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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楚奕番外 ...


  •   楚奕十六岁离开家,全身上下唯一的所有物,就是一把破吉他。

      他五岁的时候,妈妈就跟人跑了,他小时候一直不懂那个女人为什么抛弃他,直到随着他年龄的增大,醉酒的父亲把从前抡在妻子身上的拳头抡到他身上,他才明白暴力会让人不堪忍受到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楚奕一直都很有唱歌的天分,却从来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习过,就连弹吉他,他也是凭着爱好自己琢磨的。

      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他几乎身无分文,买车票来文京也全凭着一股冲动,当初只想着离家越远越好,可真的到了大城市,一个身无分文,又无一技傍身的穷小子,马上就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吃饭的问题。
      一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孩子,想找工作原本就难上加难;去工地,工头嫌他力气不够大,去餐馆,老板嫌他手脚不够利索,就连KTV,酒吧这种只要人漂亮就能进的场所,也没人敢雇佣他一个未成年人。

      楚奕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端着吉他在地铁口卖唱,一整天唱下来,拿到的钱只够买泡面,住集体宿舍,最寒酸的时候,他跟要饭的差不多。

      日子就算苦成这样,楚奕也甘之如饴,毕竟不用像以前一样,时时担心被莫名其妙的拳打脚踢,尽自己的所能为自己换一口饭吃,活的也比从前更安心踏实。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挣扎了半年,脸皮比从前厚了不少,从一开始被人围观就张不开嘴,到无论面对多少人都能微笑开唱,中间,他还交了几个跟他一样是流浪歌手的朋友。

      楚奕跟朋友们学琴,学习唱歌的技巧,学习怎么作词作曲,他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怎么同狐朋狗友虚与委蛇。
      他也学会了嗑药。
      一开始只是好奇,可有些东西一旦沾染,就会变得一而再,再而三。

      跟从前无欲无求的时候相比,楚奕的开销一下子变得巨大,人一堕落,就会渐渐不满于清贫的生活,纸醉金迷的物质诱惑让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孩子迷失了自己,渐渐把金钱当成了追求的信仰。

      楚奕不再甘心做一个收入靠天的地铁歌手,他隐瞒年龄,到夜场做侍应生,虽然只是做送酒开酒这一类的服务工作,一晚挣得小费也比在外面卖力一天要多得多。
      要是能咬牙忍受某些客人的毛手毛脚,灰色收入更加可观。

      楚奕长得太漂亮了,他虽然是个极度消极的人,外表看起来却阳光纯净,很像是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引得许多客人趋之若鹜,时间一长,他居然比出台的少爷还要有名气,有很多人会特别为他而来。

      中间对他威逼利诱想占他便宜的人也不少,可楚奕工作的夜店幕后老板是南瑜□□首屈一指的人物,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放肆。
      不管做什么工作,背后有靠山都比没有好,楚奕曾一度为这个庆幸,可他万万没想到,保护伞要是变成利剑,杀伤力比从前那些乱七八糟插过来的短刀要厉害一万倍。

      柯幸轩第一次见到楚奕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直到楚奕端酒开酒后,他请来的客人提出要楚奕作陪,他才对那个低调的少年另眼相看。

      领班经理一贯都很照顾楚奕,就替他向客人解释了一句,“魏总,楚奕是侍应生,您要是想找人陪酒,我帮你叫几个少爷过来。”

      那脑满肠肥的恶心男人瞪了一眼领班,贼眉鼠眼地对柯幸轩笑道,“少爷们哪有这孩子干净,这几个月我一直都想找他说几句话,他却怎么都不肯赏脸,今天柯总也在,看柯总是什么意思。”
      柯幸轩脸上不动声色,他不想得罪这个暴发户,却更不想被人威胁,“把人叫过来我看看。”

      领班只好把躲出去的楚奕又叫进包间,跟着进来的还有几个姿容上佳的小姐少爷。
      魏胖子身边多了美人相陪,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柯幸轩却是一脸严厉,盯着低头站在下面的楚奕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柯总您好,我叫楚奕。”
      “你认识我?”
      “当然,您是老板。”
      柯幸轩问的言简意赅,楚奕也答的干净利索。

