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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新生 ...
日番谷冬狮郎得知她请假时,已是翌日临近午休时分了。
自昨日那件事后,他也心知天野文歌不会再来找他“指导”——至少今天不会——但当他在松本乱菊送来的文件里翻到请假条与前往现世的许可时,少年仍是微微一愣。
上位席官的请假并不一定都需要队长批准,她走的也是正常流程,甚至还有京乐春水的许可,严谨得反而有些刻意。
他也明白,只要有这些东西,他便无须再过问什么。
可他还是开了口。
“……天野请假了?”
“是啊,请假条我已经交给您了。”
“嗯,看见了。”
对话就此中断。只有书写声沙沙作响。
过了片刻,乱菊忽然问:“队长,您还记得您去年的生日么?”
“……怎么了?”
“其实我和雏森原本不打算办什么派对的,都这么多年了,心想您也不大喜欢这些热闹的东西。”
原来不是“那件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那怎么还是办了?”
她歪歪头:“您生气了?”
“没有。”
乱菊便笑了笑:
“是文歌坚持的。”
少年又是一怔。
“她说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此才要张罗个小派对庆祝。是啊,生日就是值得庆祝嘛,您瞧我们,在这儿过久了,感觉也跟着淡了……”
他没有再听下去,而是径自回忆起了彼时躲在办公桌后的瘦小少女。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她磕磕绊绊的祝贺,想起她几乎淹没于声浪中的告白,想起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察觉了,却未能询问或挽留。
——这算是第二次么?
将他的沉默收入眼中,金发女性缓声道:
“她跟我说这几天会在浦原那里暂住。”
少年应了一声,再未说话。
——这应是他第一次收到正正经经的告白。
并非在玩笑话般的比较之中得出“我还是更喜欢日番谷队长”之类的结论,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挂在嘴边的“我真喜欢你”,而是竭尽全力、甚至充满歉疚与自责的——
“我喜欢你”。
夕阳无法触及她低垂的眉目,他亦无法窥探她紧锁的内心。
他不明白。
他同样不明白心底隐隐的苦闷究竟意味着什么。
想来,战场上的迷惘总能通过刻苦训练克服,迄今为止少年也是这样一路走来。无论是得知蓝染的背叛、初次与破面交战,还是山本总队长战死、自己也被夺走卍解时,责任、义务与身旁人前进的背影总会推动他向前迈出第一步。
可是,感情呢?
他要如何才能走出这团挥不去的迷雾?
注意力重回书面,少年暗自苦笑起来。
他其实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笨拙。
二月下旬的鸣木市,初春尚如顽童四处躲藏。铅灰色的阴云偶尔能吹出小小绒绒的新绿,躲在旧冬未消的枯草之间。
“……所以你就这么逃过来了?因为告白失败?”
“我才不是逃过来的,我是找副队长好好请了假、办了手续才来的!请不要对一个休假人士用‘逃’这个字!”
“可你告白失败了。”
“鲷鱼烧还堵不住你的嘴了是吧。”
少女正坐在公园周围防止车辆进入的低矮护栏上,咬牙切齿地瞪了身旁的黑发少年一眼。少年则顿时噤声,啃了一口鲷鱼烧,心想她竟能如此暴躁,果真是告白失败了,不过看在她请客的份上,他还是乖乖闭嘴好了——毕竟这也能算是时隔将近五个月的重逢。
尽管理由十分微妙。
身后远远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不时夹杂着家长们的招呼声,海潮般拍浪而来。天野文歌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疼痛提醒她:一切皆现实。
她送了巧克力是现实,鬼迷心窍告了白也是现实;没能等到他回复就逃走了是现实,连夜去找松本乱菊办手续更是现实;第二天清晨就前去空座町“投靠”浦原商店,而今天是第三天,她来到鸣木市,找到了及川司。
这都是现实。
好在教人崩溃的现实中还有一件能让她由衷欣慰的事:及川司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头发不再过长,黑眼圈也消失无踪,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不少。
“那你交到新朋友了吗?”
