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心猫》油赤子

7、本猫 第六章

　　‘‘小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是因为自己没有心脏而看不惯有心脏的人吗？’’
　　‘‘或许吧。’’－－他撒谎了。
　　当年，红一无反顾地剖开胸口取出心脏时他发了平生第一次火，他面无表情地，冷淡地说道：‘‘你走吧。’’红哭了……他瞥了一眼，甩开了被红抓着的外衣，果断地离开了，任由红在其身后不停喊‘‘对不起’’。
　　‘‘主公不要生气，红他太在意你了。’’
　　‘‘在意我就要这样做吗？’’
　　之后，殷拿出了苍无赠予他的药丸给红喂下，这才保住了红的命。至此之后，殷郑重地对猫群说道:
　　‘‘听着，从今往后，只要是把我看为主公的猫，谁都不准擅自拿出心脏，成为一个像我一样的怪物，凡是擅自拿出心脏的猫，我定会将他逐出，不论他是谁，就这一次，我以主公的身份命令你们。做不到的现在站出来，我允许你走，走后你爱如何如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去管。’’殷第一次如此生气地以一个主公的身份命令猫群。
　　‘‘殷，那你想离开吗，倘若想离开，我倒可以帮你。’’
　　‘‘大人这是畏惧小人还是在关心小人？’’殷抬起头，脸上充满了笑意。
　　‘‘你不会伤害连莫的，对吗？’’
　　‘‘小人已经是主的奴隶了，若要伤害主岂不是大不敬？’’殷换上了连云给的白袍，‘‘大人可知小人为何只爱穿白色衣服吗？’’
　　连云摇摇头。
　　‘‘因为……’’殷走出门，‘‘白色可以掩盖小人的肮脏……而且这白色可以让小人马上知道自己哪儿受伤了。’’
　　‘‘你们还没聊够吗？’’连莫从不远处的树枝上跳了下来，理了理衣服。
　　‘‘连莫，你在干什么？’’连云疑惑地看着头发上还残留着几片树叶的连莫，连莫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没什么。’’
　　‘‘没……什么？’’连云提高了语气，重复了一遍。
　　连莫转过身，说：‘‘挑选奴隶去了，把殷也带上。’’
　　连云偷偷地关注着殷的表情变化，但没有观察出什么 。殷侧过头，问道：‘‘大人什有么事？’’‘‘没什么……’’
　　连莫带着两人走进了后院，院中满是低着着头跪在地上的人，他拉过连云，同时看了殷一眼：‘‘还愣着做什么。’’殷会意地学着人们地样子跪在地上。
　　连莫居高临下地坐在院中的亭子里。
　　‘‘果然又捕获了不少奴隶啊。不过奴隶太多也不好……哥哥，就像以前那样去掉些奴隶吧！’’
　　‘‘……随便你。’’
　　‘‘抽签，两两对打，本主提供兵器，胜的人成为本主的奴隶，但若输了，将会被本主囚在牢中，终生不得离开本主，不得离开吾国。’’连莫道，‘‘开始吧。’’
　　场上，他们很拼命，他们知道，被囚禁在牢中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自己还不能被囚禁在这牢中。
　　殷坐在一旁，看着院中央那些拼命的人。与他抽到同色签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愣愣地看着毫无防备的殷，立刻抓起身边的剑向殷刺去。殷一把抓住了那剑，‘‘这么心急做什么。’’
　　那男子愤愤地轻哼了一声。
　　‘‘你叫什么？’’殷问道。
　　‘‘卢玄。’’
　　‘‘嘻，长得可真俊啊，可惜了，可惜了。’’殷叹了口气。
　　卢玄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觉得可惜就让我赢。’’
　　‘‘唔……也好。’’殷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卢玄惊讶地看着殷，‘‘你在开玩笑吗？’’
　　‘‘聊够了吗？’’连莫厉叱道。
　　卢玄持起刀劈向殷，殷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咣’’伴随着响亮的一声，卢玄的剑断了，连莫面无表情地收回权杖，‘‘殷，你在干什么？’’‘‘主，卢玄胜了。’
　　‘‘殷，你竟敢不听从本主的规定，那就把你的双耳去掉吧，反正留着也没用！’’连莫拿起权杖，却久久没有挥向殷。
　　‘‘主，小心。’’殷挡在连莫面前，双手的指甲变成了猫爪，爪子越长越长，越长越粗，这时数万支箭射了过来，殷指甲挡在自己面前，坚硬的指甲就如同盾牌一般，将飞来的箭一一挡住。
　　殷回过头，‘‘主可安好？’’
　　连莫满脸的笑意，‘‘你果然有意思。你们两个都赢了。’’连莫起身，‘‘对了，你身上还有伤？我不是说过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身上有除了我的权杖以外的伤吗？’’
　　‘‘连莫，这是……’’连云连忙上前想为殷辩解，却被连莫打断了，‘‘我不要听到‘伤口深’，‘时间短’之类的废话，用最好的药给他治。’’连莫毫不客气地把连云也一块训了一顿，便离开了。
　　‘‘殷……连莫他……’’‘‘小人明白，主是为了小人好。’’殷捡起了地上的一支箭，‘‘这箭是怎么回事?箭头似乎还有剧毒。’’
　　‘‘剧毒？不应该啊。’’连云疑惑地接过箭，说，‘‘这箭大概又是国民组成的小团队，想要杀死连莫呢，但是……以前箭上可没有什么剧毒啊……’’说完，连云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主连国民都敢得罪？这可真是厉害啊！’’
　　‘‘连莫本性不坏！’’连云显得有些激动，急忙为连莫辩解道：‘‘连莫小时候不只一次地对我说如果他当上了王，就绝不会让他的国民受苦受难，他会让国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之后，在他十岁时，我协助他杀死了原来的王，于是他坐上了王位。他从小就懂很多，比我多得多。他把国事料理得很好。
　　但无论多好，还是会有国民离开他，他便更加努力地把国家壮大，但无济于事。个别国民因为自身的问题要离开国家这种事，对別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连莫不同，连莫懂的多是因为他经历的多，他被朋友背叛，被乡人背叛，小小年纪却无所依靠，他曾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判断事情都是靠本能的，判断错了，不过是死，但判断对了，好处确是源源不绝的’。’’
　　殷没有插话，安静地听着。
　　‘‘终于有一天，他病倒了，是累的。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呆了一周，病是好了，但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开始强制国民，不准他们背叛自己，背叛了，也不准他们离开自己……就这两年开始，国民生活挺富裕的，但就是讨厌连莫，这个国家的王。’’
　　殷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大人，您对小人这个外人说了那么多，是想让小人帮助主吗？’’
　　‘‘殷果真是个聪明人。’’连云为他如此快的反应感到吃惊。虽然殷一直以‘小人’自称，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他在希望得到殷的帮助的同时也担心殷会不会危害到连莫，所以并没有明说。
　　‘‘哈哈哈。’’殷笑了，‘‘小人只要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