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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戏美人陆小凤被伤面,贺寿辰金九龄欲结案

      待兄弟二人回到桃花堡,客人已经来了不少了。花家一向低调,这次花如令寿辰也不欲大办,来的都是些亲近的亲戚朋友。

      听下人说五少爷七少爷回来了,花如令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后面呼啦跟着花家其他少爷,团团围住花满楼,左瞧右看没受伤也没瘦了,才拉着他进屋,嘘寒问暖自不必说。到了晚上的暖寿宴上,除了四少爷花满江在京为官,花家其他少爷皆环绕膝下,花如令看着自家的儿子个个芝兰玉树,两个小孙子也是玉雪可爱,心怀大慰,心里直叹此生不虚。

      第二日寿辰,整个桃花堡喜气洋洋,忙而不乱,花如令不过定时出堂受贺,也不让花满楼在外面答礼,只管拉着自家七童问东问西。正说到兴处呢,有下人来报说陆小凤陆公子来了,花如令只好道,“你去吧,也不必让他来见我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见是一样的,我去瞧瞧客人。”

      花满楼快步迎了出去,他跟陆小凤好几个月没见了,不知道他又遇到了什么趣事。

      “花满楼花满楼,你三哥呢?”

      难得陆小凤这么着急的样子,花满楼有些担心,“怎么倒急着找我三哥了?我这就让人去喊他过来,怎么了?”

      “一会儿跟你说,不是什么好事儿。让三哥拿些消疤的药膏来。”

      待陆小凤抹好药,花满楼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花三哥听完笑话就又忙去了。

      原来陆小凤来桃花堡的路上,慢悠悠地骑着马,忽然看到路边树下站着一个美人儿,他都有些看呆了,待缓过神来便急忙过去搭讪,“这位姑娘,跟您打听打听去桃花堡怎么走啊?”不料那美人也不答话,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折的树枝,上来就朝着陆小凤的脸抽了过去,陆小凤正琢磨着这美人儿近看更美了,就有些呆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偏头闪过去了,不过还是划伤了脸。

      陆小凤喊冤,“不知在下哪里得罪姑娘了?”

      那姑娘哼了一声,“你问什么路!这条路直通桃花堡!前面几步就是!你分明是欺我孤身一人站在树下,向来调息!难道还打错了你不成!”说完就走了。

      听完花满楼也笑个不住,末了才说道,“想不到一向风流招人爱的陆小凤也有这么一天。”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呵呵笑几声。二人又聊起了最近的遭遇,花满楼便说起宫九走路悄无声息几乎听不到,陆小凤道,“连你都听不到的话,这个宫九轻功不在你我之下,江湖上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不知是何来路。”

      花满楼道,“以江湖之大必然藏龙卧虎。不提这个了,你说路上遇到的那个姑娘,我倒是有些线索。”说完便摇着折扇,含笑“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知道花满楼这是等他开口问,问吧,失了面子,不问吧,又不甘心。端起茶来一饮而尽,笑道,“不知花七公子是如何认识那美人的?”

      花满楼笑道,“我并不认识。不过我回来之后六哥跟我抱怨说我爹偏心,因为有人看到江南第一名妓欧阳情在桃花堡附近出现,我爹就认定是六哥惹的桃花债,不问青红皂白地训斥了他好几天,六哥指天咒地的说不干他的事,我爹也不信他。想来能让陆小凤大侠看呆了的美人,定是这欧阳情了。”顿了顿,又道,“要不你去问问我六哥,虽然他喊冤,不过江南的大小美人他简直是了若指掌。”

      陆小凤正欲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金某不请自来,有事请教花公子。”

      花满楼和陆小凤起身迎了出去,原来是花五哥陪着六扇门第一名捕金九龄。四人重新落座,金九龄便道,“说来惭愧,金某此次前来不单是给花大侠祝寿的,实在是有件案子牵扯到花七公子,希望花七公子相助。”

      花满楼道,“久仰金捕头大名,有什么在下能帮忙的一定尽力,只不过不知道金捕头说的案子是哪个?”

      花满煜道,“就是之前你去仙华山后来避雨的那户人家出了命案。”

      金九龄细细说了。原来那次花满楼、宫九和孙树文在浦江县城分手后,孙树文回去就发现他妻子石惠已经死了,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刀不过是最普通的菜刀,后来发现正是他们家厨房里的菜刀,不过家里并没有丢什么东西。孙树文便去当地衙门报了案,当地捕快也没能破案,恰好得知六扇门第一名捕金九龄正在金陵,便向他求助。

      金九龄叹了口气道,“这案子着实奇怪。因那孙树文说花公子和另外一个叫宫九的少侠当晚都在,我们这实在是没有线索了,又不知那宫九是何方神圣,只好来打扰花公子,不知道那晚可曾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

