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也可以明码标价的吗？（price）》莫凉九

3、有些话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你去，或者不去，我都随你。
　　安素心斟酌老板Niko今天强迫她一起吃外卖时随便开口的一句话，前几天还是抱着“我少了一个舞伴，你不去就把你取缔”的正统霸主思想，今天怎么突然就走民主风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于有多重自我人格身上的Niko身上是可以理解的，当老板当惯了，自然是不会在乎渺小的群众的中心思想了，那今天是去还是不去呢？
　　“跟我走。”下班就没有踪影，还以为今天老板就这样自己去逍遥的说，结果回到家还没半个小时，老板Niko就自己黑着脸回来逮人了。
　　“顺便把这件衣服换上。”Niko依旧黑着脸，将手中的衣服塞到安素心手里，冷着声说道。
　　安素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老板不是要放过她，而是为了不让她这个平凡人上宴会给她丢丑，特地去为她挑选了一条晚礼服上来，安素心看着那条精细剪裁的裙子，摇了摇头，没想到Niko误解了她的意思：“怎么，你不想去？”
　　凶狠的表情一下子贴近，让安素心一下子被吓住，无法反驳，什么时候看起来性格极好，从来都是被自己打压，即使是老板的Niko也展现了霸王之气，安素心还是推脱了Niko提供的选择，心中暗一思忖了一下，自己转身回房准备去了。
　　Niko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无法发泄出来的怒气，如果刚刚不去见那个人，或许心情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这么不淡定了？就是碰见了安素心才会变成这么患得患失吧。
　　“可以走了。”安素心缓缓走出房门，看见Niko暴躁的小模样，迟疑地叫了一声，Niko这时候才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安素心的身上，这时候Niko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个人能够被拆包，就把她现在拆包，吃掉；如果不能拆包，就用包装纸包住，让谁也看不到。可惜这两个选择安素心都不见得会答应，Niko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快步往前走，走了一下会儿，到了门边，安素心还没有反应，只好说道：“还不快跟上。”
　　“哦，好。”牙尖嘴利的安素心，今天确实少了根筋，反应异常的慢。
　　不知道是时间过得快，还是司机大叔的车技了得，不一会儿车就行驶到酒店的门口，安素心心里很紧张以至于自己都能够听到自己异于寻常的心跳声，她轻轻地吁一口气，安抚一下内心焦躁的情绪，才把手轻轻搭在车门把上，Niko却拉住了她另一只手，安素心迟疑的转过头去，看见表情极其纠结的Niko，她看见她极其无辜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的样子，觉得十分像一只求事物而不得的小狗，一时竟笑出了声来。
　　“你还是不要去了。”Niko冷漠的开口，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为什么？怕我给你丢脸？”安素心觉得Niko有些奇怪。
　　“确实有点，不过这不是我的重点。”Niko转过脸去，不再看着安素心。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是生意人，从来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让你去见旧情人，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等下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家。”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下了班，我就不是你的下属了，现在我是自由人，只听我自己的，所以，我的选择是我要进去。”安素心不喜欢Niko势力的腔调，一把甩掉了Niko的手，打开车门，自顾自地朝旋转门走了过去。
　　安素心轻抿了一口手中端着的酒，虽然对于酒了解不多，但是这鸡尾酒确实蛮好喝的，不由自主地多喝了几杯，随意瞟了一眼，发现带自己来的老板正在和别人攀谈，这时候的Niko少了平时的冷峻，却还是板着脸，果然是富二代，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欠她的，没有一点平等对待的意识，安素心不再思考Niko的问题，环顾了四周，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陶心然，虽然知道自己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会难过，可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你好不好？
　　安素心曾经幻想过千百次，她会以何种方式和自己再次重逢，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头？可是自己最终想问的就是：你好不好？以前安素心就开玩笑地和陶心然讨论过如果两人分手的情况。“如果真的分手了，你会怎么办？”陶心然那时候是笑着问安素心的，安素心从来没考虑过会离开陶心然的可能性，不过如果陶心然要离开自己呢？安素心没有思考，答案就已经了然于心了，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希望有人比我对你更好。陶心然听了这个回答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再接话，也许陶心然不太相信安素心给的回答，可是安素心却坚信这是她最终的希望，所以当Niko问自己要不要再见陶心然一面，虽然没有马上回答，但是答案是肯定的，她希望再见陶心然一面，希望她过的比较好。
　　说陶心然，陶心然就到。
　　在安素心心里陶心然比曹操要地位高的多，如果陶心然愿意呆在她的身边，她保证陶心然比谁都重要，可是心中的地位还是比不过金钱，陶心然就是为了金钱嫁给她现在的老公的。
　　陶心然的脸出现在安素心的视界里，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看见凸显到无处躲藏的肚子，陶心然在她的老公的扶持之下，欣然朝着她们走来，安素心内心重逢的喜色已经一点一点耗掉，最后只剩下酸涩和苦涩，她们不过分手一个月，她的肚子却像有了三四个月的摸样，这样的场景怎么能不让人难过？
　　“怎么样，陶心然早就背着你和她现在的老公在一起了，你还喜欢她吗？”Niko讽刺的话语即时地在安素心的心上补了一刀，她本来面瘫的表情在安素心眼里是无比的讽刺。
　　“你早就知道了？”安素心有些哽咽地问道。
　　“是，所以我希望你自己看到，然后明白这样的人不值得你难过。”
　　“那谁比较值得？你吗？你不是照样把人玩的团团转，让我来接受这残酷的一切！”
　　看见安素心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Niko有些心疼，不过还是接着说道： “没错，有些现实是残酷的，确是一定要知道的，她只有在你心里的地位一点一点下降以后，我才有机会在你心里慢慢霸占她的位置，才会更有价钱。”
　　安素心慢慢恢复平静，不过表情有些奇怪，然后一步一步走进Niko：“你希望在我的心里地位越来越高？”
　　Niko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安素心笑了起来，本就诱人的脸上闪着奇异的色彩，让Niko不禁一下子迷住：“可是你这样的人，我是永远都不会爱上！”
　　啪的一声，Niko的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巴掌，错愕之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素心离开，Niko转过头去看台上那个人，只见陶心然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好像在对她说话，Niko没有心思去想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因为陶心然接着又忙着和她的老公共切蛋糕了，Niko有些鄙夷地看着郎情妾意的两个人，突然想起了陶心然下午见她说过的话：“只要有我在，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让安素心完全忘记我！”
　　Niko本来不想理她，陶心然还在自顾自地叫嚷着：“这是你欠静静的，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Niko听到了熟人的名字，这才放慢了脚步：“这本来就不关安素心的事，你为什么要牵扯上她？”
　　“为什么？”陶心然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不是喜欢安素心吗？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喜欢的人对别人难以忘怀，对你恨之入骨！”
　　Niko低下了头，原来安素心遭受这样的遭遇，却还是因为自己：“你不怕我跟她说清楚一切吗？”
　　陶心然挑了挑眉毛，一副吃定了Niko的样子：“你尽管去说，可是我赌你不敢说，你可不忍心让安素心接受这样残酷的一切吧。”
　　有什么不敢？是，有什么不敢，Niko第一次气昏了头，把安素心拉到陶心然的面前，却最后还是不忍心说出口，也许陶心然说得对，她不忍心告诉安素心，她最在乎的爱情竟然是一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