文歌迫不及待想听见更多好消息,但少年只是咬着鲷鱼烧,含混回答:
“哪有这么容易。再说了,再过两个月我就初中毕业了,交不交新朋友也没那么重要。”
“哪里不重要了!”少女连连拍了好几下护栏,“我就是怕你交不着朋友,浦原先生又不在鸣木,我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跟着你,我就希望——”随即才想起少年的“特殊体质”,刚出口的“啊”立时降调拉长为“唉”,她消沉道,“也是,要向别人解释你的体质也挺难的吧。”
魂魄、虚、死神。它们足以颠覆世俗及宗教观念,并非普通人能轻易接受的概念。
眼见她像变脸似的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落,及川司叹了口气,将吃剩的纸袋揉成团,平静说道:“别担心了。”
“可是……”
“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少女张了张嘴,随即失笑:
“怎么突然这么可靠了?”
“我一直都很可靠。”
“哦,还会吹牛了。”
“切。”
放眼十番队内,无人不知日番谷队长向来作息规律、有条不紊——在她离开后,第三天,他依然准时来到办公室,翻阅文件,批准、驳回或书写。
少年仍如往常那般专心致志,疲倦却不知为何比往常更加汹涌。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拿起茶杯微啜一口,随即皱了皱眉。
凉了。
松本乱菊今日恰好因公务外出,他不得不起身去续新茶。不过这仅是一件小事,因此他没有犹豫,走至茶几前,拿起彩纸小包旁静置的茶壶。茶水缓缓注入杯中,他却在即将溢出时才停下,又不得不喝了一口,再将茶壶放回原处。
他并未返回。
那个小包里装的是她新拿来的甜纳豆。每间店对点心的包装都不尽相同。不知从何时开始,送他甜纳豆的人就由雏森桃变成了她,尽管他多次表示不必如此上心,但她为难地表示是秋穗执意要送,于是一来二去这事也就暂且搁置——何况秋穗的手艺确实不错。
少年抬起头来。
那天她并未等到他回复,匆匆鞠了一躬,便低着头跑出了办公室。他未曾阻拦,也看不清那时她究竟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听得出来,她哭了。
她好像很爱哭。
刚认识时她哭过,那次去现世时她落了泪,在漫天烟火中她也哭过。每一次都红着眼眶、慌忙低头、遮遮掩掩,他便揶揄她“哭包”。
就连雏森桃也没有她爱哭。
可这一次不同。
究竟是什么不同?
少年未再深入思索,而是看向那扇无人拉开的门扉。
说起来,他生日前那几天里她也曾刻意躲过他,装病不去练习,一旦偶遇就慌慌张张好似做贼,彼时他只当她有些古怪,却未多加询问,毕竟生日后她也随之恢复了“原样”——
原来如此,是那句告白。
兜兜转转好几圈,原来还是那四个字。
冬狮郎旋即转头望向窗外。天际不知何时密布阴云,不像是初春会有的天气,却令他迅速回神。
瀞灵廷要下雨了,他想,那么现世呢?
这片无垠天空之外,穿过漆黑的断界,便能抵达她眼下所在的现世。这两个表里一体的世界无时无刻都是相连的。
既然尸魂界快下雨了……
她走得匆忙,一定没有带伞。
“——她跟我说这几天会在浦原那里暂住。”
佐野枫在走廊上撞见了迎面而来的银发少年。
事出突然,她吓了一跳,但更令她吃惊的是他惯常沉静的灵压,此时竟如他不再自制的面色般波动明显。女孩心下惊疑,仍是鞠了一躬,像其他队员那样大声道“队长好”。
他并未回应。
连一声简短的“嗯”也没有,唯独擦肩而过时微微带起的风拂过她的鬓发。循着他渐远的灵压,她赶忙转过身去,却只能捕捉到银色发梢转瞬消失在楼梯拐角——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日番谷冬狮郎。
而紬屋雨端来两杯茶时,店内便仅剩浦原喜助一人了。
她不由困惑:“日番谷队长呢?”
“刚走。辛苦你了小雨,还泡了两杯茶。”
女孩摇摇头:“我还以为……他是来找您的。”
“确实是来找我的,”男人扶了扶帽檐,“不过,只是来借把伞而已。”
“伞?”
“是啊,再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可我记得天气预报没有说呀……”
浦原喜助轻笑了笑,拿过茶盘,拍了拍紬屋雨的脑袋。
“嗯,因为会降雨的是鸣木嘛。”
这边,少年将纸团抛上半空又接住。
“别说我了,你呢?打算好了么?接下来怎么办?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嗯。”
话题如皮球蓦地抛回自己身上,她却忽觉喉咙干涩。咽了口唾沫,文歌故作轻快地说:
“打算好了,过完这几天假,我就回去申请调队。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调回四番队,我在那儿熟人多,也更自在。”
尽管这样会对不起姐姐,但这是她犯的错,后果也应由她来担。
没关系,只是一切回归正常而已。
崇敬也好,喜欢也罢,她对日番谷冬狮郎的感情不会因此有丝毫变化。
能与他共处将近一年已是奇迹,谁又会憎恨奇迹呢?
