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生逢乱世》渊郁

87、梦之卷（四）

　　见识过六尾的威力，泉奈一路上都很小心的注意羽衣缧有没有醒来的迹象，到了旅馆里，火核把老妇放在了旅馆的房间，缴足了钱财，收拾了东西催促泉奈马上动身回白山。
　　“泉奈，你在做什么？”
　　火核一推开门，差点震住了，泉奈已经脱下了羽衣缧外面的风衣，一手探过他的脖子下面，抬高了昏迷不醒的人柱力的脑袋，听到声音也没有停下来：“你来看，这里有什么古怪。”
　　“这是……”火核暗暗松了口气，泉奈还没有发觉，顺着羽衣缧后颈的皮肤摸索了一下：“奇怪，这里刚才长出了黑色的花纹，一下子又没了。”
　　“黑色花纹……”火核神色复杂的眨了眨眼：“走吧，路上耽搁他就醒来了。”

　　泉奈没有说话，就在火核的注视之下，黑色的花纹一下子又探出了后颈，飞快的顺着皮肤攀爬扭曲伸上下颔，细长的痕迹就像会自动长大的植物急切的开花，又畏惧着什么立刻退下去，以此为契机，羽衣缧身体之中的查克拉也一下下的消耗抽走。
　　宇智波火核没有说话，只用写轮眼探查了一下就转过了头，泉奈不再管他，抬起羽衣缧的手臂搜索他藏起来的东西，叮叮咚咚的小东西从袖子和腰间都搜了出来，甚至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银色铁链也掉了出来。

　　弄干净之后，泉奈也停下来了：“……要弄断双手吧？”
　　火核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看向了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到了这一步，当然还是更谨慎的好。泉奈却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道：“他一醒来就对他用写轮眼，带到山上之前就当做俘虏处理，记得提醒我。”
　　火核答应了下来，又看了外面一眼：“这样……那个女人要带走么。”
　　“不用了，那个女人根本不配当缧哥的母亲。”泉奈收拾好了东西，把羽衣缧背了起来，分出了一个份身警戒，视线投向屋外的走廊：“走吧。”

　　和之前不同，泉奈很清楚这一路上回去，如果羽衣缧半路醒来就一定必须以写轮眼控制神智，绝不能让对方有逃走的机会，一旦有了空隙，这一次羽衣缧不会再留下扮演温情脉脉的角色，在那天晚上说出了冷酷的话，那个人是真心这么想的。

　　快要接近白山下面的小道，羽衣缧还是没有醒来，不仅如此，他体内的查克拉甚至颜色也完全改变了。除了尾兽深蓝色的查克拉，另一种乳白色的查克拉也弥漫而上，填补了身体的空缺，尾兽也在宿主的查克拉的镇压下渐渐不再暴躁。
　　查克拉颜色的改变，有时候也代表着忍者身体或精神发生巨大的变化，偶尔也会有这种事。但是羽衣缧的查克拉不仅是深浅的变化，甚至是根本性的蓝色和乳白色，如果单纯从那天晚上来看，没有人会相信他本身的查克拉缺乏到了底限，几乎都是依靠尾兽作战。
　　“火核，马上就到家了，你知道的也该告诉我了。”
　　泉奈的份身拨开了山下的密处的结界入口，赶了一天半的路没有停下来，回来的一路上速度快了一倍，泉奈这样问出来的时候，神色依然让火核心悸。

　　“如果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做。”宇智波火核难得的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也许是因为很快就要到家，态度软化下来：“我知道你一定会为了斑着想，斑也是为了你着想才不肯告诉你实情的。”
　　“斑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缧哥现在只是外人。”泉奈不为所动，冷静的跟在份身后面：“我不会感情用事，你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你们隐瞒的一部分事实。”
　　“……好吧，现在告诉你也没问题了。”火核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道：“当初我去水之国，除了调查羽衣缧的过去，也调查了羽衣狐真正被追杀的原因。”
　　眼前的山道盘旋向上，消失在云雾之中，浩荡的山风吹过了夏天的绿野，踏上小道之后，故乡的肆意飘荡的鲜烈朝两人包围而来。

　　“人牲之术不止是羽衣一族内部可以使用。”火核说道：“忍术的效果是让两人之间分享查克拉，无视距离空间的流动，如果真的那样，等于你和斑都可以拥有额外的查克拉，战场上多有利，不用我说吧。”
　　“分享？”泉奈注意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我调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个人负责提取查克拉，另一个人战斗，怎么看都是折损了一半人手。羽衣一族从前也有过招赘外部的忍者娶家族的女人这种方式，人牲又是听起来强制献祭的名字……不出所料，这个秘术是强制单方面流动，一个人成为供体，另一个成为主人，这种掠夺内部之人的忍术。”

　　“但羽衣狐没有告诉其他人……”

　　“她打算做什么交易吧。毕竟说出去，她也有危险，又是落单之人，会被抓起来拷问情报的风险很高。羽衣一族的秘术很复杂，从前就是以异术和查克拉特别出名的家族，但是哪怕似是而非的流言多了，对于他们的处境也很危险。”

