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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记事四十二：玛门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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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塔特隆第一次见到玛门是在第七天之上的神座旁。当时玛门还是四翼天使，漫不经心的浮动在空中，眼神带着笑意看着远方。梅塔特隆并没有用光芒遮脸，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其他的天使来到这里，在他上来的第一刻，玛门就注意到了他，扭头一笑。
“你怎么在这里？”梅塔特隆问。
“我在躲加百列大人。”玛门一笑，桃花眼让人过目难忘。
“这里是神座。”梅塔特隆无奈。
“我相信神比加百列宽容。”玛门毫无悔意，梅塔特隆不禁微微一笑，转身要离去。
“我是玛门。”身后的声音。“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不问我是谁吗？”梅塔特隆有点奇怪。
“当然不用，因为我知道。”玛门轻笑。“你是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一愣。四翼天使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梅塔特隆的身影，更别提他从未示人的相貌了。
“为什么？”他扭头。
“因为这里是神座。”玛门耸肩，略带突然的开口。“我可以看一看你的羽翼吗？”
梅塔特隆从来没有张开过羽翼，天界皆知。
“如果我们能再见。”梅塔特隆没有拒绝。
玛门没有再在神座出现。
他再一次出现在梅塔特隆面前是在第七天的神殿。因为开发第五天有功，玛门身后展开六扇洁白的羽翼，桃花眼看着梅塔特隆。梅塔特隆并没有回应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随着神光消失。
梅塔特隆很久没有去神座，但是下一次出现，玛门竟然仍然出现在神座旁，仿佛早知道他会来到，扭头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我现在能够经常看见你了。”玛门还是笑着。“可以给我看你的羽翼了吗，梅塔？我可以叫你梅塔吗？”
梅塔特隆无奈。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行事的天使。
“可以。”梅塔特隆回答。“但是，不要再来这里了。”
“可以叫我的名字吗？”玛门无辜的眨眨眼。
梅塔特隆叹了一口气。“玛门。”
他张开十二扇光辉羽翼，静静浮在空中。神光的遮掩下，玛门笑容中终于不小心露出的近乎痴狂的迷恋。
光辉羽翼张而既合，玛门面色如常，桃花眼弯弯的笑着说。“梅塔，谢谢你。”
第二天，梅塔特隆一进第六天路西法的宫殿，就看见玛门的身影。他看向路西法，路西法只是耸耸肩。
“梅塔，好久不见。”玛门一笑，潋滟的眼光。
梅塔特隆坐在第七天的告解室里，对面传来玛门的声音。“梅塔，是我。”
别西卜抱怨，梅塔特隆，你能不能让我的副官离开第七天的神殿，偶尔在第五天露个面？梅塔特隆无奈的点点头。
他对玛门说。“好好回到第五天，不要老停留在这里。”
玛门回答。“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玛门在天界的名字当然不是玛门，不过他一直坚持。梅塔特隆叹了一口气说。“好的，玛门。”
“谢谢，梅塔。”玛门回答。“我知道了。”
第二天，梅塔特隆应加百列的邀请下到第六天，一进门还是看见玛门的身影。加百列看着远方，假装一无所知。
“梅塔，好久不见。”玛门微笑。
梅塔特隆到拉结尔的宫殿去看未完成的智慧之书，看见玛门正在旁边帮拉结尔整理着不知道什么书籍，抬头对他一笑。
