些东西送来，肯定没有好事。
事实证明，常年累月工作在第一线的下属果然直觉之准。
作为少年得志的年轻上司，冲田总悟不同于大多数优柔寡断的草食系男子，他言出必行，且行之犹如雷驰电掣——他在上上章结尾夸下海口说一定要亲手逮到连续杀人犯，并且绝不借助外力，就当然会一字千钧，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会傻到单枪匹马的进行调查。
在他看来，为人冷淡无趣，交际圈甚窄的结成此方就是为了无条件支持他的一切任性行为，而存在的神之助手。识趣，执行力较强，性格敏锐，下限低，外加对报酬没什么金钱概念，符合这所有条件的结成是冲田每次执行秘密任务时，第一时间就想到的人。
结成此方微微眯起眼，狡黠的余光挑向一旁的冲田，心底冷哼一声，开始不上道的装傻：“看不懂。”
“啧，你住了院之后脑子被草泥马碾过啊，已经丧失了美貌，就要好好保护自己仅有的小聪明啊。”冲田蹙起眉，尽管对对方心底那点心思心知肚明，但还是沉吟了一声，食指在那几个罗列的名字上圈了圈，解释道，“这些是我从所有幕府高官中筛选出来，最有可能成为接下来的被害者的人。”
——“贪婪，现任关白的藤原以藏。懒惰，国家档案局的鲇川上树。傲慢，京职见回组的佐佐木异三郎。色欲，江户第一富豪入马贺之助和夜王凤仙，还有妒忌，国家生化科研协会（Biochemistry Tech Asscociation）的Professor Kichiemon，简称Pro.K……我通过这些人的社会评价和官职影响力推测出，凶手一党不出几天就会对他们下手。”
结成青黑色的眸子淡淡扫了眼冲田手指下的几个名字，疑惑：“京都大大小小的高官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就比如贪婪之罪，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被拖去砍一刀，你就这么确定一定是他们几个？”
“……因为致幻剂啊，”冲田收回手指，似乎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在三桥泓矢的那个案子里，陈尸现场的地板上发现了大量的致幻剂，虽然医院有时也会使用这种精神损伤性药物用作医疗用途，但分量实在是太多了，于是我就去另一个被害者，伊川圭太郎常出没的夜店里探访，得知伊川也是个已经服食这种药物3年有余的瘾君子，而且……这些人除了凤仙以外，都是德川定定的心腹，这样说你还不清楚吗？”
“哦……你是说这些人都是药物的食用者，或者本身就是流通致幻剂的源头？”结城摸着下巴点点头——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遭到暗杀，如果是因为参与了禁药走私，那么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她垂目一一扫过每一个名字，包括三桥和伊川，这些都是长期出没在报纸或者电视上的江户名人。政客，商人，科学家，武者，在各自的领域都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存在，实在让人心生感慨：“这些人要是都遭到暗杀，江户的半边天可是要塌下来了啊……”
“江山代有人才出，很快就会有比他们更年轻并且富有野心的家伙重新支配这个城市了，”冲田抱起手臂，叹息之间似乎对于这样稀疏平常的权力争斗早已了然于心，“嘛，比如说这个藤原以藏，藤原家族从平安时代开始就权倾朝野，男任历代关白，女嫁天皇，孙辈便是下一任天皇，但如今时代变迁，幕府当政天皇权力虚空，不也极盛而衰。这种人空留关白之位，却认不清局势，依然垂涎于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即便遇害也是咎由自取……”
“哦，说起来，我去查资料的时候看到很有意思的事情哦。”冲田突然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竖起食指，转过头意味不明的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听说结城这个姓氏在镰仓时期是古代五大摄政家族的分支，虽然没有藤原那么厉害，不过在当时也是很有地位的，搞不好你这倒霉货身是很了不得也说不定哦……”
“不过不幸的是，你们家繁殖过度，现在光是江户城里姓结成的就有3000来个。”
“……”
冲田这个逗逼姓氏人倒是少，要不要考虑和结城合并了啊混蛋，喊起来比较顺口。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要从这些人入手，然后一举抓获凶手，”冲田自然不可能听到结成心底的吐槽，他从制服衣襟上取下一只蓝色原子笔，将“凤仙”的名字划上标记，“这次只有我们一番队自己查案，所以人员很紧张，对吉原凤仙的调查就全权交给你了……你好好记下下面的地形图，这是山崎在上次炼狱关任务的时候顺便绘制下来的，也许会有用……”
“……等等，你说只有我们自己查案？”结成中途打断了冲田接下来的话，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为什么冲田会一反常态的特地去查资料，还跑来嘱咐她工作，“我看不是只有一番队，是只有你和我吧……你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吗？总觉得和两个月前炼狱关任务的那个晚上惊人的重合了啊。”
“历史总是会发生这种巧合，”冲田将笔记本上的地形图小心地裁下来，对于结成的猜测不置可否，“这次真选组会派人保护这六个人，但是并无意抓出凶手，我们表面上是完成组内交代的保护任务，私底下只是多走了一步而已。”
