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轮预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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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怜琢磨过了。
《Everlasting》收录在宝儿06年发行的同名EP中，虽然同时发行了日文版和韩文版，但其后她一直在日发展，鲜少演唱韩文版，结果造就韩文版无人问津的境况。照理说宝儿还有很多成名歌曲，为什么公司偏偏会选这首冷门的歌呢？
这种复杂的策略性问题李可怜才不会思考呢。
她从金朝翰那边借来了唱片，反复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发现这首歌虽然名字叫做天长地久，但却唱作肝肠寸断。不是李可怜想象中是首寄望爱情长久的甜蜜情歌，反而充满了无法相守的悲戚和失望，尤其原曲填词人宝儿更是完美演绎了其中的撕心裂肺，副歌时尾音的破碎，听得人也跟着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
要如何完善演绎这首歌所蕴含的情伤？古来情爱这类哲学性话题都是无解，能够成功从这课题里毕业的人估计也没几个，更别论连入学通知都还没收到的李可怜了。所以她不能傻傻跟随宝儿前辈的脚步，模仿原唱的演绎方式能在KTV机器那边拿到个高分数不难，但是今天给她评分的听众是人，想到这里，她又陷入困扰中。
人身为高感官动物，对于艺术的欣赏总比机器要来得挑剔。有唱功的人可以把每首歌都唱得好听，但是看个小屁孩唱首看破红尘之类的歌，任谁看都会觉得别扭。李可怜还是个小孩，所以她要做回符合自己年龄的事。
钢琴伴奏来来去去都是那一段，李可怜想了想，干脆抬手不断向下指，示意坐在角落的音响大叔调小音量，那大叔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傻盯了她一会才明白她手势的含义。
本来响彻练习室的钢琴伴奏随即明显变小声了。
李可怜满意地点点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没多久，众人就见李可怜脚打节拍，头跟着同一节奏点啊点啊点啊点啊，双手紧紧握着有线麦克风。
等她找到了适合的节奏，李可怜才开唱：“嘎以肉住农口路～Yuki打急你～……”李可怜唱得很忘情，忘情到把一首悲情歌唱得跟首贺年歌没啥两样，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唱的……到底是什么？
别说把整首歌歌词背得滚瓜烂熟的十个少女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就连坐在评审席的两位导师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曲毕，众人也没委屈自己立马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李可怜理直气壮，“Everlasting啊。”
“乱讲，”文龙浩矢口否认，“歌词都不对啊！”
……哪有。
李可怜回忆起自己的演唱。后确认自己的歌词无误后，又理直气壮地看向文龙浩，“没唱错啊。”
文龙浩火了，“这里这么多个韩国人都听不懂你唱什么，你还不承认你唱错了？”
“……可能因为我唱的是日文版的吧。”
众人：“……”
李可怜：“……”
李可怜之后，上场演唱的是灿美。灿美对整首歌的揣摩才是文龙浩预期的表现，她的演唱引得他频频点头，照他的话来说，灿美的表演和李可怜的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眼角不小心扫到捂着脸蹲在角落似乎羞愧不已的李可怜，文龙浩都不知道要对她的乌龙报以微笑，还是皱眉正其导师之身分。
千错万错，就怪金朝翰借给她的唱片是日文版的吧。
也许是她身上散发的怨念气息过于浓郁吧，坐在旁边的音响大叔也忍不住搭话开解她，“年轻人没事的，还有机会。”
李可怜闻言抬起头来，一如以往的扑克脸，半分羞愧不已的神色都没有，但是却眼巴巴地看着他，“原来特长是那个意思啊……”
大叔呆了半晌，才道，“……是啊。”
后来两人又聊了几句。等剩余的九人唱完，李可怜就再也找不出话题了。
“大叔，有件事可以说吗？”
“可以。”
“你的头发乱了，要不要梳子？”
“……没乱。”
“乱了，卷成一团了现在。”
“……我最近电卷了。”
“哦，大叔你电卷了的头发乱了，要不要梳子？”
“……谢谢。”
文龙浩简单地就当前的情况做了总结，大家的表现非常好以后要继续加油balala，虽然过程中稍微停顿看了眼李可怜，但是他还是忍住没有单独评价练习生的表现。
沈在元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宣布开始舞蹈考核。
李可怜没再作死地跑出去，因为刘胜妍和尹多渊已经愉快地手拉手出去了。她们是这场预试里唯二组队的，刚才歌唱核试也是，一人负责主音一人负责和音，似乎明确的分工也为她们增了份自信，一听到沈在元的话立马就站了出去。
