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游戏》冬日之翼

6、Day 4

　　0点整。

　　千叶正做着一个美梦。
　　梦中的她享用着螃蟹大餐，用工具把蟹壳掰开，露出鲜嫩晶莹的蟹肉和粉糯的蟹黄，蟹脚只只肥美得令她口水直流。而最喜爱的，是那对大大的蟹螯。自小她对蟹的品味就与众不同，只要两对螯够大，她就特别喜欢，无缘由地就是含着大螯时会有种满足感。她眉眼笑得都弯成月牙，把一只蟹螯塞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吸允起来。
　　明明是很危险的东西，她却深深着迷着。想当初第一个吃蟹的人是有多勇猛，连如此有力的双螯都不畏惧。可能就是这份崇敬的心情，造成了她这略有古怪的恋蟹情结吧。
　　不过，与其说她是熟睡，不如说是半梦半醒更为恰当。她模糊地仍能隐约辨别出这些都是梦境，会做这个梦多半是因为上午送来的那箱蟹的缘故。
　　可吸着吸着，似乎嘴里还真有什么东西。
　　半梦半醒这种状态很暧昧，似醒实睡、将睡却醒，千叶现在的情况属于前者，意识虽还有所留存，身体各部分却已进入睡眠。她想要睁开眼看一看，或是张嘴试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在嘴里，又或者索性爬起身，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梦中的自己继续大口嚼着蟹肉。
　　躯体不受意识控制远比想象中恐怖。明明做着梦，可脑子里鲜明地感受到自己的嘴里真的有一个坚硬而微凉的物体，长长的弧状，前段十分尖锐……是的，就和蟹螯一样！
　　意识到自己嘴里可能是什么东西后，恐惧感疯狂滋生，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她拼了命地想要让舌头，或者是手动一动，把螯弄出去。
　　可惜她办不到，她的躯体就像尸体一样，完全处于静默状态。
　　接着，在她嘴边的螃蟹吐了吐泡泡，大螯一夹，轻易地将她的舌头夹断，再是一夹，她放在胸前的手，五指断落，被褥染上点点猩红。

　　第20号玩家·汪酱，因命令方块·K，予以断指截舌之刑。

　　8点44分。

　　……
　　“是的，发生了一起命案。”
　　“地点是F-13区7-4街道M-017别墅。”
　　“我是她的朋友，昨晚8点半左右有通过电话，约好今天去她家的。”
　　“好的，请尽快过来。”
　　27挂下电话，走出公共电话亭，朝市中心走去。

　　昨晚的那通电话被挂断三次，对方发来短信“今禁言”，依命令来看，可能这就是对她的行动限制，不能说话，语言还必须精简。27迅速回了短信让她只要接电话就好，第四次才终于拨通。
　　打电话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告诫她这是场杀人游戏，虽然对方始终沉默不知是何感想，但他也已经把自己的推测——协助他人可能会令自己出局——告诉她了，接下来如何做，全看她的选择；另一个则是得到她所在地的情报，虽然也能调查IP地址来锁定范围，但还是持久的通讯讯号更便捷，利用解析器很快就得到了她当时的所在，地图上是近郊一幢小别墅，极有可能是自宅。
　　做好准备后，夜里近十点抵达了她家围墙外。那时灯还亮着，二楼的帘子上映着一个身影。过了约半小时，那条影子躺了下来，随后灯灭了。确认到对方睡下，27也离开了。然而今晨拨打她的手机时，却再也没有接通。
　　套上鞋套从没锁的大门进去，径直来到二楼朝南的房间，在床上躺着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床头柜上的手机还留有和自己的交流信息，而放在房间正中的玻璃矮几上的掌上电脑的信息却全被消除了。
　　他悔恨自己的大意，若昨夜就进去陪在她身边……可现在逝者已矣，说什么都晚了。他能做的，就是尽早报案，让警方介入调查，以及彻底调查掌上电脑中的数据。
　　不知该说幸运还是讽刺——唯独她家附近的监控探头没有工作。简直像是为了他的身份不被暴露一般，被人特意设计了。他在销毁了自己的手机，并清除了所有自己来过的痕迹后，来到两条街外的一所公共电话亭进行了报案。