微微瞥她一眼,及川司微叹:“你看起来有点伤心。”
她笑了笑,“我没有。”
“那你怎么哭了?”
少女慌忙擦了擦眼角。
“我没事!”
而他未再应声,看着前方,愣了愣,随即挠挠头,站起身来。
“我觉得,在做决定之前,你其实还可以再和‘当事人’商量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聊,有事再联系!”
“什么,等等——队长?!”
天野文歌回过神来,还未叫住一溜烟没了影的及川司,就被眼前突兀出现的身影吓得险些咬了舌头。
银发少年走上前来。
≒
少女眼睁睁看着他走来,无端生气似的眉头紧皱,只能低下头去,喏喏道了声“队长好”。
他是来拒绝她的吧。
他会如何拒绝她呢?
他那样温柔,一定会以道歉起首——她兔子般四下逃窜的小心思甚至在他开口前就为他拟好了“草稿”,只待他真正开口,验证她的“猜测”究竟正确与否。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迟迟没有出声。
现世独有的喧嚣将越发难堪的沉默填得满满当当。天野文歌不免茫然,思索再三,终于踌躇地抬起头,却恰好撞上那双碧眸,惊得她赶忙退了一步。
“队,队长……”
“……雨伞。”
他怔怔吐出这两字。
少女这才发现他还拿着一把透明长伞,类似于现世便利店里常会售卖的款式。
什么意思?他怎么会带了伞来?是要下雨了么?
她不由望了望天空。的确是阴天,但并无乌云盘踞。
少年的目光逐渐清明。他将伞向背后收了收,又淡淡一笑:“没事,只是我过来时尸魂界像要下雨的样子,现在可能已经下起来了吧。”
不知为何,她从他的笑意里看出了些许自嘲,更是茫然,“所以,您是……”
“我是来找你的。有话想和你说。”
顿了顿,他又道:
“就五分钟,行么?”
她想说不行,但这可真是矛盾,明明她刚才还在猜测他究竟会怎样拒绝,一旦他真正开口了,又下意识想逃避——少女暗自苦笑,深吸一口气,出声回答:
“您说吧。”
他点点头,垂下眸去,片刻后方才继续:
“抱歉。”
原来拒绝一个人能如此简单。
“……您不用道歉。”她摇摇头。
“那天我贸然问你……”
冬狮郎似乎还在说什么,但她其实听得并不清楚。
孩童的吵闹声尖锐,来去的风微冷,头顶的天际向下沉了一沉。她听不清。
她知道,离开他是最好的选择。
她只是舍不得。
“——天野,我喜欢你。”
世界骤停一秒。
“……什么?”
见她满面错愕,他也一愣,皱了皱眉,心想她是不是又走神了,只好假意咳了咳,重复时声音微微绷紧。
“我说,我也喜欢你。”
文歌并未察觉他罕见的失态,眨眨眼,又眨眨眼,仿佛天地万物一齐远去,而她正置身于浩渺宇宙、无限真空,就连简单的四五字也听不见,仅能从他的口型艰难辨出。约莫四五秒,她才回过神来,声音打着颤,舌头打了结:
“我,我在做梦吧?”
“……嗯?”
不,她一定是在做梦。
可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连冬狮郎一贯的无奈神色也能如此逼真,就好像他其实正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疼么?”他问。
左侧脸颊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不疼。”她老实回答。
“我也没有用力。”
“那您为什么要揪我的脸?”
还捏了又捏,难道在梦里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天野文歌越想越不满,索性抓住他的手,试图让他停止“蹂躏”她的脸。
而少年也不恼,任由她捉着手腕,气定神闲地回答她:
“因为我很不爽。”
“啊?”
“某人企图用‘做梦’这种借口敷衍我的告白。”
她眨了眨眼。
“‘某人’是谁?”
“天野文歌。”
“……”
世界又停三秒。
三秒后,少女尖叫、松手、退后,一气呵成。她现在直想就地挖坑跳进去埋了自己,却不得不面对他镇定的目光。而少年只觉自己像在“守株待兔”,还好这只兔子兜兜转转一圈仍旧撞在了树上。
“等一下!等等!!”勉强捋了一遍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文歌半崩溃地叫道,“那,那您一开始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啊?!”
