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缘 gl》逍零淡

2、第二章 是时候离开了吗？

　　终究还是因为伤口太过疼痛而无法入睡，想去外面走走，高桥南起身悄悄的打开了房间的门，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医院的走廊安静的就连高桥南微弱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还好脚上什么也没有穿，高桥南无视脚下传来的寒冷，在心里感叹着。没有穿鞋，可以避免鞋子走动发出什么声音，即使这样高桥南还是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朝着医院的厕所走去。
　　清冷的月光通过通风的窗口照射在医院厕所地板上，虽然看不见那是圆是扁的月亮，但高桥南觉得，那月亮一定很大！手上的疼痛再次传来，借着月光看着手上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刀口的锋利加上男孩的干净利落倒让那两道伤口显得笔直，而不是歪七扭八的。伤口上面还粘着未脱落的药粉，没办法用力摆动左手，阵阵疼痛一直告诫着高桥南要小心些自己的手，不要乱动，不然好不容易凝固的伤口，一不小心就会再次破裂。
　　高桥南抬头看向通风窗口外，夜晚的沉闷加上心底的烦躁，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离开这里吧！离开这里吧！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新的，旧的，纵横交错。我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为什么？咚！咚！咚！似乎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轻轻把受伤的手靠在心口的位置。我想要活下去！这是现在高桥南最实际的想法。好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继续呆在这里会死掉的吧。地板上的月光，好似一道指引的明光，终于听从了心里的那个声音，逃吧！
　　是的，逃！在这间医院里，一直都是不允许任何人出去的。而这间医院的出口也好像从未存在过，一直都一直都不明白这件医院的存在，这里到处都透露着压抑和一种危险感。看着那惟一一个可以和外面世界有所联系的通风窗口，像是看见了希望的出口，高桥南握紧了自己未受伤的右手，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小南？”正入神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本就空旷的地方加上来人的声音有些轻，高桥南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也是因为有些做贼心虚，在惊吓到要摔倒时，还不忘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大叫把其他人弄醒了。
　　女孩也被高桥南的惊吓给吓了一跳，快步走向摔倒的高桥南“对不起，吓到你了。”原来是姐姐，看清楚来人，高桥南松了口气。女孩用了点力把高桥南扶起来，“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伤着没？伤口有没有碰着？”女孩有些紧张的摸了摸高桥南摔着的地方，然后又拉起高桥南受伤的左手查看。
　　“姐姐，没事，我没事。”高桥南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决定，心里多少有些心虚，由着女孩拉着自己的手查看，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你来上厕所吗？”没有察觉到高桥南的想法，看着伤口没有因为刚才的跌倒而裂开，女孩才放开高桥南的手，抬头看向高桥南询问道。
　　“嗯。姐姐呢？也是来上厕所吗？”见姐姐看着自己，高桥南下意识的朝女孩笑了笑，还好背对着月光，女孩也没能看仔细高桥南的表情。“我醒来没有看见你，出来找找你。”女孩想起刚才自己醒来，见地板上空荡荡的，四下望了望也没看见高桥南，等了一会儿也还是不见有人进屋，就自己出来找了。
　　“找我？有事吗？”大晚上的找自己？高桥南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孩。“也没什么，怕你出来手不方便，走吧，回去睡觉吧，受伤了要多休息。”女孩轻轻挽向高桥南的手臂朝回走。
　　“你的手好点了吗？”走在走廊上，女孩小声的询问。
　　“嗯，好多了。”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低头看见高桥南未穿鞋的脚，女孩的眉头皱了起来。
　　“啊！有，有些急着上厕所，所以，所以……忘了”不圆滑的谎言，高桥南低着头由着女孩拉着自己走回去。
　　“下次不要忘记了。”女孩似乎完全没有怀疑，只是轻轻的叮嘱着。
　　“嗯。”
　　就算这是夏季，可是对于这间医院来说，白天都有些冷，更别提到了晚上，女孩两手挽着高桥南，拉紧了两人之间的空隙，开口道“我帮你要了一张单子和被子，待会儿帮你把它铺上吧。”看着挨着自己过近的姐姐，高桥南有点不习惯，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白天和夜晚似乎对这家医院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在这里的大家依然按照早睡早起的作息生活着，每天如此。经过了几天的观察后，也许也并不是这几天才观察出来的结果，不管怎样高桥南都打算今夜实施自己的计划。
　　半夜趁着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高桥南从一间小房间里悄然的搬着一张四角长板凳，放在医院厕所通风窗口下面，反复来回搬着长凳，需要用长板凳一张一张的重叠着，直到自己的身高能够够到那通风窗口。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高桥南的小心脏正激烈的跳动着，即使夜晚的医院阴冷，可是高桥南的额头上，背上却早已被汗水打湿。要知道如果被发现了，这将会是什么结果等着自己，不得而知，因为，好像在医院住这么久，从来都没有人有想要出去的想法。为什么没人想要离开呢？显然，现在也不是好奇的时候。
　　一直做着刺激自己心脏蹦跳的事，精神力提升到了最高度。终于感觉已经能够到通风窗口了，高桥南有些吃力的爬上板凳，费了好半天高桥南才把一半的身子探出窗口，探出窗口的那一瞬间，呼吸着外界的空气，感觉整个人似乎都鲜活起来了。开心的心情无法言表，高桥南就着窗口低头向下望去，黑漆漆的下面，是无法探知的距离，要，要怎么下去啊？有种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绝望的抬头看着天空中那又圆又大的月亮，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去惊喜自己终于见到了，那自己一直想要见上一面的皓月。就这么放弃吗？心有不甘，瞥到了那不知何时裂开了，正往外冒出鲜血的伤口，咬紧牙关，不想放弃。小胳膊用力的攀登着窗户口，使劲蹬着自己的小短腿，终于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下，高桥南几乎是大半个身体悬挂在通风窗口外了，要不是手牢牢抓着，大概就翻了下去了。
　　“小南！你在干什么！？”一个惊讶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姐，姐姐？”有些气息不稳，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趴在通风窗口的高桥南把窗口月光快要遮挡完了，看不到来人，只能靠声音去分辨。想要转身看看来人，高桥南努力的把脚跨上窗口，事情发生总是突然的，脚是跨过去了，人也翻了过去，本身瘦小没有多少力，剩下的力气不多加上受伤的手，还想再对那个姐姐说点什么的高桥南，已经整个人朝着通风窗外坠落，在坠落的那一霎那，终于还是看清楚了来人的脸，那一眼是不是叫万年？高桥南不知道，但是姐姐的笑容真好看，从来都没见过她这样的笑容呢。随着风下坠的身体，闭上了眼，风声在自己耳边呼呼作响，依稀还能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我，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