      花满楼仔细回想一番才道,“我下山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来想慢慢晃到县城的,不想突然下起了暴雨,误打误撞地走岔了路,便走到了孙宅。我到了没多久,又有一个人来避雨。后来的事情五哥应该已经都告诉你了,孙树文除了因为石惠坚持外面有人叫门出去了一趟,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一直到县城。石惠中途给我们端了盘点心,我们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除了石惠声称孙树文会在子初一刻杀她之外,也没什么异常的。”

      金九龄道,“这个我们已经问过了能找到的他们的亲戚朋友邻居,有好几个说也碰到过石惠趁着孙树文不在向他们求救,说他会在某时某刻害死她。后来请医延药,大夫都说石惠是种癔症,孙树文又带她去乡下休养,外人见的就少了。”

      陆小凤道,“她这病也奇怪,凡事都有因,她为什么只认定了孙树文要杀她?”

      金九龄点头道,“不愧是陆大侠,这个我们也查了。孙树文是入赘石家,其实花公子避雨的那个宅院是石家的产业。这石惠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最近的亲戚便是武当掌门石雁了。偌大的财产待她死了便都是孙树文的了,她便一直觉得孙树文要谋财害命。”

      花满楼道,“我跟孙树文之前并不认识,不过感觉他为人有礼言语谦和,倒不像是杀妻夺财的那种人。”

      花满煜小声说了句,“你看谁不是好人。”花满楼听到笑着摇了摇头。

      金九龄叹了口气道,“正是,我们调查的时候也没人说他不好。仵作说石惠是后半夜死的,应该是花公子一行人离开之后就死了,这唯一有动机的人偏偏有不在场证据。”

      陆小凤敲了敲桌子,问道,“这石惠有没有什么仇家?”

      金九龄道,“目前还没查到。石家是本分老实的人家,也不是江湖中人,据说石惠爹娘在世的时候修路铺桥救济穷人,也是小有名气的慈善人家,石惠一个女人能跟人结什么要命的大仇呢。要说石雁大侠在江湖上有几个仇家,也不至于报复到石惠身上。”说完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四人一时都沉默了。

      花满楼忽然想起孙树文说他们还有个丫环,便问金九龄,“他们家那个丫环找到了没?她身上有没有线索?”

      金九龄点头道,“花公子果然仔细。孙树文跟我们说本来他们确实是有个丫环,不巧出事前几天那丫环她娘急病没了,就让她回家了。那个丫环我们也找到了,跟孙树文说的都对的上,出事那天晚上她就在她家,浦江一个小村子里,村民都能作证。”

      陆小凤问道,“这丫环跟石惠关系如何?”

      金九龄道,“石惠除了有那个怪病,为人很和善,在下人中口碑不错。”

      花满楼道,“这样看来,有动机的不在场,倒真是奇了怪了。”

      金九龄叹道,“可不是,孙树文虽然不跟我们吵闹着要找出凶手,也是每日必要过问,我见了他几次,真是一天比一天瘦,简直是形销骨立了。”

      花满楼道,“中年丧妻确实可怜。”

      四人感慨一番,直到花家仆人花平来请,说要开席了,几个人也没找出更有用的线索。

      午间的面席,晚上的大宴自然都是热闹非凡的,不必多提。倒是妙手朱停送的贺礼大放异彩,是个自动洗碗筷的柜子,大家又惊又叹,甚至还有人当场以五十桌上等酒席跟朱停打赌说他不能做出一个会走路的木头人来,花如令笑呵呵地对朱停说道,“老夫就腆着老脸先跟你要了这个会走路的木头人,给老大家那俩淘气小子玩,也不白要你的,送你五十坛桃花酿,如何?”

      朱停忙道,“世伯怎的这么客气,我与花满楼那是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儿到大的,不过是个玩意儿,哪能要世伯的好酒呢,”笑了笑又道,“我又不是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你收下再给我不就得了,省得我老是来讨酒喝让花伯父厌弃了。”满堂大笑。

      花家二少爷花满林见花平急匆匆地进来,走到花满楼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花满楼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讶之情,点了点头便起身往外走。花满林急忙跟出去,问道,“七童,怎么了?”

