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同人云在青天》殷彼若

46、第四十六章、婚事

　　不管沈流年是个什么心思，方少陵到是高兴得很。避免了一笔损失，怎能不开心。虽然方家不差钱，但若就这么吃进一批次品药材，换谁都不可能甘心。回到方家，方少陵迫不及待的把经过请给沈流云听。沈流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这个结果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因此也谈不上吃惊。对沈流年，沈流云是不报什么希望了，只盼着在方家的庇护之下，能保他一世衣食无忧。至于那个桑采青，有了这些的教训，她再想对沈家的生意插手，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就算沈渊愿意舍得家业供她挥霍，沈氏宗族也不会允许一个私生女如此大逆不道。经过了这次的事，大概也能让她看清自己有几分几量。真论起本事来，桑采青还比不上沈流年呢。一个最多不过见识见识街头买卖的女人，就以为自己天纵英才，能纵横商场，真是可笑。她从小跟着沈流年一起学打算盘，听沈渊请生意经，真以为算盘打得好，看过几本账本，听过一些掌故就能做好生意了？也不看看那些大商贾哪个不是在商场滚打几十年，才有一番成就的。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妄想一鸣惊人，还真是痴心妄想。若是让她这么容易就成功了，那些大商贾就真该买根绳子吊死，哪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商场上的水深得很，像桑采青这样的新人，随便翻个浪花就能拍死十个八个的。桑采青的想法很美好，只可惜现实就是现实，容不得她随意YY。估计这次的教训能让她消停了，就算她还是有颗不甘寂寞的心，梦想出人头地，大概也不能轻易的将沈家当做跳板。想到梁玉茹的来信，对桑采青插手沈家生意的不满，沈流云暗自摇摇头，她那个爱操心的娘亲，这下子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作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沈流年在商界唯二的两次试，都折戟而归。离开青城时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如今却是如丧家之犬般回到了青城。沈流年回青城前没来跟沈流云道别，甚至连个消息都没送来，还是梁玉茹见沈流年回家，给沈流云寄来一封信，沈流云才知道她这个弟弟出人意料的不辞而别了。不辞而别总好过离家出走。以沈流年这种动不动发作一次中二病的性子，沈流云真怕他会面为感到无颜再见家乡父老而一走了之。现在看来，她还是高了她这个弟弟，他这辈子的血性都用在桑采青身上了。

　　梁玉茹来信，还说了一件，那就是沈流年和谢晚晴要结婚了。当初为了请梁玉茹出面救桑采青一命，沈流年应下了与晚晴的婚事，但事后多次推诿，总是以才接掌沈家不久，在生意上毫无建树，坚持要先立业，再成家。梁玉茹拿他没办法，只能这么拖着。这次生意失败，不仅给了沈流看当头一棒，更让他安下心来娶妻生子了。

　　难得沈流年答应和晚晴成亲，梁玉茹恨不得立即就把婚事给办了，生怕沈流年反悔。婚礼的日子定在两个月后，这是最快的黄道吉日。晚晴是个好姑娘，和叛逆的自己相比，她更符合世人对大家闺秀的定义，也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当家主母，甚至比梁玉茹更家出色，更能承担起沈家主母的职责。对于弟弟娶谢晚晴为妻，沈流云不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那么长不大的弟弟，也许晚晴能教会他如何成长为一个男人，让他的大脑向着男人进化，而不是永远停留在男孩的基础上。如果真能这样，他们的母亲梁玉茹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流年要成亲了？”方少陵拿起梁玉茹的信，快速的扫了几眼。一个整日拘在后院的妇人所写的信并没有太大的可读性，大篇幅枯燥的抱怨直接被他跳过，一专卖店信虽然用了几张纸，所说的事不过两件，一是桑采青那个小贱人都被赶出青城了还贼心不死，妄想插手沈家的生意；二是沈流年要成亲了，新娘自然是先前就说好的谢晚晴。

　　“新娘是哪家的姑娘？”方少陵知道沈流年对桑采青情根深种，虽然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断绝了他们之间的可能性，但以沈流年固执的性子，应该轻易不会接受别的女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嫁了，难道那个姑娘美若天仙，魅力大得让他那个固执天真的小舅子立即忘掉了前情人现妹妹不成？基于这个猜想，方少陵对新娘的好奇大过于婚礼，他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迷住了他那个死心眼的小舅子。

　　最近方少陵有事没事就喜欢到沈流云的房间里坐坐。前些日子方心怡嚷出沈流云给程貌青写信的事，本以为方少陵会来质问她，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有问，就仿佛没发生过那这件事一般。这不像是方少陵的行事风格，沈流云猜大概是方夫人对他说了什么，以那位夫人的智慧，当然知道这种事还是平息下去的好，若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只能让大家彼此生出嫌隙，家庭失睦。

