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库洛洛）神的逆十字》千舛

44、柯南·小滴篇(3)

　　来到警局，她被安排坐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
　　负责审讯的警员把聚光灯对准她，她有一瞬间的眨眼，但很快就回过神，对着严肃的警察小哥眨了眨眼睛。“灯光太亮了吧？”有点抱怨有点疑惑，言下之意是让小警员把聚光灯移开一点。
　　负责审讯的两个警员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当做记录的纸笔电脑以及记录人员都准备好的时候，一个年轻警员和一个中年警员开始例行盘问。
　　“姓名？”
　　她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铁制手铐很好奇，听到询问后眼睛从手上移到对面的两个严肃的警员脸上，然后老实的回答:
　　“小滴。”
　　“全名！不是小名！”警员甲敲着桌面有些不耐烦。
　　“我是小滴，”黑毛衣的女孩的眼光从警员乙移到警员甲，认真的说:“这就是全名。”
　　“那性别呢？你可别说你是男的！”甲有些暴躁。
　　“哦……我是女的。”小滴说话时温温柔柔，不快不慢，就像是一次普通的谈话，但了解小滴的人都知道，她的这种语气里包含着一种不那么明显的好奇，就像小时候在垃圾堆里找到不认识的大物件，隐含着发现新大陆的新奇。
　　“请严肃一点。”另一个警员感受到女孩不正经的态度，盯着她的目光又锐利了些，“你现在是作为嫌疑人坐在这里的，你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吗，小姑娘？这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不怪警察产生了这种误会，小滴长得很可爱，黑毛衣，黑框眼镜，呆呆的一本正经总是透露出一种学生的尴尬。
　　“我很认真的，警察先生。”小滴回答。
　　“今天、或者是昨天的现场发生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经历过了什么？为什么出现在哪里？你参与了什么样的事？”警员甲连珠炮一样的问了这些问题，节奏很紧张，而警员乙则在一边紧紧的盯着女孩的脸，没有放过对面人脸上的任何一种表情变化，那种专注，似乎是想从嫌疑人的一次皱眉或者在聚光灯下闪烁的眼睛中挖出真相。
　　可惜，小滴直视着两人，脸上什么表情变化也没有。
　　“晚上……”小滴向房顶看了看，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跟着一个男人走出来，半路上追丢了，就在街上逛逛。后半夜听到了惨叫声，就过去看看。”
　　女孩的这句话疑点太多，所以警员甲决定先问其他的。
　　“你跟着的男人和死掉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
　　“他们的身材体型相似吗？”
　　“差不多。”
　　“哪你怎么确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身材体型相似，而受害者的脸几乎被毁完……你是凭借什么肯定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他们除了身材，什么都不像啊。”气息差别也很大，一个行色匆匆，四处张望，应该是个小偷。死掉的那个应该是个职业杀手，死亡之前的眼神很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你听到惨叫时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小滴偏了偏头，“不太清楚，不过那条街上有一个很大的出版社，像是叫角、角川吧……大概。”小滴反复的说着“角川”，来回咀嚼，觉得这个发音很好玩的样子。
　　“距离听到惨叫到来到现场，大概多长时间？”
　　“十分钟……不，五分钟吧。”
　　“你坐车，还是走路！？”
　　“嗯，走路。”
　　“好吧！”警员甲十分的不耐烦，“如果真是角川的话，那你就是在东条街听到的惨叫。小姐，你知道东条街离二号大厦后巷有多远吗？”警员甲似乎已经不能容忍自己的怒气，“这可不是学校里拙劣的整蛊游戏！”
　　小滴眨了眨眼睛。
　　“回到前题，”警员咳嗽了两声，“你说你跟着一个男人走出来？从哪里走出来？你又为什么要跟着他？”
　　从哪里来？为什么跟着？
　　——小滴想到了安田家的樱花，那种鲜艳张杨的粉色，鲜花、阳光、还有热闹的人群。她对这种上流社会的聚会不感兴趣，只是被粉色围绕的这种景致，却让她意外的印象深刻。
　　她，是突然来到这个长满樱花的地方的。
　　前一刻的小山坡和后一瞬的樱花园绝对不是同一个地方，所以小滴有理由相信妥妥拉的念技奏效了，只是她有一个疑问——是什么激发了念技的启动？也就是这个时候，小滴注意到了那个偷偷摸摸往外走的男人，他和妥妥拉长得真像。
　　“他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我正好有事想问他。”想了想后，小滴诚实的回答。