      “魏总要你敬酒,你就过来敬一杯吧。”
      楚奕并没抗拒,直接走到魏胖子面前,倒了两杯酒,“魏总,我敬你。”
      魏胖子喝干酒杯里的酒,拉着楚奕得寸进尺,“坐下再陪我喝两杯。”

      胖子旁边的几个少爷小姐平时跟楚奕的关系都不错,就帮忙挡了一挡,“我们这么多人陪你还不够,还拉人过来?都挤成这样了他往哪坐啊?”
      魏胖子讪笑一声,一双贼眼瞄着柯幸轩,“现在不坐也行,我和柯总谈完事情,叫他陪我去吃个宵夜。”

      楚奕听了这话才皱起眉头,柯幸轩玩味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对领班挥挥手,“先把他带出去吧。”
      领班扯袖子把楚奕领走了。
      等包间里的两个人谈完事,魏胖子已经彻底灌茫了,被两个保镖一路掺出去;柯幸轩也喝了不少,人却还十分清醒,路过站在包间门口恭送的楚奕时,他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楚奕从看到柯幸轩的第一眼就本能地感到恐惧,他的冷峻与他的美貌严重不符,他看人的时候会让人生出被毒蛇盯住的惶恐。
      下一次他再见到柯幸轩,是在两个月后,柯先生带着交往的新人来店里消遣。

      柯幸轩的新宠是凭借一部偶像剧一夜暴火的青年演员丰先生,要不是楚奕亲眼看到丰先生和金主勾肩搭背,行为暧昧,他是万万想不到那个人会是gay。

      柯幸轩要了一间小包,叫了一群小姐少爷陪他们喝酒划拳,几杯酒下肚,丰先生就提议唱歌,楚奕就留在房里为一干人倒酒点歌。
      从头到尾他也不敢看柯幸轩,柯幸轩却时不时地瞟过来一眼。

      陪酒的一个个都支撑不住倒下了,被重点照顾的柯先生却还千杯不醉的屹立着,楚奕眼看着丰先生已经醉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手伸到金主上衣的衬衫里抚摸。
      柯幸轩一开始还稳如泰山,被摸了几分钟之后也难免心生厌烦,稍微用了力气把丰先生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再把他推到一边。

      楚奕秉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原则,低着头摆弄点唱机的遥控器。
      柯幸轩不知什么时候踱步到他身边,盯着他,看到他浑身都冒了冷汗。
      “遥控器很好玩?”

      楚奕就着低头的姿势对柯幸轩欠一欠身,“柯先生要点歌吗?”
      柯幸轩很不满楚奕的所问非所答,“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遥控器很好玩?”
      楚奕被他的厉声质问弄得莫名其妙,只能卑躬屈膝地回答了一句,“不好玩。”

      “不好玩你还玩的那么起劲?”
      楚奕猜到他是要刻意找茬,索性就不接话。
      柯幸轩冷笑一声,态度比之前稍稍缓和,“你会唱歌?”
      “不太会。”

      “不太会的意思就是勉强也能唱?”
      “真的不太会。”
      “那你就勉强唱一首来听听。”
      楚奕头都大了,柯幸轩跟他的交流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十分有自说自话的意境。

      柯幸轩见楚奕迟迟不选歌,皱着眉头又上前一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楚奕哪还敢犹豫,连忙随便选了一首歌,拿话筒开唱。
      他唱到第二句的时候,柯幸轩就走回沙发上去坐,一双眼看都不看他,只盯着电视屏幕上流动的画面。

      楚奕无惊无险地唱了一首歌,才要把话筒放回原处,就听到柯幸轩出声叫他再唱一首。
      楚奕回头看了老板一眼,不得已,只好又点了一首从头唱到完。
      好在柯幸轩没叫他继续,而是招手把他叫过来倒酒。

      楚奕走到桌前,弯下腰倒好一杯酒,托着杯底送到柯幸轩面前。
      柯幸轩却不接酒,一双眼打量货物一样打量楚奕,“你学过唱歌?”
      “没学过。”
      “那你刚才唱歌的时候那些油滑的唱腔是怎么回事?”
      楚奕被挑剔的一头冷汗。

      柯幸轩见楚奕不答话,一腔火气又被勾起,“我在跟你说话,你要一直装聋作哑吗?”
      楚奕咬咬牙,“我从前在地铁卖唱过一段时间,油滑的唱腔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
      柯幸轩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你的唱法虽然很有问题,声音还是不错的,找专业的老师指导一下,应该会有一番作为。”

