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因缘际会》欢乐英雄

19、前尘恩怨

　　原来，李秋水点了虚竹的穴道，她又受了天山童姥的偷袭，两人站在水里比拼内力，高手相争，谁先撤掌，谁就要受伤。水不断流下，眼看三人就要同归于尽，谁料周芷若居然进来了。

　　虚竹看见周芷若就像望着救星一样，激动道：“周姑娘，快解开小僧的穴道。”周芷若依言在解开了虚竹的穴道。李秋水见是周芷若，心下大喜，道：“芷若，快去将那个丑八怪杀死。”

　　周芷若为难道：“师伯，人家和我无冤无仇，我何苦杀了人家。”周芷若不知两人在比拼内力，道：“师伯，咱们还是赶快走吧，再不走，水漫下来，我们都得死。”

　　虚竹急道：“是啊是啊，周姑娘，童姥是个好人，你可不能杀了她。”虚竹与童姥相处久，童姥性情直率，爱憎分明，李秋水和童姥，他更是偏向童姥多点。

　　李秋水道：“我们在比拼内力，谁都不能先撤掌，你不杀她，你师伯就要死了。”虚竹道：“这样吧，我数一二三，两人一齐撤掌。”天山童姥道：“你就算数了一二三，我也不会撤掌的，这贱人这般狡诈，我不信她。”

　　李秋水苦笑道：“是啊，她不信我，我又何尝信她？”周芷若道：“虚竹小师傅，你抱着童姥，我抱着师伯，你数一二三，咱们一齐将她们拉开。”虚竹道：“这个办法甚好。”

　　虚竹和周芷若二人分别抱着童姥和李秋水，虚竹一数到三，二人一齐拉开李秋水和童姥。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两人比拼内力良久，筋疲力尽，虚竹害怕西夏皇宫是李秋水的地盘，当下抱着童姥越过城墙。

　　周芷若要追问虚竹关于钟灵的事，也抱着李秋水追了过去，二人跑了十余里，终于跑到一个小溪边，虚竹停了下来。李秋水道：“芷若，快杀了她。”周芷若道：“这位想必就是师伯您和无崖子的师姐了，你们既然是同门，就不要斗了，和好吧。”

　　李秋水怒道：“你此刻不杀她，她就要杀我，你忍心看你师伯惨死？”说着，急得咳嗽了起来。周芷若急道：“童姥此刻受了内伤，如何伤你？师伯，你放心，我就算死也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的。”周芷若见李秋水不适，当即盘腿坐下，将内力渡进李秋水的体内，为她疗伤。

　　好一会儿，钟灵也跟了过来，虚竹看见钟灵来了，喜道：“灵儿姑娘，你也来啦！”他一直凝视着钟灵，钟灵奔跑了这么久，脸上还沾着草木之灰，但仍然掩盖不了她的秀美之色。周芷若见虚竹深情款款地望着钟灵，心下了然。钟灵惊觉虚竹一直看着她，满脸通红，转过头去。

　　虚竹知道自己失礼，惊慌地不知所措，突然，一幅画掉在了地上，正是无崖子送给虚竹的那幅画，那幅画是绢画，被水沾湿，但并没有变得模糊。虚竹将画铺在一个大石头上，就日而晒。

　　李秋水听到声音，微微睁目，见到了那幅画，尖声叫道：“拿来给我看！画中人是我吧？妙得很，我才不信师哥会画这贱婢的肖像。”

　　童姥也叫道：“别给她看！我要亲手炮制她。倘若气死了这贱人，岂不便宜了她？”

　　周芷若见她们二人又要争夺，道：“师伯，童姥，无崖子前辈画的并不是你们二人，而是我师父李碧云！”

　　李秋水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只和你的师父见过几次，话都没说几句，怎么会是你师父？”

　　童姥道：“快将那幅画给我看看。”虚竹依言将画递给了童姥，童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真不是她，果真不是她，师弟从没喜欢过你！。”

　　李秋水急道：“怎么可能不是我，快将画拿给我。”虚竹只得将画从童姥手中拿出，递给了李秋水，李秋水看着那幅画，双手簌簌发抖，满脸皆是愁苦之色，低声道：“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童姥大笑，道：“被两个最亲的人背叛，感觉如何啊？”

　　虚竹道：“这画真的画的是周姑娘的师父吗？”李秋水道：“是她，居然是碧云。最后他还是爱上了别人，而这人竟然是我的妹妹，唉，小妹子，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说着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周芷若急道：“师伯，你别怪我的师父，她与这事真的完全没有关系，她已经数十年都没下过山了。” 李秋水道：“我享尽荣华富贵又如何，还不是孤独寂寞，谁又能明白我？”

　　周芷若对李秋水和天山童姥道：“师伯，童姥，你们斗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意义？而无崖子前辈瘫痪了这么多年都无人照顾，你们不如和好吧。”