　　离开命案现场来到E区范围后，27在一僻静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取出笔电，打开了【国王游戏】的应用程序。
　　仿佛恭候多时的小丑王子在日光下隐约可见，它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响起：“尊贵的殿下，您需要我做什么？”
　　27点击银色的王冠图标，顿时跳出一大串的插件列表。
　　“最有效赚取积分的是哪个？”
　　小丑轻闭双目，不消两秒即答道：“47-C，所有【王者积分】获取途径的奖励都将乘十。”
　　他快速将滚动条下拉，选中了“47-C·超速积分”插件。
　　“已确认您选择了插件47-C，由于这是您的第一个插件，可免费下载，二十三秒后将自动更新完成。”小丑说明完，消失了。
　　男人看着腕表，倒数时间。二十三秒整后，小丑淡淡的影像又再度出现在男人面前。
　　“更新完毕。目前版本是Ver.1.0.47-C，支持【交易】、【插件】、【设施游戏】中所有积分奖励的十倍化，迅速……”
　　小丑独自解释着插件作用，而男人却完全没在听，他选择了【其他指令】中的【交易】，输入了自己的银行账户和密码后，用所有存款购买了积分，然后又回到了插件列表那里，“告诉我能够最快速找到其他玩家的所有插件，按性价比从高到低列出来。”
　　“遵命。这需要一定时间，请稍后……”小丑再度闭上眼。
　　一分钟后，小丑开口道：“符合搜索条件的插件已罗列出来，依次是：21-Z·组别删选，可选择只显示某个组别的相关信息、37-G·广域探知，可锁定半径一千米内的玩家、42-W·网络监控，可查看在线玩家的分布情况、55-B·便捷通道，可得到交通等方面的协助、31-J·绝对掌控，可复制半径一米内玩家的全部信息、59-X·信号隐藏，可防止玩家探知到您的接近、14-F·反录屏障，可防止玩家获取您的信息、20-N·内容删选，可选择只显示与特定内容有关的信息、36-B，部分探知，可锁定……”
　　“已经足够了。”后面的都是积分相对较少，而功能相差较大的插件，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小丑识时务的闭上嘴，而他则从21-Z开始一个个开始更新。
　　约莫十分钟后，27使用的【国王游戏】的版本数已升级到“Ver.1.7.14-F”，累计花费了近三十九万积分。
　　“所有插件更新完毕。若使用中有不明之处请随时询问我，或是通过【其他指令】中的【插件】进行查看。”小丑说完，消失在和煦阳光里。
　　27深深吸入一口夹着微寒气息的空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11点11分。

　　草花代表的是善于谋略的游戏。
　　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界中，唯有步步为营才可能胜利。但赢家究竟会是布局者，还是破局者，无人知晓。

　　-第14号玩家·露露进入了聊天室-

　　圆桌A-公告：今日的命令是草花·J：今日，大乔必须记录下阿祺的言行。

　　露露：诶？？？！今天是大乔？！！
　　前田敦子·13代目：你这么激动，真是奇怪啊。
　　阿祺：为什么我又被抽到了？而且汪酱还出局了！到底怎么回事？？我昨天完成命令了啊！
　　前田敦子·13代目：哼哼，我看八成这种抽到两个人的命令就是其中一个人必定会出局的类型。今天你帮了大乔的话，说不定明天你也出局了。
　　阿祺：不会吧……
　　露露：不会这样的吧？阿祺你要帮帮大乔啊！

　　-第12号玩家·大乔进入了聊天室-

　　大乔：说是今天抽到我了？不过我对这游戏没什么兴趣，随便它去也行吧。
　　露露：大乔……
　　前田敦子·13代目：刚说到你，你就来了，真巧。
　　露露：大乔，还是想办法完成命令吧，问问小丑王子你应该怎么做，阿祺也是！27不是说要我们最好遵守规则吗？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出局的人也越来越多，问小丑王子也总是被唬弄过去……> <

