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问深情》季末~花未开

37、第 37 章

　　大耀王得知消息后愣神了许久，最后淡淡地吩咐礼部准备闵柔的后事，并未多说其他。
　　姜寒卿知道闵柔死了之后，独自一个人在闵菲生前居住过的寝宫待了很久很久。
　　闵家的闵老夫人也就是闵柔的生母哭得肝肠寸断，晕厥了数次。而闵阁老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死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北冥檀华对闵柔的死除了欢喜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想，毕竟她与闵柔本就是敌人，当初她会对付姜寒玉也是瞄准他背后的闵柔去的，她本以为闵柔还能在撑几日的，哪知闵柔就这样自尽了。不过这样也省了她诸多工夫，她可以拨出更多时间来照顾儿子。
　　虽然和闵柔不和，但是闵柔还是姜寒卿和北冥檀华名义上的嫡母，闵柔的后事姜寒卿和北冥檀华不得不出席，为闵柔守灵，即使是表面功夫两人也做得十足十。
　　因为闵柔是继后，按照惯例是没有资格与大耀王合葬的，因此丧礼也比当初闵菲的丧礼要来得简单，不过几日，一口厚重华丽的梓官便安葬在姜氏皇陵大耀王的陵寝旁的妃陵中，闵柔也就这样永远消逝了，姜寒卿的太子之位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闵柔新丧，皇子皇女要为其守灵一年，因此原定于年末为姜雪羽和金峰宇举行婚礼的计划也就此搁置，只好等一年后再另择吉日。
　　姜雪羽对此倒是没有不满，倒是一向冷静自持的金峰宇脸色是十足的黑，本来等到年末就已经够久了，没想到还要再一年才能抱得美人归，他别提多郁卒了，旁人诸如韩祈和赵启之流乐意于看他笑话。
　　不过值得忧心的是自闵柔死后，大耀王就像一下子卸下了所有包袱一样，身子日渐不好了，太子监国也提上了议程，也因为这样姜寒卿身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日日处理政事到深夜。北冥檀华为之着急上火却无济于事，她并不方便干预大耀的政事，不能为姜寒卿分担，只能日日命人熬些滋补的汤水送去给姜寒卿补补身子。也幸好姜寒卿身边还有“金薛赵韩”四个心腹为其分忧，姜寒卿才能偶尔休息一下，去看看北冥檀华和自己的胖儿子。
　　数月后，沈天歆历经两天一夜终于生下一个儿子，只是因为在母体憋久了，出生后便有些先天不足，身子很虚，要小心看顾着，不然随时有夭折的可能。
　　而另一位同样有孕的钟奉仪却没有那么好运了，熬了三天三夜终于生下一个女儿，不过几个时辰便夭折了，钟奉仪心神俱裂，生产时又伤了身子，没几日就香消玉殒了。
　　姜寒卿近来一直为洛京那边紧张的形势所扰，本来以为两个姬妾能给他生两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哪怕是女儿也无所谓，没想到一个儿子先天病弱，还有一个女儿夭折，连带着一个姬妾也没了，姜寒卿的心情可想而是是有多郁闷了。
　　北冥檀华为了让姜寒卿开心点，就把自个儿子贡献出去了，白日里有空闲的时候就把儿子送去给姜寒卿作伴，虽然姜蕴昭还是不到一岁的奶娃娃，但是安静乖巧得很，一个人也可以玩地热乎。也是因为这样北冥檀华才敢在姜寒卿处理政事的时候送姜蕴昭过去，只盼有嫡长子在身边解闷，姜寒卿能够稍稍开心点，最好是看着时辰用膳。
　　还真别说，有了姜蕴昭作伴，姜寒卿在处理政事会时不时休息下逗弄下儿子，也会顾着儿子的身子按时传膳，毕竟大人可以不吃，婴儿可是不能饿的，尤其是他宝贵的嫡长子就更不能饿了。
　　因着闵柔丧期未过，沈天歆所出的二王子的洗三和满月都是简单地办了，沈天歆虽有不满却没有办法抗议，一来闵柔丧期未满，不能大肆庆贺喜事，二来她的二王子不过是庶子，自然比不得北冥檀华所出的皇太孙，所以她也只能把所有的不满都咽回去。
　　北冥檀华本以为不顺心的事总该告一段落了，未曾料想绝情谷传来消息，水无心病重不治离世了，牧少寒伤心不已，不过几日也殉情而去，临终时只吩咐人将他们夫妻二人要送给皇太孙的长命锁送到大都。
　　北冥檀华闻知此消息，伤心欲绝，险些晕厥过去。那般疼爱的师父和师母就那样去了，而她竟不能见他们最后一面，如今连去送丧守灵都不能，这叫她怎能不伤心？
　　姜寒卿知道消息后也很是伤心，在他心里，师父是山一般的存在，师母也很是慈爱，两人就那样走了，他身为徒弟，受两人照顾多年，却因琐事缠身和身份所累不能前去祭奠二人，心中不是不遗憾的。
　　姜寒卿和北冥檀华分别派赵启和荀嘉黎代自己前往绝情谷祭奠师父和师母，北冥檀华则是在佛堂内诵经和抄写经书，这是她唯一能为师父和师母做的事情了。
　　赵启和荀嘉黎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才从绝情谷回来，而回来后没多久北冥檀华便发现了荀嘉黎的不对劲。荀嘉黎日日提不起精神，嗜睡，又时常腰酸背痛，这种种迹象都像极了当初有孕的自己，北冥檀华心惊之余连忙召见太医前来为荀嘉黎看诊。
　　经太医确诊，荀嘉黎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有些劳累和忧思过度，身子虚弱，需要静养。
　　北冥檀华大惊失色，问了荀嘉黎前因后果之后，北冥檀华也只能叹息两人的孽缘了。
　　荀嘉黎苦苦哀求北冥檀华帮她留在赵启身边，北冥檀华原本不同意，毕竟赵启已有婚约在身，只等闵柔丧期一过便迎娶进门了，这半路杀出了另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日后嫡妻进门有的荀嘉黎好受的。
　　只是北冥檀华架不住荀嘉黎的哀求，遂答应荀嘉黎帮她留住赵启，但愿她这么帮荀嘉黎日后不会后悔。
　　北冥檀华略施小计便叫赵启答应纳荀嘉黎为平妻，这是她能为荀嘉黎争取到的最大的利益了，平妻好歹是半个妻子，比妾室好多了，日后嫡妻进门看在平妻的名分和她这个太子妃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荀嘉黎的。
　　一个月后，大耀王退位于姜寒卿，姜寒卿作为大耀国的新一代主宰者，正式进入这个即将开始的乱世的舞台，揭开了他成为一代枭雄的霸主之路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