      花满楼停下脚道,“花平说外面有个自称宫九的来要见我。”

      花满林皱眉道,“宫九是谁?是新认识的朋友?我跟你去。”说着便往前走。

      花满楼急忙拉住他,安抚道,“是前一阵路上躲雨偶然认识的,没来得及跟你们仔细说,爹跟五哥都是知道的,并无深交,可能他是顺路走到这儿,过来跟我打个招呼罢了,哪里就至于要二哥跟我一起,又不是什么怪物,再说在自己家能出什么事儿呢,二哥就回去陪客人吧,也跟爹说一声。”说完略略偏了偏头带笑“看着”花满林,直到花满林扑哧一声笑出来,低声道,“罢了罢了,老是觉得你还是个孩子,我们家七童也已经跟二哥一样高了啊。去吧去吧,我回去跟爹说。”一边说着一边替花满楼紧了紧衣领,调笑道,“我们七童的冰肌玉骨可不能让人瞧了去”,见花满楼红了脸,便含笑道,“去吧,不逗你了。”

      原来宫九办完事情从海岛上回来,之前计划取道余杭直接回帝都,一路上却时不时地想起才见了一面的花满楼,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他认识的人,武功高强独步天下的有,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的也有,谋略过人智赛诸葛的也很多,便是他自己也是生而高贵,他遇到的所有人里从来没有人像花满楼这样,双眼失明却不怨天尤人,平静敦厚,温文尔雅,优雅而不盛气凌人,让人不由地想要亲近。

      “让宫兄久等了。”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四肢百骸汩汩流动的暖意。

      “是在下冒昧造访,打扰了。”宫九真心觉得有些尴尬了,看样子桃花堡正办寿筵,他不请自来,与花满楼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实在是太唐突了。

      花满楼笑道,“我备了桃花酿,请宫兄移步府内,且小酌一番如何?”

      宫九假装咳嗽了一声,“我急着赶路,改天吧,我出了趟海,凑巧看到了这种小鱼,很是娇憨可爱,你瞧瞧。”说着举起一个小巧的琉璃缸,里面几条橘黄象牙色相间的小鱼游来游去,确实可爱。宫九看着花满楼,见他低笑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他是个瞎子。他尴尬地恨不得自抽耳光,急忙道,“抱歉,我不是…”,花满楼打断他道,“听起来就是很活泼的小鱼,”接过琉璃缸,又道,“多谢费心。”转身吩咐在旁边侍立的花平,“你去我院子里取坛桃花酿,再包几包点心过来。”花平答应了一声便进去张罗了,很快捧出东西来,见宫九点头便径直把酒食收拾到马上。花满楼道,“既然宫兄不便,我也不久留,这些权且让宫兄路上消磨罢。”宫九便告罪一声又上路了。

      花满楼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方转身进去,手里还捧着琉璃缸,花平跟在后面问道,“少爷,要不小的替您端着?”

      “也好,送我屋里去吧。”

      待花满楼回去,宴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提不提。

      花满林安置好来客,正准备仔细问问花满煜宫九的事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花满煜,问了问下人说是五少爷七少爷去送陆公子和金捕头了,花满林只好先去服侍花如令安歇。

      待花如令歇下,花家兄弟几个便在园子里散散步聊几句,花满林问花满钟道,“大哥,江湖中事你最了解,这宫九是什么来路?”

      花满钟摇了摇头,“从未听过。七童说这人轻功比他还要高明,说实话,江湖中年轻一辈轻功最出众的应当是司空摘星,余者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诸人虽然各有独特之处,但就轻功来说跟七童是不相上下的。难道这宫九是庙堂中人?”

      花满林道,“这倒很有可能。我问过花平,花平说他衣着不俗,骑的马更是难得的宝马。我一会儿写信问问四弟。说不得这宫九不过是个假名罢了。”又转身笑花满钊,“六弟,那欧阳情真不是来找你的?”

      花满钊苦着脸趴到花满坤背上,道,“三哥,你替我说句公道话吧,我连那欧阳情小手儿都没摸过,见也没见过,都不信我。”

      花满坤笑着拍了拍他手,“这么大人了还不稳重。我哪知道你摸过人家小手儿没,你别拖我下水,快下去,沉得慌。”说完抬头看见五童和七童往这边走,便道,“去,欺负你五哥去,你五哥脾气最好。”花满钊一看果然花满煜在前面,于是跳着叫着地往那儿跑,一追一逃,园子里好不热闹。

      花满钟问花满楼道,“金九龄这就走了?”

      花满楼点点头,“他公务在身,不好多留,还要是再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就只能把案子当成流匪作案给结了。”顿了顿又笑道,“陆小凤跟着朱停去看他怎么做会走路的木头人了。”

      几个人又赞叹一番朱停的巧手,花满楼拉了拉花满钟,笑道,“大哥,我想自己出去住,明天我跟爹说,爹肯定不同意,到时候你帮我分说分说。”

      花满钟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花满林急忙道,“不行,你一个人多不方便,在家里住着多好。”花满坤也点头应和。

      花满楼只管望着花满钟,轻声道,“大哥,我想试试我能不能一个人生活。”

      花满钟思量片刻,长叹了口气道,“好罢。”

      花满楼又“看看”其他几个兄长,他们终于败下阵来,无奈道,“罢了,就依你。”又逼着花满楼答应若是他受了伤之类的就得乖乖回家,兄弟几个方回各自院子里歇息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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