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美好生活从分家开始 ...
-
正说着，洪季领了大夫来了。
老大夫给洪健诊了脉，对洪老头说：“令孙没有大碍，就是吃了些太补的东西，气血上冲，我给开几幅方子，调养一下就好了。”
大家听了老大夫的话都送了口气，卢氏给大夫递了钱，让洪季把老大夫客客气气的送了回去。洪老头说：“既然没事，就先回各屋吧，都挤在这也不利于健哥儿恢复，其他事等健哥儿起来再说。”
众人走了之后，鲁氏也不哭了，就拉着洪老二嘀咕起来：“照理说，健哥儿没吃什么太补的东西啊，咱家也没有啊，莫不是真有黑心的见不得我健哥儿好。”
洪老二白了她一眼，“都是村里人，哪有那么多龌龊心思，要我说，你就等健哥儿醒了问问他。”
“是的搞清楚啊，我家就健儿一个哥啊。你说，会不会是大哥大嫂他们……”鲁氏说着又抹了两下眼泪。
洪武听了这话就来了脾气，虽说哥哥和娘不亲厚，但自己是和哥哥一起长的的啊，哥哥从小就让着自己，对自己也一直很照顾，况且哥哥嫂嫂那敦厚良善的性子家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冲鲁氏吼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大哥大嫂决不是那样的人！”
而这边，米氏翻出前日弟弟米良带给自己的阿胶枣，却发现那纸包已是空了，立刻就意识到定是健哥儿吃了这么多枣子才这样。晚上，在床上，米氏和洪文说了这事，一致了想法，这事就瞒下不说了，虽说健哥儿摸了他们屋里的东西是健哥儿不对，但孩子毕竟也吃了这么大苦头，看到健哥儿躺在床上，小脸白惨惨的样子，他们看了也很心疼。米氏就哄着宝儿睡了。宝儿听了爹娘的话瘪瘪小嘴：“这健哥儿也太胆大妄为了些，居然摸东西都摸到他们房里了，还是自己亲亲爹娘好。”又瘪瘪小嘴，歪了头就睡去了。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洪文家的房门就被撞开了，门口就是气势汹汹的鲁氏，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洪文夫妇嚷着：“好啊，你们两个黑心的，居然这样害我健哥儿，我健哥儿多好的孩子，你们就哄他乱吃东西，是不是想让我家健哥儿一命呜呼就没法碍着你家里的孩子了啊！好歹毒的心思啊。”然后又是骂骂咧咧一阵话，让洪文夫妇压根开口的机会也没有。这么大动静早就把屋里的几个孩子还有院子里的几家人吵醒了。卢氏就先赶了过来，鲁氏一见，嚷嚷的更厉害了：“娘，你要为我们健哥儿做主啊，健哥儿一早醒了，都说了是这对黑心的夫妇害的他。娘啊，您就健哥儿这么一个嫡亲孙儿啊，他们就下这么狠的手啊。”
洪文算是差不多听清楚大概就是为健哥儿昨个误食了枣子的事了，忙开口解释：“娘，您听我说，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哪晓得鲁氏根本不让他开口说完，又是一通胡搅蛮缠。这时候洪老头赶来了，鲁氏一看老爷子来了，嚷嚷声也小了很多，洪老头哼一声说到：“大清早这么吵吵嚷嚷像什么话，老大，老大媳妇，还有老二，老二媳妇一起到我屋里来。”鲁氏听了又开始喊到：“爹啊，您可得为……”话还没说完，就被洪老头丢过来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待到洪老头屋里，洪老头坐在床上，又让给米氏先搬个小札来坐着，才开口道：“老二媳妇，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鲁氏带着哭腔说：“早上健哥儿醒了一阵，我就问他最近可有吃了什么，他先说没有，后来我问了半天才勉勉强强说是在大哥大嫂这里吃了东西。我儿多好，开始没说还想着帮你们掩饰，你们可是真狠的心啊。”洪老头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多余的话别说，老大，老大媳妇，你们两个谁来说说。”洪文开口道：“父亲，事情是这样的，前个我岳母家里人过来，给我媳妇带了点阿胶枣,说是我媳妇刚生了孩子，吃那枣子可以补气养血的，我媳妇一直放着没舍得吃，谁知道昨晚上发现那枣子没了，我们想定是健哥儿嘴馋拿去吃了。”米氏知道洪文是想大事化小，不想看这鲁氏纠缠，所以也就故意没说这枣子定是健哥儿偷摸过去的。
“你们不给我健哥儿，我健哥儿会拿！肯定是你们故意诱我健哥儿去吃的。”米氏听了鲁氏这般不讲理也是气到了，再加上这月子还没做完，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米氏娘家人居然冲了进来，在后头跟着的还有洪元，洪元冲他爹眨眨眼睛，洪文便知道定是这小家伙去喊了米氏娘家人来。
