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Selfish One.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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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走进办公室，用魔杖指着那个老混蛋的鼻子，然后告诉他如果他不撤销对Harry的指控我将让他永远看不见明天的日光。”
“那听起来像是我做的，而不是你。”
“……我代表你去做。”
“赫敏……你没必要勉强自己去做你不擅长的那些知道吗？你是我们之中的头脑，而不是勇气。”
“你是我的勇气。”
“……对不起。”
“不…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这个词，永远。”
*
沉重的木门被揭开，Draco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在彻底的黑暗中人们通常容易遗忘时间，更何况刻意遗忘。有光线漏下来，那在视线上灼伤了Draco，以至于他觉得瞳孔疼痛，眼泪汹涌而至。
他有十分钟的时间洗澡换衣服整理头发，因为这是又一个的“救世主拜访日”。这让Draco终于记起他被禁闭了至少三天——没有进食，没有饮水，在昏暗和充满骚臭味的禁闭室里孤独的——他将头埋进盥洗台，告诉自己镇定，把关于禁闭黑暗孤独绝望之类全部忘掉，如果他不想被那个Potter嘲笑的话。时间仓促，他只来得及冲凉和冲洗一次头发——没有护发素和定型水，不过这也没什么重要的，要知道他甚至没时间稍微吃一点儿东西，连喝水都是盥洗台里的那些呢。但Draco决定认为这些用来对付那个Potter足够了，反正他又不是自己的客户并且从来没有审美能力。
所以今天，Harry Potter看起来有些被疑惑了，在他们各干各事的时候，他几乎痴迷的盯着Draco——如果Draco有上帝视角的话他会知道Potter只是被乔治的话迷惑了，想要探究这个Malfoy不确定是否存在的某个秘密。遗憾的是Draco并不知道，他饿得要死，胃部隐隐作痛，花茶更是加剧了这一点。而且这个房间太明亮，救世主看起来十分喜欢阳光铺地，但这对习惯了幽暗的斯莱特林来说并不适用。
习惯幽暗——Draco在心里嘲笑了一会儿，这看起来就像一个标签，贴在斯莱特林或者Malfoy们胸口。Draco确定自己至少现在讨厌这些刺目光线，但他发现很难承认自己喜欢幽暗，毕竟，他才刚从那里面出来。
一个小时后，觉醒的饥饿感变成了另外一种折磨，Draco开始感到胃绞痛，比战场上经历的那些好得多，他觉得自己可以忍受。除了……老天爷为什么它发出了“咕”的一声！
声音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很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把它和Malfoy联系起来，包括Draco自己，但两秒钟的第二声，那个Potter很显然意识到了。
“你的肚子在叫？”他戏谑，为这奇怪的现况感到好笑，是啊，永远彬彬优雅的表现得不食人间烟火的Malfoy们的肚子在咕咕叫！就像发现天使也会挖鼻孔一样令人震惊，唯一不同的是这还带有娱乐性，至少对Harry而言。
但对Draco来说，这显然只能是侮辱了。“我是人类，我想这是人类的基本功能之一。”他乖戾地回答，尽量不要显得尴尬——当然他没什么好尴尬的，他三天没有进食，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礼貌和讨人厌的疤头喝茶，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修养。身后的监测员们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传播出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抱歉，Malfoy先生。”几分钟后，他们中的一个站出来说，“我们不知道您没有进食。”
“无所谓，反正你们也不在乎。”Draco冰冷的回答，他敢打赌他们就是故意的，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在救世主面前表现得稍微有人情味一点儿。他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转向Harry Potter，“Potter，有什么食物吗？”他坦坦荡荡地提出要求，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倒也没必要继续端着架子，利益最大化才是斯莱特林的守则。
Potter用估价似的视线上下扫描着Malfoy，而Draco毫不客气的瞪回去。
“你怎么会没吃东西？”Potter皮笑肉不笑道，“你没有收入吗？”
“因为我被一个死变态跟踪或者因为我被迫和一个疤头谈心，以至于我的老板认为我需要面壁思过。”他回以同样的表情，“痛快点儿，除非你想拖时间让我死于饥饿。”
Harry眨眨眼睛，最后站起来，示意Malfoy跟上来。Draco本以为他会叫家养小精灵送来点儿南瓜派之类的——就那个疯狂崇拜他的叫什么的来着，多比什么的？还是它已经死掉了而其它家养小精灵用动物般的直觉意识到Harry Potter是个神经病并明智的决定远离他。展开着自己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他发现Potter将自己带到了地下厨房。
