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绫络绎

25、二十五

　　那晚，小夜的出现显得很突然。
　　其实每次她出现得都很突然，只是洛知早已习惯了，小夜翻过她家的院墙，蹲在她的窗台上，隔着窗户朝着她挥手。
　　洛知就这么看着她，轻车熟路地从窗户跳进来。然后得意地笑着拍拍手，做个胜利的手势。
　　可是那天，小夜按响了门铃。
　　她没有化妆，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什么血色。
　　她笑笑，有些无力。
　　洛知发现她的眼睛很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像是累了很久的样子，像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洛知担心地看着小夜。
　　小夜没有说话，仍然那样安静地笑着，那种不属于夏夜她该有的安静的笑。
　　但是洛知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露出担心的表情。只是回应一般对着小夜微笑。
　　小夜的脊椎骨凸得更加明显了，她又瘦了。
　　洛知不禁心疼，贴着小夜的背有些凉，有些疼，她却更紧地贴着她。
　　小夜，你到底怎么了？
　　然后，洛知就在那个拥有湛蓝的睡梦中惊醒过来，突然感觉床在震动。
　　地震？不是吧？
　　再看看小夜，她蜷缩成一团，抱着头，不住地颤抖。
　　“小夜，你怎么了？！”
　　洛知吓得声音都发了颤，她的右眼的上眼皮已经跳了很多天了，她总是觉得很不安。
　　这种不安到底是有原因的。
　　洛知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又打了电话给湛蓝和边萧。
　　小夜仍然颤抖得厉害，洛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紧紧地，她那么瘦，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小夜，会没有事的，会好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好的。……”
　　她伸出手，去抚开小夜额前的头发……
　　温热的，带着有些甜腻的腥味。
　　是血。
　　洛知惊恐地大喊，是小夜的血，小夜的眼角在流血！
　　这个时候，小夜已经昏死过去，不再颤抖。
　　只剩下洛知，惊恐地叫着小夜地名字，一遍又一遍……
　　她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