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番茄小摊主》笔落惊风雨

16、末日狂欢15

　　为了排遣因那份大基地实力汇演视频带给温轻的恐慌焦虑，在前一天晚上听完温轻躺在身边可怜又乖巧碎碎念后，郁空次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科研所周末健步走活动汇总表上“不参加”的“不”字用黑笔涂掉，131号实验体从观察室内透过玻璃瞥见后，冷哧一声。
　　郁空恍若未闻，把温轻托他给131号实验体带的5个大番茄克扣了4个，在自己隔间办公室吃了4个，故意吃得嘴角沾着一圈番茄汁，才把最后一个番茄放到观察室的窗户前。
　　131号实验体伸手来摸番茄，摸了第一个后又准备摸第二个，从窗台东侧摸到西侧，再也没有了？一直以来都是至少3个番茄的，今天为什么只有一个！观察室里响起一声怒吼：“喂，我的番茄呢！”
　　郁空顶着满嘴角一圈的番茄汁，走到观察室正前方双向玻璃前，扯起嘴角微笑，然后关闭了观察室的声控装置。
　　果不其然，131号实验体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嘴巴上下开合，噼里啪啦。
　　郁空想，既然什么都听不见，那就当他在赞美我好了。我，是一个值得夸耀的好青年呢。

　　等到郁空带着温轻参加周末健步走的那天，天气相当晴朗，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他们即将攀登的那座山的山峰，像给山戴了个黄金尖顶帽。
　　今天带家属来参加活动的人员不少，可以说科研所一大部分的人都出动了。也有一些老宅宁愿瘫坐在某个不知名角落，也不愿来凑这人挤人的热闹。
　　温轻本来只是抱着来放松的心态参加健步走，等到听到赛后第一名可以获得一棵科研所植物科培育的巨型板栗南瓜，可供两人吃一年！温轻的耳朵竖起来了，大脑皮层也活跃起来了。板栗南瓜？香香的软软糯糯的，巨型？掏空这个南瓜可以住进去的！甚至可以在南瓜里挖隧道，造台阶，建造秘密小基地，搞基建是很迷人的！
　　郁空看到温轻亮晶晶的眼睛，跃跃欲试的身体姿态，心里非常满足。果然，带轻轻出来参加活动，转移视线和心情，就不会沉浸在未来的未知的恐慌。
　　温轻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拔腿狂奔，立刻马上冲到山顶，以第一名的姿态昂首挺胸扛回巨型板栗南瓜。
　　指令声一响，诸位非普通人类纷纷变身，温轻的雄心壮志瞬间就回归现实了。变成鹰隼的，载着自己的家属跐溜一声在空中窜没了身影，火系异能者手掌向后喷身体反作用力向前加速进发，身后远远缀着一个水系异能者跟着灭前者不小心溅出的小火苗，腰上还挂着个小喇叭：爱护森林人人有责，拒绝误燃有我必行，不用怀疑了，水系异能者绝对是个托。当然，不是所有异能者都这么给力的，旁边一位空间系异能者，一直尝试在虚空中拉门，似乎打算直接通到山顶。只是她拉的门最终地点似乎是随机的，拉开一扇门，居然是雪山，风夹着鹅毛大雪呼呼地吹，异能者身上落了白霜，门再拉开来，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鳄鱼猛得扑过来，再拉开来，似乎是个山顶，可惜上面没有坐着等待众人的科研所领导，是其它的山头，温轻觉得她可能要地老天荒地在这一直拉门了。
　　而且，科研所里也有普通人类，不过这些极个别的普通人类在普通人里并不普通，坚持健身的17号实验室负责人大叔，不能只看脸的娃娃脸女金刚，还有带工具在脚板底装了两根大弹簧的……温轻吞咽了口口水。顿悟那些没有报名的人，肯定是知道内情才没来的。
　　温轻看看郁空，郁空满脸写着：老婆，快来撒娇，快来求我，我来带你飞，带你登顶，带你夺得板栗南瓜！温轻没眼看，哼哼哼，就不求你，大不了得个安慰奖，那也有巨星板栗南瓜的曾曾曾曾孙子作奖品呢。
　　温轻瞅瞅走在自己、郁空身侧的，甚至还落在他们身后一大步的瘦弱青年，那副干巴巴骨瘦如柴的模样，身上还背了个大背包，走路好像很累的样子。自己怎么着应该也不至于垫底，只要不垫底就行，奥利给。
　　郁空看到温轻往后望的眼神，又看他大呼一口气的模样，猜到了温轻的只要不当最后一名的想法，郁空笑了。
　　过不久，温轻眼睛余光就瞥见对方放下了背包，是太累了吗，要不要上去搭一把手？免得那个大书包带着他整个人滚下山，这里地势挺陡的。
　　背包拉链哗啦一打开，全是各式各样的鞋子，有棉靴，有凉鞋，有拖鞋，有运动鞋，有皮鞋，甚至还有什么都称不上的一块鞋垫上吊着两根带子的自制鞋。鞋子排成两列纵队，整整齐齐，间距一致，温轻脑子里闪过了不太好的联想。
　　下一秒，瘦弱青年整个人化作一只大蜈蚣，每个脚丫子都要塞进一只鞋里。
　　温轻目瞪口呆，“这么爱护自己的蜈蚣脚的吗？”
　　青*蜈蚣*年各只脚使力，转得像陀螺一样，咻得一声从温轻与郁空两人身边跑过，留下一阵风，留下一段残影。
　　最终，后劲十足的蜈蚣青年没有拿到大奖，快人一步的帅气的鹰隼先生没有拿到大奖，相信科技的自制加速推进器的火系异能者也没能拿到大奖……因为蜈蚣青年在跑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尖叫一声，接着众人就看见一只大白鸟抓着蜈蚣青年上了天，那架势完全是把这玩意当午餐了啊。
　　所有快到山顶的，或者到半山腰的，或者佛系参赛边走边催路两旁植被开花的，异能者非人类全都向大白鸟方向跑，还有异能者化成球极速滚下来参与救援。众人合力，各种异能配合打得大白鸟尾翼烧焦了、翅膀湿透了、藤蔓缠脚……，气呼呼地飞走了。
　　因为所有人是一起到达的山顶，瘫软的蜈蚣青年王青是被藤蔓小担架抬上来的。全身破破烂烂被大白鸟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科研所领导笑眯眯把巨型板栗南瓜均分了，唯一没有领的人员就是王青。这个巨型板栗南瓜就是他研发的，为了感激大家的救助，他愿意再出两颗巨型板栗南瓜均分。他试验田里还有至少十棵！所以，这么富裕的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地攀登呢？还倒贴了两颗巨型板栗南瓜，呜呜呜呜。
　　“轻轻今天怎么没有找我帮忙，如果我出手的话，一定可以第一名的。”郁空的眼睛里有困惑。
　　“虽然一开始很想要那个巨型南瓜，可是后来走着走着，觉得这座山又静谧又美好。我想慢慢走这段过程，享受登山的每一步，鼻子里呼吸新鲜的空气，眼睛里看大片大片的绿意，甚至看蜿蜒的群峰，如果依靠你快速拿下第一名，虽然拥有了巨型南瓜的快乐，但也会失去沿途的风景带来的喜悦。”温轻笑得甜甜的，满是认真地回答。
　　“嗯，只要轻轻觉得快乐，我觉得怎么样都可以。你需要，我就为你努力争第一，你不需要，我就陪着轻轻沿路看风景。”郁空把温轻的手拉过来，包在自己的大手掌里，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下了山。