　　天山童姥道：“不成，我和她数十年的恩怨岂能因为你几句话就一笔勾销？她害得我几十年身材矮小，只能如女童一般，我怎么能罢手？”虚竹道：“童姥，你不也害得李师叔毁了容？”童姥道：“那她还削了我的手指，断了我的腿呢？”

　　李秋水看了周芷若和虚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师姐，你和小妹子虽然一生都没有嫁人，可都是收了个好徒弟，一身武功不仅都有了传人，而且还有真心关心你们的人。”

　　虚竹双手合十道：“师叔，如果你真心对别人，别人也自是真心对你。” 周芷若觉得李秋水可怜，当即道：“师伯，我和虚竹小师傅也算是你的门下了，你有什么吩咐，我们都会尽力而为的。”

　　童姥道：“我们过得快活无比，问心无愧。你被一个又一个男人抛弃，毫无礼义廉耻，你这个贼贱人，你……”李秋水沉默不语，脸上悲伤的神色越来越浓。童姥气急，心里的恨意难以平静，又接着骂了起来，什么难听的词语都骂了出来。

　　就这样足足骂了半个时辰，虚竹连连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童姥见李秋水可怜，心下突觉内疚，平时，童姥见到李秋水这幅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现在却有些歉然。

　　李秋水道：“师姐，你骂完了吗？以前的事，确实是小妹做得不对，当年，你和师兄两情相悦，都是我出手破坏，想不到最后，师兄还是喜欢上了别人，当真是报应啊报应！”

　　前尘往事不断在李秋水的脑海里浮现，六十多年前，她还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她武功高强但也希望有个人来爱她，嫁给无崖子后，她想相夫教子，幻想做个幸福的妇人，可是一切的一切并不如她所想，自己现在落得这幅模样，却是怪谁？还不是自己的一个“痴”字。过了半晌，李秋水道：“师姐，你可不可以原谅我犯下的过错？”

　　童姥却不说话，不原谅她，心里不舒服，原谅她，也是心有不甘。虚竹道：“童姥，既然李师叔都和你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吧！”

　　童姥依然默不作声，这时西边突然响起驼铃声，原来是天山童姥灵鹫宫的部下到了，天山童姥道：“姥姥我要回去了，小和尚，你快跟姥姥回去！”虚竹道：“姥姥，你要回去了，我干嘛跟你回去？”

　　天山童姥道：“你是我师侄，当然要跟我回去了。”虚竹凝望着钟灵，一言不发。周芷若道：“灵儿，小师傅要和童姥回灵鹫宫，你要不要跟虚竹小师傅去玩玩？”钟灵道：“周姐姐，你要去哪里？”

　　周芷若道：“我要把李师伯送回西夏皇宫。”钟灵道：“那我和你一块回去。”虚竹顿时脸上满是失望之情。

　　忽地，天山童姥部下中的一位老妇道：“尊主，刚刚钧天部的姐妹们飞鸽传书，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贼人们已经攻上了灵鹫宫，呼叫属下们前去救援。”天山童姥怒道：“这些狗东西居然敢造反。”

　　周芷若心想：童姥现今大伤未愈，倘若虚竹不随童姥回去，只怕她们抵挡不住敌人，便道：“虚竹小师傅，你先和童姥去灵鹫宫，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我再带着灵儿去找你。”

　　虚竹听到周芷若的话语，道：“好好好，我和童姥回去了，你们要来找我啊！”说完，虚竹就和天山童姥走了，童姥走后看都没看李秋水一眼，虚竹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看着钟灵。

　　李秋水望着天山童姥和虚竹远去的背影，幽幽地道：“师姐，她始终还是不肯原谅我。”钟灵道：“前辈，童姥刚刚也没有指挥她的手下来杀您，想来她也不怪你了。”周芷若道：“师伯，我先送你回去，您的内伤还没好，得回去慢慢养着。”

　　周芷若跑到外面，买了辆马车，送李秋水和钟灵回到皇宫。回到皇宫后，钟灵一人回去他们住的别院。周芷若陪李秋水去了太妃宫殿，阿清突然走了出来，道：“奶奶，您怎么了？”周芷若道：“师伯受了内伤，我已经为她疗过伤了，你们照顾好她吧！我先走了。”

　　周芷若将李秋水交给了阿清，走出了门外，忽听得阿清叫道：“周姐姐！”周芷若回头道：“阿清姑娘，有什么事吗？”阿清道：“周姐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阿清带着周芷若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阿清道：“周姐姐，我大名叫做李清露，其实是当今西夏皇帝的女儿，也就是你李师伯的孙女。”李清露见周芷若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道：“你早就知道了？”周芷若道：“是啊，李师伯早就同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