      楚奕对他近乎夸奖的评论只一笑而过,“多谢柯先生赏识。”
      柯幸轩顿了顿,盯着楚奕问了一句,“你想做歌手吗?想红吗?”
      楚奕被问的一愣,“我不懂柯先生的意思。”

      “有什么不懂的,你有天赋有长相,想成名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只要稍加包装就能出道了。要是你有这个打算,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楚奕还是明白的,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礼貌的拒绝,“我这种小人物,不适合做明星,也做不好,多谢柯先生的好意。”

      柯幸轩被折了面子,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直接拒绝?”
      楚奕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淡,“明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我对名利没有什么奢求,只想做个平凡人。”

      他拒绝的这么干净利落,柯幸轩反倒不知该怎么亮出自己的筹码,两人面对面地僵持半晌,楚奕把腰又弓深些,将一直端着的酒杯又往老板跟前递了一次。
      良久,柯幸轩才接过酒杯,说话的语气冷的没有温度,“我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你觉得自己是个特例?”

      楚奕一惊,吓得马上去看柯幸轩的眼睛。
      虽然他刚才隐隐感觉到柯幸轩的提议带着钱色交易的性质,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把话挑明。

      柯幸轩眯着眼看楚奕,从嘴里发出一声轻嗤,“既然你不要名,要的自然就是利了,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这之前虽然有很多人隐晦地表示要用钱收买他,楚奕却从来都没生出当下这种逃脱不了的危机感,“柯先生,我对钱也没什么执着。”
      柯幸轩一皱眉头,“何必装糊涂?我要你做我的人,你想要什么条件,开出来吧。”

      楚奕被雷的瞠目结舌,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丰先生,“柯先生,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何况您身边也不缺我这一个小人物。”
      柯幸轩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现任,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个哼,“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能做什么。”
      “可是柯先生,我对名利一无所求……”

      “这和你有没有所求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有些人的价格是钱,有些人的价格是名,有些人的价格是他不能失去的东西。你既然对名利一无所求,不如现在就掂量一下自己有什么不能失去的,是不是一定要失去了才懂得妥协。”
      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吧?

      楚奕除了错愕还是错愕,心跳的速率都飙到了房顶,“柯先生,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您实在没必要对我执着。”
      柯幸轩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酒,“你是在变相地问我为什么会看中你吗?”
      楚奕不说话。

      柯幸轩干脆自问自答,“你是处男吧?”
      呃!
      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吗?
      楚奕想了想,慎重地回答了一句,“我不是。”

      柯幸轩似笑非笑,“你不用不承认……我看中一个人后都会派人调查他的过往。你来文京之后做过什么,认识了什么人,去过哪些地方,我都一清二楚;至于你来文京之前的家庭环境,我也查清楚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处男吧?”
      楚奕咬了咬腮帮子,苦笑着点头应是。

      柯幸轩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这个大概就是我看中你的原因。现在想找个干净的人太难了。稍微有点姿色的,私生活都十分糜烂,你算是一个特例。”
      楚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脑袋空空地听柯幸轩像点评一件货物一样对他品头论足。

      “当初为什么想到这种地方来工作?”
      “需要钱。”
      “需要钱买Molly?”
      楚奕被一语戳穿,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

      柯幸轩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你从前用了就用了,跟我之后,那些东西一样都不能碰。”
      楚奕被柯幸轩笃定的语气弄得焦躁不已,柯先生现在明明就是把他当成他的所有物在约法三章。
      “柯先生……”

      柯幸轩明知楚奕心有不甘,他却不想给他任何机会退却,“你当初既然选了这里,就不要抱着全身而退的心思了。你如果再推三阻四,你要面对的人就不是我了。”
      魏胖子之流,更让人恶心,楚奕不想任人鱼肉。

      柯幸轩目光清冷,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叫楚奕把门外的保镖叫进来,“你们把丰先生扶出去送回家,找人帮我备车,我今天去别墅。”
      有人走进来把丰先生掺出去,楚奕帮柯幸轩套上外套,一路送出包间,柯幸轩转回身,用不小的音量对他说了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换好衣服出来找我。”

      楚奕的一颗心跌到谷底,他既然会这么说,就是势在必得的意思了。就算他不卑不亢,执意拒绝,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才在包间里装醉的男男女女都爬起身,或多或少安慰了他几句。