　　-第08号玩家·777进入了聊天室-

　　777：刷的好累 _(:з」∠)_ 感觉我的手已经不是我的，而是手机的了~~~
　　大乔：出局了应该就能把这应用卸了吧，小丑王子的程序要快3G了，开什么玩笑，早点卸载了好放歌，最近歌星T新出的专辑《欲》，意外的很棒呢！
　　阿祺：那个……有没有人收到过帮助出局玩家的命令？小丑王子刚才告诉我的，要花5千分才能帮助，但是它说也不是一定要帮……
　　前田敦子·13代目：没有。收到了也不帮，都出局了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乔：没收到过，收到了大概也会无视掉吧。今天的命令我也不打算睬它，如果害你连带出局就先说声抱歉了。88
　　露露：我昨天有收到过，不过只要4千，是帮银……但是帮一个出局的人……虽然小丑也说过可以不执行，但考虑到规则，还是执行比较好吧，反正积分是虚拟币，不影响什么的。

　　-第12号玩家·大乔退出了聊天室-

　　777：我是不是每次都没跟上大家的话题啊？为什么想要退出呢，我觉得那些小游戏挺有趣的，不过玩了三天都没有消灭一半，数量好多 OwQ
　　露露：抱歉，我有点事先下了……

　　-第14号玩家·露露退出了聊天室-

　　777：又走一个...我到现在什么命令都还没收到过，其实也挺想被抽到一次试试的 _(:з」∠)_
　　前田敦子·13代目：她来了他也来，他走了她也走，我敢说这两人一定有一腿，看到今天是他还那么紧张，绝对没错！
　　阿祺：大乔都不打算执行了，我是不是只能坐等出局了啊……总觉得很郁闷，今天先下了……

　　-第13号玩家·阿祺退出了聊天室-

　　777：=口=！！怎么又走了？！难道我来了大家就都走了吗 T_T 那我还是去打小游戏吧……

　　-第08号玩家·777转入了迷你城区-

　　前田敦子·13代目：我说……你们这样是在无视我的存在吗？很失礼啊！

　　17点25分。

　　冰在卧室里刷国王游戏里的小游戏，但没有任何玩家注意到她。仔细一看屏幕右下方的版本数，已变成了“Ver.1.0.12-Y”。
　　12-Y是隐身登陆的插件代码。前一位的“0”代表这个插件是系统赠送的免费插件，之后每购入一个插件都会增加一个数，每个玩家最多可安装十个插件（即该数字升至9为最高）。
　　这是她第二日凌晨，听了小丑王子的建议后下载的，之后就一直不受他人和外界干扰地在迷你城区里整日整夜地刷积分。即便是进食和排泄的时候，她的手也没有离开过手机。她连一秒都不愿浪费，除了唯一一次去拿食物外，她就没再离开过卧室，甚至是连屁股都没挪过一下。在她脚边横七竖八地倒了十五个或空或满的矿泉水瓶，和几大袋基本没动的威化饼干。只要不是饿极了，她连伸手拿饼干的时间都不舍得。
　　她平时基本不玩游戏，现在3万多分能排到第几，她心里没数，但小丑王子推荐的就是这个方式，应该没错。到了10万就可以去试试抽奖了，1比10的概率只要运气好，应该立刻就能提升排名才是。只要成为第一，她和父亲就能安乐地生活在一起，她也不必再去烦恼。可两日来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使得她的面色十分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原本乌黑的长发突兀地窜出几根银白，直勾勾盯着屏幕的样子，和机械化的手部动作看了令人生寒。
　　房里的电灯没开，但是彩电一直开着，主持人即将介绍完前几日国外组办的体育赛事。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小丑王子突然发出“呵呵”的低笑，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之后，电视机里播送了几条插播新闻。