舞蹈选曲是Rihanna去年6月发行的《Good Girl Gone Bad: Reloaded》中的Disturbia。跟刚才的情歌不同，Disturbia是由Chris Brown创作的一首流行舞曲，更突出一种癫狂的情感宣泄。
就算提早让她们准备了，少了老师的帮助，大家不得不自己编舞试图突出个人特色，但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台上十人无一不是编舞新手，哪能这么简单就一步登天，所以跳来跳去都是平时训练的套路，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总之就是不功不过。
但是秀晶不一样！
不只是台上沈在元眼前一亮，李可怜也是满心痴汉脸，只是没放出来给大家看罢了。秀晶的舞蹈个人风味非常明显，就算是群舞，有她就好像有了中心，观众会忍不住看向她，而此刻，看她飞扬的秀发踩着节奏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划出漂亮的弧度……李可怜心都醉了。
斗志也被点燃。
待李可怜整理好满腔热血后，大家都表演完了。她也没再拖延，向四周微颔首算是敬礼了，大叔见状也配合地按响了音响。
强烈的节奏又一次贯彻天际。李可怜伏在地上，半长的头发披在肩上。
“Bum bum be-dum bum bum be-dum bum……”
伏在地上的那具躯体早就没了自己的意识。靠震荡的音波赋予心跳，靠震撼的节奏赋予肢体活动的力量，她几次在地上挣扎起伏，才终于站直了身体。
李可怜的头微垂，头发没有遮住她的脸，沈在元皱着眉试图探寻她眼里的深邃。可没等他看清楚，李可怜的双手便高高举起，大家定睛看着她，她又重重地垂下双手，昭示着癫狂的开始。
“Feels like I'm going insane ”Rihanna的歌声不止。
什么是发狂？
是怒火中烧的？是肢体力量？是无我忘我？
都不是。
这是一种失控。
谁说她的舞台只能是摄影机前？失控的野兽从来都不甘被困，它们被赋予最强大的力量，就是要打破传统的框架，打破一切限制的节奏。可是尽管野兽成功逃出了牢笼，却因迷失了方向更加癫狂。
她的动作幅度很大，几步就跳跃了半个练习室。却突然停顿，僵硬地往回走了几步。
“I Feel like a monster...”Rihanna的歌声不息。
什么是怪物？
她就是。
退回舞台的中央的李可怜彻底抛弃了节奏。
哪有怪物会被节奏所控制？怪物只会按照自己的节奏行事。
李可怜就像是野兽般步步逼近评审席，却又像在撩拨众人，挑衅众人，她嚣张张扬地在舞台中央伸展自己全身的动作。却又突然停止，痛苦地抱头倒下，扭曲的关节，被揉得一团糟的乱发，在地上挣扎的困兽……
“Disturbia……”
癫狂。
“Disturbia……”
癫狂！
一舞毕。
李可怜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爬起，顺了顺自己的乱发，然后若无其事地缩回了自己的位置。要说谁最惊讶，当然是在场舞蹈修养最高的沈在元了，Disturbia这首歌节奏感极强，任谁编舞都会选择Hip-hop，Power Jazz……这类带有强烈力量感的舞种，偏偏李可怜却选择了现代舞，突破了节奏，摆脱了规则舞蹈动作的束缚，自由奔放地将自己的情感表露无遗。
这绝对是个异类，沈在元不禁皱眉。
预试自此顺利落幕。当晚一大帮人就跑去宋茜宿舍蹭饭以慰藉整日的奔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宋茜到超市扫货，又浩浩荡荡地跟在宋茜后头帮忙提东西，到宿舍后又有人主动钻进厨房帮厨师长打打下手，一桌温馨就这么下肚了。
饭后，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就剩李可怜剔着牙和雪莉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雪莉回想起白天的情形，不由得赞叹地凑向李可怜，“可怜你真厉害，竟敢叫秀满老师帮你调音量。”
“嗯，好说。”李可怜专心剔牙随口敷衍了句，但待她消化了雪莉话里的深意，立马被惊得挺尸坐起，“哪……哪有秀满老师？”
“咦……”雪莉疑惑地歪头，“你今天不是跟他聊得很开心吗？”
“哪有！”
“你还说他头发乱了呢！”
“……那不是音响助理吗？”
“怎么可能，我明明跟你说那是秀满老师啊！”
“你哪有说！”
“不对啊，”雪莉听了李可怜的话大惊，“他刚进来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他是不是秀满老师吗？我还点头告诉你是啊。”
“我明明问他是不是音响助理，然后你说是的啊！”
“我哪有！”
过了一段时间，李可怜听宋茜说起李秀满最近突然剪了个干净利落的短发。
吓得她握着梳子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轮预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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