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
青木堇说话的语气很是轻巧，似乎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刚被管家分配服侍小姐的女佣小池央茉显然心理素质不够过关，只不过是抬头看到了房间里满满当当的照片和海报，脸上的惊愕神情就再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全部收拾好吧。”青木堇估计了一下照片的数量，给出了一个不算紧张的时间限制。
娃娃脸的小池回过神，蓦地对上了刚刚转过来的两道冷漠视线。翕动了一下嘴唇，她最后还是只能捧着碎纸机慌慌张张地应声：“啊……我知道了。”
“不用那么紧张。”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青木堇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先是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就低低地笑出了声。
好看的杏眼因为笑而弯出柔和的弧度，面若桃花，本该是很赏心悦目的一幕，只是青木堇眼底那深不可见的阴冷和低沉的冷笑声，却生生地把小池给看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小池央茉……对么？”漫不经心地抚弄了一下指甲，再抬头时，青木堇的脸上已然不见了任何表情。
没有笑，也没有狠戾的眼神，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毫无起伏。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小池有些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几乎以为刚才那个笑容阴冷的小姐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青木堇却没有理会她此刻纠结呆滞的表情，也没有要等她对刚刚那句问句的肯定或者否定回答的意思，又道：“打扫的时候不要碰其他任何东西，尤其是朝东方向的那面壁橱，不要打开它，明白了吗，小池？”
那声“小池”的语调有些含糊，却在一片昏暗的寂静房间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好、好的，小姐。”不知道小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小池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手心里紧张得都是汗。
“那你开始吧。”青木堇显然很满意她此刻的神情，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就推门出去了。
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小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靠在墙壁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青木宅那么多的仆人都有点忌惮这位年纪还不过二十的主人了。刚才她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与身俱来的压迫感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得很。
而且……这行为处事未免也太诡异了些吧。
腹诽了几句，小池站直身子，动了动有些发软的四肢，认命地开始处理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照片海报。
大概是房间诡谲的布置让她有点心里发毛，小池一边扯着海报一边轻声地说些什么给自己壮胆，顺便也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不满：“贴这么多，晚上睡觉不会慎得慌么？”
“不过……长得挺帅的，要是我以后能嫁给这样的男生就好了，再怎么说我的条件也不算差吧，该有的地方都有啊。”小池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可嘴角刚刚扬起没多久就又垮了下去，“只可惜我没有小姐那般好运……”
这样絮絮叨叨了一会儿，精力值恢复到满点的小池侧过头看了眼被小姐特别嘱咐“不要打开”的壁橱，心里涌起了一阵阵的好奇——看起来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啊，为什么不能打开呢？
“难道是支票之类的东西？”她脑海中首先想到了这个。可是转眼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如果真的是值钱的东西，那也不可能会放在壁橱里啊。而且，青木家的人什么时候视钱如命过？
同理，字画、古玩、珠宝，瓷器等等也都被排除了。
“那是小姐和家人或者喜欢的人的照片？”这显然是小池少女漫明显看多了的后果，但认真一想倒也有几分可能，“这个其实挺说的通的，那打开看看没什么关系吧？”
胆子向来大的小池有点犹豫地往前迈了几步，眨眨眼，她不怎么安份地又想到反正现在小姐也不在房间里，好奇心越发旺盛了。
环顾四周确认了下房间里的确没有人，她放心地伸手拉开了木质的移门……
“啊！”
凄厉的尖叫声瞬间穿透了房间的隔音墙。
只不过突破在几堵墙的包围到达底楼的时候分贝已经被削弱的差不多了，所以青木宅里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听到这近乎微弱的尖叫声。
除了青木堇。
呆在二楼露台上看风景的青木堇微微一笑，啜饮了一口香醇的奶咖细细地品味了一番。然后，她看向乙羽管家，悠悠地说道：“以后还是让菅原兄妹负责我的起居吧。”
“啊？”乙羽管家愣了愣，忙道，“可是小姐您之前不是说……”
“我刚刚想了想，毕竟他们也跟着我那么多年了，一下子换掉我也不习惯。”青木堇放下咖啡杯，双手端庄地交叉叠在腿上，“再者，小池未免过毛躁了些。”
“我明白了，小姐。”
话音刚落，小池就惨白着脸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把周遭的人吓了一跳。
乙羽管家皱眉：“小池，你这时候不应该在打扫小姐的房间么，跑过来做什么？”他本来还想过几天再劝劝小姐，可是她这么一冲进来，不就彻底坐实了“毛躁”这个词了么。
被叫住的小池没料到露台会有那么多人，就连小姐也在，一时间结巴了：“我、我……”她还以为小姐他们都在楼下呢，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的。
惨了，要怎么解释？
“那些东西，好看么？”青木堇望着小池轻声细语地问道，可那声音听在小池的耳朵里却十足的尖锐悚然。
原来……小姐早就知道她会打开壁橱么？一想到壁橱里面看到的那堆东西，她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好了，让菅原兄妹去我房间重新整理吧。”青木堇收回视线，道，“小池以后就不用负责我的日常生活了，还是做她原本该做的事情吧。”
小池是从外宅调到本宅来的，当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想来也只有自己知道，可眼下却又因为小姐轻飘飘的一句话要被送回原来的地方去，这种落差感就连周遭的人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当然，不忍心归不忍心。管家在应声之后还是尽职尽责地把已经彻底傻了的小池带了下去。
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青木堇眉头微皱，眼底又流露出了那种沉不见底的晦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