“你想吃什么？”他站在岛台边，抄起一把切刀问道。
“你自己做饭？！”Draco立刻被震惊了，包括他屁股后面的一大串观察员——Draco听见了一大片记笔记的声音，似乎从没什么人注意过Harry Potter会不会做饭，而且也没人思考过这么日常的问题。
“为什么不？”Potter反问，Draco意识到这个问题还蛮困难的。
“我只是没想过我还有这个荣幸。”他耸肩，摊开手，夸张表演着自己的不胜惶恐，扭头冲观察员们眨眼睛，“你的崇拜者们会杀了我。”
“无所谓。”Potter捏起一个土豆问，“土豆泥？”
“多放芝士。”Draco舔了舔嘴唇。
Potter的手艺比Draco期待的好太多，他本以为Potter会趁机使坏，加一堆胡椒什么的——如果换成Draco他绝对会这么干。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太饿了，就是一坨生肉他都能吞下去。但Draco接受这份好意，他早就不是十七岁，生活教会了他成长不是？尤其是Potter还自觉的准备了热乎乎的浓汤，Draco觉得自己饱受折磨的胃多少得到了一点儿安慰。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就如此消磨在了咀嚼和吞咽中，虽然看似没什么实际的意义，但Draco觉得观察员们一定正在向“Potter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烂好人”方向倾斜，也许这才是Potter提供食物的深层次原因，Draco认为，这是策略，罪犯们在获取评审团好感、降低恶劣影响时的惯用伎俩，可格兰芬多居然会使用策略这一点依然让人不怎么舒服——那个Potter在学生年代可没少指责他在魁地奇比赛中使用的“策略”。
这一天他们提前结束了拜访——或许是因为看着食物让评审团成员们提前感受到了饥饿，天还没黑他们便决定离开。所有人和Potter礼貌的握手告别，一如往常，Malfoy依旧是最后一个。
“无论如何。”他在握手时说，“谢谢你的款待。”
“不用客气，我想我也需要为你的禁闭承担大部分责任。”Potter回答。他又不蠢，想想Malfoy的抱怨和他的工作环境，这些和政府过多的接触或者自己的尾随似乎的确会给他带去相当大的困扰——也许禁闭还是相对轻微的一种惩罚。
“哦哦，你真以为是我拜访这里导致我的老板禁闭了我？”Draco夸张的皱眉，“说真的，Potter，别什么都朝自己身上揽，这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
Potter有些惊讶，旋即想到Draco并不知道尾随他的人是自己。他会这么理解也无可厚非，而且——“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不是围着我转的。”他哈哈大笑起来，“动用整个魔法部的力量控制我，数不清的魔法摄像想方设法钻进这所房子，我打个喷嚏都能占据花花巫师一周的头版——就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的。”
“哦……”Draco发出了梦幻般的声音，“听起来这生活不错，世界偶像，无数的崇拜者什么的。”
“是的，我的崇拜者还朝我身上扔‘Potter臭大便’的徽章。”Harry揶揄着。
“总有清醒的聪明人知道你不是世界中心。”Draco反击，并且随手接过Potter递给他的袍子，“真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不用因为你而被老板迁怒。”
“听起来跟发自内心似的。”
“从未有过的真诚。”他冲着Potter脱帽致礼，就像80年代的麻瓜老电影中的绅士们在邀请小姐们跳舞前做的一样，然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再见，Potter，今天的你总算比记忆中不那么讨厌了一点儿。”
“承蒙夸奖。”Harry微微低头，将目光隐藏在镜片之后。他当然不会让Malfoy发现，在Malfoy喋喋不休着关于饥饿致死的种种抱怨时，Harry暗自做出了决定——他会调查出这个Malfoy所隐藏的秘密，他坚信他有着秘密，也许有的只是斯莱特林肮胀的小隐私，而另一些或许关系重大，但没有关系，因为Harry会把它们一一挖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Potter一直都是最优秀的战士，不仅仅指他懂得搏击、决斗或者设计战略。他还懂得潜伏、隐藏和伺机而动。他像是草原上最优秀的猎豹，他锁定猎物，缓慢靠近，然后一击即中。
他开始微笑，十分真诚质朴。他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他听见血液冲刷血管的“唰唰”声，他的肌肉沉默的积蓄力量，他的瞳孔集中，Malfoy的每一个细节被放大、观察、然后分析。他知道自己找到了猎物，熟悉的狩猎感回到了他的皮肤下，蠢蠢欲动。
“再见，诸位。”他挥手，然后像一个完美的主人一般目送他的客人离开。克服PTSD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他关门时陶醉地想，大概，那就是永远别去到“战后”，永远，都不要离开战场。
“嘭。”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重重的关闭了。