　　小滴追出去后，那个男人已经走得很远了。在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她意外的感受到了痛苦，念力莫名奇妙的消失，浑身抽搐似的疼痛，她在头晕目眩之中默默的走过了很多的路程，路上似乎还遇到了几个小流氓，具体的情况她记不太清楚，只是清醒过来后，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
　　“真是一种危险的状态……”小滴记得自己这样喃喃自语过。
　　所以说她在街上闲逛到半夜这种话是假的。
　　可是半夜听到惨叫声确实是真的，等她寻着声音走过去，也确实看到了惨不忍睹的男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男人还没有断气，他有一双充血的眼睛，眼底倒映着女孩儿的身影，一动不动。
　　这个男人快完了。
　　“你在现场发现了什么？有看到过陌生人吗？”
　　没有陌生人，小滴到的时候，她能确定周围只有她和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为什么你的手上有血？血迹是怎么来的？”警员甲开始恶声恶气的质问，小滴明显的感受到了这个警察对她的怀疑。
　　“半夜在路上闲逛时遇到了小混混，不小心给弄伤的……后面的事儿有些混乱，我记不太清楚。”小滴直视着警员甲的眼睛，开始觉得这样的问答毫无意义，她突然有些了解团长说过的话，流星街外的一切都和规则并存，有时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不要狡辩！！说吧，你究竟做过什么！？看到过什么？！”警员甲似乎已经恼羞成怒了。警员甲是个年轻人，刚刚进警局一年，小滴这件案子是他经手的第二件大案，年轻人还太懂得隐忍自己的同情，所以也分外的暴躁，对于年轻女孩漏洞百出的回答非常的生气。
　　“年轻人嘛，总是需要磨练的。”暮目警官如是说。
　　和警员甲搭档的警员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二十年的刑警生涯中见过各种各样的杀人犯，也认识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生，所以明白有些事不能太着急。他先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警员甲审问这个叫小滴的女孩，在警员甲开始焦躁后，默默的拍拍他的肩膀，沧桑的脸上露出让人安心的微笑:“我来吧。”
　　面对小滴时，老警员甲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大半夜在外面闲逛，小姑娘，你的家人会很担心你的？”
　　家人……
　　这对小滴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它既不属于流星街，更不属于流星街人。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我没有家人。”小滴说。
　　“是孤儿吗？”老警员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一句话相当于自言自语。然后警员乙继续说:“你看到了尸体现场，对吧？”
　　“嗯。”
　　“对那个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看法。”
　　老警员发现，女孩回答这个问题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盯着她的眼睛，没有看到有关情绪波动的一切。看到这样的年轻女孩，老警员慢慢的，怀着悲悯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后来，小滴又被问了很多遍同样的问题，她一直都是一副模样，正襟危坐，认真倾听，然后说同样的供词。年轻警员和老警员好像拿这么一个顽石一般的人没有办法，小滴在警察部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被放了出来。
　　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小滴一直都在回答问题，只有最后，在老警员以为小滴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她突然出声，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们认识库洛洛·鲁西鲁吗？”
　　“谁？”
　　“库洛洛·鲁西鲁，一个男人。”
　　“他是你男朋友？”
　　到这里，小滴已经知道他们并不认识团长，所以之后也就不再开口。
　　在警局里的同一个地方坐了接近一天一夜，姿势几乎没有变过，所以她被打开手铐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发出咔嚓咔嚓的咯吱声，就像年久失修的机器突然启动，灰尘从从尘封的机器表面突然跃起一样。

　　昨天专业课考试，而元旦后就进入考试周……所以，妹子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