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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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老板好，连锦姐姐，也好几天没见了，这两天还好？”
毕竟是在施则瑜的面前，连锦不敢放肆，收敛起了平时八面玲珑的样子，客气的冲着康小乔回了一礼，然后躲在施则瑜的身后冲着康小乔吐了吐舌头。
“小乔这两天真是辛苦了，果然是才华横溢。”
相比连锦的低调，施则瑜却毫不掩饰自己对康小乔的青睐。她随手拿起一张纸，低着头一边看一边问：“怎么样，看过了吗？”
康小乔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连锦是如何跟施则瑜说的，于是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说这是出自自己的胡言乱语。
“连锦跟我说，自从那天和你聊过天以后，她受到了很大的指教。起初时候我尚不信，不过看过这篇八荣八耻……我倒是有些相信了。”
施则瑜脸上的表情是很满意的，可康小乔就有些害怕了。硬着头皮又仔细往下看了几眼，不由得开始佩服起了连锦。
其实那天晚上康小乔与她说的并不多，不但有很多话是故意敷衍糊弄，甚至还有很多干脆就是像梦话一样胡诌八扯。可是看着现在自己手里的这张纸，康小乔的冷汗几乎都涔涔而下。
薄薄的宣纸上工工整整的写满了蝇头小楷，一条一句都极其清晰，甚至其中有不少内容都已经是现代观点，只不过是通过举一反三而来，显得有些不够圆满精细。但是总体来说，已经足够让来自未来的康小乔吓得肝胆俱裂。
授之以鱼不可怕，反正随时可以把鱼收回来。然而很显然，连锦已经自学成才，走上了渔的路线。
这个时候康小乔忍不住开始想，真可惜连锦是个女人，否则的话以她的聪敏，不论从商还是入仕，想必都会轻轻松松的飞黄腾达。
“怎么样？我知道和你说的那些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但我已经尽力啦……更多的细节的话，还是要靠你来。”
连锦一伸手，从康小乔的手里抽出了那张纸，亲热的往她身上一靠。
“……这个，这个……不敢当，真不敢当。”
“小乔，我看你这说的不错。有你的帮助，楼里的姐妹们也都能过上好日子，不用那么辛苦了。”
康小乔一听这话，顿时知道了施则瑜的打算。
想必施则瑜早就已经相信了康小乔的的确确是穿越人士，只不过康小乔肯不肯高抬贵手，把来自未来的‘青楼经营理念’一股脑说出来，还很难说。
可是施则瑜很聪明，她知道只要把这一切跟胭脂楼里的其他姐妹们挂上关系，那康小乔应该就不会继续隐藏了。
人都是有善心的，要是没有，康小乔也不会教阿阮唱歌了。
“小乔姐，妈妈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有办法？”
“要是真的的话，我可就很快就能赎身啦。馒头铺的王小五就等着我赎身呢……”
正在康小乔沉吟不决的时候，胭脂楼里的姑娘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她刚到这里不久，姑娘们对她都十分照顾。虽然时间不长，可不光是阿阮，楼里竟然没有人瞧不起她，更没有人欺负她。康小乔经常感慨古代人确实是古道热肠，每个都是实打实的好人。
她是胭脂楼里的新面孔，每次她不小心被好奇又好色的恩客缠上的时候，都会有姑娘替她解围挡酒，当楼中有什么新奇好玩的玩意儿的时候，楼里的姑娘也会带上她。
在现代的时候，由于家境不好，康小乔没少被同学嫌弃。她用不起高档奢侈的手机，也穿不起动辄成百上千的漂亮衣服，大家一起出去聚会时也总是因囊中羞涩而尴尬不已。然而在这里，没有人嫌弃她，也没有人欺负她。不用熬夜学习，更不用拼命打工还债。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用施则瑜的话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眼下风急雨暴，水深火热，如果再闹出什么不愉快，这艘船随时会倾覆。
“……那么我们约法三章，今天我说的事情，不能说出去，不能让其他楼里的姑娘们知道。倘若有半点泄露……”
“若有半点泄露，便要我在青楼里过一辈子千人骑万人跨的日子。”
还没等康小乔说完，连锦就板起了脸，收起调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红透了半边天的长安之星连锦是个清倌，施则瑜宝贝她就像是宝贝自己的亲闺女。整个长安城里垂涎连锦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连锦至今仍然是连摸也不给人摸，更别提是睡不睡了。
连锦花名在外，但至今仍然冰清玉洁。虽身在青楼，可是说媒的人仍然络绎不绝。施则瑜总说以后一定要为连锦找个千里挑一的夫君。
——当然，康小乔不太明白整天呆在青楼里的施则瑜能给连锦找到什么样的好老公。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誓言对连锦来说已经足够认真了。
有连锦起头，其他的姑娘们也纷纷发起了毒誓。有和连锦一样发誓一辈子在青楼的，也有发誓穷困潦倒的，总之都是什么惨就说什么，一个比一个更有杀伤力。
……
如果是现代人在她面前发这样的毒誓，康小乔肯定不会信。但是面对着一群货真价实的古代人，康小乔决定相信一次这群失足妇女。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希望你们靠谱。