Draco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店里，虽然他并不想这么做，但他实在是不敢这么频繁的惹怒安娜。今天他奇怪的尾随者并没有出现，多少让他松了口气。唐对他的识趣感到满意，并和蔼的——以幽灵的程度来说——为Draco安排了一位客人。Draco确实挺长时间没有接客了，自从他被迫和Potter扯上关系之后，安娜似乎一直避免他出现在别人面前。
他哼着歌准备着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趾甲一丝不苟，这可是体现专业化的时刻，而Draco迫切需要这一场工作来向安娜证明自己的价值，最好让她彻底的消停一段时间。Draco畅想着关于这位客人的种种，一位老旧传统的古板人？抑或是叛逆新潮的年轻人？曾经唐会尽可能的提前为Draco准备一些工作，而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安娜真的对他很生气，那就是客人不愿意过多提供自己的喜好。
Draco认为安娜无论如何都不会拿自己那个“并不存在”的招牌开玩笑，那么这是一个神秘的客人。想到这里Draco“咯咯”的笑起来，哦，神秘，每一个客人都以为自己足够神秘，将隐私保护得密不透风，殊不知他们的真实情况早被摸了个七七八八——男人嘛，酒精和性都是最好的吐真剂，而店里从来不缺这两样东西。
要真说神秘，只有那个客人。Draco皱起眉头，厌恶的想到，那个跟踪狂。他只来过一次，完全没有谈及任何个人话题——不论是食物、饮料、运动、服装或者一切，他没有发表过任何和自己有关的言论，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向Draco提问。Draco坚信他来自部队的审讯部门，或者曾经服役——那种浓厚的气场可不是外行能模拟的。
不过今天他没与出现，也许他以后也不会出现了。Draco祈祷着，那样的人他实在是令他疲于应付，而且不会有更加麻烦的客人了——但五分钟后，Draco推翻了自己的这个判断，并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在他见到今天的客人之后。
若说外貌的来着似乎并不会输给Draco——如果那张脸是真实的。若说Draco的容貌中最吸引人的，是恰到好处的高傲和自持，那么这个人最为吸引人的部分就是随和无拘的放荡——那是一张拉丁美人的脸，有着深色皮肤和狭长微倾斜的棕色眼睛，带有曼妙的异国风情。
“嗨，吾友。”他轻挑笑道，“别怀疑，这是我的脸。”
“布雷斯……”Draco咬住自己舌尖，避免失态尖叫或者呕吐出来。如果这世界上还有比禁闭更让他厌恶的东西，那就是布雷斯-扎比尼，无与伦比。
“高兴得说不出话了吗？”
“我应该和安娜达成过协议，有些动物恕不接待。”Draco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扎比尼，你不幸的包含其中。”
“这么对老同学可真是失礼啊Malfoy，这可不像你的风度。”
无视对方的挑衅，Draco径直来开房们，摆出送客的姿态。“永别吧，扎比尼，我们都不乐意看见彼此——除非是尸体。”
来访者随性的半躺到鹅毛大床里，像猫一样舒展身体，促狭眯起长挑的眼睛，“你以前可没这么小气。”
“你以前也不是我的敌人。”
“不，宝贝儿。”他从床上灵敏地跳起来，眨眼间已经贴到Draco胸前。他比Draco高一些，正好将他笼罩在自己和门框之间，并且能够方便舒适的用食指勾住Draco的下巴。Draco用尽全力保持自己一动不动，冰冷的给予对方最大的蔑视。而布雷斯看起来根本毫不在意。“我从不是你的敌人，宝贝儿，你应该知道的。”他邪恶地说。
“对此我脑子清楚得很。”Draco拍开对方恬不知耻的爪子并退开，回以同样冰冷的假笑，“你的所作所为，我可是历历在目呢。”话音未落，他飞快地扭身，后旋踢至扎比尼胸口，将这不欢迎的客人踢送到走廊中。吵闹的声音吸引了隐藏的魔人，它们遵循安娜命令——比如，阻止店里产生的纠纷，保护员工免受工作外的伤害，同时也需要保护客人的安全。
“呵呵呵呵，没忘记就好。”坐在地上的扎比尼发出一阵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假笑，抬起脸冲着Draco道，“我们毕竟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相处。”
“你什么意思……”Draco想要追问，但拦在他们中间的魔人让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嘴。魔人不会违抗命令，是因为他们也根本没什么智商，这导致他们无法判断究竟是眼前站在门栏下整理袖口的Draco造成了纠纷，还是坐在走廊地板上“呵呵”低笑的客人才是麻烦的源头。他们只能拦在两人中间，小心地关注双方是否有进一步行动。
万幸，唐总是在第一时间出现，他们不用为难太久。
“哦，客人。”唐夸张的惋惜声音出现了，而扎比尼立刻露出妩媚的笑容。
“对不起，唐先生，我不应该混进来，我被Draco发现了——其实我根本付不起帐单，所以他想要赶走我。”
“客人，赊账我们确实是不接受的。”唐语重心长道，同时魔人们将扎比尼架了起来，差不多跟吊在空中的似的。“请您理解我们会使用一些特别的方式追要欠款——不过您放心，您还未实际消费完成，我会给您折扣的。”
“我完全理解。”扎比尼竟然还能在半空中继续保持那股狐媚的气场，“所以我想说，能让我欠帐肉偿吗？”
“哦？”
“比如……留下我在这里工作。”他甜甜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Selfish One.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