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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之卡卡西-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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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还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个暴风雨的夜晚,黎明的曙光就从海天相接的那条线上升起。
她看上去很疲惫,眼底却泛起苍凉的笑意,稍偏冷淡的日光倾进她的眼底,在那一瞬间她像个孩子般迷茫无措。
她不就是个孩子么?
时而狡猾,时而温情,带着点小聪明,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嚣张,以为什么都掩藏好了,无论是冷淡还是热忱。
这样的她不就是个小孩子么?
只是,她背负了许多她不该背负的东西。
到目前为止,她真的已经做得足够多、足够好了。
*
山川平云见她昏倒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留下来帮忙。这多少让我有些惊讶,不过我没有留意,他人的事还是不要过多探究的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货船在沿途的小岛上停过两次,为了补充淡水和食物。这下,安亚彻底成了闲人,每天不是找山川平云斗嘴就是挺尸般躺在甲板上,只是听海风的声音她都能睡着,真的是懒散过头了。
火之国很快的出现在视线中,我们和船员们告别。那一个个熊抱我还是可以忍受的,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在从前,我从来不让不熟识的人近身。
但安亚那边明显麻烦多了,双手抵在胸前,极力的掩饰着什么。
下船后,我们在喧哗的街边找了家拉面店。期间,有道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却并没有明显的动作。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落座后,我在横梁上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木叶暗部,我们用暗号相互确认身份后,他开始冲我打手势。
意思大概就是他是来接应我的暗部,现在需要赶紧回村子。
我用眼神示意他再等等,于是他便隐去了身形。
我和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多数时候我都心不在焉,直到她说想吃木叶的拉面。
我唯有沉默。
“一起去许愿吧。”最后,她这样说道。
*
钟声已经敲响十二下,趁着她闭眼许愿的空挡,我结印瞬身而去,毫不费力的在一处树丛里揪到木叶暗部一枚。
接过他递来的暗部服和面具,我三两下便换好了衣服,戴上面具,一通火遁将先前穿的衣物烧尽。
接应我的暗部应该是才进入暗部不久的,因为他用低沉的嗓音对我喊了一声“卡卡西前辈”,语气还挺欢实的。
我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虽然面具遮住了他和我的表情,但我还是能察觉出这个少年的窘迫和犹豫。没有等多久,他从身后拿出两件带有兜帽的白色袍子,在周遭浓密夜色的映衬中愈发白得发亮。
“谢谢,”我伸手去接,抖了一下便披在肩头,系好绳子,“下次记得买黑色的。”
“您不喜欢?”他便披边疑惑道。
“不是,在晚上,这种打扮太扎眼,不过在冬天,就不计较了。”
我突然很感概,火之国的冬天都是不下大雪的,雪垫不起来,不能成为掩护。
新人暗部应了一声,没有其他话语。
我喜欢这种话不多的家伙,因为他们通常能比别人更出色的完成任务。
“对了,你带钱了吗?”
“啊?带……带了。”
“借我点,回头还你。”
小暗部愣愣的掏出钱包,拿出钱交到我手上时悟了:“卡卡西前辈,您是要去付拉面店的钱?”
我弯了弯嘴角,笑了:这小子不算太笨。
“从现在开始,我的代号是‘山猫’,在我回来前,给自己弄个。”
“哦……是!”
