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21章 一日为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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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日清晨，长孙无忌早早地来到长孙无虞的小院，焦急地站在长孙无虞门口不停踱步。
路铭见是长孙无忌来，遂直接引他到长孙无虞的卧房去。
“无忌哥哥怎么想到来找无虞？”
“你我兄妹二人无需说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你认真告诉我，苏老板他是不是——”
长孙无忌语塞，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即便苏崇之心几近到了世人皆知的地步，可那毕竟是旁人揣测，任何人也不敢断言。
“无忌哥哥想着如何？苏老板难道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吗？”
“可你昨日明明答应——无虞，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假使你真的不想嫁给李世民，大可跟我直说，我即便因此得罪了李家也一定替你出头回了这门亲事。”
“无忌哥哥——”
“我知道，苏老板待你一直不同于常人，但是感情这东西是相互的，不是他对你好，你就定要随他而去。”
长孙无忌有些激动，也顾不得他平日里最在意的公子气度，仰头猛灌了几口茶水才平静下来。
“无忌哥哥一直为无虞着想，无虞很感动，但是无虞不想成为高家、李家，还是任何人的棋子。虽然无虞对苏崇并无男女之情，但相对于只有数面之缘的二公子，无虞与苏崇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故人。”
长孙无虞说出这番话后，自己也惊讶不已。为什么在长孙无忌面前就是不能好好隐藏自己呢？还是她打从心底里已然将长孙无忌当成亲哥哥了。
“无虞是想离开这里吗？”
长孙无忌坐下来，静静看着长孙无虞。已经两年了，他还没怎么好好看看自己的这个妹妹呢，如今她便要离开这里了吗？
“哥哥也要离开这儿的，要不是无虞，哥哥应该早就动身了才对。”
“不管怎么说，舅舅待我们兄妹不薄，既然你决意如此，等会儿到了前厅，我会将此事提前跟舅舅说清楚，剩下的也由我来和李家交涉，你无需多言。”
辰时三刻，高府的下人照例点了檀香，并提前备了茶点在前厅。
“待会儿唐国公到了你们便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着。”
“那怎么行，表少爷，这该是我们下人做的。”
丫鬟杏儿不自觉地捂紧了手中的茶壶，尽管壶身传来的温度有些灼人，她还是像拿着什么宝贝似的紧紧抱着。
“长孙无忌笑着拍拍杏儿的肩膀，连连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以后，高俭带着李渊父子来到了前厅。
与昨日不同，李渊没有带李玄霸，高俭也未让高夫人过来。
在座的各位彼此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气氛就这样持续僵持着，直到一袭白衣的苏崇带着长孙无虞踏风而来。
“既然人已到齐，我想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让昨日商议之事有始有终。”
高俭硬着头皮率先开口。
“高大人想怎么商议呢？”
李渊反问，话中似有些得意。
“高大人——”
苏崇的声音夹杂着回声，沙哑而又细腻深长。众人正奇怪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崇如何发出这声音，却发现他已悄无声息移步到李渊身前。
“高大人，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给唐国公一个交待吧。”
苏崇的话虽是对高俭说的，但眼睛却并未离开李渊。
李世民静坐在李渊旁边，正眼瞧着苏崇，余光却对准了长孙无虞，左手再次握紧了袖中短剑。无论如何，他都不是苏崇的对手，可是如果有她——那结果可就大不相同了。
“素闻苏老板‘玉面苏崇’的名号，想来已有二十年之久，如今看苏老板这般精神面貌，怕是连犬子这样的毛头小伙也比不上。”
“唐国公过奖了，苏某毕竟年近不惑，说起来也是无虞的长辈。”
苏崇低眉，默默掩去眼中愁绪，倒是颇为不忍地看了长孙无虞一眼。
“对了，苏老板上次提到，长孙小姐的婚事要由萍游散人做主，那么在下敢问苏老板，萍游散人是长孙小姐的什么人？”
李渊直入主题，他实在迫切地想要知道长孙无虞与萍游散人的关系，他也相信，苏崇既然肯当面与他商议此事，想必也不会瞒他。
“唐国公似乎对家师颇感兴趣。”
苏崇出乎李渊意料地正面拒绝了这个问题。
长孙无虞挑眉，这个狐狸口口声声称萍游散人为“四处招摇撞骗的老头子”，今儿个居然还叫了声家师。
“萍游散人乃是世外高人，在下冒昧，欲与之结交想来已久。”
“长孙小姐为家师徒孙，待她日后嫁入李家，唐国公有的是机会认识家师。”
“苏老板的意思是——”
“家师十分乐意这门亲事。”
苏崇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似在众人心中掀起千层浪。
高俭见苏崇如此，也顾不得询问两位当事人，赶忙连同众人兴高采烈地为他们二人挑选吉日。
李世民不解，昨日那个眼神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的苏崇，今日居然说出这番话，难不成他真的猜错了？
纵是疑团满腹，李世民也不好多说，只得松开左手短剑，笑着面对李渊、高俭等人连连点头。
与李世民相同，长孙无虞的脸上同样波澜不惊。
长孙无忌见她如此，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他的确是乐于见到长孙无虞嫁给李世民，可是之前，长孙无虞明明斩钉截铁说要随苏崇而去的，怎么突然之间又未作出任何反抗？
“苏老板思虑细微之至在下佩服，只是不知，苏老板何以事事亲力亲为，好多事情，我李家也是——”
“在下从未有过冒昧李家的意思，只不过家师实在惦念无虞，许多事情不经吾手，他老人家也是不放心的。”
苏崇的回答合情合理，李渊不好反对。尽管当初他本欲拉拢高俭，但现在凭空出来一个与萍游散人关系匪浅的长孙无虞，这对他李家甚至是他那个只敢藏在心底的欲望，都是有益而无害的。至于如何让长孙无虞真正为他所用，这个就看李世民的了——女人终究是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21章 一日为师（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