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好兆头》Narcolepsy

7、07

　　你看过埃利克杀人吗？他轻盈地将邦加套索圈住那只毫无防备的颈部，活生生勒断了喉部软骨。在他柔情、病态的歌唱时，带着爱与美的恐怖暴力沉入湖底，收割掉灿烂的性命。
　　这样苍白无力的文字不适合表达对深渊的直视，它只是在死亡的刀锋边打了个转，引导别人看向别处。

　　埃利克，是强大的，同时他也是无助的，他虚弱的人性渴望着爱与被爱，而这终将引导他走向不可回头的毁灭。

　　“埃利克，脏。”
　　玛丽莲像个过去的鬼魂，她不应该会这个词，她向来都在避忌这个词，就像她从未听过一样。
　　她站在湖畔，像一杆纯洁的旗帜立在坚硬、潮湿的土地上，清楚地吐出她的欲呕，“真脏。”

　　埃利克听着话，就觉着痛了。他握着邦加套索的手缓缓垂下，呵，误闯的人已经没气了。他顾不上处理尸体，撒谎那人是溺死的，就淌着水朝玛丽莲走去，湿掉的西裤紧紧贴着他的大腿。
　　玛丽莲恢复清醒了吗？不，她若清醒，那骄傲的自尊是不允许她这么说的。他不该让她出来的，万一这一幕刺激到她怎么办？

　　玛丽莲笑着，也朝着埃利克走去，薄薄的白裙在接触到冷冽的湖水，浮了起来。她的脸上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是该继续驱使自己前进，还是回去。

　　她看见埃利克一脸慌张地，快步走来，终于找到了该有的情绪。玛丽莲委屈、欲哭将哭的喊道：“埃利克，怕！我怕！”
　　玛丽莲紧紧抱住了赶来的埃利克，攀附在他身上，似藤本植物。她刚刚站不稳，在水中滑倒了，呛了好几口水，扑腾不止。其实这的水深根本淹死不了一个站立起的人，但她是个傻子不是么？

　　她的睫毛上挂着小水珠，不知是不是泪。发尾打湿了，和幽香一块，湿答答地往埃利克的衣领里钻。
　　玛丽莲害怕地望着远处死去的人，将埃利克的手放在水里，无比焦虑，不停清洗着埃利克的手，不停念道：“脏…脏…脏……”
　　埃利克神色舒缓了，抱起恐惧中玛丽莲，朝家中走去。他的声音轻微哽抑，“不脏…不脏的…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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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利克接到了一张特殊的请帖，在他掩人耳目的假身份的地上住宅，由他的朋友达洛加，波斯语意里的都督转交。

　　昏黄的灯光里，腿骨和颅骨拼凑的无名墓边，摆上了一台原木色的立式钢琴，打扮得肃穆庄重的观众们，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还邀请了一位神父到此。
　　数十位音乐家将轮流演奏肖邦《葬礼进行曲》圣-桑《骷髅之舞》格里格《在山魔王宫殿里》莫扎特《安魂曲K626震怒之日》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选曲《齐格弗里德之死与葬礼进行曲》马勒《第二交响曲-复活》等。

　　沿着旋转阶梯爬升，繁荣的长袍转过石灰石基岩的墙角。这袍鲜得猩红，是神用来形容撒旦的红，更是血与磨难、罪与邪恶、死亡的象征——地下音乐会要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