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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鲷鱼烧是神圣的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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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羽去买了个鲷鱼烧,一边用它暖着手一边等待回程的电车。想起之前在薰房间里的振振有词,虽然有点心虚但还是忍不住吹嘘起来。
“你还真能说,看不出来在骗人方面这么有一套。你什么时候是我的远亲了,日记什么的也不过是昨天晚上赶出来的吧。”
“我说的都是善意的谎言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说美羽,如果你是小薰的话,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去世了,你会怎么样呢?”
“是谁都会受到打击的吧。我想如果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对方就像是我的生命一样的话,那么所有的悲痛都是暂时的。我可以因为他的离世而悲伤得不想吃东西,逃避见到所有的人,不愿意去学校,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但是这些都不会持续太久。既然在他生前都不忍心做让他难过的事,为什么还要以他逝世为理由长时间的折磨自己呢。我会好好祈祷他早日成佛,不带遗憾地离开。虽然从此他离开了,但是他也变得无处不在,就像风吹过我的身边,我会觉得是他特地跑来见我一面。看到天上的星星也觉得里面一定有一颗是他,他正温柔地看着我。”
“是吗……谢谢你。”
“谢什么?”
“总觉得能附身在你身上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吧。”不,甚至完全可以说,因为这种机缘巧合能了解你这么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那是,喜欢阿银的都是好妹子。”自豪地挺胸。
“你的鲷鱼烧再不赶紧吃掉就冷了哦。”
“啊,差点忘了。不过我也想说的是,如果光不总是对我开启吐槽模式的话,果然是一个不错的人呢——我的天,这个红豆馅不是一般的好吃!”
“你真的很擅长破坏气氛……”
“你说什么气氛?喏,电车来了,总算可以回去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成佛了吧。到底要做些什么呢,是不是要什么特别的仪式呢?”
“这个……我也是第一次死啊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我还觉得光这样的人是会有点经验的呢。”
“我就这么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人吗?!”
光寄宿在叫做美羽的女生的身体里已经快整整一个星期了。对方是个爱睡懒觉,爱发呆,爱吃各种甜食的中二少女。现在她正在电车上吃着鲷鱼烧,一边期待着回到家里以后的热水澡。她会真的很认真的把他这个灵体当做是一个同等的人,和自己聊天,怕自己孤单或者无聊。虽然很多时候喜欢拿好吃的来炫耀这点真的很可恶。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完成了心愿,就快要真的离开她,离开人世了,也就是说名为‘光’而存在的最后一点证据也要被消除了,不禁有点寂寞。感觉自己即将面对着一片无限广袤的未知。他打心眼里开始害怕了起来。只是这样的情绪是无法被传达到美羽那里的。幸好没有办法传达给她。
那么就让他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她吧。在某个她入睡的夜晚,或者她发呆的瞬间。只是不知道当美羽醒来或者回神的时候习惯性地像他问候的时候,发现再也不会有人来回应她了,会不会也觉得寂寞。
本来已经做好了就这么离开的准备的。说好的潇洒离开不留遗憾呢。一直到第二天的太阳透过窗帘晒进来。床头的闹钟开始尖叫,却被女生一记铁拳打飞,然后美羽醒了过来。
“早上好。”光无奈地问候了一句。
美羽的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她一边揉眼一边夸张地打哈欠:“什么嘛还没有走,难道真的需要复杂的驱灵仪式吗好麻烦啊真是的!”
“都说过了在这方面我也是初心者嘛。”
“难道说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吗。或者说小薰那件事不是你真正的遗憾?”
“不知道。”
“所以事情变成了寻找光真正的心愿是什么?”
“一定要这么说吗?”
“可是不弄明白我根本就没心情吃早餐啊!”
“但是我觉得,那应该就是我的心愿才对。”
“那你还赖在一个未成年女性身体里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与其说是在故意逃避问题,所以说自己不知道还没完成的心愿是什么,还不如说是自己已经变得舍不得离开了。所有称之为遗憾的事情现在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现在只剩下了自己的事。
光原来以为美羽会成为与自己无话不谈的朋友,原来以为自己什么都会告诉她。结果偏偏有一件事情是让他十分动摇的,无论如何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他发现自己喜欢她。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莫名的喜欢。是与之前和薰假装的交往里所体会到的全然不同的情感。
如同之前美羽说的那些七零八碎的小事一样。也就像她胡扯的那个微妙渐变一样。有时候他会吃坂田银时的醋,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归结于美羽实在是太中二了。
之所以会觉得为难是因为如果说出来自己就会消失了吧。果然还是舍不得。还不如她永远不知道的好,这样就可以永远不会离开她,可是这样一来就和她的最初想法违背了,并且完全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以这种自私的方式爱着她,真的可以吗。
美羽不知道幽灵君的激烈思想斗争,依旧吃着自己的早餐,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一天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去。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察觉到双方的对话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互相之间的晚安问候。
最终还是光没有沉住气,还是和很早之前和她搭话一样笨拙生硬的方式:“美羽,睡了吗?”
“没有啊。”美羽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要不要过段时间给小薰写一封信呢。直接从我家里寄出去,传递到她的手上。问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之类的。”
“为什么会想这么做?”
“不是光还不能好好的安心吗。为了让光能早日成佛我可是很努力的。”
“不是已经说过不是这件事了吗?”
“你怎么了,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可是在为了光在着想呢。”
“……没什么,你以后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想这么多了。
“为什么啊,今天的光好奇怪。”
“……”
“怎么了到底,难道是因为自己还是没能成佛而感到不安吗?”
“别说了,幽灵偶尔也是想休息的。晚安!”
迫不及待地用粗鲁的方式终结这场对话。对于美羽这么急切的想要送自己走,幽灵君深受打击。不过刚才竟然对自己喜欢的女生发火,这种行为真的好幼稚。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为自己的事情操这么多心呢,拜托了,不要逼着他说出来啊……
遇到美羽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遗憾的是没能在他有生之年遇到。不知道附身到她身上是一个弥补还是一个错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贪心的人,不满足于知道她所有的事情,更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在她面前对她说出喜欢的话。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呢。真是一个奢侈的愿望。
倒不如是不是欺骗她一下,随便说一些心愿让她去完成,这样既能延长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又可以避开她的责问。而且这样下去,渐渐地他也能想开了也说不定呢。
感觉美羽已经睡着了,他才开始停止胡思乱想。在我死了以后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但是我没有办法给她幸福,甚至是连好好对她传达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更不要提与她牵手或是拥抱了。
“美羽,对不起没法好好说出来。谢谢你,我喜欢你。希望以后你知道了也能很高兴。”
美羽在睡梦中咂着嘴巴,又梦到在吃什么好吃的了吧。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焦灼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