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Selfish One.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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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那个Malfoy弄过去了。”
“老天爷……是那个……？”
“是的，是那个Malfoy。”
“哦，哦，我的梅林，他们……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为了毁灭他？”
“……开玩笑的时候记得要有笑容。”
*
乔治的儿子叫做弗雷德，他说这是为了纪念他的双胞胎兄弟。他把婴儿带到疗养院给Harry看，小孩子还没有Harry的胳膊那么长，连海德薇都不敢靠近他——就像她自己的羽毛都会割伤他似的。他还有了一个女儿，同样的小姑娘也带来了她的拜访。“我还没想好她的名字，女孩儿是不是应该甜美一点？”他逗弄着小姑娘的手指，询问道，“你觉得小蜜糖（Honey）怎么样？”
Harry沉默地摇头。他从没想象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虽然他已经预备要和金妮结婚。但现在他见到金妮的时间还比不上见到赫敏的时间多，他无法想象自己和金妮亲密无间的生活在一起并且拥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或许小蜜糖听起来太不正经了……”乔治抬起眼睛说，“但是我喜欢这样称呼她，而且这听起来很适合一个格兰芬多不是？”
Harry想象了一下分院帽用它那副破锣嗓子高喊“小蜜糖”的场景，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不，什么都好，别是这个。”
“果然看起来太敷衍了吗？”乔治开始苦恼，“女孩子的名字总是要比男孩子慎重一点而的，谁知道之后会是哪个混小子拐走她，如果那个姓太恶心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Harry是在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产生这么多联想。
“你觉得玛丽怎么样？”他最后问。
“不，那太普通了！”
“爱丽丝？”
“古板！”
“辛蒂？”
“听起来像个赫奇帕奇。”
Harry决定放弃和愚蠢爸爸的对话。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本医生们建议阅读的小说，故事讲述了一个女孩子勇敢追求爱情并最终失败然后幡然醒悟这一切不过是人生的一段经历之类，医生们说这能教会他学会放下，但Harry实在是无法在一个麻瓜女孩子身上找到代入感——倒不是说他歧视麻瓜。
提到麻瓜，他又想起了Malfoy。Malfoy又来拜访过他两次——嗯，在监控人员的陪同下，他们依旧一句话也不说。太无聊的时候Malfoy会随便乱翻他的书籍，因为Harry总是把它们堆在茶几上面。有些他看过两眼就直接扔去角落，也有一些Harry注意到他偷偷记下了名字。Harry也在之后利用他离开过这里，不过他没有再尾随Malfoy，而是尽可能的测试能够远离魔法符最远的程度到哪里——十分不幸，那结果没什么值得赞美的，也许Malfoy已经将他视为跟踪狂了也说不定。
除此之外，还有Malfoy关于麻瓜的理论，不得不说那实在是让他……印象深刻。当然同样深刻的还有他的恬不知耻和邪恶，可那个邪恶的家伙正在外面瞎晃悠，而自己，被关在笼子里。
多讽刺啊。
“就算我提到Malfoy你也不用冷笑啊。”乔治终于放过了昏昏欲睡的小姑娘，端着茶坐在Harry旁边。
“我冷笑了吗？”
“当然。”乔治说，“我刚问你，Malfoy是不是来拜访你了的时候。”
“我想你原本想用的词语不是‘拜访’。”Harry耸耸肩，“你一定看过新闻。”
“嗯，当然。”乔治看起来很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是故意提他惹你不开心的。”
“我没有不开心。”Harry回答，口气听起来却没什么说服力，“你干嘛提他？”
乔治陷入了十分明显的天人交战状态，“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智慧是不是被鼻涕虫吃了，或者我真的陷入了‘愚蠢父亲’状态——大家都这么说，可我真的很高兴，弗雷德去世之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的事情了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丽娜怀里，妈妈说那就像我和弗雷德刚出生的时候，我、我…对不起……”
Harry放下书，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手放在了乔治头顶——他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肩膀克制地抖动着。弗雷德是他心底最无法触及的那片温柔，Harry突然非常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对不起。”良久，乔治揉着眼睛，递给Harry一个浅浅的笑容，“我又跑题了。”
“当然，‘愚蠢的父亲’嘛。”Harry配合地给出笑容。
乔治有些害羞的抿了一下嘴角，“这解释了一切。”
“是的。”
“是的……嗯，我刚才说到哪儿？”
“你的智慧被鼻涕虫吃掉了。”
“哦，是，我怀疑是这样的，因为我……”乔治苦恼的抓抓头发，“我和赫敏观点相反，我觉得自从你遇见他后……你看起来好多了。”
“什么？”Harry感到万分震惊，因为那个Malfoy他已经被整个魔法部认定为最高级别的危险份子并且囚禁，不论从哪个方面看Malfoy的存在都没有让他“看起来”或者“确实的”变得更好。
“我就知道……这大概只是我的错觉。”乔治沮丧道，“赫敏也说我是出了毛病才会这么觉得。”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Harry好奇道，“我看起来有什么变化吗？”