　　“晚晴是我姨母的女儿，姨母家早年也是青城的豪富，不过这几年已经没落了。沈家就算不如从前，至少还有个首富的名声，况且还有方家这门姻亲，他们很想将晚晴嫁过来。”沈流云没有对这对姨母姨父做出评价，但从她的描述中，方少陵已经判断出，沈家的姨父姨母为人不会太好，至少沈流云不喜欢他们。

　　“不过晚晴是个好姑娘，到是一桩好亲事。”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弟媳妇。”方少陵一挑眉，以沈流云对晚晴父母的评价，他以为她为反对的。

　　“我不喜欢的只是我弟媳妇的父母。”这回沈流云到是坦然自己的心声，那位姨母她还是在幼年时见过几次面，姨母对梁玉茹的态度太过热情，尽显谄媚。至于姨父，是个标准的商人，唯利是图，这一点到是比沈渊这个动不动就出让利益成全人情的儒商更尽职。

　　对于晚晴来说，沈流年绝对不是个适合的好夫婿，毕竟沈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桑采青闹出不名誉的事情来，沈流年对桑采青的那点意思也不是什么机秘。青城能有多大，有点事一转身就传开了，沈流云不信精明的姨父姨母会不知道这些消息。既然知道沈流年是什么样的人，还把晚晴嫁过来，那么必有所图。沈家如今就剩下个空架子，以谢家姨父的精明，是不会看上这样的沈家的。他们大概是想通过沈家，搭上方家这条大船。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成亲是一生一次的大事，我这个姐夫怎么都不能缺席。”

　　“前线还在打仗，你这个时候离开，不会有问题？”方大帅正带着人马在两省交界处和别一个军阀打得你死我活，方少陵这个时候正该留在省城坐镇，离开省城，哪怕只是去省城下辖的青城，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只是几天而已，没有事的。”方少陵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个体贴温柔和丈夫，他的样子让沈流云微微愣怔了一下。不得不说，每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沈流云没有做到最初所想的那样无式方少陵。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承认，方少陵对她产生了影响。沈流云不自然的收回目光，她不知道这种影响是好是坏，但无疑背离了她最初的目标。

　　方少陵并没有坐太久，毕竟军营里还能不少事务等着他处理。最近方家的军队正在招幕一批新兵，军队里每近一个人，就意味着一笔不小的开销，筹到这么大一笔钱，足够方少陵头疼了。

　　以前沈流云觉得方少陵基本上等同于流氓，但嫁进了方家，她才发现方少陵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表现上的那么简单，至少在制军这一点上是不简单的。这个时代想要圈养军队可没有国家拨款，军阀们只能自掏腰包。那些军阀们之所以要起兵占地盘，就是想捞更多的钱，怎么可能把大笔的钱花在军费上？又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为了平息士兵的不满，军阀们大多莫许士兵们搜刮老百姓。这样一来军阀满意，士兵们也满意了，至于那些被兵痞们祸害的老百姓，谁会去管他们的死活呢？方家则不同，方家父子制军极严，绝不允许手下的士兵胡作非为，这样一来，就要给士兵们发丰厚的军响，士兵手里有钱，怎么就不会去想着剥削老百姓了。方家军队军费的主要来源是省城的税收，尤其是商税。省城交通便利，经商风气浓厚，高额的商税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然而对一支军队，而且还是正在扩张的军队来说，再多的钱都是不够的。方家早年就败落了，如今的一些资产，都是占领省城之后置办的，这点单薄的家底甚至还不如现在的沈家，若是普通人家衣食无忧到是可以，若是想养之支军队，可就是杯水车薪了。

　　方少陵每天要忙的事，不只是缠着漂亮姑娘，还有筹集军费、训练军队、治理地方等等这些正经事。不得不说，见识到这样的方少陵，沈流云很是震惊了一下。在她的认识里，方少陵应该穿着西装，端着高脚杯，摇晃着面里的红酒，站在女人堆里出风头，一边炫耀着自己的广博的见闻，一边说着肉麻兮兮的情话。而不是站在训练场上，穿着沾着泥水的军装同一群士兵一起训练；或者同地方乡绅要员为了军费的事软硬兼施打太极。沈流云曾经笑称方少陵不适合做这些事，然而方少陵就是在这些事情中长大的。小时候看着方大帅做这些事，长大后亲自做这些。

　　不管方少陵是什么样的人，做着什么样的事，现在的沈流云都不可避免的和方少陵这个人，和方家扯上了关系，他们是一系绳上的蚂蚱，至少暂时是。还没等沈流云对她现在对方少陵的印象及定义考虑出一个一二三四五来，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找上了门。听到桑采青这个名字时，沈流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