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画》青青梅子

26、狗血了

　　正月里，十四添了个女儿，是伊尔根觉罗氏所出。这么一来，青梅回想起十四大婚的时候，她只出现了一会便回房了。那时候还没有注意到，估计肚子已经可观了。
　　德妃娘娘掩不住的高兴，一面又数落四爷和十三，两个当哥哥的在子嗣上还不如弟弟得力。四爷默默听训，十三倒是笑得讪讪。八公主和十公主脸红着埋头喝茶。青梅和小夏互相看一眼，交换了想法：鄙视十四。罪魁祸首十四满不在乎，计划孩子出了月抱进宫来给额娘看。
　　德妃又道:“我正想跟你们皇阿玛商量，再给老四和十三娶个格格如何？我这宫里的女官也有适龄的，跟你们哪个都行。”这下四爷发话了：“额娘，儿子知道您是好意，可是弘晖去了之后儿子就新娶了格格，算来也不过半年，再进新人怕不大合适。”十三也说：“儿子也是才大婚不久，不太合适。”
　　德妃笑道：“看把你俩吓得，额娘也就随口说说而已。你们回去总要上点心，皇家的子孙多多益善。”
　　除了德妃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种场面总是怪异的。
　　后来小夏悄悄说:“看四爷和十三爷并不愿意，但我总觉德妃娘娘是在试探他们。只是不知娘娘想把谁赐给他们中的一位。”
　　事实如何，青梅不想费脑筋去猜。阿哥们大了，女人会越来越多，简直天经地义。十四离开时对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倒让她觉得不对劲。
　　当然，这些事与她何干？
　　隔天，德妃却单独召见了她，开门见山:“你可愿跟了十三？就你的家世而言，你最多做个格格，都算是到头了。”
　　青梅吓得跪在地上:“奴婢不敢高攀十三阿哥。”
　　德妃的话听不出什么喜怒:“要不是老四媳妇提这话头，本宫也不想理这事。去年你去老四府上照顾弘晖，让他最后几个月过得很开心，老四媳妇感激你，想着十三那里可能缺个这样的丫头，便跟我求了情，想让你跟了他。本宫一向对下人公平，今个只问你愿不愿意？你若愿意，本宫即刻便差人叫十三领你回去。”
　　额，怎么还是四福晋提的话头？大概是看了她给小破孩编的画册吧，因为四爷不像是那么八卦的人。弘晖，你是故意的么？
　　可是，这样不是有些奇怪吗？
　　这么飞快的想了一会，心中又朦朦胧胧的失落起来，便回答:“奴婢只愿意跟着公主，尽心伺候公主。”
　　“当年在皇上面前你也是这样的回答，你这丫头还挺忠心，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可想清楚了？”
　　“回娘娘，奴婢想清楚了。”
　　“那好，今天这事别跟人提起，去吧。”
　　“是。”
　　要说这事狗血，仿佛不够。只是十四太八卦了，居然知道了这事，跑来敲她的头骂道:“你太傻了，怎么就不应了呢？”
　　“谢爷的关心，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因为向额娘提出请求的不是十三哥吧？”十四很快就接下话头。
　　好吧，十四，真服了你了。青梅耷拉着脑袋。
　　“你真傻。”十四不敲了，转而摸她的头。
　　我一直都很傻，你也一直都知道的。青梅心说。
　　天气渐渐变暖变热，小夏却忧心忡忡的透露，八公主的情绪不太对，因为八公主最近总喜欢看一些画，一看就是半天。说来，那些画还是以前青梅画的，有在湖边散步的，有在宫外逛街的，有在书房读书的，画中人自然有公主，有阿哥，有宫女，有太监，还有阿哥的伴读、侍卫等等。八公主还把其中的一幅作为样本，一针一线的绣在一张绸布上。
　　那张作为样本的画，画的正是那年元宵节他们在街上看花灯的情形，那时有两位公主、青梅、小春、小夏、十三、十四、哈格、几名侍卫。说起来，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仔细回想，那张画上面，八公主跟哈格站在一起看一只灯笼。听小夏说来，八公主总喜欢用芊芊手指轻轻抚摸她和哈格的那一块画面。
　　天哪，不会这么狗血吧？青梅和小夏对视，大概都想到一块去了。
　　“公主从小到大，能接触到的除了阿哥们，还有几个人？”小夏说道，“本就是没影的事，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大概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了。”
　　“对啊，我们只是瞎猜而已罢。”青梅忙摆摆手，脑中却记起那几年，八公主还很稚嫩的眼神跟着哈格的身影漂移，只是自己一直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现在公主也大了，心思大概更明朗了一些吧。谁知道呢？苍天，谁能阻止八公主的这份心思？真希望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不知情的人，光看绣下的画，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只当是公主怀旧呢。公主将来嫁到哪里去都不知道呢，要能让公主死心最好了。哈格公子那里有什么消息吗？”小夏问。
　　“你我都在深宫，见哈格公子的次数不比公主多，有什么消息也要通过十三阿哥才知道，不要说好久没有见到他，他这阵又跟皇上南巡去了，就算他在，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啊。”青梅叹气。
　　她确实没有办法。
　　她知道扼杀一份心思是多么的艰难。
　　等皇上南巡回来的时候，十三也没有立即来看妹妹，估计是先回家跟老婆们好好团聚。后来他神采奕奕的跑来的时候，八公主的刺绣已经完成了大半。当哥哥的没看出什么异样，自然大加赞赏，同时又开始感慨当年的青春年少。
　　青梅不由鄙视他的装老成，送他出院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道：“奴婢想问问爷，哈格公子成亲了没有？好像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定了亲，忘了是哪家的女子了，应该是今年要成亲了，你问这个干嘛？”十三看着她。
　　“呃，”青梅有些心虚的低头，“没什么。”
　　“他不是你的归宿。”十三说道。
　　青梅感到不爽，想说你根本管不了我的归宿是谁，话到嘴边还是吞下去了。唉，自己只是想解决他妹子的事情啊。所以，也不愿多说，只道：“奴婢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爷想多了。”
　　这么看来，哈格那边并没有什么异样。那么，两个丫头还是不要瞎折腾的好。八公主其实是个清醒的女子，让她偶尔抱点幻想，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像自己这么糊涂的人，不也老爱胡思乱想么。日子也没坏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说

　　忙了一段时间。然后想起似乎十四成亲的时间没有安排好。其实也懒得追究了，反正又不是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