“梅塔，好久不见。”他说。
梅塔特隆无奈的来到贝利亚的宫殿，意料之中的只有贝利亚一人。梅塔特隆在贝利亚的床边坐下，看见他的头从被子里露出来说。
“梅塔特隆，你去见一下玛门吧。”
梅塔特隆一愣。
贝利亚闷闷的说。“为什么我的脸和你长的一样？为什么他居然见过你真实的样子？”
梅塔特隆看着贝利亚许久不见的苦恼表情，突然想，放弃吧。让他接近吧。
玛门坐在路西法的面前，路西法撑着头和他对视，叹了一口气。
“梅塔特隆是最美丽的天使。之所以把脸用光芒盖起，就是因为怕他的诱惑，盖过对神的信仰。”
“我知道。”
“谁看见他的面容都有可能会迷恋上他，连我都曾经不能免俗。”
“我知道。”
“你的迷恋并不与众不同。”
“只要我一个人能最后拥有他就可以了。”
“你的爱很有可能是一种错觉。”
“如果错觉这么强烈，我不介意把它当成真实。”
“梅塔特隆是最冷漠的天使。”
“我知道。”
“比你想像中的还要淡漠。”
“如果他极端淡漠，我就能够极端热情，为了结果我不介意过程。”
“这不是一种描述，而是绝对的事实。”
“没有事实不能被改变。”
“梅塔特隆是离神最近的天使。”
“我知道。”
“严格来说，他和天使并不是同一种存在，更加虚幻而飘渺。”
“我知道。”
“你不可能得到回应。”
“我知道。”
“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路西法无奈。
“那么路西法，你知道吗？其实第一次，我在神座旁连着等了八十二天才等来梅塔特隆。我们的相遇并不是偶然。”
“为什么？”
“我知道他的一切，路西法。”玛门对着路西法一笑。“我在看到他前就已经迷恋上了他。我存在只有一个执念，我不仅仅爱他，我要得到所有。”
路西法看了玛门半晌。
“玛门，你疯了。”
他顿了顿，然后开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向我效忠？”
“我正是为了他才向你效忠。”玛门看着路西法。“如果他永远站在神座后，我将永远无法在光芒中看到他。”
“所以？”
“如果神挡住了我的视线，那就让神陨落吧。”玛门回答。
路西法耸耸肩。“玛门，我并没有弑神的打算。”
“你会有的。”玛门挑眉。“何况如果你没有，我也有。”
“我要的是你的忠诚。”路西法耸肩。
“你会得到我所有的忠诚。”玛门轻笑。“我只要留下我的灵魂。”
终于，相当突然的，梅塔特隆在有一段时间并没有见到玛门，似乎是被路西法支走有任务，整个第六天都莫名的寂静了不少。
“梅塔特隆。”路西法用说不出什么样的表情看着他。“玛门不是会半途而废的性格，他只是……”
梅塔特隆苦笑。“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路西法摇头。“事实上，我觉得我也不知道了。”
为什么神会创造出玛门？还是一开始，玛门就没有听从过神的安排？一个意外，一个误差，一个因为纯粹而疯狂的存在。
堕天之战最后一天的前夕。梅塔特隆悬浮在神殿里，看着玛门的身影。
“你果然来了。”
“梅塔，好久不见。”玛门还是一笑。
他缓缓跪下，亲吻着梅塔特隆赤裸洁白的脚，从脚面到脚趾一点一点的覆盖，重重叠叠，耐心而轻柔。梅塔特隆只是开始微微一颤，后来并没有动弹，任由玛门的嘴唇落下。
“梅塔，我爱你。”玛门说。
“我知道。”
玛门摇头。“不是爱人的爱，是爱神的爱。”
梅塔特隆一愣。
玛门沉默下来，从脚背开始细细碎碎的向上亲吻着梅塔特隆的脚腕，轻轻的啃咬他的脚踝。
“梅塔，你会回应我吗？你会等待我吗？你会渴望我吗？”
在梅塔特隆开口前，玛门抬头，直直的盯着梅塔特隆，第一次卸下了笑容的伪装。梅塔特隆看着他眼中凝结成实质的迷恋，千年的清冷突然有些疲倦，淡淡的想，我可不可以干脆试着应答。
但玛门终止了他的话。
“不要回答，梅塔。因为我会告诉你答案。”
玛门看着梅塔特隆的眼睛，声音仿佛带着蛊惑。
“只要记住，梅塔。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无论是神，还是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