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历史的轨迹 ...
-
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小奏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片赤红色的火光,遮蔽漆黑的夜幕,点染绝望的回响。整个宇智波族的所有可参战人员几乎都处在备战状态,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完成了编队,消失在了家族据点。
“鼬,咱们不需要去避难什么的?”抱着枕头看着早已整装坐在门前的鼬,小奏打了个呵欠,对于现在这场战事态度缺缺。“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会保护你们的唷。”鼬笑得很暖,低头哄着啼哭不止的佐助,“你不抱抱看?”小奏一撇嘴:“吵,我才不要。”
远处赤红色的火苗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村子里几乎所有的被允许出动的忍者都在备战状态了吧……小奏看向远方的天空,过不了多久,那个人也会出动的吧……
木叶的,金色闪光。自己年纪尚小,又和他仅有一面之缘,但是小奏知道的远不仅仅是这些。历史的车轮疯狂地向前迈进,留下深刻的车辙,面对这些事情,第一次萌生了想要改变的意识。
一直以来都太过逆来顺受,觉得无所谓觉得没关系,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存在的地方,这只是一本书一个自己不甚熟知的故事,但是,尽管没有亲临现场,小奏清晰地知道,今晚有无数人死去。
不是没想过阻止,只是这个念头在产生的一瞬间就被打消。尽管十分的可惜四代的离去,无数人的生命在今夜消泯……她的原则是,如果绝对做不到,那么就压根不去做考虑,但是哪怕还有一分可能性,就一定要竭尽全力。
轰的一声,即使在南贺川下游的距离村子中心十分遥远的宇智波驻地,也能清晰地听到建筑物坍塌的声音。……鼬抬头,看着今晚的月亮染成红色。
家里空荡荡的,母亲参与组织其他人避难的工作,父亲应该是前线指挥中的一员。由于距离遥远,并没有强制要求宇智波驻地的人前往避难,夜里有些凉,小奏回屋拿了个毯子披在身上,望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苗。
然后,半边天被耀眼的白光遮盖,一切归于平静。
莫名其妙的,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尽管并没有看到,但是她确信,今夜一定有很多人就这么离开了。不像是书本里电脑中一笔带过的描述,一个一个的活生生的人类就这么死亡,连带着亲属的悲恸都几乎伸手就能触及,这样的经历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人而言还是太过刺激。
“呃……小奏?”鼬看起来有些茫然和疑惑,但是还是放下佐助走过来拍拍小奏的肩膀:“哥哥很厉害所以不会有什么事情啦。”
别过脸去,小奏什么话都没有说。后半夜,陆陆续续的有族人归来,多数人都带着伤,有那么几个,是盖上了白布蒙着脸被别人抬着回来的。不远处传来悲恸的哭声,想必是领到了自家亲属的遗骸。
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握紧了拳头;小奏站在鼬的身后良久,亦不言语。这场动乱对于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产生了影响,然而生活还要继续。
次年,宇智波鼬入学。
这件事被传得轰轰烈烈,毕竟赶上了战争的尾巴,村子里又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任何一点能够鼓舞人心的事情都不会被放过,因此入学的仪式变得隆重了许多。
而这仪式,小奏跟在父亲的身后,也有出席。在外第一次换上了繁重的和服,仔细对叠衣领系上腰封,穿着木屐束起头发,以节日的盛装面貌出席了这场典礼。鼬的班导是个看起来不是很和蔼的中年大叔,走路略有些跛,一看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
“那么,我儿子就拜托给你了。”富岳郑重道,对着那个班导鞠了一躬。鼬站在一旁仰起脸,看着一旁排着队的一脸兴奋的所谓同学,也对着班导点了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而小奏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些年,她更为清楚鼬是经历了怎样的训练,流了多少汗多少血,做出了怎样的牺牲,付诸了怎样的努力……才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远超众人的地步。
战事吃紧。由于被盛赞的一路飙高的所谓智商,父亲倒经常和小奏说一些战场上的事情。至于调兵遣将,小奏本人并不是十分擅长和热衷,不过这点不积极的态度完全被无视,估计富岳觉得她能听懂就很不容易了。三岁,放在宇智波家已经是可以开始正统训练的年纪,从爬树到丢苦无到练拳踢腿打木桩,结印走水喷火球,什么都学。而让人满意的是小奏和鼬一样不带什么怨言的就接受了安排的训练任务,尽管繁忙依旧,但是父亲并没有像对待鼬那样苛责。
同样是满头汗一身灰,坐在训练场中央,小奏有时候会替鼬感到不甘心。就这么死心眼,就这么逆来顺受,就这么淡定的接受这些训练……丢出最后一枚苦无,无比遗憾的看着偏离了靶心以后,小奏走上前收拾东西打算回家吃饭。
家里,早早放学回家的鼬在和父亲商讨关于提前毕业的事情。学校的实战性的课程基本都在家里学得差不多了,而理论性的东西在备战状态下是基本被无视的,只需要学习最基础的语言文字计算和战场上必须的技能,就可以申请提前毕业。鼬的实力在同期学生里算是相当的拔尖,而宇智波家也十分需要这么一个少年翘楚的孩子来显赫声势.
