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23章 再见文衍（2） ...
-
再见文衍，父女二人恍若隔世。
“你——为何还要过来？”
“稷儿是您的孩子，您现在有难，稷儿怎能不赶来？”
“胡说，我现在好好的，哪里有难。”
文衍背过身去，不愿让她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脆弱之态，长孙无虞的心却愈发揪得紧了。
“自上次分别不过两年而已，爹爹的背竟已驼成这副样子。”
长孙无虞心痛不已，两年前的文衍，虽不及苏崇的潘安之貌，却也全然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可现在的文衍——若不是吃了不少苦，何以弄成这样。
“人年纪大了，一切自然大不如前。”
“大不如前也不该是这样。爹爹，稷儿虽不全然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杨广派了吐万绪、鱼俱罗率兵讨伐刘元进。爹爹留在这儿恐怕也是身不由己罢。”
长孙无虞有些激动，他们二人是至亲，有些话摊开来说虽不中听，却也比拐弯抹角的好。况且杜军的确身陷囹圄，文衍与杜伏威是有苦也说不出。好好一支军队，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却被刘元进给占了先。刘元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杨广又派兵前后夹击，杜军只得按兵不动。
“离开这儿是迟早的事，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待到时机成熟，定带众弟兄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这个蜗居之地。”
文衍用了“众弟兄”一词。
长孙无虞抬起头，明亮紫眸满是疑惑不解。自文衍拥杜伏威为义军首领那天起，长孙无虞便想不通。文衍毕生追求光复宇文一族，可现在看来，他似乎离这条路越走越远了。
“爹爹，你放下了？”
长孙无虞试探性的一问，文衍反倒笑得更开怀了。
“放下？何为放下？稷儿，你是我的孩子，我的性子你该清楚，我从不是个能放得下的人，我只不过是顿悟罢了。”
“顿悟？”
“稷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该知道，身为皇室的尊严，便是保我一族千秋万世。而我，却没能保住任何一个人。我本应像先祖一样，驰骋沙场，重拾旧河山，我甚至在你出生时都未曾动摇过这个想法。可是稷儿，这一路走来，我看到的，我听到的，全是受苦受难的百姓日日在生死边缘挣扎。那么，这芸芸众生之中，我的想法又能算什么？我不过是如蝼蚁一般渺小的存在，我的想法在这些百姓面前什么也不是。”
“百姓者，国之根本。爹爹是想真正解救这些百姓于水火。”
长孙无虞终于明白了文衍的意思，文衍这才会心一笑。
“我的稷儿，永远是最了解我的人。”
“爹爹也是最了解我的，所以这次，不要再把我送走了。”
听长孙无虞这样说，文衍突然想到路铭——他居然一直都没有见到他！
“路铭没和你一起来？”
“他要来了，就没人拖住苏崇了。”
“他还是从前那样？”
“铭哥哥从未变过。”
长孙无虞摇摇头，其实她也不清楚路铭变没变过。她唯一清楚的是，从她变成长孙无虞的那天起，她就很迷茫，和现在的文衍一样迷茫。
“爹爹，你可曾想过如何离开这里？”
“想倒是想过，只是一直未找到时机。”
“既然如此，爹爹可否听我一计？”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23章 再见文衍（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