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GL）》俞十

5、迷失

　　自从上一次吵架后，我们没见过面。我很想她，好几次想要给她打电话，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她的电话号码，却迟迟不敢拔打，心中还存有隐隐的不平，叫我怎么放得下自尊去找她？
　　我充满矛盾地过着一个月没有她的日子，常常不自觉地四下寻找她的身影，在所有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在教学楼上望向女院空荡的操场，阳光普照的操坪上，找不到那个我深藏心中的女子。她总在阴郁的云层下蹙眉沉思，在柔暖的阳光下低吟浅唱，轻风拂起她的及腰青丝，阳光抚过她的脸庞，显得那么，纯然，清澈。在学校不常见到面的我们偶尔遇到，她看到我在忙着事情，总是有意地无意过来慰问，体贴地给我出主意，为我分忧。
　　又是相约的周末，可我却留在寝室里足不出户，室友为此虽很奇怪却很高兴，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有在寝室过周末了。室友们为了庆祝我的回归，特意买了许多好吃的，我吃的不多，美其名曰正在减肥，其实是没什么胃口。
　　待她们都休息后，我压不住心中的冲动，给她发了条信息，今晚，我想过来。
　　她说，好，不过我现在不在，你先去吧，我晚些时候再回来。
　　看了看时间，10点，时间够了，我起身走出门，和室友们说出去通宵，晚上不用等我了。
　　进入她的房间，一片漆黑，空气中渗出一股沉闷的气息，我打开所有的窗通气，打开灯，这里还是和我走前一模一样，我打开电脑，就这样一边上网一边等她回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突然想起张小娴说的“等待是漫长的绝望”，我无神地看着时针在跳动。桌上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是熟悉的名字，接通，喂？
　　喂，是我，你在干嘛？
　　我在上网，也在等你回来。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可能晚点再回来，你要累了就先休息吧。
　　好。
　　……
　　……
　　沉默许久，相对无言。
　　先这样吧，挂了。她说。
　　嗯……BYE。
　　挂了电话，一个人在房间里渡步，转得自己都晕了，转眼将近12点……
　　电话再次响起，是她，接通。喂？
　　睡了吗？
　　没。
　　我半个小时后到家。
　　好……
　　……你……你把钥匙还给我吧
　　……
　　喂？
　　……好……
　　……怎么听起来像是生气了？
　　没有。
　　算了吧，别还了。回见。她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拿回钥匙，算了吧，她的东西，她要就还她吧。我不由用力握了握手机。
　　电话再度响起，接通，喂？
　　我到楼下了。
　　哦……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怎么突然想收回钥匙了？
　　…我把握不住你…我很担心。
　　我们…谁也把握不了谁。
　　……
　　上楼吧，带两瓶酒。
　　好。
　　那一夜，我们举瓶干饮，没有太多对白，也没提起电话里的内容。我们都无法抓住真正的感觉，真正的对方。我们相互迷失在感情的迷雾里，却又清醒地知道我们的站在哪里，在做什么，最后依然不知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