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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若时光重回过去,可否重来共此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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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你不走”?
“本座既为流月城大祭司,自当于此城共存亡。此事已经与你无关,我沈夜敢做就敢当,不需要你来宽容体恤”。
“沈夜……如果你觉得你有罪,那便活下去恕罪便可,怎么可以一死了之……这太便宜你了”。乐无异心中纵是有万般不甘,他也不便在沈夜面前表露出来,以沈夜的骄傲,又怎会接受?“可我终将是自私的,自私的想改变那个之前无力挽回的结局,无论沈夜的愿望如何,我都要做到”。
“呵呵”沈夜冷笑着说“乐无异,难道本座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了么?真是笑话,本座的生死从来由不得别人”。
“我觉得,如果换做是师父,他也一定这么希望”。
“……你师父?……他们都不在了,还有华月、瞳、小曦……我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乐无异的回忆中,当时沈夜是这么说的。
关于能够让时光倒流的偃甲,饶是乐无异得了谢衣真传,加上天资卓越,也日以继夜的费尽心思研究了好久才制造出来,虽然说操控这个偃甲需要大量的灵力,也只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使用这一次,不过这已经够了。
再到流月城的时候,时间稍微后错了一些,这倒也是省的乐无异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说服沈夜跟他们一起走,就这么直接把奄奄一息的沈夜抬到了下界。
身体仿佛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想动也动弹不得,一双熟悉的手将他的上身慢慢扶起,熟练的从旁边拿过来两个柔软的垫子垫在他的后腰,让他靠的舒服一些,伸手又拿出一杯水来,温度刚刚好。
“师尊,您终于睡醒了”
“本座应该叫你什么 ?初七还是……谢!衣!”沈夜望着一直在他床边守候的人,忆及之前种种,既然心愿已经达成,也就无所谓再追究过往。“这地府阴间居然看起来也如下界一般,既然本座和你都死了……”
“那个……请恕弟子无礼,打断师尊,顺尊您……还活着”,谢衣看着沈夜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本想晚一些告诉师尊的,只怕到时候众人皆会受到师尊的怒气波及。“师尊您现在正是所处的并非下界,而是在桃源仙居图中”。
“那你告诉本座,现在这又是哪里?你们要把本座如何?软禁”?就算是刚刚醒来,身体尚且虚弱,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话语中带着的威势并未因身体的缘故有半分减弱。
“怎么可能呢?师尊”谢衣的笑容中带了点讨好的味道“现在的无异他们已经了解师尊的良苦用心,断不会再与师尊为敌,这个……桃园仙居图是弟子多年前特意为师尊所准备,它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隔绝外界浊气,师尊身上所负神血尚未彻底清除,若是感染了浊气,定然最师尊的身体有所影响。
“……好!好!原来百年前你就是这么打算的,要将为师囚禁在这里一辈子不成”沈夜冷笑着说。
“那个……待弟子找到能够消除师尊身上神血的方法,师尊到时候若想离开弟子万万不敢阻拦”。
“……本座没有你这样的叛师弟子,以后你也不必如此称呼本座”。
“是…..主人”。
“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属下”。沈夜恼羞成怒。
“那…..我该如何称呼于您呢”?谢衣对于沈夜的怒气已然习以为常,且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依旧面色如常,“反正以后我在您身边的日子还很长,总要有个称呼才方便不是”?
“…….”沈夜面对死皮赖脸要留在这里的谢衣也颇为无语,明明是自己要放他自由的不是么?而现在这样,却也让他感觉很好,好的让人有些舍不得。“乐无异呢?他们就放心让你一个人看着我?不怕本座…..”一想到流月城已经不在了,沈夜随即改口,“不怕我把你这个弟子一掌打死’沈夜看着旁边四下无人,倒也奇怪于一向“恋师”的小子怎么没有缠着谢衣?
“太师父,我这可是好心想让你和师父多处一会儿,我觉得你们一定会有好多话想说”。
无异端着药施施然走了进来。
“……不必叫我太师父,我的叛师弟子不需要在增加一个”!