      头牌少爷拉着楚奕小声劝道,“既然老板看上你,你不如就跟他提条件吧。卖都卖了,要是什么都得不到,岂不吃亏吃大了。”

      楚奕对“卖”这个字有天生的排斥,他和柯幸轩纠缠在一起的第一晚,他一点也不想回忆,他没有接受同僚的建议对那个人提条件,这是他能保留的最后一点点尊严,即便要上一个男人的床,他也不想在自己身上贴一个价格的标签。
      说到底,他成为谁的谁,也只是弱肉强食,受逼迫而已。

      柯幸轩对待情人一向没有长性,不出一个月,他就对楚奕生出倦意。
      很快就有新宠代替了楚奕的位置;楚奕乐得解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回到了从前的位置。
      他之前明明听说柯幸轩不吃回头草的,可那人自从知道他回店里上班之后,又派人找过他几次。

      楚奕一直在等柯幸轩叫停,他在等他对他彻底厌倦,厌倦到看他一眼都觉得别扭。
      柯幸轩找他的次数断断续续,却一直都没有彻底放他的意思。

      他们之间最长有六个月没有见面,正当楚奕以为自己逃脱升天的时候,柯幸轩竟又在店里出现,不咸不淡地甩给他一句“跟我走”。

      就是在那个时候,楚奕才初尝绝望的滋味,因为一个摆脱不了的牢笼,他要循规蹈矩,如履薄冰,非但不能拥有正常的感情生活,就连交友都要十分谨慎。
      这种日子,他实在不想过下去了。

      楚奕十八岁生日那天,柯幸轩把他接到家里为他庆生。
      一场疯狂之后,楚奕第一次鼓起勇气求他放手。
      柯幸轩给出的回答就是变成楚奕实实在在的金主,他把他送到NCM做练习生学习唱跳,再找人运作,把他捧成当红偶像。

      两个人纠缠了这些年,柯幸轩的身边从来没断过人,却一直都不肯对楚奕放手。
      楚奕从出道时的籍籍无名,到几年后的如日中天,他一直都没能摆脱背后的影子。
      柯幸轩对楚奕有一种变态的执着,他每一次觉得自己对他失去兴趣,却总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又对他燃起心火。他们在一起时,他从来都不曾履行忠诚条例,却受不了楚奕的心另有所属。

      这也是为什么以往喜欢楚奕的所有人里,但凡得到楚奕一点回应的,都会以倒霉告终。
      楚奕谨慎地封闭起自己的心,不敢再轻易地喜欢任何人,那些明白对他表示过好感的人,他也会礼貌地据而远之,免得麻烦。

      楚奕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就算他从小失去母爱,遭受暴力,年纪轻轻地出来卖艺讨生活,尝尽人情冷暖。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不公平,有些人生来就带着碾压别人的权利,有些人却是被人碾压的命运,从他被当成猎物的那一天起,他能想到的对策就是怎么做才能让猎人对他失去兴趣。

      后来,楚奕终于明白了,柯幸轩之所以迟迟不肯对他放手,大概是因为他对他无动于衷的态度。
      那人一向自视甚高,不把人放在眼里,他大概受不了一个被他踩在脚下的人,一直都不肯抬头仰望他的这个事实。

      于是楚奕就倾情演出了一场戏,在戏里,他爱上了柯幸轩,患得患失,优柔寡断。他把一个日久生情,痴恋成狂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嫉妒的歇斯底里,卑微的放低姿态,他也都表现的恰如其分。
      人对得到手的东西会慢慢失去兴趣,柯幸轩到底还是被楚奕的演技迷惑了,从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终于变成了值得被彻底扔掉的残羹冷炙。

      柯幸轩单方面断绝同楚奕的联系之后,楚奕还曾穷追猛打,不依不饶地纠缠了一阵子,直到那边放出狠话,给出最后通牒,他才功成身退,宣告圆满。

      楚奕原以为他终于摆脱那个人了,终于可以走出困了他多年的那座暗无天日的牢房,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他错了。

      柯幸轩最终还是发现了许枫的事,他也渐渐想明白楚奕为了离开他,处心积虑做的所有的事。
      楚奕再次落回深渊的时候才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有些命,除非死,他大概永远也别想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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