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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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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目墨非初相遇
姑灌漫漫梨花林中,远远望去,漫山遍野的白色花朵,把蔚蓝做主调的姑灌装扮的像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雪山。
空桑妖后喜得龙凤胞胎早已是数十载前的故事,若是个寻常家的孩子,倒也不会让人乐津津道上这么久,龙王将墨非与洛水的就在这两小子呱呱坠地之时已然定了下来,无奈这个洛水与启目两个生的皆是粉琢玉雕,若只是一个娃娃,倒也不值得什么夸耀的,可好事成双,二小姐洛水与那大太子启目生的是一模一样。
妖后瞧着自个儿生的这么个漂亮的龙凤胎,对着龙王与龙妃夸道,这启目定是比的上他家那两小儿子的尊容。
这洛水与墨非的婚事定了下来,龙王便对妖后的洋洋得意不以为然,与龙妃商议之后,便许得四月初三妖后来携她那两个龙凤儿女上姑灌喝喝茶水。
须得知凡事有因才有果,空桑二小姐洛水也不知为何那日吃坏了肚子,一次接着一次去茅厕跑了个勤快,妖后无奈之下,只得牵着启目一人去姑灌走上一遭。
姑灌后山的一株千年梨树下,絮絮飞扬的梨花漫天飘零,树上很多枝条上也绽开着洁白的花朵,衬着绿叶。
和风拂柳之下,启目微眯半晌,躺在那枯枝落叶之下,将头上那碍事的发冠取了去,柔柔呼呼的小憩了去。
其实在空桑琴棋书画,笙歌琴音,杏桃疏影间,启目过着那样一种悠然而气定神闲,清静安宁的日子。虽然总是听着奴仆,长老们多次提到他这张脸妖娆绝世,但仍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放在心上,坦然处之。
那时候,他有着对婢子的青梅竹马,有对朋友的高山流水,也有对怀才不遇的对手的相知相惜。但那时候的他,只是未长成的男子,年少懵懂,不解情字。
慵懒的伸了伸姿势,嘴唇似是有蚊虫叮咬。
抚唇、凉意、睁眸。
那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缓缓睁开。随着入眼慢慢浸没的懒懒阳光,还有逆着金色恍惚中一双始终在注目他的眼睛。
然后,终于有了初相遇。
虽然场景有点令人措手不及。
墨非砸吧砸吧了嘴唇,捏着手中刚从旁边摘的梨花,递给了启目,小声道:“你真漂亮,我听,我听爹爹说,今儿空桑妖后会给我带媳妇儿来,他们说你在这儿玩,你,你可真漂亮。”
启目摸着刚被轻薄了嘴唇。
陡然瞪大了双眸。
这,这,这初吻还未给心爱的人,就被这看起来比自个儿大不了多少岁的小男儿给唐突了!
墨非忸怩身子,慌乱着站在启目的面前,双颊早已红的滴血,一双紧张而灵动的眸子四处乱瞟,好半晌没个焦点,柔嫩而奶白的玉手下意识地搅合着垂落的腰带,刚想张嘴继续说个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唇瓣紧张的抿了抿。
启目虽是自出生以来就被长老母后或是婢子称赞过多时,可这将言语全然化为行动的莫过于墨非一人,他心下愤愤念着母后告知的事宜,万万不可在空桑以外的三族惹事生非。小小年纪冷了脸,瞧着墨非也不说话。
纵然墨非是未来的姑灌储君,本应有个有容乃大的胸怀,可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自己未来要姻亲的对象,这鼓了莫大的勇气,委婉的向这可人儿表了白,这人儿为何瞪着自己冷冷不说话,难道,难道,我表明的不够明了么?
墨非眼神飘忽,小心翼翼的将眼神瞟像了远处梨树之上驻落的一朵鸟窝,忐忑道:“我欢喜你,我欢喜你,我长大了要与你亲。”
虽说是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可这般被一男孩亵渎也太为过了,终于是扬起了右手,朝着墨非那乳白色婴儿般的左脸之上挥了过去。
啪。
墨非愣住了。
这愣神的半晌,启目将九味妖火的功力全然聚于手中,初吻被男孩儿夺去了的委屈一齐袭上心头,转手就向墨玄扔去,墨玄虽是无心伤人,可下意识的动作自然免不了,若水劫反手一挡,倒让这启目火气蹭蹭的往上直冒,便誓死要跟这墨非决一死战。
而等到妖后与那龙王龙妃赶来之时,这颗千年的梨花树被妖火烧的的是一半黑,被若水劫打的是一半零落,只剩得四五人都抱不过来的粗壮树干光秃秃的立在那儿。
启目对着那墨非仍然是赤目相对,而墨玄却是一脸歉意,三番四次想靠近那心上的可人儿。
于是,启目心中的梁子,就在此时与墨非结下了。
回了空桑,启目怒气冲冲之下也不愿将那梨花林中墨非如何轻薄他的事情透露半分,可这烧了人家半颗古树妖后也得给个交代,便罚这启目在空桑郁思崖里的木屋中面壁思过一个月。
启目是被人轻薄,而后还要自个儿来面壁,气的立下重誓,说自个儿在郁思崖上打水炒菜做饭通通自己料理,哪个人都不得去山上扰他。
这一日,两日,三日,启目是越来越懒,自个儿平时娇生惯养,也没做过什么好吃的,这么个三日之内就觉得自个儿的生活是无比悲苦,暗暗立下心思,说是谁个儿给他带些好吃的便要欢喜他一辈子。
如此过了七日,一日晌午,启目做了小碟青菜,使劲嚼了嚼口中难吃的菜,和着半生不熟的饭硬是咽了下去,还没吃上两口,准备和平日一般用睡眠来抵挡下饥饿。窗外一阵敲响。
启目将口中还未咽下的米饭吐了去,转身去推了窗。
正待呵斥,却瞧墨非手上端着一个大篓子,将上面盖着的白布拨了开,里面小心翼翼掖着藏着不少鸡腿,牛肉,热腾腾的香喷喷的米饭和许许多多精心的糕点。
墨非笑嘻嘻的对着启目说道:“来,这是专门给你带的好吃的,你告诉我名字好不好。”
启目冷眼也不答他,往屋里走了两步,墨非翻身入了屋子,一个缓缓地行,一个痴痴地跟。一个忍不住那香气地要转过身来,一个情不自禁探他名字要走上前去。
眸色如织,柔风如醺,亦步亦趋的是他们的身影。
而后他顿了脚步,终于对着他开了口:
“我叫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