“小乔，你不是也想早日赎身吗？这是你的卖身契。”
施则瑜一直安静的看着楼里的姑娘表决心，当她看出康小乔犹豫不决以后，立刻拍出了这个重头戏。
康小乔呵呵一笑，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卖身契往施则瑜的面前一推，捏了捏连锦的手说
“姐妹们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又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呢？妈妈，这卖身契，您就还帮我保留着吧。等我攒够了钱，我再找您赎身。”
——呸，你以为一千多年以后的商业理念能用区区二百五十两银子，能用区区七万多人民币就买的来的吗？
更何况，康小乔现在在胭脂楼里发现了更耀眼的金子，绝对要抓紧，万一还没喂熟就走了，那损失可就大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康小乔很清楚一旦胭脂楼的经营踏入正轨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完全不担心自己那区区二百五十两的赎身钱。
——开玩笑，别说是二百五十两，一旦你乖乖听老娘的话，就算是二百五十万两，两千五百万两，两亿五千万两，一样能够手到擒来。你是做什么的？你是做黄色产业的。你知道你上路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吗？你就是第二个东莞，你就是全世界所有男人的迪士尼乐园。
——东莞，东莞你懂吗？哼。
从萝莉到御姐，从兔女郎到美人鱼。在大唐的黄色产业链中，康小乔敢认第二，那么谁也没有资格说是第一。包括经营了一辈子皮肉生意的施则瑜在内。
康小乔一伸手，一只手牵着连锦，另一只手牵起了老鸨施则瑜，笑盈盈的离开了南厢房。
一路到了最初施则瑜与康小乔签下卖身契的那间绣房，康小乔才把手松开，转身关上了门。
“妈妈……这胭脂楼……要改一改。”
“怎么改？”
“要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康小乔一边说，一边把现代黄色产业所需要注意和借鉴的一切经验倾囊相授。经营理念和团队精神一说出来，连锦与施则瑜便迅速吸收与理解。
甚至刚开始还是康小乔在说，连锦与施则瑜在听。可是越往后越变成了施则瑜与连锦在说，而康小乔则只能偶尔插几句话。
甚至说，连康小乔都还没有想起来黄色产业应该跟赌博产业相结合的时候，连锦就忽然想到了应该开赌坊这件事。对面还经营的热火朝天的回雁阁，现在就已经被连锦规划成了未来的胭脂赌坊。
连锦越说，康小乔越觉得自己应该把连锦带出胭脂楼，跟在自己的身边。
而很显然，施则瑜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过要让连锦离开自己。从语气和脸色上来看，施则瑜已经在考虑让连锦做未来的胭脂赌坊的女老板，而不是胭脂楼的继承人。
虽然都是不入流的行当，可赌坊女老板，听起来可比青楼老鸨要好得多了。
施则瑜的微表情对她来说并不难以理解，毕竟施则瑜和她的亲妈一模一样，康小乔相信施则瑜就是自己母亲的前世。正因为上一辈子做老鸨，欠下了太多债，做了太多的孽，所以来生父母入狱，丈夫跳楼，女儿穿越。
……都是报应啊……瑜老板……你今天做的一切……最后都会报应在我身上啊……能不能考虑考虑……以后不要做青楼老鸨，改去做修桥铺路？
康小乔渐渐的从说话的人变成了倾听者，安静的听着连锦和施则瑜的对话，不知不觉间觉得非常庆幸唐朝没有毒品，否则在座三个女人，恰好可以包揽黄赌毒三大地下产业。
不，这是古代，赌博不犯法，嫖妓更不犯法。
真可怕。
——好的，瑜老板，以后大唐的情.色风月产业就交给您了；连锦姐姐，我相信以后你一定会把胭脂赌场发扬光大的。等到你的VIP卡发售超过五千张以后，我就教你怎么打麻将，超过一万张，我就教你斗地主……
康小乔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了历史是否被改变。不过既然茶杯里的自己还有倒影，在烛光下自己也有影子，那就证明一切都还好。
……啧，想我一个未来的世界之王……居然是做黄赌毒起家的……
几乎在一瞬间，康小乔就明白自己未来要走上什么样的一条路了。
发家致富？
简直是太容易的说法了。
老子我要从市井之徒，一步一步的成为长安第一有钱人！
忽然间，康小乔发现高利贷也是一份很好很有前途的职业。
——不对，老子不能做高利贷，老子和老子的老子都是被高利贷逼死的。
——说起高利贷……也不知道楚青陵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记忆中的最后一刻，楚青陵似乎也从天井里掉下来了。该不会死了吧……
算了，死了也是她活该。
足足聊了一下午，连锦跟施则瑜才意犹未尽的不说了。
“小乔，你来我房里一趟，我有一些事情要对你说。”
康小乔觉得莫名其妙。自从她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见到连锦之后，连锦就在不断的对康小乔发出邀请。
说实在的，康小乔完全不认为自己能够有什么迷人的魅力，而面对连锦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康小乔有些糊涂。
但是这一次，连锦是当着施则瑜的面说起这句话的，要是康小乔再拒绝的话，未免不太合适。
“……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