　　“插播两条新闻。第一条，今日本市F-13区7-4街道的某高级两层式住宅内，发现一具尸体。死者为女性，经身份信息已确认死者为千叶氏，死亡时间推测为昨夜23点指今晨1点之间，经人报案疑是他杀，死因是舌头被利器隔断导致失血过多而死，此外，死者的手指也全被斩断。该住所附近的监控探头出现不明原因的故障，未能记录下可疑人物，望知情市民予以协助。”
　　“第二条，今日本市C-2区3-5街道的某公寓内，发现一具尸体。死者为男性，经身份信息已确认死者为苗树氏，死亡时间推测为昨夜19点至21点之间，死因是全身骨骼粉碎性碎裂。据邻里证言，当夜并未有人进出死者的家，且死者为黑带三段，其死因存在诸多疑点。另，本市B-4区1-7街道的某高级公寓内，发现一具尸体。死者为男性，经身份信息已确认死者为柰凁氏，死亡时间推测为前夜23点至昨日凌晨1点之间，死因是用电锯锯断左手、双腿后插入腹部引发的失血过度。据邻里证言，同样未曾有人进出门，电锯被死者握在右手中，但不排除他杀可能。两名死者的手机中也没有任何信息，警方已将两件案件与近日另两起类似案件作为系列案件着手调查。接下来请继续关注春节联欢晚……”

　　“……”
　　冰的嘴张了张，发出轻弱的气音。颈脖僵硬地转动，视线移向电视画面，照片里爽朗笑着的人，是夜。
　　手机瞬间掉落在地板上，她双手颤抖着，抱住肩臂，头缓缓地摇动。
　　眼睛好痛。那个笑容刺得眼球好痛。
　　她想放声大叫，可干渴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想高声质问，可小丑王子却已不见影踪。
　　到底是为什么？第一日的命令不是顺利完成了吗？为什么夜死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是个会选择自杀的人，她心里非常清楚这点。
　　心里，传出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19点40分。

　　圆桌A-公告：今日的命令是草花·J：今日，大乔必须记录下阿祺的言行。

　　葵：夜死掉了！！！！
　　露露：那个……你在说什么？还有，刚才你在线吗？好像没有登入提示诶……
　　前田敦子·13代目：一上来就说什么死，大过年的真不吉利，而且白天黑夜有什么死不死的，不是被盗号就是发神经。
　　葵：全是因为这个游戏！夜是被这个游戏害死的！就是因为我完成了命令夜才会出局的！！小丑没有和你们说过吗？！出局了就会死啊啊啊！！！
　　露露：诶？真的吗？！
　　前田敦子·13代目：别唬人了，一个游戏哪里会死人，要是死了早就被新闻播出来了，这游戏也肯定继续不下去，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在为了奖金争得火热，怎么可能会死人呢。
　　露露：说的也是啊……这只是个游戏，死人什么的太不现实了，而且我们也不认识夜呢。
　　葵：就是Nesso啊！五点多的新闻，被人用电锯杀了……！！
　　露露：诶？第一天出局的人死了？！……但是，那个看起来怎么都是自杀吧……？
　　前田敦子·13代目：啊，最近好像离奇死亡的人很多呢，真不太平啊，都快过年了还不让人安心。
　　葵：夜他绝对不会自杀的，绝对是和这游戏有关的人杀了他的！！
　　露露：男友死了确实是很难接受，不过那也是因为你那天说了那件事才会让他想要自杀的吧……？他在这里有说过“对自己绝望”了，你可以去翻下记录……
　　前田敦子·13代目：虽然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不过我看你对他也不是真心的嘛~人都死了两天了，你看到新闻才知道？而且他会死怎么看都和你那天把他的糗事说出来脱不了干系。
　　葵：不是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第18号玩家·葵退出了聊天室-

　　露露：啊……他走了……
　　前田敦子·13代目：哼哼~肯定是被我说中了才夹着尾巴逃了。不过也真是个可怜虫，同性恋也不容易，现在另一半被自己害死了，疯了也难怪啊。
　　露露：那个，我刚才问了小丑王子，它说只是很一般的惩罚，让我不要操心……
　　前田敦子·13代目：我就说嘛，游戏而已怎么会闹出人命。比起这个，今天我票了Rai，前两天那么活跃，昨天和今天却没冒泡，肯定有诡异！
　　露露：是、是这样吗……我有点事，先下了……