“……又是涉及到幕府秘辛？”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过几天真相就会出来了，”冲田将裁剪得整整齐齐的地形图交给结成，解释道：“色欲这一项罪行里，我筛选出了两个人，一个人是富豪入马贺之助，一个是夜王，凤仙的背景相信你也清楚，虽然不知道他的吉原是否有直接接触致幻剂，但是他曾经是春雨第七师团团长，这次在江户掀起风波的致幻剂大概就是上次神威来地球时留下的……”
“也就是说，”冲田的语调停顿了一下，暗红色的眸子下意识的看向结成，“如果，和幕府势力纠纷毫无瓜葛的凤仙遭到暗杀，那么就证明杀手不会出自于一桥和茂茂，真选组就可以大展身手抓犯人了；但如果是入马遇害，最多不过这世上少了个祸害，组内也好把握分寸……”
结成沉默的看着冲田，这个乡下少年的谋略完全水到渠成，城府之深简直就像是生活于战争之人，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身为天才，看透局势之后却依然要按照自己的性子走，于是她轻笑一声，“组内把握分寸，但是并不代表你会把握分寸啊……不然你今天就不会私底下和我说这些了。”
“哟，看得挺透彻的嘛，”冲田的嘴角毫不掩饰的咧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摆了摆手，“很多事情那个蛋黄酱混蛋和近藤桑都是不便参与的。你放心，到时候抓出了凶手，我私下解决了，谁也不会发现的……”
而且就算是发现了是真选组的人干的，引来政祸，也可以说是一番队队长擅自行动，到时候只需要把冲田一个人推出去，就可以换得真选组平安。
——结城暗自暗了口气，这个刚成年的小鬼大概是这样想的吧，思及此，她看着冲田总悟年轻的面容，突然不知该作何表情。
“……放你一个人单干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乱子，嘛，就算是为了你……”
冲田总悟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结成未说完的后半截话，一个讽刺的白眼瞟了过去：“少假了，伪善方，说得好像很关心我一样。你根本就是听到这个案子，可能跟神威有关系才突然转变态度的吧，之前还在跟我装傻说‘看不懂’……”
……
对方尖着声音用十分讨打的语调学了她刚才的语气，真不是一般犯贱，结成眯起眼，恨恨道：“冲田总悟你他妈活该没人疼啊……”
虽然冲田说的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凶手背后的势力如果不是幕府，而是海贼春雨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与之前的红樱案有所关联，也就大概能追查出神威拿走红樱人工智能的端倪。
于是，结成补充道：“查清楚神威和高杉上次运走的那批神秘货物及相关目的，本来就是副长教给我的工作，对于尽忠职守还要帮你垫背的部下，你始终持这种质疑态度？”
“嘁，女人果然是一种虚荣的生物，一旦被拆穿心事以后，反应都一样这么激烈……”
“……都？你说谁啊，”结成愣了一下，嗤笑一声，恍然大悟道，“干嘛营造出一种自己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假象啊……”
“谁营造了，你个‘一只手’，连另外一只都不想要了是吧，”冲田眯起眼，恶意满满的拽了拽结成凌乱翘起的黑发，微微拖向门边，“等会会有一个爱慕我的大胃暴力女过来，她是我给你的任务找的外援……毕竟你这个断胳膊瘸腿的样子，即使女扮男装，去吉原嫖女人也是很可疑的。”
“嘛，我不过就是开玩笑说了一句，她是个为了吃醋昆布什么任务都肯接的臭女人，她就生气的拿了我的钱包去大吃大喝去了，估计这么久也该回……”
话音未落，结成病房的大门便被整个踹开，门板顺着抛物线的方向直接砸向了玻璃窗外漆黑的天空，破碎的玻璃渣哗啦啦碎了一地的同时，伴随着一声喝斥般的带着口癖的少女声音：“说谁是臭女人抖s小鬼，本神乐是歌舞伎町的女王殿下阿鲁！”
冲田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动静如此之大，下一秒转过头去便被神乐的装扮惊住了——明明是纤细的少女身体，偏偏不知怎么的长了一张刀疤大叔的络腮胡脸。
结成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这，这就是爱慕你的女性？”
从极具视觉感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冲田眉头诡异的一皱，不确定的扬起音调：“C，China？你出去吃饭还是整容啊！手术室爆炸？”
“整容？”神乐不屑的发出一个轻小的音节，双手抱住自己略不协调的头，将混搭风格的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了清秀白皙的脸庞和嘴角的一粒米饭，眉毛傲娇一翘，“抖s小鬼，我万事屋神乐对于任务可不是半吊子阿鲁！虽然银桑去打豆豆去了，可是我是决不会懈怠的，所以我去弄来了这么爷们的完美便装阿鲁……”
“不就是去吉原演嫖客吗？”神乐费力的将头罩重新塞回脑袋上，声音变得稍微有些闷，她指了指结城，示意她过去，“那个，那个‘一只手’，从被袭胸的地狱里复活了啊……很好阿鲁！”
——“那么，现在就跟着本女王，往吉原出发吧阿鲁！”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被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