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心猫》油赤子

8、本玄 第七章

　　“请问……你见过一个穿着白色袍子和我差不多年龄的男人吗？”卢玄一路跟着殷来到林子，一眨眼人却不见了，正好看见一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面纱的人。那人抬头看着天空，斜睨了卢玄一眼，没有说话。
　　“你……看见过吗？”
　　那人依旧没有吭声。
　　月亮携着皎洁的光芒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差不多了……”那人自言自语道。一阵有些刺鼻薄荷香飘过，那人缓缓说道：“林子里。”话音刚落，月亮便又出来了。
　　“我……也知道是在林子里，具体往哪个方向走了？咦？人呢？”
　　林子深处，殷躺在一棵树的树杈上，他双手枕着头盯着天空。
　　“殷……谢谢你了。”卢玄说道。
　　“谢什么？”
　　“就是刚刚啊……”
　　“刚刚？小人只是觉得可惜了您这个容貌精致的大人……”
　　“大……人？”
　　殷微侧过脸看着他，开口道：“小人眼里只有大人和朋友。”
　　“那你还是把我当朋友吧，我……不过只是个平民罢了。”
　　“你确定？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只不过，小人所指的‘朋友’是我手下那些称我为‘主公’的猫妖们。”殷笑道。
　　“哦？这么说来你还是个猫妖老大？”卢玄半信半疑地问道。
　　殷只是笑而不语。
　　“你身上全是伤，这都是主干的？”
　　“不是啊。”殷打了个哈欠，“今晚的月亮白得吓人啊。”
　　“月亮？”卢玄抬头看着高挂在空中的圆月，“哦，是满月啊……”他的目光刚想从那轮月亮上移开，但这时，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死死盯着那圆月，月色越发的白，这时，卢玄发现有些不对劲，拼命地想把视线移开，但只是徒劳，倒是憋出了一身的汗。双手双脚都开始发颤，就在他感觉身心都快被这月亮吸进去的时候，树杈上一件衣服悠悠地飘了下来，盖在他眼睛上，顿时，眼前一黑“嗵”得一声跪倒在地上，他双手撑着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卢玄大人，缓过来没？缓过来了就把我的衣裳还来。”说着，殷又打了一个哈欠，“您也早些回去吧。”
　　卢玄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月亮……”“月亮是挺正常的，不过这儿的空气不怎么正常。您快回去吧。”
　　卢玄点点头，把殷的衣服递给他，说:“那你呢？”
　　“我？树上凉快，我再待会儿……您不会要我送您回去吧？”殷冲卢玄意味深长地一笑。卢玄没有吭声，离开了。
　　殷跳下树杈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又跳回了树杈盘腿坐在树杈上：“看了卢玄大人是回不去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卢玄便又绕了回来。
　　“卢玄大人，这里这里！”殷向卢玄招了招手，卢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迷路了啊……
　　殷告诉卢玄这里的空气被别人动过手脚，树下味道极其重。
　　卢玄听后使劲地嗅了嗅：“有什么怪味吗？”殷招手让他到树上来，“大人，您是不相信小人的话还是想闻个透彻后让小人来帮你收尸？卢玄一惊，连忙爬上了树，问道：“这空气有毒？”
　　“小人没仔细研究过，但少闻些总是没有坏处吧？”殷站起身，“走吧。”
　　“去，去哪?”
　　“卢玄大人您是不想回去了？”殷顿了顿，一脸认真地说道，“您留在这倒不是不行。大人，我睡您左边，您睡那边？”
　　“诶？”卢玄被殷的话吓了一跳。“开个玩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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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玄大人，您说您是个普通国民，那您觉得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叫我如何作答？”卢玄愣怔了一下，说，“我们不过是奴隶，你可懂‘奴隶’的意思？”
　　殷入神地回忆着之前连云对他说的话，良久才反应到自己的失口，一拍额头，说，“啊啊……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不知道主的性格……随便问问而已。”
　　“在这个国家没人喜欢主，除了连云大人……”“果然啊……”殷自言自语道。
　　“但，也没有人讨厌主，起码我不讨厌。因为我们都清楚得记得曾经主对我们有多好……被主抓来的我们都很愤怒，但不讨厌他。”说着，卢玄脸上挂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为什么射杀他？”
　　“只是想发泄一下愤怒吧……况且，我们知道以主的身手是可以躲开的。”
　　“但如果某一天他不想躲了呢？”这个国家还真是胡闹啊……但在不经意间却就成了某种平衡。
　　卢玄沉默了，不再言语。
　　“箭上可还有剧毒啊，这真的仅仅只是国民对国王发泄一下愤怒？”
　　“剧毒？”卢玄疑惑地反问道，“箭上……有毒？”
　　“嗯？怎么？不是他们涂的毒？”“据我所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