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日葵遇上牵牛花》小川77

3、酒后乱性

　　时间在牵牵的讲述中不知不觉地流逝，大约二十分钟后，被菱含蓄的电话急召回来的葵，已经把机车停在了院子里。“沈菱，你到底在搞什么？我今天有课也！电话里也不说到底有什么事，你现在最好把话赶紧说清楚。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就是生活中的葵吗？不同于在学校里的冷漠寡言，那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的喊声，才属于真实的他吧！可是，接下来，自己和他之间，到底会怎样呢？牵牵在心里想。
　　“你在这里等一下。”菱笑着安抚因为葵的归来而明显紧张起来的牵牵，然后端庄地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门口。
　　好有气质！牵牵不禁又一次看傻了眼，甚至忘记了即将面对葵的紧张。
　　“葵，注意你的态度，家里有客人在。”菱摆出姐姐的架势，对一边换鞋一边仍在发牢骚的葵说。
　　“有客人？是妈那些疯狂的影迷，还是你的怪物猫男朋友？”沈葵换好鞋进门，把书包扔在桌子上。
　　“都不是，是一个女孩子来认亲！”菱故意把话说的含混不清，直觉告诉她，当葵知道牵牵的来意后，表情一定会十分有趣。
　　“认亲？”葵一愣，脑中同时浮现出四年前沈萱来认亲的情景。“妈又跑出来一个女儿？这个任性的妈妈，上次还自信满满地说什么‘我有几个女儿，我自己会不知道吗’，真是说嘴就打嘴。”边脱掉大衣边大步走进客厅，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看到他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这种感觉好象萱！葵的心中涌起一阵温柔的熟悉感。“别紧张，随便坐吧。”葵长腿一迈跨过沙发，坐在女孩对面，“看起来，你应该比我小，那你是我的妹妹喽！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你是妈和哪个男人生的吗？你有没有带出生证明来？”有过沈萱那次的经验，葵觉得自己在认亲方面，似乎有点经验了。
　　“我叫牵牵，是T大一年级新生。”
　　“哦，还是我的学妹！”葵一副“我了”的表情，“你不用害怕，这种事在我们沈家很平常啦！”
　　“其实我不是——”看来似乎出了点乱子，葵误会了自己的来意，要赶紧解释清楚。
　　“好了，我都明白了。”沈葵挥挥手打断牵牵的话，回头看着靠在壁炉旁一脸看好戏摸样的姐姐，“喂，沈菱，你很搞不清楚状况也！既然牵牵是来认亲的，你应该赶紧电话联络咱们那个，别人渡蜜月也硬要跟去凑热闹的任性妈妈，你干吗火烧眉毛似的叫我回来？”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好象是你哦！葵！这里有人说，牵牵是来认妈妈的吗？”菱笑着来到牵牵旁边，面对弟弟坐下。
　　“不是认妈妈，那她难道是要认爸爸？”葵有点搞胡涂了，“我们家似乎没有性别和年龄符合这个条件的。”
　　没想到葵的反应比自己预计的还搞笑。菱伸手揽住牵牵的肩膀：“拜托，我现在郑重宣布，牵牵是来找和她发生了一夜情后，就扔下她不管的狠心情人。”
　　看到葵的脸色渐渐变白，由白转绿，由绿转红。菱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傻弟弟终于有所觉悟了。
　　看着葵阴晴不定的脸色，牵牵觉得自己紧张得快无法呼吸了。他想起来了吗？接下来他会怎样对待自己呢？
　　“芮！芮！芮！”沈葵在经过脸色的数度变化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狂喊出声。
　　“葵，你喊芮做什么？你该不会忘了芮现在正和萱在爱琴海渡蜜月吧？”菱忍不住提醒自己情绪失控的弟弟。自己惹了事，喊哥哥做什么？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我当然知道芮在渡蜜月啊！”沈葵瞪了菱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可是他居然敢做出对不起萱的事来！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非要他给我个交代不可！”
　　“天哪，你该不会以为牵牵找的人是芮吧？”
　　“不是芮吗？那咱们家就没有别人了。”这下子，沈葵觉得自己彻底被搞胡涂了。“该不会是牵牵你搞错了吧？毕竟台湾姓沈的人也蛮多的。”
　　“拜托，葵！你以为有几个女孩子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弄错？这可关乎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和名声哦！”菱头痛地抚着额头。
　　“我没有弄错。其实我要找的人就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闹，牵牵更加胆怯。自己来到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其实牵牵要找的人就是你，沈葵！”看出了牵牵的退缩，菱终于决定公布正确答案。这场戏也该进入高潮了，前奏太长，观众可是会打瞌睡的。
　　“我？”沈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是我？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该不会忘了，你刚好也是沈家的男人之一吧？”葵仿佛生吞了一个鸡蛋的表情实在很可爱，菱觉得自己已经值回票价了。
　　“你确定是我吗？拜托你再看清楚一点？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沈葵顾不上理会姐姐的幸灾乐祸，他冲到牵牵面前，用力抓住她的双臂，逼她近距离和自己对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沈葵俊美到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五官，牵牵觉得自己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止了。而被葵修长的手握着双臂，这种近乎拥抱的姿势，更是以前牵牵做梦也不敢想的。虽然葵的手握得自己很痛，但这种痛苦却让牵牵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也让牵牵坚定了自己要坚持下去的信念。
　　“真的是你，我不会弄错。休学旅行的最后一天晚上，你在离大家很远的沙滩上一个人喝醉了。”看葵没有打断自己的话，牵牵深吸口气继续说下去，“我好心去扶你，你却吐了我一身。我们那么狼狈怎么回去啊，我只好把你扶到旁边的小旅馆。本来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弄弄干净，结果你却把我——”后面的事不说，葵也应该明白了吧！
　　难道自己最担心的事，真的还是躲不掉地发生了吗？在牵牵的描述下，几天来困扰自己的那些片断记忆，似乎都连了起来。原来来到沙滩的萱，扶起自己的萱都不是幻象，而是面前这个女孩。看来自己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葵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握着牵牵的双手也渐渐放松了。
　　感觉到葵的力道减弱，牵牵继续说下去：“也许你在怪我，当时为什么不拒绝。不过你毕竟是我崇拜的葵学长，所以最后——”
　　“所以最后你就接受了。”看了半天好戏的菱，这时好心地界面。
　　“是的，因为每个女孩子都无法拒绝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牵牵坦率地承认，“其实我有反抗，你手上的牙印就是证明。”
　　大家的目光同时落在葵右手的牙印上，那牙印此刻就像一张咧开的嘴，正在嘲笑葵的酒后乱性和后知后觉。
　　颓然放开自己的双手，沈葵用力地摇乱一头长发：“不行了，脑子好乱，我要上楼去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