*
水之国的拉面馆和服装店的钱不能现在还,只能等下次出任务路过的时候去还了。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东西的人,如果是金钱和书籍这类有实体的东西还好,但如果是其他非物质的东西,不还我心里会不安,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个念想。
而我认为,这种念想一辈子只要一个就够了。
恰巧,我已经有了,于是便不能再亏欠别人了。
所幸,这次我只是欠了别人金钱而已。
*
回村的路上,小暗部识趣的喊我“山猫队长”,我也乐得叫他一声“兔子小弟”。
回村后摘了面具,脱了风衣,我才发现他的确是只兔子小弟——黑发黑瞳,身背小团扇——标准的宇智波一枚。
交报告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宇智波止水——老头儿交给我带的新人。接下来的半年里我都得带着这小子出去见世面。半年后,他的死活就不归我管了。
于是刚交完任务报告的我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带新人君。
本来我以为所有宇智波都会说“旗木卡卡西是个偷了宇智波荣耀的无耻之徒”,但是他没有。
偶尔在任务后取下面具,他的眼睛永远都坚定明亮,不带半点嘲讽或鄙夷。
做事也很勤快,什么都为着村子着想,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不盲目,但热情。
他是我所见过的新一代宇智波中眼识最开阔、心胸最宽广的。
或许三代老头说的有道理:不愧是宇智波镜的后代。
*
半年之期未到我便换了一个搭档。老头儿透露了一点儿消息给我,说那人是当年在大蛇丸的实验中唯一的存活者,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会使用木遁的家伙。
任务的内容简单明确,看不出有什么风险,就是一个外交的活儿,让我们和那个村子建立起利益往来。他们生产矿,我们就负责买,但是得把价格压低,起码得比风之国的要价低才行。
这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个村子封闭太久,又有外来的强盗,村民大多麻木不堪,只想抓住眼前的利益不撒手,而且这个村子已经很久不产矿,贸贸然前去谈判或许会触到他们的逆鳞。
这不好办,于是我们要等,等机会。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在默默潜伏的日子里,我看见了她。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其余的一点没变。
她似乎养了一窝孩子,每天到田里挖野菜,播种子,回到暂居地便开始做饭。早餐大都清淡,中饭炒几个小菜,晚餐吃野味或鲜汤。
啧,瞧这小日子过得。
*
这一个月来,我和天藏每天轮流盯梢。
不是我想当偷窥狂,而是因为之前有情报说她住的那房子是历代村长的家。
在几年前的那次强盗进村时,房子的女主人随着早年病逝的丈夫走了,仅留下一对儿女,但是当时的他们还很幼小,没有能力胜任村长一职,而村民们的思想大都食古不化,认为村子只有雪村家的人才能担任,于是这个职位被一直搁浅到了今天。
这就是之前搜集到的情报,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这个村子的人似乎不大待见雪村兄妹,连带着那一屋子的熊孩子都不待见,仿佛他们是村子的毒瘤……
啊,我想起了老师的孩子。
他们一样的坚强。
*
很快的,两月一次的惯例又上演了,只不过人们脸上浮现出了慌张和不知所措。这不应该是长期被洗劫的人该有的表情。
因为这群强盗似乎意在财物和食物,对于人命,反而不怎么在意,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个村子的人大都没有面临过命悬一线的情况,不然他们为何不逃离呢?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这次是突发事件!
*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在她面前。
但如果我不出面的话,她和那个孩子就会坠落悬崖了。
这不是一时的冲动。
我说过,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我只是在还我应该还的。
一路上,那个孩子很安静,倒是安亚一个劲儿的说。是感到了喜悦么?但是那内容并不美好啊。
我感到新搭档天藏投来的目光,如同树干一般深沉苍劲的眼神。
不说话不微笑的新搭档看起来很严肃,但是我记得同僚们私底下都讨论着一个会木遁的前根部忍者貌似是我的……粉丝?
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的粉丝还挺多的。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刚才救人时,有个浪忍逃走了,但就在前一秒(就是新搭档投来目光那会儿),我感到了其他人的气息,看来毫无疑问是那个逃走的浪忍。
在接近山脚的那段山路里,我们看到山下空地上绑着一票一票的人,于是决定不再前进。
有五名盗贼被遣进山中,安亚那一大一小倒是笑得欢畅。小妹妹的眉目间染上了得意之色,让人很想打击一下。问清缘由后,我也确实小小的打击到了她,不爽的皱着小脸坐到安亚身边。
看不出她还挺受小孩子待见的,能拿下那一大帮熊孩子肯定是有功底的。不过我记得这个小姑娘似乎和她不怎么合得来,一个月里她们基本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但是现在是和好了?
——在那命悬一线之间。
很快的,小姑娘的哥哥站到了我们面前,十五六岁的样子,眉宇间有一股英气,棕色的眸子带着太阳升起前的黯淡光芒,却熠熠生辉。
他的到来同时带来了一个噩耗。
安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然而神色淡漠。
少年很激动,同伴的死让他看起来很难过,但我想,让他更难过的莫过于安亚平淡的一声“是嘛”。
我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让他停止话语。
少年哟,难道你看不出来她的冷淡是在故作坚强吗?难道你看不出她不表态是为了不让你更加难过和自责吗?难道你看不出她其实是不想让你意识到自己有多无能吗?
停下来吧,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她是真的不在意吗?
一个人自我治愈是需要时间的,然而方式不尽相同。有人喜欢用热闹冲散忧伤;有人则喜欢在清净的环境中冷静,而后冻结伤痛。
安亚是后者。
所以当一大一小悄然走开时,我并未过多留意,因为我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倒是少年的视线一直追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嘛嘛~妹控什么的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属性不是吗?
然而我的这种想法在看见安亚被绑着的一瞬间改变。
小妹妹被晾在一边啥事没有,但是安亚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个盗贼在她身上摸索着……
我身边的少年爆发了。
“我要去救她!”
天藏比我更快一步按住他,“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那不然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人被人欺负吗!?”
等等……这少年在说什么?是不是我理解的方式不对?
难道这家伙……不是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