胡氏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女儿晕了过去，当场就急了。一路上她和米良听了洪元说的话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扶了女儿就冲着洪老头还有卢氏开口了，而鲁氏，一个小辈她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胡氏也是个泼辣的，她的丈夫也就是米氏的父亲几年前就过世了，米氏和米良几乎是他独自拉扯大的。她自然不怕洪老头和卢氏还有一边的鲁氏。“我女儿好好一姑娘送到你们家来，为你们家生儿育女，没过几天好日子，你们就这么对我女儿，还在月子里就这么气她。这事怎么回事，甭管别人怎么说，你们老两口自己心里也有数，各家人的为人也是有目共睹。”说完还瞟了一眼鲁氏，“这样吧，女儿我就带回去了，我女儿的身体重要，至于这事怎么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到时候给我个交代，再来接我女儿吧。”
说完就让米良背了米氏走了。洪老大立马追了出去，屋子里安静了，屋里几人脸上都讪讪的。
胡氏让米良带着他姐姐回家，自己则拉着洪老大说话：“文儿，你是我亲自挑的女婿，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但家里总这么过也不是办法，不如，你们和那边分开来过吧，那么一家子人在一起，总归是非多。我知道你孝顺，可你也要为你媳妇还有几个孩子想想啊。元哥儿在读书，乾哥儿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你那继母本来就手里扣的紧，对你们一家更是克扣，孩子们的束修要不是孩儿的舅舅贴着点你们都拿不出来，难不成你真想孩子们和你一样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再说又新添了宝儿，那么娇滴滴的女娃娃，你就舍得她吃苦头？分开过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总归能多存下点，不用被你那继母拿去。你要不就趁这个机会和你爹提提？你爹是个讲道理的。”
洪文低下头，说道“是，母亲，我知道了。”
在古代这种社会，大多数人家都是一起过的，分家并不是小事。所以洪文从来没起过这些念头，但听了胡氏的说法觉得也及有理，心里也动摇了。
胡氏知道洪文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的，便拍拍洪文说道：“你再想想把，也别和你爹还有继母闹得太僵，过两日就来接你媳妇吧，媳妇儿在外头过年别人会说闲话的。”
而洪武那边，健哥儿也早已经醒了，在洪老头的威势下也说出了实情。比起米氏来，卢氏定是护着鲁氏这个媳妇，就叫她给洪老大那边道个歉算了。鲁氏倒是个犟的，抱着健哥儿的头就说：“我不去，他们本来就有错，有好东西不拿出来孝敬爹娘居然自己留着吃。再说了，这次他们没抱着这个念头，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抱？！”洪老头也懒得和妇人计较，一甩手就走了。
晚上洪老头支走了卢氏叫来了洪文，跟他说起这事：“老大，这次是老二他们家不对，我也说了他们了，也叫老二好好管管他媳妇了，越来越不像话。哎。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委屈。”
洪文听了这话想起这些年的日子就湿了眼，虽然卢氏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其实背地里也下了不少绊子，以前孤身一个倒也无所谓，这几年有了妻子孩子，今天却连自己媳妇都保护不好，想想都恨自己无能。洪文半响不说话，之后终于鼓起很大勇气才说：“爹，我们这一房分出去吧。”然后就冲洪老头跪了下来：“爹，是我不孝，可是，我不想因为和继母的不和影响了自己的妻儿，爹你就答应了吧，我，我，我以后还是会一样孝敬您的。”说罢，向洪老头磕了三个大大的响头。
这一晚，洪老头和洪老大一直聊到公鸡第一声打鸣，洪老头终是点了头，同意老大一家分出去过，但前提是以后逢每年逢年过节都得回来全家一起吃顿团圆饭。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这天早上全家上坟请祖，院子里最后一间茅屋被打开，里头放的是洪老头往上三代的祖先牌位，洪老头先进去磕了头烧了香，接着就是洪文洪武洪季，最后才轮到元哥儿乾哥儿和健哥儿。这放牌位的茅屋，是只有家里男人才能进的，女人们是没资格进入的。在茅屋里，洪老头宣布了过完年以后老大一家要分出去的消息，并说自己已经决定不会再更改。
这消息倒是让家里的其他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下午洪文就去把米氏接了回来，有米良的调养，米氏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美好生活从分家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