原来她真的没有听。
冬狮郎更加不满,干脆不再顺着她回答下去。
“那你之前说喜欢我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又是一窘。“麻烦您先……先回答我的问题,”顿了顿,闷闷添了一句,“谢谢。”
他则被这句“谢谢”逗得绷不住脸。
是啊,为什么呢?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充满了“为什么”。
“我道歉并不是想拒绝你,”冬狮郎叹了口气,“是因为那天问你的时候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不然你也不会连夜请假来现世‘逃难’了,不是么?”
天野文歌怔了怔。
她从未想过他会将错归结在他自己身上,于是她下意识反驳他:不是的。
她说得太坚定,以至于他也随之一愣,教她立刻低下头,不由得揪住袖口。
“队长,不是的,您不需要道歉……是我太胆小了。”
“您原本就不应该知道我对您的感情,它是单方面的,我本不想困扰您。但那天我控制不住,看见雏森副队长从您办公室里出来,我知道您和她关系很好,也知道她只是来给您送巧克力——可我还是鬼迷心窍。”
少女没有结巴,也没有犹豫。她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这些丑陋心迹,包括那晚去找松本乱菊。她想乱菊那样善解人意,或许是猜到了什么,但她光是假装从容都已竭尽全力,因此她逃得匆忙。
“我很高兴您能回复我,也很高兴能听见您说喜欢我,这就像做了一场美梦,我不想醒,可也不得不醒。”
是她亲手破坏了一切,又怎能奢望时间停留得更久?
“谢谢您,但是不值得……我也不配。”
漫长的坦白之后是一个深深的鞠躬。大梦初醒时的恍惚与激动已逐渐退潮,她直起身来,任由心底烈焰再起,毫不留情地吞没自己。
却听见他忽然说:
“天野,看着我。”
她心下微惊,迟疑片刻,才抬头看他。
而他早已拉近距离,站在她面前,眉宇紧蹙——他生气了。
文歌又是一惊,若是他刚才出现时只是“看起来像”生气,那么现在她可以确定,他是真的生气了,一簇孔雀绿色的怒意在他向来无波无澜的双眸里静静燃烧。
她不曾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但也不害怕,只是奇怪他为何会生气。她正想问他怎么了,冬狮郎却不由分说抢过话头。
“你还记得之前有一天我说‘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继续指导你’么?那时你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从未想过为什么。
他们之间横亘了无数“为什么”,他这才发现,原来是这些“为什么”一步步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天野,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是你。”
“我来现世的确是来回复你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因为尸魂界快下雨了。我怕你没有带伞。”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也不希望你将我捧上神坛。”
天空眨眼间阴了下来。
乌云盘踞在这座城市上空,将光亮挤去远处、结在天边。深深浅浅的铅灰色翻滚起湿气。
少年将她怔怔的神色收入眼底,怒火倏地收束为一声轻叹。
“我不想再当你的‘奇迹’了,天野。”
乌云鼓鼓囊囊,风偏将默不作声的绿植摇弄得簌簌作响。
“我想成为你的‘日常’。”
第一滴水珠摇摇晃晃,终于自云隙间落下。
它落在透明的伞面上,旋即呼朋唤友,淋湿万物,在路边积起了小小水洼,溅起圈圈涟漪。
却无法模糊水面上短暂重合的、两人的身影。
少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尽管指尖紧攥他的温度,唇上留存他的气息,她依然抑制不住颤抖。
“这是梦,对不对?这是梦……”
“不是,”他轻声否定,“这不是梦。”
“可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他眼含无奈,替她拭去不断滑下的温热。
“傻瓜,哪有什么‘配不配’的。我喜欢的是你,这难道还不够么?”
这场毫无预兆的雨转瞬平息了吞噬她的烈焰。
它的福泽遍及各处,迫不及待在她心底种下春天的绿芽。
而她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于是点点头,又点点头,泣不成声。
泪眼模糊间,印在视线里的身影忽然清晰起来。
那是一抹小小人影,但熟悉的赤红色不再尖锐、滚烫,也不复讥讽或轻蔑,笑意出奇的温和。
小女孩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清亮声线说:
“你发现了么?”
“我的确是冲动,是嫉妒,是破坏,是毁灭。
“可我同样是温暖,是明亮,是生命,是新生。”
啰啰嗦嗦6000字,写完以后不想再看第二次,不过也很感慨下一章就要完结了(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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