“还记我们那次溜出去吗？”乔治回忆道，“那时候你看起来，很不稳定，我是说，你看起来好像觉得周围都是敌人一样。”这评论让Harry有些感觉被冒犯了，不论如何，被朋友评论说抱持敌意都不是太让人愉快的记忆，很显然乔治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我不是说你真的很危险，我……我想说的是，你那时候，大概神经过于紧张，或者压力太大之类……你压力一直都很大。”
这个Harry倒是无法否认，否则也不会出现PTSD症状。
“但是这次看到你，我想说……你看起来稳定多了。”他斟酌道，“你发现了吗？”
“也许因为这是我熟悉的环境，你也是我熟悉的人，周围没有监控人员却有两个十分柔弱的小宝宝。”他乖戾地评价。
“也有这个可能。”乔治回答，“但我还是很好奇，你还恨他吗？我是说Malfoy。”
“你觉得呢？”Harry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不论如何你不会想要杀死他。”
“是的，我不会。”Harry按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永远不会杀死Draco-Malfoy，在他们针锋相对的学生年代，在他们阵营对立的战争年代，在自己翻手为云的狂欢期，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掉Draco-Malfoy，但他从来没有。
因为Draco-Malfoy不值得。他想，那个人从来不是他生活的重点，伏地魔才是。那个人的恶作剧也不过是低劣的桥段，根本不值一提，更不值得他动手做些什么。
“但是你一直表现得很恨他。”乔治说，“这看起来不太合理。”
Harry愣住了。“我表现得很恨他？”
“结合你在晚宴上的举动，回忆曾经来看。”乔治眨眨眼。
Harry差一点就夺口而出了，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虚伪，你不知道他对我怎么说的，又在晚宴上怎么说的——口蜜腹剑、阳奉阴违、佛口蛇心或其他类似词语所形容的就是他这样的家伙！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说。
“大概是我的感觉有问题吧。”乔治听见了弗雷德睡醒过来，咕咕哝哝的声音，起身去婴儿床前抱起他，“我的智慧大概真的被鼻涕虫吃了，你说是吗弗雷德？”
Harry看着他逗弄弗雷德的笑颜，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恐怖。
乔治的感觉肯定是错误的，他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蠢爸爸一样失去了判断力。我不应该为此感到迷惑。他想，而我总有一天，会解开所有关于Malfoy的谜题——如果有必要的话。
这世界最奇妙的是，你永远不知道存在多少巧合。在Harry和乔治讨论关于Draco-Malfoy的话题时，Draco本人也正好在讨论关于Harry的话题——不是救世主Harry，而是那位“Harry先生”。
“我第一万次发誓我绝对没有和Harry先生有任何超越生意关系的往来。”Draco冲着唐发毒誓，不过也在唐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竖起无名指表示这个誓言不算数——虽然他确实没有这么做。不过，介于曾经的、“交往过密”的记录，唐也完全不相信他的誓言。这也不能怪唐多心，Harry先生尾随Draco已经超过三次了——每一次Draco拜访那位“大人物”之后，他都会尾随Draco到店附近，看起来完全是故意陪他走夜路的一样。
“而且他只有在我去那里的时候尾随我，如果我真的和他约会，那么我们干嘛不换个时间！”Draco抱怨着，“雪夜中的约会？拜托，用脑子思考一下那有多冷！”
“可是除了那个时候你根本不被获准外出不是吗？”围观了一人一幽灵全程辩论的第三人评论道，她正像猫一样舒展在沙发上剔指甲。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安娜！”Draco冲她竖起了中指。自从发现Draco背着唐偷偷参加晚宴，作为这家并不存在的店的并不存在的老板，安娜勒令禁止Draco一切外出——被魔法部绑架的除外。
“等等，让我纠正一个错误。”安娜流畅的用指甲刀在手背上挽了个花式，道：“是你——擅自——参加公开宴会，之后让我们多了很多麻烦——而且还没有道歉。”
“我很抱歉。”Draco翻了个白眼。
“总之，”唐插入道，“你的行为让你必须接受惩罚。”
“又是禁闭吗？”Draco感到一阵愤怒，“你不能这么对我，安娜，这对我不公平！”
“这个世界从来不公平。”沙发上的女人路出迷人的微笑，送出一个飞吻，“好好享受你的黑暗，宝贝。”
“……不，安娜，别这样！”Draco踹开脚蹬尖叫起来，他讨厌禁闭，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讨厌一切的禁闭。而自从安娜发现这一点之后，便乐此不疲的使用这个来惩罚他。当然，其中大部分是他应得的，但这依然丝毫不能说服他接受这惩罚。但这个狠心肠的女人根本毫无怜悯，唐一声令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魔人已经拽起了他的胳膊，将他扛到了肩膀上。
“不……安娜，不！不！！”他终于无法克制地哭了起来，他的骄傲优雅完美和迷人都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赤裸的恐惧，“安娜……我错了，别这样对我……我恳求你……安娜！安娜！！”
那些关于黑暗的恐惧被雕刻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绝望就像寄身在他灵魂深处的水蛭，他们如附骨之蛆，无法根治，无法拔除，痛彻心扉。
“咣当——”禁闭室的大门被关闭了，Draco徒劳地扑在木门上哭喊，又渐渐消失无声。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打开这扇门，和那时候一样，不会有人听见他，不会有人知道他，不会有人拯救他——除了那些虚伪的恋爱，他所渴求的温暖拥抱，从来不会到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留给他最后的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Selfish One.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