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番茄小摊主》笔落惊风雨

22、末日狂欢21

　　从高力家回来，温轻与郁空两人换上轻便的运动服，预备到基地培训处提高战斗技能。
　　温轻选择了射箭技能学习，郁空陪同。两人到达时，射箭场地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练习。
　　“呜呼，了不起啊。”有不少人聚拢在一个射箭台处，时不时发出欢呼。
　　温轻看过去，居然是熟悉的面孔，是和那只三花猫一起出现过的少女。只是今天的她，剃着短发，穿着短袖短裤，眼神坚定地注视着箭靶，与初见截然不同。
　　少女转头看见温轻和郁空，伸直手臂向他们这里大力挥舞着。然后，接着转向靶子射出一支又一支箭矢，像流星一般。
　　教练过来指导温轻、郁空以及其它新人们基本的射箭技巧。
　　温轻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到中途就坠落了，身边的其他新人都在鼓励他，“加油，咱们才刚刚练习，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在其他人因为射得不够远、不够好而心情沮丧时，温轻也及时送上鼓励，“是的，咱们是新人，射不中是正常的，射中了的肯定是老黄瓜刷绿漆-装新人。”
　　温轻话音落下，拉开弓刚准备射箭的郁空把弓垂了下来，看着温轻欲言又止。周围的人鼓励道，“别丧失勇气！加油！这批新人就剩你一个了，我们不会嘲笑你的。”
　　在大家的鼓励里，郁空再次抬弓，转瞬间，他的箭正中红心。周围新人先是噤声，后又发出“大佬啊”“牛”等欢呼，在旁边看大家训练的教练也竖了大拇指。
　　以为大家会提“装新人”的郁空心放了下来，温轻后知后觉刚才的话不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随着一上午的连续练习，温轻的箭距离靶子越来越近，其他人的表现也渐入佳境，郁空虽然射的很好，但也没有松懈练习。随着晌午的来临，天气越来越炎热，温轻和郁空的汗哗啦啦往下流。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小猪来啦！”
　　猪？朱？原来是少女的三花猫，它用嘴巴叼着一大袋雪糕冷饮，在射箭场里穿来穿去，大家蜂拥过去，从袋子里扒出来想要的雪糕，又对着三花猫右脚爪尖上的收款码扫了积分点过去。
　　温轻和郁空也过去拿了两支，在温轻想扫码的时候，小猪居然把右脚爪尖合拢，藏起付款码不让他两扫。“谢谢小猪请客。”温轻摸摸小猪健壮的腿。
　　袋子里的货物售空后，小猪扭着屁股去主人那儿讨喜欢了。
　　听教练讲，少女叫小梅，在射箭基地勤工俭学，小猪则是整个基地培训处的团宠，无法无天。说到小猪，教练的眼睛里也全是宠溺。

　　中午在培训处吃大锅饭的时候，温轻和郁空真是见到了何谓团宠。培训处的餐厅不小，却三分之一的地盘拆了桌椅，给小猪横着躺竖着躺。而走过路过的学员们就没有不蹭小猪一下的。
　　小猪初时还追着揩它油的人假咬，后来到处都伸过来手，只好躺平任撸，发出呼噜呼噜的快乐声音。夏天太热了，餐厅里有空调凉快，如果是其它季节，它早跑出去了。
　　大猫盆里放了很多食物，各种肉类蔬菜，只是那些由人类贡献的鱼只够它塞牙缝。它不太想吃，等到了傍晚有晚风时，到江边拍两条大鱼，那样吃着才过瘾。
　　大锅饭做得居然很好吃，餐桌上其它人看到温轻和郁空动筷子后明显震惊对视的模样，说“没想到吧，咱们这饭菜居然这么香。”
　　“这的厨子有异能。一样的食材，一样的调料，一样的手法，他做出来的总是非常香，让人浑身充满干劲，吃了这顿想下顿，想好好生活。”
　　“据说是基地领导怕咱们因为训练辛苦半途而废，特意想出的一个吸引大家一直来训练场的妙招。”
　　温轻点头，这方法妙啊。
　　“不过哪，一旦教练认定你可以出师了，就会被赶到另一桌吃饭。”
　　温轻和郁空抬头往东北角看去，那边餐桌上的人有的没动筷子，有的动筷子夹菜塞嘴里没几分钟就吐了出来，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那一桌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不想吃的模样。
　　按说，既然知道那桌饭菜不好吃，这些人怎么还不离开基地？
　　“那就是厨师不用异能炒出来的本味。”周围人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你可不要连续一周都出不了师啊，到时候也会被安排到那一桌去的。”
　　一周后，仍然没有出师的温轻真坐上了那张桌子，郁空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想法也跟了过来，在尝了第一口后，郁空放下筷子，“轻轻，我过去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可以为轻轻献出生命，但他不能为轻轻献出胃，对不起了，轻轻。教练们给爱徒郁空留了份教练餐。
　　温轻吃第一口的时候，精神恍惚，世间居然有如此难以下咽的食物；吃第二口的时候，温轻觉得自己人快要过去了；吃第三口，温轻的灵魂得到升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温轻把大海碗里的饭菜全部刨空了。
　　如果不是因为附近荒郊野岭，没有任何就餐选择，大家才不会忍受这可怕的驱离者套餐！
　　一周又三天，温轻的射箭技术已经很可以了，虽然不能正中红心，但是已经勉强可以射进大圈。温轻坐在驱离者套餐的桌上也越来越自在，他还会主动告诉新上桌的人，哪个菜稍微稍微那么好吃一点。
　　不过温轻后来吃的，全是郁空早上在家做好的饭菜。饭菜用锡皮纸包着，放在训练厂房屋顶上太阳晒一个小时，和微波炉是一个效果。
　　小猪还来蹭过一条小煎鱼，吃完明显意犹未尽的样子，第二次郁空炸了一麻袋的小煎鱼带过来，小猪绕着郁空转啊转，尾巴翘得老高。每次还会把带过来的袋子里最受大家欢迎的冰淇淋留一支给郁空，温轻都没份儿。
　　和他们同批进来的新人，要么顺利出师，要么被驱离者套餐赶走，陆陆续续没几个了。之前人走的时候，会带点自己喜欢的食物投喂预计要留堂的同期，算是提前安慰。
　　温轻吃到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有好吃的，有不合自己口味的，但无论怎样，他都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
　　郁空因为时常指导他们一二，算是个“隐形”的副教练，很多人送了临别礼物给郁空，有送锅的，因为对方做锅具，有送一大把花束的，像是基地外田野上采来的，有送帽子的……郁空收下，并回赠了小煎鱼。
　　快离开射箭基地的那天，温轻又坐上了驱离者餐桌。那天的老大难们在驱离者餐桌上吃到了一份非常非常美味的套餐，比在正桌上吃到的还好吃，他们震惊地彼此望望，想要张口又都闭上了。
　　因为戴高帽子的厨师正在不远处对着他们示意嘴巴拉紧的动作，看见这几个不开窍的学了这么久还没出师，又忍不住想给他们做一顿好的给他们打打劲。
　　众人装出往日就餐时痛苦不堪的模样，把香喷喷的饭菜吃到嘴里、胃里，又感动又欣喜。温轻连郁空都没告诉，自己藏着这个美味的小秘密。