　　火核冷淡的说了下去：“当初羽衣狐离开了水之国，羽衣一族立刻向神木教要求处理这个后患，因为人牲之术的弱点对于羽衣一族太重要了。他们一边使用这种手段增强家族之中精英的实力，又不得不隐藏羽衣一族的血脉才能成为外族人供体的事实。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世间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恐怕敌人立刻会联合起来瓜分干净吧。”

　　泉奈肩头上的重量微微一动，他还没有做声，身边的火核立刻就反应过来，写轮眼的瞳力与刚刚恢复了些许清明的双眼接触，又一次把他沉入了深冷平稳的梦里。
　　但是……
　　泉奈不由自主的说：“斑哥不会这么做的。”
　　火核嘲讽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和泉奈想的完全相反，斑一定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愿意接受一个男人，破例在千手以外花费这样的心思。泉奈深吸了一息，再往前走，又是盘旋的山道向上，岔口的守卫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影子了。

　　斑哥是不会这么做的，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人身上掠夺更多的，更残酷的东西，那不是他哥哥喜欢的方式，无论战场上多么残酷，这种把人当做工具一样使用的方式，他们都不会允许。
　　泉奈一瞬间睁大了双眼，顿悟如闪电，划过了脑海。
　　“火核……”他忍不住说：“我明白了。”
　　“什么？”火核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问道：“你明白什么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他，你想好了没有。”
　　“我明白斑哥为什么要选择他了，也明白斑哥要做什么了。”泉奈笑了，疑惑和疲惫一扫而空，轻轻道：“别担心，等斑哥回来就好的，哥哥他什么都做得到。”

　　泉奈没有立刻就把羽衣缧带回了家中，一旦醒来就会有些棘手，火核一边满腹疑惑的去奈奈那里，带来了麻醉的药物，在奈奈复杂的眼神之中注射入羽衣缧的体内。
　　“他体内有尾兽，麻醉剂管用多久我可不保证！”奈奈板着脸说道。
　　“没关系。”泉奈说：“我会回去一趟，接着在哥哥回来之前我都守在这里。”他一边看了旁边两人一眼，奈奈无力的吐出口气，嘀咕着又发生了什么之类的，一边示意火核跟她出去。
　　没多久又回来的奈奈开始为羽衣缧检查身体。
　　成为尾兽人柱力并且保持了稳定，以医疗忍者的角度光是想到这一点都让人兴奋。奈奈微妙的歉意很快压了下去，一番检查之后，用银针锁住了两个穴道，又说要回去制药，匆匆离开了。
　　趁着还没有醒来，泉奈想到父亲那里，连忙回去准备禀报一路上的情况。

　　宇智波田岛听到泉奈回来的消息，就打算把人找来问一问情况，斑一路下去就没有了消息，他派了泉奈出去，没两天就回来了，外面到底什么情况，泉奈来的很是时候，匆匆而来，还是尘土拂面，宇智波田岛也放缓了态度，问起路上发生的事。
　　泉奈很快把短册街外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略过了羽衣缧和人牲之术，只说在那之后他脱力倒地，至今还没有醒来，而宇智波田岛听到了神木教的势力蔓延到了内陆，冷笑了两声，让泉奈下去休息。
　　“把他留在山上不要紧么，父亲，毕竟身怀尾兽，不知什么时候暴走。”理夜提醒道。
　　宇智波田岛看了他一眼：“如果斑没有把握，不会带他回来。现在就看你大哥的手段了，多了这个变数，接下来的战斗，能够分出我们和千手常年征战的胜负！”

　　父亲想的太天真了……理夜紧蹙眉头，离开了房间，泉奈在收拾屋子里的衣服，一看他的架势，理夜就忍不住出声打断泉奈忙碌不已的行动。
　　“我以为你们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路上出了什么事？”
　　泉奈无暇看他，准备好了被褥枕头，还有换洗的衣物，一些零零散散的日用品，用份身分别准备好了，理夜皱了皱眉，又问道：“我也不能说么，泉奈。”
　　“我不是不想说，理夜哥，要不你也一起去吧。”泉奈这回也不能忽略理夜语气之中的不快，道：“我把他暂时安置在了东边待客的空屋里，在大哥回来之前，奈奈会为他注射麻醉沉睡的药物。”
　　“麻醉……”理夜被其中的信息量震动，微妙又复杂的说道：“你醒过来了。”
　　“只要是哥哥想做的，我一定会站在他那边，无论对手是谁。”泉奈轻声道：“理夜哥，这件事不同，哥哥想做的，也是我想做的。我想让他变成家人，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你迟早也会这么想的。”

　　理夜还没有见过泉奈这样的表情，他暂时的按捺了怀疑，也许是单纯的出于好奇或别的什么，跟着泉奈一起出了门。
　　山上东边的屋子，有时候用来招待来山上的各国使者，多半时候空置，冷清的屋子里覆上了薄薄的灰尘。
　　拉开障子的时候，走廊和房间的边界，站在光与影之间的身影回过头来，夏日的风吹着树叶哗哗的潮声，一同涌入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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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想写冷酷又温柔，对内天真又绝对、对外警惕又锐利泉奈啊！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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