“可你刚刚明明说:不怕我把你这个弟子一掌打死,我可听见了,你既然已经承认师父做弟子了,师父的师父,我不叫太师父还叫什么”
“多谢师尊”,谢衣一脸“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让沈夜一阵无语。
“哎……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嘛,这不我还给你熬了药” 。
“话说我们又不知道流月城是那个样子,喝过药,太师父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无异想起了他们把师父从海底救出,带他到沈夜面前的时候他曾经跟师父说过的话:“如果我还纠结于太师父杀了下界那么多人,那事情就没完没了了,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不对,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也不是……是什么来着’无异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索着词汇:”总之只要活着,而且有心为下界人们做一点弥补,就比死了强”.
“小叶子说的对,其实沈夜他也没那么罪不可赦”阿阮接着道。
“自古帝王便无一不手中沾满鲜血……只盼这一回来到下界,他能远离这些,过上他想要的生活”。夷则叹道,自己要走的路,不也是曾经沈夜走过的路么,又何苦责难于他。
如此这般,而如今乐无异心中有只有一个念头,太师父性格一向别扭,想跟他相处只有做到一个字才行“忍”!!!
“太师父你的身体真是麻烦,比瞳那个满身蛊虫的还麻烦,你的病看起来不轻神血力衰只会让你的身体也跟着衰弱,看起来你还要调养很久”。
“……瞳……”沈夜不以为意,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早已清楚的很,只是再乐无异的话中捕捉到了瞳的字眼,聪明如他,不禁有些许欣喜。
“我们……并没有杀死他们。是瞳的涅槃蛊让他和华月得以保住性命,唯独你的妹妹…..”谁都知道被心魔附体,又被沈夜强行拿出魔核的沈曦当时已经没救了,这时沈夜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痛,谢衣连忙给无异使眼色,叫他不要往下说。
“至于谢前辈,本来想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闻人羽的声音只能使沈夜的面色更加不善。
夏夷则见状赶紧接话道“流月城中人可以不饮不食,以谢前辈的身手并未伤及要害,只是被困在里面了而已,无异找到了开启那扇门的方法,自是把谢前辈救了出来……”。
“你们……倒是有心了”事到如今,沈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的躺着看不出喜怒。
“他们如何了?我想去看看他们”。半饷沈夜轻轻的吐出这样一句话,也在众人意料之中了。
谢衣扶着沈夜来到隔壁,瞳和华月也已然醒转。
“真没想到,一心求死,却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你把你自己的生命力想的太弱了……瞳”。对于瞳,沈夜有绝对的信心,多年患病还能有如此惊人的灵力不减,实力亦在流月城众人之上,仅次于他之下,其实他也是个很强的男人。
多年不见,七杀祭司…..不,瞳大人,你一向可好’谢衣低头行礼,一切在流月城中,除了沈夜之外,瞳是谢衣唯一敬重的人,虽然性格略有些古怪,但不失为益友。
“手脚溃烂,身体只能靠蛊虫续命…..你说你们苦心把我救了回来,我又能活上多久’
“如果你愿意,在下给你换个身体可好”
“把我杀了,意识灌入偃甲中么?就如你那个偃甲谢衣一般”?
“要是如此何必费心救你?不过这么一想反正你的手脚已经都是偃甲,我连再造一个的功夫豆省下了”?谢衣笑道“你放心,下界术法广博,各门派均有奇珍异宝,不传之秘,在下自有办法治好你的身体。
“……”瞳一阵无语,患病多年,他对自己的身体了若指掌,但是看着谢衣兴致勃勃的说着各种设想,看着他真的把那么多不可能变为可能,就不自禁的觉得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恢复。若是说身为流月城祭司,死亡是他们要承担的最后一个责任,而现在,既然可以重新活一次,谁会选择放弃?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阿夜、华月。
“华月”
“我在,阿夜”
“我何德何能,让你为我去送死,以后……你可不要这么傻了”。
“这是我的事情,生或死,爱谁、恨谁,都不必阿夜你来操心”,自从那次违逆阿夜,华月的性格的倔强之处显露的淋漓尽致,所幸该说的话都说了,华月也没想和以前那样事事恭顺。
“那你以后有何打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有任何想要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此话,仍然有效,你现在也大可和瞳一样,为你自己再活一次!”
“阿夜……那么这次我以自己的意志要求,陪在你身边就好”。华月笑着说。
“……你可知我一旦出了这里,有多少人想来杀了我”
“……无论有多少人,我和瞳、谢衣都不会离开你,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