　　回家之后，在途径番茄大棚时看见了131号，仍旧是彩色布条裹满全身的样子。这是因为，现在已经不需要温轻和郁空早中去送番茄了，131号会自己过来采摘。
　　131号两只手分别提着两桶番茄，身后跟着小黑，他把货物放上小推车。虽然离开科研所早有一周，但科研所并没有把131号捉回去。
　　“其实，我怀疑他是变不回肉身的原样了。”
　　温轻有点震惊这个猜想，“他不敢讲真话，是怕被基地抛弃吗？”
　　郁空点头，“有可能，毕竟他最初的基地在看他没有利用价值后，直接把他和其他基地换了物资。后面几个基地的做法也大概相同。”
　　也是，131号一直被关在科研所做实验，可能觉得云港基地和其它基地一样，会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他转卖走，所以用不想变回掩盖不能变回的事实。
　　“我会和科研所申请，把他转为异能者普通居民。”
　　“嗯，希望他可以开启新的人生。不过目前，还是让他在咱们的摊点帮忙，让他和云港基地的大家熟悉熟悉。”
　　两人下车帮着131号把更多的番茄装进小推车里，郁空表示可以用汽车把他送回去，毕竟天气这么热。
　　131号把身上的彩色布条摘下来，“你看我现在这样，还能热不？风在骨头缝里钻，想热也没有汗腺。你快把老板带进去吧，瞧他热得一脑门子汗。”
　　“你不热，它可热。狗是会被热死的。”温轻指指在旁边吐着舌头打转的小黑。
　　131号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搭郁空的车去中心贸易区。
　　等到郁空回来，温轻在沙发上已经等得睡着了，他摸摸温轻的额头，给温轻盖了毛毯。又把室内的温度调高几度，静静坐在温轻旁边。
　　如今，郁空没有了实验对象，下一步研究该往哪里走属实有些迷茫。他最初的设想是提取131号的异能基因，如果人体被咬的部位，血肉生长的速度超过毒素侵占的速度，人体就不会被感染。
　　可是，131号本人已经被感染者咬得只剩一副骨架，可见这个研究方向完全行不通。而且，之前想要开发的驱散感染者的黄色花苞香氛因为实验效果不佳，也停摆了很久。
　　郁空内心有些烦躁，一开始只为了不让温轻做苦力活才进了科研所，可兜兜转转，温轻还是在做苦力活，好在现在有131号打下手。后来是为了研制出疫苗让温轻安全无忧而努力科研，可是在科研所呆得越久，周围人要用科学拯救世界、青史留名的思想也影响了他，他不由自主地也投入了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末世药剂的研制上，有时甚至忽视了温轻。
　　但这真的是他想要过的生活吗？假如，在他有生之年，疫苗研制不出来，或者说，其它基地抢先研制出来，那他做的那些工作有价值吗？哪怕对人类长远有价值，对他这短暂的一生呢？对于温轻呢？
　　其实，不必非得要疫苗，让温轻变得不会被感染者感染，就结果而言，就是他想要的。至于过程是什么，是靠造福全人类的疫苗，还是针对温轻的特定安全变异，对他和温轻而言，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