鼬不做声地全盘应允下来,最后富岳作了总结,明天我和你们班主任说说。
晚饭后,有那么一会留给饭后消食自由活动,这个时候小奏一般会和鼬去自己发现的南贺川上游空地。林地空旷,夕阳斑驳洒落,两个人坐在河边良久不语。
“要提前毕业?”
“是啊,不是已经这样答应父亲大人了吗。”鼬笑了笑,捡起一块石头丢进河里,石头在水面上换快的蹦跶了三四下以后扑通一声沉底。
“大概佐助以后会不需要这样吧?”小奏解开绑在手腕上的绷带,摊开手掌,手掌上磨出了两个晶莹透亮的水泡。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挨个戳破,小奏重新再水边坐下来,两只脚泡在水里来回踢踏。“是啊,佐助的话,应该会好很多吧。”鼬接过小奏解开的绷带,一圈一圈重新帮忙缠上去:“真是抱歉呐,我还以为,如果我更努力一点的话,能让你少辛苦一些呢。”说着,还一脸歉意的笑了笑。
小奏撇嘴,你已经够努力了,再累下去的话就算是天才也会撑不住唷兄长大人。“再怎么说,我可是长女,理应分担一点你的责任不是?”
“哈哈,那真是辛苦你了。”
变身术,替身术,分身术。忍校所传授的三种基础忍术,在战场上是完全不够看的。介于过于成熟的心理素质和心理年龄,小奏和鼬都是一早就掌握了这些基本不消耗什么查克拉的忍术,互相丢苦无玩然后互相变成大木桩躲过这种在常人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游戏方式也算是家常便饭。
“嘿!你们两个,最近果然换了集合地点啊!”林间窜出来自来熟的炸毛少年,一只手一个摁住了小奏和鼬的脑袋。“让我一通好找!”
“止水哥,下手太重了……”被摁得抬不起头又十分怨念的某人道。鼬倒是显得十分淡定,显然是已经被蹂躏过太多次以后早就麻木了。“听说你这家伙,要提前毕业?”止水把两个人的头发都揉出静电了以后还不过瘾,在鼬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勾肩搭背:“那么很快就要变成下忍了嘛!之后就要请多指教啰。”
其实说实话,在战斗天赋这方面,小奏远不如鼬。只是迅速而有效的思维能力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差异会越来越明显。而这一点,鼬也十分清楚。
“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太过勉强唷。”
随后各自训练回家不提。佐助小的时候让人觉得意外地粘人,总喜欢跌跌撞撞跑几步就扑到别人怀里,要说鼬是多年的训练和父亲将其视为长子的期望值导致他变得一张少年老鬼面相,而小奏是因为对于伪装成一个小鬼完全不敢兴趣而表现得冷淡老成,那么佐助则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孩子。
“小奏姐姐~”然后一个猛扑。小奏也很显然被深深萌到,拉着佐助去洗手。
鼬看着走过的弟弟妹妹不语。
一直以来,曾经小时候,在最初的确怨恨过为什么只有自己不一样。只有自己需要接受繁琐的训练和麻烦的繁文缛节,只有自己童年缺缺朋友缺缺,只有自己每天拼尽全力去修炼而同龄的别的孩子都在父母膝前承欢。再后来,添了妹妹,明明作为女孩子不必要拼命至如此还是小小年纪就坚持一起修炼,态度冷淡得好像修炼和发呆装楞是一样的事情,明明可以更为轻松,却晓得在自己最疲惫的时候递毛巾,在能力范围内竭尽全力的锻炼自己。
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触动,也更为深刻了作为兄长的自觉。
哥哥,就是要保护弟弟妹妹的。
再后来,家里添了佐助。佐助和小奏完全不一样,真的就像个孩子,过得幸福有寻常。免除长子长女的责任,也不像小奏那么性情异于常人,在最为辛苦的时候,甚至是有些嫉妒的。
但是,就是这样奇妙的感觉,只要你很好,只要你还很幸福,那么就好像自己也能够一起幸福起来。这样小小的心念,没有人发现。作为长兄,能够保护自己的后辈,真是太好了。
小奏,尽管你没有这么说出来,你也一定有这样的感受吧。
“……”总觉得鼬哥今天笑得好诡异,是错觉么。摇摇头,洗了手以后准备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