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逝去的微笑》安歌c

6、chapter6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早，秋天的落叶还未散尽，冬天浓郁的气息已悄然来临。
　　我开始穿上厚厚的大衣，戴上暖和的围巾，在校园里穿行。
　　近期总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所包围，因为一个人——苏艾。
　　“潘凝，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好不好？”我知道这是苏艾在叫我，她最近总是拖着我和苏默请我们吃午饭。
　　“潘凝，你能和罗皓这么开朗的人坐同桌，好羡慕你哦！”苏艾的声音讨好地有些做作。
　　“哦。”我只是轻轻地应一声。
　　最近罗皓在教室的时间越来越少，一下课，他就和夏璟、林哲、许恒他们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干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潘凝，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没有。”
　　“如果要我以后选男朋友，就选你同桌这样的，开朗又大方。”
　　在接触苏艾这几天以来，她总是在谈论着罗皓的问题，我知道她在利用我，讲开了，就是让我在罗皓面前多提起她。
　　我和苏默都不在食堂用餐了，每天中午只有羽桐一个人了，彼此的关系也在渐渐地疏远，下课不在一起聊天了，放学不一起回家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苏艾的介入。
　　今天，苏艾终于开口说了：“潘凝，你可不可以和罗皓讨论一下我和他的关系？”
　　“春天还没到呢。”苏默在一旁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我偷偷地低下头和苏默一起笑。
　　“我试试看吧，时间不早了，我和苏默先走了。”
　　说完，我拉着苏默离开了那间餐厅。
　　“这几天，她见你就谈罗皓，傻子都知道她对罗皓有意思，不过你不会真的准备把罗皓当葬送品给苏艾吧？”苏默一脸认真地和我讲。
　　“能有什么办法，他不当葬送品，难道让我当，而且他是男生，不会吃多大亏的。”
　　苏默望着天空对我说：“那可不一定，苏艾这样的，罗皓吃亏的可能性比较大。”
　　虽然答应了苏艾，可让我如何开口呢，措辞应该用什么，事情的经过应该怎么解释。
　　“想什么呢？”罗皓拍了拍我的肩膀。
　　本想明天见到面再说，却偏偏在放学的路上撞见。
　　“罗皓，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在慌乱之下，鬼使神差地讲出了这句话。
　　我看着罗皓一脸疑惑的表情，我知道不能再拖到明天了。
　　“其实，苏艾她喜欢你，她，她想和你在一起。”
　　罗皓的头低着，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苏艾会成天缠着我的。”
　　罗皓抬起头，我说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失落还是愤怒。
　　我看到他的眼神后，默默低下了头。
　　“用我的痛苦，来成全你的自由，对不对？”
　　那一刻，我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下一个瞬间，罗皓转身走了，很坚定的迈出每一步，没有回头的想法。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第一次尝到痛苦的味道，我知道我回不了头了，如果可以回到刚才，我一定不会这样说的，一定不会。
　　事后第三天的早上，我看到罗皓和苏艾一起进了教室。
　　苏艾对我招招手，我和她一起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潘凝，谢谢你，没想到你办事的效率这么快，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嘛。”
　　“不谢。”
　　简短的对话后，我转身回了教室，坐到座位上时，我干呕了一声，最近听到苏艾讲话，就忍不住想吐。
　　如果是以前，罗皓一定会问我怎么了，可今时今日，他一定不会，他一定在想我死了更好。
　　他已经三天没和我说话了，别说是朋友了，现在连普通同学都当不成。
　　“没事吧？”一个散发着热气的杯子出现在我面前。
　　我惊讶的转头去看罗皓，他在对着我微笑，这是三天来，他第一次对我笑。
　　“放心吧，我没生你的气，上次我把你写小说的事情说出去，你也没生气，我没理由生气啊，现在我们算扯平了。”
　　我看着罗皓的笑脸，心里却是万分的抱歉，如果不是一个笑容的回报，而是一顿批评或是一个耳光，我反而会舒服一些。
　　罗皓，怎么能一样呢，你把我推向那金碧辉煌的大门，而我却将你推进那黑色浓稠的漩涡。
　　对不起。
　　对不起。
　　每天中午都是我与苏默，罗皓与苏艾，四个人在一块儿，实话讲，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每次罗皓在苏艾面前与我交谈，总是说不尽的尴尬，那瞬间，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只是比那更让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只是总也不能用语言表达。
　　就像是精心设计的图纸上，突兀地出现一个黑点，却找不出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