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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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有点不高兴地压低了声音，“好好休息，以后我会帮你的……”然后就跑了出去。
我没听错吧？扬了扬眉毛，我看着走进来的酷拉皮卡的妈妈正了正色。
“小姐……”她开口，同样是碧蓝色的眼睛里却露出一丝犹豫。也是温柔的人，但是对一切陌生人都温柔，也许有一天就会是对自己的残忍吧？
“我的名字是若纹.布兰西亚.奈亚德，”为着那一丝犹豫，我收起有点天真的笑容，努力勾起嘴角压下眉毛，做出个有点邪气的表情，“如您所见，我是奈亚德族的末裔。”
“你……”她有些不悦地皱眉，同时带着些许防备后退了一些。
防备，是守护重要的人最未雨绸缪的方式，可是有的时候却是杀伤另一个人最好的武器。
“请不要惊讶，”感觉到心里一丝淡淡的无力，我微微眯起眼，“我知道这里是库鲁塔族的聚居地。”
她不动声色地握拳：“那么，布兰西亚小姐，您的伤势……”
以为别人没有注意到的小动作其实最能够泄漏一个人的脆弱吧？
“没关系，”我摆了摆手，“一点也没有疼痛的感觉，我很感谢酷拉皮卡把我救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很好，我摇了摇头，努力说服自己，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是为了我能够及早脱身，不被一年以后的库鲁塔族连累而异，搞得奈亚德族全灭可就真的是我的错了：“您想必很好奇我身上的伤口吧？”
她深深地皱起眉，表情已经变成隐忍。
“其实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对不起，在心里自我安慰地画了个十字，我有些残忍地笑起来，“她听到了一个有关库鲁塔族的秘密。”
“是什么？”这位母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碧蓝色在一瞬间染成鲜红。
我自顾自地跳下床，走到窗边收下窗外晾着的衣物：“幻影旅团和十老头的交易。”很好，引起了她的兴趣，再配上我变化系的说谎本性，估计很快我就能从这片地方逃开了。
她几步就到了我身后，却硬生生收住了气势。
背着身不看她，我慢慢穿好了衣服：“一年之内，幻影旅团将血洗库鲁塔族，然后将得到的火红眼卖给十老头。”
“这种交易可能吗？！”她忍不住喊出声来，“这里怎么可能被找到！”
这种交易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幻影旅团和十老头之间的矛盾本身就不可能调和。但是按照剧情，这里确实是被幻影旅团找到了。
“那么我呢？”我转身扣好钮扣，换上一副眉眼弯弯的天真笑容，“偷听到这个交易的妈妈已经被杀死了，号称永不涉世的奈亚德族也已经被幻影旅团找出来杀光了，连我被迫进入流星街都不能逃避这种报复，阿姨认为躲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库鲁塔族还能存在多久？”
她直直地看进我的眼睛，声音空洞得可怕：“那么，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见一下库鲁塔族的长老会而已。”我想了一下，又添了一个要求，“不要对酷拉皮卡说我说过的话，也不要解释为什么我离开，可以吗？”
原来我还以为库鲁塔族的长老们很难说服的，结果他们居然真的相信了我的话。回想一下，之前从其它穿越文里面看到的东西还真的蛮有用的，不管是幻影旅团胡作非为的宗旨，还是有关“一百多人的种族不可能延续下去”，或者那个“分散并且融入世界的不同角落才不会被找到”，也许都有可能吧，至少应付眼前一年之内幻影旅团的屠杀大约是没问题了。
可是问题还是很多，以后怎么办？火红眼总会被发现，为了保密，各部分之间也不可能有更频繁的联系，而且分散逃跑也有可能被一部分一部分地消灭，完全孤立的每一支库鲁塔族人会遇到些什么呢？还有血统的问题，火红眼好像是隐形基因，与外界的人通婚能够延续这份基因，但是要到多少年之后，才会出现另一双火红眼？
“反正那些都不关我的事情了……”我喃喃着走出了库鲁塔族居住的林地，忽然觉得自己帮他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居然只交换了自己的自由，真是不划算，“终于结束了。”
还没等我想好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久违了的疼痛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我勉强扶着眼前的树干站直，人还是有一点摇晃的感觉。
“你不要紧吧？”被一个人小心地避开腿上的伤口抱起，我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和酷拉皮卡一样是金发，却意外地有一双湖蓝色的眼睛。抱起我的人和他长得有些相像却更加高大，应该是兄弟或者亲戚吧？
“我没事，只是伤口有点疼而已。”拍拍抱起我的人示意他放我下来，我回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要和我回到族里休养吗？”他微微一笑，向我伸出手。
我摆摆手后退一些，腿上的疼痛在刚开始的时候几乎让我站立不稳，可是渐渐地也减轻了不少：“我刚刚得到长老们的许可出来呢，现在回去可不是让人看笑话。”
他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我是费尔，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建议了长老们进行全族性的迁移吧？”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他扬扬手，绣着金边的袖子上是一个奇异的六芒星符号：“我是占星师。”
库鲁塔族会有六芒星的占星师？我扬了扬眉，你骗谁呢：“我是若纹.布兰西亚.奈亚德，你见过紫微星？”
费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顾旁边大个子有点好奇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回答：“那些都不算数，我本来以为自己是扫把星，没想到还有级别比我更高的。”
“费尔，什么是扫把星？”旁边的大个子插了进来。
“没想到费尔先生对奈亚德族的星象也有研究啊，”我笑咪咪地接过话，“那么，先生没算出来自己其实应该在一年之内离开这里的吗？”
