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落樱》娃娃鱼球球

14、じゅうよん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不二，玖兰小姐她……”
　　“英二，我知道。阿娆被捕了。刺杀未遂。”我的语气平淡的像在述说今天的天气。藏在袖中的手指一点一点蜷起，复又放开。流云滑过天际，连一丝痕迹也不曾下。
　　这个结果，在发生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传到了我耳朵里。兵部卿府上的眼线，不是白白安插的。
　　水无月的天，很蓝。蓝的如同美丽的琉璃瓦一般。我记得那时候你的眼神。
　　或许，是有眷恋的吧。我想起幼时庭院中的樱花。在那落英缤纷的时候，你曾穿着绣着银色紫藤纹路的小袿，淡蓝色的绘着大朵大朵杜若花的表衣，优雅的蓝色沉静而内敛。
　　靛色的眼眸映着初春的天空，有种说不出的，哀伤的美丽。
　　屋檐下的风铃微微地晃。幕浙来告诉我，治部省的越前大人来访。
　　“请。”我合上扇子，向英二点点头。英二紧了紧腰间的佩刀，起身跟上我，嘴角还沾有菓子的残渣。他胡乱的抹了抹嘴，嘿嘿的笑一笑，像个孩子。
　　这个像极了孩子的人，在拔刀出鞘的那一刻，宝石蓝色的眼眸，冷厉的如同千年寒冰。
　　“哪有你吓人啊，周助。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在拔刀出鞘的一刻，宛如修罗。”幸村曾经这么调侃。
　　“那么，精市你就是阎君了？呵呵。”我微笑着回敬。
　　现在那时的戏言已经被现在的悲哀所磨蚀殆尽。越前在前厅等着我，看到我和英二，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些。难怪，治部省就是有各种繁杂的事务要处理，越前的脸色，还算不错。
　　“不二前辈，英二前辈。”越前起身，行了一礼。
　　“又不是在宫中，不需诸多繁文缛节。随便些吧。”我随意的摆摆手，“坐吧。”
　　“不二前辈，左大臣开始有所动作了。这次京官的提调，左大臣选的基本上都是他所安插的心腹。”越前显得有些忧虑。
　　“英二，刑部省的判官……”我点点头，看向身旁坐着的英二。
　　“右大臣已经提点了。太政大臣建议将真田大人调职至兵部省。因为真田大人的祖上——是鬼刀。”
　　“鬼刀大人，真田右卫门督，真田弦一郎的曾祖父。看来鬼刀大人很喜欢真田大人呢，不然就不会用自己的名字为之命名了。”迎上越前有些疑惑的视线，我颔首解释道。
　　真田弦一郎，刑部大丞。虽受忍足侑士等限制，但为人耿直，刑部省不少案子都是他翻过来的，也是因为祖父家的影响。这个人，对于给筑紫大人翻案有所帮助。但是调到兵部省——父亲怎么考虑的？
　　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式部省在精市手中，自是不必担心，兵部省安插的有桃城，民部省是谁来着？对了，阿隆。民部大丞河村隆。
　　“大人，太政大臣大人的信。”幕浙低眉顺眼的膝行而来，停在厅外。我示意他进来。于是手上多了封紫色纸卷。
　　“宍户亮。灭。”
　　父亲的亲笔。
　　“对了，兵部丞半月前去了虾夷平乱，至今未回。”越前看着信，对我说。
　　“父亲的眼睛看的真远。”我收起信，命女房取一张白色的陆奥纸来，以淡墨书写——“提真田为兵部丞，夺东条濑久之权。”
　　“幕浙，着人送予右大臣。”
　　既然机会来了，那就断没有放弃之理。东条濑久，我要让你生不如死。