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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靠谱的夫子 ...


  •   第四章不靠谱的夫子
      “诏七,你之前答应本殿什么来着?”亦寒霜坐在古朴的木椅上,一只手随意地支起了下巴,头上的缕缕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垂在了瘦小的肩上,这本是风景如画的场面。只是他紧蹙的眉,和微微下垂瞥着诏七的双瞳,却像是覆上一层浓浓的暮霭似的,让诏七没了去欣赏遐想的心思。
      “额...臣答应授予殿下武功,让殿下不至于在离殇使者面前丢脸?”
      诏七刚拙劣地说完,亦寒霜的脸就更黑了,已经有黑得发紫的趋向。
      “不,不”诏七立马纠正“应该是让殿下在离殇使者面前一展雄风,虎躯一震,把他们吓回北方的荒芜之地。”
      此话一出,亦寒霜脸不黑了,笑容也更灿烂了。(?)
      他神情淡定扶着扶手从木椅上蹿下地板。慢慢地踱步到诏七跟前,
      刹那,只见一只肉掌迎风拂来,晓是诏七早就提防也躲不过,“啪嚓,啪嚓”的两声在空阔的厅堂中响起,真是如雷贯耳,好不清楚。
      亦寒霜微微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面前的诏七脸上赫然多出两个红彤彤的小掌印,才再次一转二爬三蹿地坐回去,
      神清气爽地望着诏七的苦瓜脸,乐呵呵地嘲讽了一下。
      “夫子,记清楚了?”他稍稍挑了挑了眉“若还是再犯糊涂,本殿不介意为你屈驾到父皇那边说清楚。”他故意加重了声音,显然效果很好。
      诏七这厮很快便调转枪头一致对敌了“记清楚了,夫子可清楚了。”
      “清楚什么了?”
      “清楚殿下为人厚道,不比臣的卑鄙无耻,定会原谅臣的出言不逊。”
      诏七秉着一脸纯良的笑容,半刻也不犹豫地把自己贬到惨绝人寰。
      “你倒有自知自明。”亦寒霜抬起垂下的眼睑,冷不防地撞上了诏七的目光
      一双带着笑纹的凤眼,正默默地凝视着他,宛如平静不见波纹的大海,
      同时深沉得让亦寒霜不由自主的沉溺进去。
      这双眼睛,他很喜欢,很熟悉,熟悉得令他神往。
      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一个人,用这种眼神默默地包容着他,不计较地宠溺着他,只是墙倒众人推,如今物是人非,那人早就尘归尘,土归土罢了。又沉默了半响,他才从那一瞬而过的回想中缓过神来。
      而面前这个人刚才的那双好看的眼睛哪里还在,居然变得促狭狡猾起来
      “殿下谬赞了,臣在朝中有一故友,尚有几分天赋,习得一身武功,臣意欲委托他来授予殿下武功,不知,殿下意欲如何?”
      诏七的主意其实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是文臣,不懂武艺,委于他人也不会叫亦寒霜怀疑,只是这么一说,却显得好像他长袖善舞,要不然怎么入朝方才数月,这不知哪里的故友就冒出来了?
      亦寒霜皱眉,像是思索些什么,沉吟半响,才玉口微张
      “罢了,便让本殿见识下夫子的知己怎么别具一格。”
      “故友蒙殿下赏识,臣在此替他谢过殿下”
      言罢,诏七便扶袖整顿衣裳片刻,直起身来,双手作拱,退到一旁,迈起脚步侧身带着亦寒霜走出府邸。

      诏七领着亦寒霜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宫殿,穿过迥回弯曲的长廊,跨过一栋又一栋的亭台楼阁,转身走到开阔的演武场。这才停了下来,被他领这的亦寒霜早就不耐烦了,诏七这兜兜转转地绕了皇宫好几圈,居然是带他到皇宫禁卫军平时操练阵法的演武场。明明这路有很多条,他偏偏就领着自己去兜最长的。这叫他怎么不怀疑,怎么不郁闷。
      “殿下,到了。”
      亦寒霜看了看诏七好整以暇的姿态,抬手支着下巴,眼神明了地道
      “你所说的故友难不成是新晋的禁卫军都尉司徒浩枬?”
      “殿下聪慧,司徒浩枬正是臣的故友。”诏七些许赞赏地望着亦寒霜。
      又缓缓地阐述道:“臣本与他是互不相识的,只是刚巧,臣在他落难的时候微施援手,他便固执地说着要给臣报恩。臣想自己算不上什么善人,这恩也愧于承受,这便婉言推脱了。”说罢,他又看了亦寒霜一眼,继续说“只是殿下有恩于臣,臣又想将功赎罪,这便想了这事起来,只是,今日荣为都尉的他,不知还买不买臣的帐。”眼睛微眯地看了下诏七,亦寒霜见他貌似确有其事,皱眉寻思了一会,才道:“夫子便没有其他法子了?”诏七摇摇头,又点点头:“有,臣可以恳求陛下为殿下求得一名武师,但依臣之见最好不要,而且料想殿下若是愿意,此时此地,身边也绝不会有臣。”确实,若是他愿意,父皇对当年之事再介怀,也不会阻止一个皇子刀枪弄武,毕竟对于一个绝对的当权者,手中多一枚可用的棋子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夫子何以见得?”亦寒霜道。
      “恕臣直言,殿下身处禁宫(六皇子府),按理说便再无重现朝堂之日,许是陛下开恩让殿下另觅武师,可这三宫六院的娘娘们,
      又会怎想?”诏七不语,亦寒霜到底会懂
      “哼,大概是想彻底把我解决了,好让她们的那些个儿子少个阻碍荣登帝位罢了”鼓起腮子,亦寒霜有些不屑地撇了嘴。自那日起,他便开始懂得了这深宫里的人情冷暖无非不是利字当头一把刀,照顾他的奶娘如此,自小便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如此,还不是最后都舍他而去。
      兴许...此刻站在身边的人,还不知道是哪里派来的罢...
      看着有些难过的亦寒霜,诏七也不知陷入了什么怪圈,
      鬼使神差地就说了句“殿下言重了,臣的确无法承诺你些什么,但,臣可以答应你,直到殿下可以独当一面之前,臣,会不辞劳苦地为殿下出一分绵薄之力。”
      诏七的话意外地平静,没有本该有的谄媚,没有振奋激昂的海誓山盟。只是静静地像涟漪一般在湖面上一圈一圈地荡漾出去。
      几许的沉默,也不知是诏七失神,还是亦寒霜惘然失措。直到亦寒霜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地径自思考,才踌躇地答了句:“嗯。”没有正面的回答,也没有刻意地不屑。含糊的态度拿捏得很是准,既没有过分相信这个相处不久的夫子,也没有过于狂妄地否定别人的好意。只是这样的态度却让诏七有些难堪,果然他不适合打感情牌面么。自己原来是让他觉得不可靠,不可信的,说实在,稍微有些泄气无奈。但罢了,虽然不是恳切地回答,但,总比毫无犹豫的疏离要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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