大个子听到是奈亚德族的星象，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费尔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份狂热。
“诺亚，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若纹。”费尔眼里闪过些什么，无视大个子失望的眼神，拖起我就往旁边的林子里面走去。
搞了半天，这位也是穿的。我无语地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某位“占星师”，只觉得之前心血来潮哄骗了库鲁塔族长老真是值了。
费尔，男，25岁，喜好天文，某天在露台上等流星雨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来，穿越。
我翻了翻他的身份证明，无聊地抛上抛下，“原来是你借口自己会占星，磨即了长老们十多年，才被我捡了便宜，这么容易就说服他们搬家了。”
“你怎么变样子了？”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个八度，还冲上来捏了捏我的脸，拉拉我的头发，“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白发的样子？”
“我还红眼兔子呢……”我把他的身份证明收进怀里藏好，很满意地看着他眼睛里面那个红眼白发的自己，“那么，你那个包打听的工作我帮你接下了，钱照往你的银行卡上打，不过你不许再去接任务了。”
他放开了我的头发在我面前坐下：“你没问题吧？才八岁……”
“这个身体之前是被当做杀手训练出来的，”我当着他的面把手指甲伸出来，“收集信息还会很难吗？”
他微微眯起眼大笑：“白赚钱的人送上门我还要推开么？对了，你说你已经有念了吧？”
“嗯，记忆里面的测试结果是变化系。”真是让人不爽的事实。
“可是你现在应用的也只有四大基本功吧？照理来说，念是一个人心底欲望的体现，”他顿了顿，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奇犽想要力量，而电气是他认为最有力量的东西，所以他的念就是电，而酷拉皮卡想要复仇，所以他的能力加上只能复仇的限制之后，就是右手的锁链。问题是，你现在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吧？”不愧是能混成“占星师”的，费尔很快就抓住了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你说得没错。然后呢？”我赞同地点点头，倒不是很在意他抓着我的手腕。
“那么，我的能力是读人心，”他勾起唇角，“不是记忆，而是欲望，限制是在对方无防备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原来我是被算计了。点点头，我看向他的眼睛。
他猛然推开我的手腕，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满头大汗，之前装神弄鬼的气质完全不见了。
“你看到了我的欲望了？”我有点好奇，我心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么可怕，连这位神棍同学都被吓到。
“我刚才没有说实话，”他叹了一口气，“接触到他人是看到他的欲望，而在对方完全信任的情况下，我可以看到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这能力太夸张了吧？看你就是操作系的样子，皮相也不错，要是再有魅惑的念，你不是天下无敌了？”自以为记忆里面没有特别的内容，我干脆开起了他的玩笑。
他叹了一口气，甩了甩汗湿的头发：“我之前已经看过猎人的剧情，不过更多的东西你还是自己明白更好，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的念能力和限制而已。”
“你的能力是特质系的能力，名字，咳咳，你在无意中已经取好了，”他面露难色，眉毛一边压低一边抬高，“名字……是见鬼。”
“……”我觉得自己的嘴角有抽筋的可能。
“就是在你受到创伤时，想到，或者无意识地说出‘见鬼’这两个字，你的感觉中你不希望有的感觉就会消失，比如说，你被打断了肋骨，然后你说了一句见鬼，你不希望的痛觉就会消失。”他解释着，“因为你当时有不想感觉到疼的想法，所以才会激发出这样的能力。”
“……”我的嘴角已经抽筋了。真是自说自话的操作系，我只是习惯性说那两个字而已。
“然后，限制就是，某一感觉消失的时候，受到的刺激会累积到能力消失的时候在短时间之内出现，”他抓了抓头发想了个例子，“比如你被打了，能力发动，你就会失去痛觉，但是这段时间之内，你的伤口并不像平时一样愈合，而是把对神经的痛觉的刺激累积下来，等到能力解除的时候全部发送给大脑，这样大脑才会给出恢复的命令，换言之，你一直保持这个能力开放，极有可能等到死了才知道痛。”
“……”黑线，看起来下次要换个口头禅。
“现在你的能力的限制是，伤痛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20%，能力就会自动解除，超过30%，你就真的可以毫无痛苦地安乐死了。”
“可是我怎么才能知道身体的承受能力是多少？”一想到安乐死，我就浑身发冷。
“是按照你发动能力时候的体力值计算的，”他捡起附近的树枝在地上画起来，“比如说，你的体力还有70%，然后承受能力就是0.7，当伤害总计为0.7乘以120%也就是0.84的时候，你的能力就会自动解除，你会感觉到这84%的痛苦忽然开始发作，而当伤害超出0.91的时候，你就永远不会有痛觉了。”
“也就是说，”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上的数据，然后抬头，看到费尔期待的眼神，“我比一般人更加能挨打咯？”
“不对，你的能力非常危险，不小心就会死掉。”他的嘴角抽了两下。
“我知道啊，可是，没有这项能力，估计第一场战斗我也撑不下去吧？”我看着地面上的几个数据，不知道这样的能力是好还是坏。
“一切要自己小心。”费尔叹了口气，“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以后有机会你也买个手机，尽可能地多联系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后遗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