　　-第14号玩家·露露退出了聊天室-

　　20点00分。

　　赤月属于那种外表看上去十分豪爽，魄力十足的人。本身她也有些爱管闲事，被人依赖得多了，久而久之就成了他人眼中可靠的大姐头。但实际上她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喜欢逛街购物，穿戴可爱服饰，聊聊当红偶像的话题，悲伤时会忍不住泪水，烦恼时也会想找人倾诉。
　　可长久以来的外在形象不允许她表现得软弱，为了不让那些依赖自己的人失望，她总是保持着自信、强大、爽朗，而不敢展露真实的自己。
　　今夜，她也被后辈拜托了。

　　打电话找她的是初中时的学妹，她家的猫咪幼仔爬到树上下不来了，明明是猫却不敢下树，想想确也可笑，但看着小猫咪在夜风里浑身哆嗦，而家中父母都不在，自己又爬不上树，心急之下就想到了赤月过去爬树的英姿。
　　赤月离她家也不远，就隔了四条街，不到一刻钟就已经看见她家院里的杏树，光秃秃的枝干上缩着一只小白猫。
　　“啊，前辈你终于来了！快救救它吧，它好可怜哦！”小学妹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指向树上的猫，一脸忧心的样子在赤月眼里甚是可爱。
　　她何尝不想向别人撒娇，可惜每次她都是被撒娇的那个。大大地叹了口气，但在学妹哀求的可怜目光中又转为爽快的笑意，“这小家伙也太调皮了吧，居然跑到这么高的地方去。放心吧，我会帮你救下它的~”
　　她压了压腿，又转了转腰，擦着手就开始爬树。这棵杏树的树干还算粗，不过越往上越细，不太是能承受住人的体重的样子，而猫仔呆在离地四米处的枝干中部，那个距离不知能否用手够到。赤月边爬，边想着要是待会儿小猫掉下去要怎么给人家学妹赔不是，不过转而一想，猫掉下去自然会张开四肢落在地上，又不会摔死，自己也没道歉的必要。
　　胡思乱想后，转眼她就爬到四米高的地方了。这堪比男生的运动神经，恐怕也是她被小女生们当做大姐一般崇拜的原因之一。
　　“小猫咪别怕，乖乖呆在那里哦。”她小心翼翼，速度缓而又缓地伸出手。现在她不是怕猫落地，而是怕被猫咬一口或者吓一跳后，把她自己给摔了。
　　猫倒也安静，幽绿的眼珠静静地盯着她，不发声响，只是小身子不停地发抖，带动那条枝桠也小幅度地上下轻摇。
　　她把手伸得笔直，可还是差了几厘米，怎么也够不到，白猫也丝毫不动。和它僵滞的几十秒，赤月就想到了前几天安装在电脑上的【国王游戏】。她昨天起开始上假期冲刺课的，别看她大大咧咧，成绩还是不错的，父母也对她给予厚望，指望着她能有份好工作，所以假期里也有很多不同学校的专业课程等着她。今天也上课上到很晚，刚回家打开电脑打算登录游戏，就接到了学妹的求援电话。
　　她想快点回家，登录上游戏，成为名为Rai的真正的自己。于是，她又向前挪了挪，枝干处发出嚓嚓的声音，可小猫的叫唤完全遮盖了这一警告声。
　　抓到了小猫，她露出满足的笑脸，回低下头看向学妹，然后……
　　咔嚓。
　　她踩着的树枝从树干处断裂开来，她的思考速度没能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变化，脸上还带着胜利时的笑意，看着满脸惊恐的学妹。

　　赤月倾倒着身子落下，围墙上的十几根尖细的铁栅栏刺穿她柔软的身躯。在下坠的同时就挣脱开她怀抱的白猫却轻轻跳到了地上。
　　“不——————！！！”学妹凄厉的叫喊响彻天际。

　　第09号玩家·Rai，被公选投出，予以穿刺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