　　晚上两人用参加活动获得的板栗南瓜煮了粥，果然软软糯糯，非常香甜。可能因为看过了美丽的风景，或者是因为大家团结合作从鸟口下救了王青，温轻觉得这是他有史以来吃过最好吃的南瓜粥。当然，也有可能是郁*大厨*空的厨艺出色。
　　两人在大别野里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做事，一起吃饭，一起看书，猜想下面一章节可能性的发展，猜对了的人往自己床头柜上的陶瓷储钱罐里存上一枚硬币。温轻的存钱罐满满当当，摇起来声音沉闷，郁空的存钱罐空空荡荡，摇起来清脆悦耳。一起看电影，相互聊着彼此对影片的感想，调侃一下末世前的这位导演绝对想不到真正的末世里，异能有那么多，有用的异能很多，没有的异能也不少。温轻偶尔还会让郁空把藤蔓尖尖放出来，听温轻给它读睡前小故事，藤蔓尖尖会随着故事里的人物做许许多多的动作，努力表现故事里的惊奇、失望、悲伤、平静、温和与喜悦，它真的很有表演欲，表现得也都很出色，温轻经常温柔地摸摸它以资鼓励。
　　郁空说过，自从藤蔓尖尖那次把自己拧飞出去后，似乎有了它自己的一点点自主意识，虽然会从自己身上汲取营养，但有一小部分思维意识是属于它自己的。
　　在温轻入睡后，郁空轻轻起床。郁空把厨房里收集的南瓜的种子带出来，播种在了花园里，然后划破了一点指尖滴到南瓜种子上，瞬间南瓜发芽，长苗，沿着花园周边的栅栏迅速攀登开花结果，等到明天温轻醒来的时候，他就会看见满花园的小型板栗南瓜。
　　他不是不想催出巨型板栗南瓜，只是王青研发的这种只有第一代是巨型，后面的都只会恢复正常大小形态。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温轻在看见满院子结出的黄色的可爱南瓜时，笑容一整天挂在脸上，还采摘了几个送了同样在家休息的高力，又摘了一小箩筐，说是摆摊的时候带点给李心艾摊主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